见他眉毛一挑,双手环胸地跟钱浅浅那双难得挑衅的眼眸对视着一言不发,反而看得钱浅浅原本还挺直的腰板不自然地软了半分。
大神就是大神,不用说话,只要一两个眼神,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腿软。
“那个......我......”
好不容易撑起的骨气在这时候又有了崩塌的趋势,她目光闪烁地试图去转移话题,却听钱院长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浅浅,我人有些不舒服,你出去叫下医生过来。”
一听钱院长说人不舒服,钱浅浅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立即便对院长点点头,“好,我马上去。”
不敢怠慢,她立即转身出了病房,快步朝医生办公室小跑过去。
她走了之后,院长的视线才有些无奈地从门口收回,视线重新转向时镜,见时镜的目光也正带着几分审视地看着他。
无力地对时镜露出一抹笑容,见时镜随手拉过一边的椅子,交叠着双腿,面色从容地坐下之后,挑眉看向他,薄唇一勾。
“院长把浅浅叫开,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见时镜如此开门见山,钱院长先是愣了一下,却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心里也清楚,对时镜,他根本没有本事隐瞒任何事。
当下便对时镜轻笑出声,道:“果然什么事都没瞒不过时先生。”
闻言,时镜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习惯了这样恭维的话,他只是微动了眉毛,等着钱院长开口。
“哎......”
钱院长在这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却比起先前要严肃许多。
“时先生,我这把老骨头我自己很清楚,我也知道浅浅那孩子不希望我出半点事,但是......”
“所以,你不应该出半点事。”
时镜那不容置否的声音打断了钱院长的后半句话,即使他神色依然淡漠,可眼底的那抹不容置否的坚定还是让钱院长不由得怔了怔。
仲怔片刻之后,他对时镜刚才的话并不以为意,还是兀自继续道:“时先生,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替我照顾浅浅......”
“不能。”
时镜募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视线对上钱院长那错愕的眼神,不近人情道:
“钱院长,我不会照顾任何人,浅浅也不希望我照顾,你别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浅浅还是由你自己来照顾。”
他的声音冷了好几分,如鹰一般的双眸在此时深不见底,可依然不容抗拒。
他听得出钱院长话中的意思,一些临别遗言的味道让他有些排斥,他当然明白钱院长将钱浅浅遣开又跟他说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好看的眉头轻蹙了半分,眼底那凛然的模样让钱院长再度怔了一下,可下一秒,他还是兀自地说着:
“时先生,你应该知道,浅浅已经因为我,欠了你700多万了,你认为,是我在照顾浅浅,还是浅浅在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