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这样的沉默以对比他直接回答她更残忍,就像上次一样,他从不正面回答她,却比正面回答残忍了好几倍。
他要让她自己去正视这个问题,让她自己给自己答案,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完全清醒,完全认清自己。
时镜,我问了两次,给了你两次回答我的机会,我想,已经足够了。
两次,我已经伤得彻底了,再也......不能再伤了。
眼泪在这时候悄然划过眼角,她苦涩得将视线投向窗外,月光正在她的前方照得明亮,在此时却让她感觉到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呆呆地望着天空发呆,她伸手,将脸上残留的泪痕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擦去,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释然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月亮,身子蜷缩成了一团,眼睛却酸涩得无法睁开。
最后,她无力地闭上双眼,安静地在沙发上坐着,直到睡意不知在何时袭来,让她坐在沙发上彻底地睡着了。
书房内,时镜翻着手中的资料,却看不进半个字,脑子里全是钱浅浅那双期待的眸子,从原本的光亮渐渐暗淡,渐渐地,被失落所取代......
时镜,你爱我吗?
钱浅浅那认真的音调,认真的表情,清晰地落入他的脑子里,让他根本就分不开心去注意其他事。
那双黑夜里分明的眸子,在等着他的回答,可他,依然让她失望。
他懦弱了,无所不能的时大神在那一刻懦弱了,他不敢说,不敢承认。
在他潜意识里,他害怕“爱”这字眼,对“爱”,他有着无数的恐慌跟排斥,哪怕连说出这个字,都会让他胆颤心惊。
他排斥爱,排斥一辈子,排斥永远,所有的一切,他都排斥,所以,他的怯懦,让她失望了。
看着她笑着流泪的样子,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疼,却只能佯装着信了她那一句玩笑,信了她只是调皮的捉弄。
手中的文件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抓成了一团,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钟却在不知不觉间停在了十二点钟。
他的神色怔了一下,视线朝卧室的方向投了过去。
那个笨女人这个时候还在吗?还是......她在他失神的当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心,在这时候陡然紧了几分,甚至还有些抽疼着。
他猛然从办公椅上站起,心,难以自控地朝卧室过去,视线在触及到卧室的沙发角落里蜷缩着的小身子时,眼眸不经意地柔和了下来。
沙发上,夜色将钱浅浅的身子完全包裹着,安静又甜美地睡在沙发上,乖巧得像个小孩。
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他提起脚朝她过去,脚步声放轻了许多,他俯下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朝床边走去。
轻轻地将她往床上放下,他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俯下身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悸动。
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鼻尖,依然......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