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条观光路线很快就结束了,不得不佩服司机的老辣和专业,这么快的速度,每天可以多好几班车,赚得钱也就更多了。
安闲踏着小高跟,看着地图上的标志,冲着箭头往前头。
这里竟然有一座教堂。白色的充满着神圣的感觉。
凑巧了,今天似乎有一对新人要在这里结婚,外面都站满了人,似乎是在讲述着有关婚礼的一些事情,很热闹。
过了一会儿,新娘子和新郎来了,场面立刻嗨了起来。撒花的、捧花的、拉裙摆的,真的很热闹。
连她这样一个不速之客,都被这里的氛围给感动了。
这才是结婚该有的样子不是吗?但是当初她是怎么过来的,一直记得,似乎没有展颜笑过,在爸爸妈妈面前总是用一脸幸福的笑容去掩埋,但是心里却不住地冒着苦水。她的婚姻不幸福,是她自己的选择。
早就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心里的苦会是千百倍的,但是即使知道得这般清楚,她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毫不犹豫地爱了。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被迫,还有自己的宿命。
她一直在想,如果萧哲看见了茶几上的那张字条会是什么反应呢?是担心,还是害怕?害怕不能给爸爸妈妈一个交代。现在他应该已经看见了吧,那么他究竟接下来会怎么做呢?她这是算在挑战他的底线吗?她哪里敢呢?若不是倪婕妤的那一番话,或许她永远会生活在那个无望而压抑的婚姻生活里,永远等待着她的“王”,却永远等在冷宫里,安闲想,她比那些后宫女人唯一好的地方是,至少萧哲不曾后宫佳丽三千,说起来也是独宠她一人了,她还能怎么样?
只是她忽然厌倦了而已。爱情不管属不属于她,她都该去争取一下。
一直以来她都错了,她不是宁姐,因为她没有那种被爱包围的幸运,可以毫无理由地变安静,即使被动着,也有很多人追求;她不是安宁,她是安闲,那个假小子安闲,她不可能被那么多人爱着,所以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自己主动去追求而已。不追求,只会让爱情越走越远。现在,是她追求爱情的第一步,放松自己,调整好心态,同时估计一下自己在这个“王”的眼里究竟值多少钱?
在这一刻,她决定了,她要做回自己,那个敢爱敢恨的安闲,而不是安宁的替身。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剪掉这一头长发。
说做就做这是她过去的性格,很久没有出现了,她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忽然间充满了斗志和动力。原来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自己的优点。
是的,她忘记了,忘记了第一次见到宁姐的时候,她的眼泪,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那么久,她忽然觉得记不起自己的幸福了。她也有幸福的。
转身奔跑的瞬间,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放松过。张开右手奋力地召唤,司机很快停了下来。
“去最近的理发店。”
一头长发落地,忽然间觉得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走的是过去的,留下的是未来的。
掏出手机,她的手机里唯一的一个号码,就只有萧哲。自从嫁给他以后,她的生活基本就是待在家里而已,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了。黑白的色调,那样喜欢热闹的她竟然忍了那么久。
此时的萧哲正在看着办公室的文件数据,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却停不下来,一直心神不宁。他从来不会在工作的时候出现这么不专心的情况,就连记录数据的时候也好几次也错了数据,这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抬眼一瞄,又看见了茶几上的那张纸条,忽然觉得太阳穴又跳了起来,这些字有些刺眼。沉默良久,似乎终于是下了什么决定,拿出手机的瞬间,电话来了。一看号码,眉头忽然不皱了。
“喂?”
“学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说结婚以后可以叫你萧哲的,但是事实上,我觉得我们现阶段的关系还算不上是夫妻关系,最多只能算是共同居住在一间房子里。所以我取消了叫你萧哲,决定以后还是叫你学长好了。我现在在外面,你应该看见桌子上的纸条了吧,过两天我就回来的,不过我打算重新梳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学长,我知道你爱宁姐,不是我,娶了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不明白,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学生,有些傻傻的,为了一份执着撑到现在,但是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感觉到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强求不属于我的爱情了。学长,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你看,我喜欢你那么久,可是你却一直不喜欢我,总觉得心里不平衡,所以我要再给我们彼此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以后,你如果还是对我没感觉,我们就离婚吧,我想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那,学长,再见。”
一口气说完,安闲就把电话挂了,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胆小,她不敢听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她怕被他那么有磁性的声音给击败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又变成了那只小小的蜗牛,这是她最害怕的。
终于在他的面前也勇敢了一次啊。
三个月,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这个借口有些拙劣,不过是她舍不得这么早离开而已。她明白的,即使再有三年,她也一定得不到的,那颗心,太远了,不属于她的领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无望的爱情呀。
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在拖时间而已。
另一边的萧哲,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想着,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再次翻开通讯簿,确定是安闲打过来的电话,这才有点回过神,他被那一大段话搞得有些头晕转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三个月吗?
安闲摸着一头短发,忽然笑了。紧了紧肩上的背包,知道这是必须要走的路。虽然在电话里说了过两天就回去,但是她狮子啊是没有那个勇气,看着他的双眼,可能一个不小心又是一场沦陷
,或许,离开他最远的距离才是最安全的,能够守住心门的办法。
在这里如果能够找一份工作,住一段时间,等到三个月过去,再把离婚协议书寄过去就成了。反正这个市也不小,要找到一个人难如大海捞针,就算知道她在这个市,也不一定找得到她。
酒店的房间要去退掉了,都打算和他离婚了,还在用着他的钱,怎么说也过意不去,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罢了。
以她的简历,工作经历,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秘书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了,可是她骨子里并不喜欢这个工作的,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而已,其它呢?她会的也就那么一点了,记者。是她大学的专业,也是她曾经的梦想。那个没有竞逐完的,梦。
要在新闻单位落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她首先选择的都是一些规模较小的地方,只是这些地方似乎都不怎么缺人,就算也空缺,也会马上被人抢走,他们大多要的是本市的人,她这个外省人士几乎直接被忽略了。
跑了一天了,可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倒是肚子饿得呱呱叫,随便找了一家快餐店,点两个小菜坐下来狂吃。
“这日子可怎么过呀!”邻座的一个男子如是说。
“像狗一样过,像猪一样活。”他旁边的一个同事笑着道。
“今天又有两个伤员。”
安闲想,医院果然不是人待的,一天到晚看见病号,心情都好不起来。
“新闻部真他娘的坑爹!”
安闲刚吃进嘴里的一口饭喷了出来,连忙用纸巾擦了,这次可是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如今狗仔队的日子是越来越难混下去了,这平均每天两个辞职的频率根本就跟不上新陈代谢,在这么下去,狗仔队就要消失了。”
狗仔队?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其实狗仔队就是娱记嘛,这活她还真干过,虽然只是实习的时候,好歹也是经历的。
一抹嘴,一个健步上前:“现在还缺人吗?”
安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当娱记的第一天就有活计了,想到那两个男人满脸横肉,笑得开怀的样子,总觉得这背后阴嗖嗖的,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再加之出门前看着一干人等同情的眼神,这活肯定不是什么善渣。
可是新人总是要被欺负的,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道理,除非后台够硬,才能够幸免于难。可惜,她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任人宰割了。
这次她要跟踪的对象,似乎是一个很不好搞的人。
但是这个人却因为出众的演技连续两年活得奥卡斯的金奖,不过出道两年,竟然就连续两次提名最佳男演员奖。外界传闻,他的后台很硬,可是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挖到他的背景,除了他的出生年月,身高体重,之外任何在出道之前的消息全部被封锁了,不管多少个娱记出马,都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的。
正因此,外界的人对他的兴趣点更高。这就是人的心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