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整个办公室里都安静下去,她一个人躺在那偌大的沙发里,像个小小鸟,安静的熟睡着,没有一点的警惕心。
偌大的空间里,空调的冷气缓缓地吹出,玻幕前黑色的皮质沙发里,温暖的让人心动。
茶几上的兰花无争的开放着,馨香怡人。
去会议室见了不速之客后心情却颇好,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个女人在等他不自禁的就加快了步伐。
秘书跟严连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就他清闲。
他幻想着她会在里面做什么,不自禁的手抓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动作,似是怕惊扰了里面的女人,很轻很轻的拧开了门把手,当门缓缓地打开,她占着那张大沙发的一点,缩在里面睡着的样子,不自禁的深黑的眸光里染上了温柔。
人生有太多事都是不由自主。
像是已经无数次,每每看到她安静的睡在他的地方,心里最深处就会软软的,好似再也找不到更温柔。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睁开眼看着有些熟悉的场景,直到感觉脸贴着的布料才回过神,漆黑的长睫微微掀开:“我睡着了!”
笑的有些尴尬。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自己怀里睡着的女人,然后听着她轻轻地一声,像是带着歉意的话语,沉吟。
“还睡的很香。”漆黑的深眸温柔温暖。
大掌抬起,轻轻地撩着她额前的碎发,卓幸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两只手把头发别在耳后。
而他性感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对她的躲避,只是一笑置之。
随后,高大的身子也起了,坐在她旁边转头看着她:“今晚我们不回老宅。”
羞红的脸蛋瞬间多了认真的表情:“为什么?”
“我们自己有家!”
他说着已经下床,穿好鞋子往外走:“我等你出来!”
黑溜溜的大眼珠望着他离开的地方一会儿,然后才又低了头。
他们的情绪都转变的太快。
快的让他们都要接受不了。
这场婚姻,谁都记着那场开始的原因。
放弃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当擦身而过,又会痛到麻木。
周大美女说,现在的人,都讲究活在当下。
她原本也那么以为。
在回去的路上他拉着她去了超市购物:“今晚你煮饭。”
卓幸差点委屈死,人却已经跟着他往超市里走。
门口他说:“去推个车子?”
她一愣,随后就去推车。
他低笑,直到她回来,眼底的笑意被掩饰住,他大步往前走着,她后面跟着。
蔬菜区他选了青菜,两个人都极其苛刻的,对于一些已经蔫了的青菜紧皱着眉。
付款自然是掏他的钱包,他把钱包给她,从推车里往外拿菜,她就站在旁边等着收到袋子里。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俩站在一起配合的默契都羡慕不已。
从超市回来两个人去了就近的公寓,他把买来的食材放在厨房,然后把买来的水果洗好放在盘子里。
还好这里留了一些东西,才不至于不够用的。
她上去换了轻便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在厨房的动作。
她手里捏着手机,一边打开美食网看着一边往厨房走:“我来做吧?”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她手里的手机,然后把位置让给她。
性感的手指捏了盘子里的一个葡萄吃到嘴里,竟然很甜很爽快。
漆黑的眸子明媚很多,然后又拿了一个放到她的嘴里。
直到葡萄含在嘴里她才想起葡萄从他手里来,瞬间小脸一阵红润,他在旁边拿着刀切着胡萝卜,竟然能切得很薄。
卓幸不自禁的挑挑眉,表扬道:“很不错。”
他浅莞着:“当然。”自豪。
然后两个人做了西红柿鸡蛋汤跟香菇油菜,又切了一块火腿,有菜有汤还有肉,米饭熟了之后的香味更是让人心暖。
心情不自禁的大好,两个人共同煮的晚饭,更是吃的干干净净。
后来她端着牛奶在窗前看星星,夜空中的繁星璀璨,格外的迷人。
这个夏天,似乎是特别的精彩。
落地窗边的桌子上放着几张画纸还有笔,不自禁的把牛奶杯放下,拿起画笔,已经好久没有画过。
画板在别墅里,自从去了那里就成了摆设。
这阵子整个一个产妇休假过程,再拿起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会怀念。
握着笔的感觉,那么踏实。
不由的望着桌上的一个小盆栽的形状描绘起来,以为很难的,竟然也可以得心应手。
他端着一杯红酒走到她身后,看着她描绘的景色,不由的一笑。
性感的手指捏着超好质感的杯子,轻抿一点点红酒,然后把杯子放在她牛奶杯旁边。
她看到杯子一转头,他已经从她身后把她抱住,呼吸里带着一点点的酒气。
卓幸的心一荡,随后却只是任由他抱着,继续把没画完的叶子画完。
“有进步。”傅总评价。
她笑,放下笔抬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臂,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以后不再报社工作了,我就去当美术老师怎么样?”
他笑了一声:“恐怕有难度。”
卓幸听着那话生气的转头望他,他灼灼的眸光锁住那黑溜溜的大眼,低头就亲上去在她的红唇。
星空若是能为证,应该也能见证他们的深情。
当她被吻的头昏目眩,只听到耳边细碎的低喃:我等的天都要老了。
她的心尖一颤,却是不说话,微微的抿着唇,长睫垂着,感受着他的大掌在某处荡漾。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二次,还是给他。
他们的婚姻协议里,没有这一种爱。
但是某时,她其实是情愿的。
不情愿的是自己的心不再受控的烦乱。
回到卧室,久违的满足感,她轻轻地靠在床头看着手机里的言情小说,他在浴室洗澡。
仔细回忆,竟然发觉自从跟他有了关系,她就在不停的换房子。
但是这里,竟然是让她最踏实的一处。
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比较苦逼,尤其是当女主被虐的死去活来却没死的时候,她也流了不少眼泪。
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在抱着手机抹眼泪,不自禁的有些担忧的走过去:“怎么了?”
柔荑给自己抹着眼泪,吸着鼻涕说:“圆圆这丫头简直太坏了,所有的人都在虐女主角。”
傅总皱起眉,从她的手里把手机接过去,翻了几页她看过的,无奈沉吟:“这种东西你怎么会也看?”
女人都有那种童话梦,梦到被有能力的男人保护着,自然会看的。
她却说:“给圆圆捧场。”
他把手机放在一旁:“那还是别捧了,再把眼睛哭坏了多不值当。”
他说着掀开毯子盖在两个人身上,看着她细长的小腿,不自禁的就又意乱情迷却又不能。
“看不完肯定睡不好。”卓幸简单的几个字。
他微微垂着眸,然后又把手机拿到眼前:“我来做你的眼睛。”
说着把她一把搂在怀里,一只大掌把她的脑袋摁在胸膛,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她眼前:“看到哪儿?”
她指了一下子,他又把她的脑袋埋在胸口,接着那个地方往下看了两眼,无奈沉吟。
却是耐着性子给她念起来,这一生,头一次给人念书听,不是女友,不是妹妹,不是宝贝儿女,竟然是她。
他亲爱的小妻子。
“如果早知道我们会分手,当初死也不会跟你好。”他念了一句,就皱着眉念不下去。
薄唇紧抿着,幼稚的故事情节让他头疼。
她的心却紧揪着,一双手抓着他胸口的柔软的布料,呼吸都很微弱。
只是那些幼稚的对白,好像在提示什么,希望他能感觉到。
“他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满脸的泪,嘲笑她:是啊,如果早知道我们会分手,当初随便找哪个女人也不会找你。”
她又忍不住泪眼模糊,好像自从怀孕后,眼泪特别的多。
“你们女人都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吗?”他忍不住低头询问她,却看到她在擦眼泪。
“难道男人就一点都不喜欢?”她更好奇,吸着鼻涕好奇问她。
他笑了一声:“你就是一个鲜活的小言女人,以前我竟然没发现。”
她昂起头:“现在发现了,有什么想法?”
他笑的更开了,把手机放下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想要吃了你!”
她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多么的认真。
漆黑的眸光深不见底,完美的轮廓却是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他不是只想跟她睡觉,他想跟她在一起,想让这个平时很激灵却总在某时像个傻瓜的女人到自己的身体里,永远的合二为一。
他可以保护的人很多,傅柔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他也认为,即使再亲密的人也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所以他很少主动关心傅柔的私生活。
卓幸呢,他的眼里她其实是个头脑很清醒的女人,但是这阵子或者是因为刚做了母亲,发现她的眼泪特别多,多了温柔,多了笑容,也多了些小女人的羞涩。
他不是不想把她据为己有,他只是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他不该把她过分的霸占。
人生头一次婚姻,他对待的很认真。
即使他们的婚姻是场交易。
领证的时候他有特意打扮后再去找她。
领证后让她跟朋友见面就已经把她当妻子。
他没说过谎话,对待这场婚姻,她成了他妻子的那一刻,他便把她当做是理所应当站在他身边的异性。
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尖绷的紧紧地,似是随时有可能绷断的弦。
这样的温度让人留恋,而她几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姿势跟他。
从跟他谈结婚的那一刻起,他的样子就在她的心里落下了深深地印痕,抹不掉,擦不去。
这中间发生的种种,她靠在他的怀里用力了几分,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他身上。
依靠他,很容易的。
周六上午主编给她打电话:“婚礼请帖一定要准备好呀,虽然你是傅家少奶奶,但是还是我下属啊,反正礼物我已经挑好了,到时候收不到请帖,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当然,您的请帖一定在第一时间送过去,我回到报社不是还要指望着您呢嘛!”
纵然是豪门娇女,傅家少奶奶,也照样不能免俗的给领导拍个马屁。
准备婚礼的事情她父亲还是问她的意见,有些事情她还是要操心的,尤其是已经结婚,很多事大家都会问她的意见。
傅家那边她就说只要傅执点头就行,但是卓家这边她当然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比如她不希望请太多人,尤其是与卓家没什么关系的人。
下午家里请完客她跟卓亮在外面,卓亮才又问她:“婚期将近,你一点都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不过就是个仪式!”
她随口说。
卓亮看她一眼:“话别说的太满,连拍个婚纱照都那么紧张,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淡定从容。”
卓幸笑着一抬头就看到李阳跟一个女孩从前面走来。
卓亮自然也看到,挑挑眉:“我去看看爸爸他们散了没!”
卓幸还不等说什么卓亮已经转身走了,李阳也跟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离去。
当李阳朝着她走来,悠长的走廊里竟然有些寂寞,她低低的笑了声:“女朋友?”
“只是同事!”他淡淡的回应,看着她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幽深:“你最近很忙吧,要举行婚礼的新娘子。”
卓幸低笑着:“还好吧,很多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你呢?你们台长好像很器重你。”
他的声线温柔:“他更器重你,不止一次的让我打友情这张牌把你要过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还在想尽办法呢。”
小幸有点受宠若惊,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们台长真有毅力。”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卓幸看着卓亮跟父亲还有几个中午一起吃饭的人都往这边走来。
卓玉清看到李阳的时候也微微昂首,因为电视台有名的主持人倒是都知道他,只是看他跟自己女儿在一起,心里有点想法。
其余几个老总也是看着李阳打招呼道:“这不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李阳嘛?怎么卓小姐跟李先生还有渊源。”
卓幸低声道:“同校师哥。”
李阳微微欠身笑了笑并不多言语。
卓亮这时候开口:“我送给位叔伯下去。”
当众人离开后卓玉清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自己闺女:“小幸你过来!”
卓幸不明所以,然后看了李阳一眼:“改天再聊!”
李阳点点头看着她追上她父亲的背影跟着她父亲身边,眼神迟迟的不愿意收回。
“结了婚的人了,以后少跟别的男人站在一块。”
卓玉清淡淡的说,却是很准确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卓幸没料到父亲说这个:“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也不行,要是傅家人看到了他们可不一定怎么想。”
卓幸不再说话,跟着父亲下了楼。
原本要跟朋友逛街却被父亲跟哥哥叫出来陪吃饭,说是都是给他们婚礼送了很厚重的份子钱的,因为结婚那天人已经订好,有些客人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要提前请。
跟父亲告别后她又开车回老宅跟儿子女儿培养感情,看他们一天天的变了样子,她的心总是被不经意的感动着。
幸美一天能给她打十个电话,问她要给她准备的嫁妆会不会不够好。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她就对傅执说:“我妈问我嫁妆要多厚?”
他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你妈给你最好的嫁妆。”
“油腔滑调!”她低低的一声,脸上掩饰不住的红润。
他笑,忍不住把她亲了第一千遍后用力的抱着她:“快到我身体里。”
“我又不是孙悟空。”
他无奈笑了,抱着她松开一点,与她对视着:“你信吗?”
“嗯?”她的声音也跟着低哑了。
“想到要跟你洞房花烛,我有点紧张!”
他的唇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卓幸的耳根子红彤彤的,痒痒的,被他的话轻易地撩拨。
她干咳了两声,把视线移开到别处,却看到床头柜上两个人的合影。
“说嫁妆呢,怎么又扯到别的事情上?”她嘀咕着,像个受气包小女人。
“你害羞?可是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要把她慢慢的吸进身体里。
小幸想着,不紧张才怪,被这么赤条条的挑衅。
他继续在她身上动作,然后继续浅浅的低语:这次绝对让你很快乐,让你再也离不开。
说的那件事好像是多大的美事。
卓幸不自禁的羞燥的想要推开他,柔荑抓着他的大掌想要让他远一点,他却把她的手抓着,一起在衣服里。
“宝贝,我们是夫妻,你不能阻止我。”
哎,合法夫妻,她连阻止的权利都没有?
卓幸不多想,但是被他那样七搞八搞的,久了总是会有点情难自控。
直到她搂着他的脖子忘我的错乱了呼吸,他才满意的在她身上得意的与她额头相抵着,笑的那么坏坏地。
翻个身把她抱在怀里,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当抱枕了,虽然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可能是她枕着他的肩膀。
宝宝百日的前一晚她在收拾衣服,看到下人准备的两套衣服上放着的长命锁,不自禁的神情一滞。
如果她没记错,这两条长命锁是她在傅执口袋里发现的那两条,卓幸坐在床边拿着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轻轻地把东西放在衣服上。
傅柔从门口瞟了里面一眼,看她在就直径进去:“小幸不下楼去看会儿韩剧?”
卓幸抬眸,望着傅柔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微笑着摇摇头:“今天算了,明天宝宝百日,我还有点东西要提前准备下。”
傅柔坐在她旁边拿起旁边的长命锁:“咦,明天不要给宝宝戴这个。”
小幸一滞,随后问:“为什么?”
傅柔看她一眼:“哥哥没跟你说是凌越送的吗?要是戴着这个出去凌越看了还不得得意死?”
小幸听不真切后面的话,只是这对长命锁,竟然是凌越送的。
他一个字都没跟她提。
卓幸的心里思量着什么,面上却只是微笑着,轻声说:“这是下人拿过来的,我再重新选一对。”
“对了,你刚刚说凌越看了会得意,明天她也要来?”
“是啊,听说她是代表他们老板来的,好像他们老板有什么事临时抽不开身,就派她过来。”
卓幸的心里没由来的一紧,有点不喜欢明天那场百日宴了。
原本就是简单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谁知道还是有几位地位厚重的老板一定要过来,现在还加上凌越。
傅柔自己下去看喜欢的韩剧,她收拾好东西后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报社发过来的文件,却总是不经意的走神。
他们之间,终归是隔着心的。
原本就算凌越送了孩子礼物,他告诉她她又会怎样?
不过是一份礼物,放在那里就是了。
但是他却一声都没说,好似那与她是完全无关的。
不自禁的叹息,自己还是太容易感情用事。
睡觉的时候把儿子女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去,当傅执跟长辈应酬回来,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不是一个人。
不自禁的有点失落,大床上满满的三个人。
坐在她身边看她怀里搂着一个,又无奈叹息,想来大概是因为在抱着孩子等自己等的睡着。
他不知道他想的太美,是她心情不好故意让孩子占据了他的位置。
当他从主卧出来,正好碰到傅柔从楼下上来:“嘿嘿,今晚没地方睡觉了吧?”
看自己妹妹坏笑的样子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没地方睡觉:“你又知道什么?”
傅柔挑挑眉:“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不止我一个人。”得意的笑着就回楼上去了。
他站在门口不自禁的又往里看了一眼,她还是侧躺在床上搂着孩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情。
关好门去客房,女人的心思真让人头疼。
原本以为她不一样,但是好似女人都挺麻烦的。
如果她是在跟他生气,他连她生什么气都不知道,客房里一个人难道一张床,突然觉得一个人在床上还挺舒服。
只是半夜里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终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傅柔的话,他微微的皱着眉,心里琢磨着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柔睡不着的在三楼跟二楼之间逛荡,她其实是想出门,但是这个时间出门又要被老妈唠叨了。
但是看到二楼客房里开着灯,她就敲门进去,傅执在抽烟,她就从旁边烟盒里也拿了根点燃。
傅执不高兴的皱着眉:“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个?”
傅柔笑笑,纤细的指间夹着昂贵的烟卷,用力的吸了一口:“你说我把卓亮政法了怎么样?”
傅执更是紧紧皱眉:“你不是看不上他?”声音冷漠出奇。
“我现在又看上了!”一个人看上一个人,真的是很快的事情。
“你就算把他睡了,他也不一定会娶你。”他淡淡的说,自以为自己对卓亮还是有些了解。
“呵,到时候我就要他跟我奉子成婚,我看他到底是不是比你还无耻?”
“谁无耻?”
“你敢说如果不是小幸怀孕后去找你,你会主动跟她见面?”
……
傅执不说话,只是抽了口烟,他敢保证,那时候如果卓幸不来找他,就算她把孩子打掉他都不会过问。
是有点无耻,把人家睡了还不想负责。
但是拿他跟卓亮比,他就不高兴:“你哥哥是别的男人能比的吗?”
“切!”傅柔不屑的一声。
他又开始抽烟,不自禁的就沉吟。
傅柔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傅执,今晚这房间就咱们兄妹俩,你跟妹妹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爱上小幸了?”
他垂着眸,冷冽的眸子里看不清楚内容,低声道:“什么是爱?”
傅柔吃惊的看着他:“你不懂?”
他低头冷笑一声:“我不懂!”
很久以前就不懂了。
爱情这东西,绕来绕去说不定还会绕出麻烦。
想来最后不过成了过眼云烟。
不是恨也是漠然。
“爱就是——你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会不高兴!”
他不说话,只是抽了口烟。
有时候看着另一半跟别的人在一起不高兴也不是因为爱,有时候只是因为妒忌。
“爱就是她生病的时候你会很担心,想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我想跟她做算不算?”他冷声质疑。
傅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下一瞬间从床上爬起来,推了他的脑袋一下:“下流!”
转身就走了。
傅执靠在床头继续抽烟,忍不住笑的肚子要抽筋。
清晨,孩子被抱出去,她也起床去洗漱,他才回到卧房,看到床上整整齐齐的他却不管,只是把自己整个的丢上去。
似乎是认床。
当她出来看到他躺在床上睡着,不自禁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中午海悦的酒席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他转了个身,趴在那里看着她一身整齐地衣服在门口:“你过来!”
淡淡的一声,凌厉的眸子似是无数的利刃朝着她的眼底射去。
卓幸一滞,随后只说:“待会儿要吃早饭了,快点起床吧!”
他不说话,转个头继续合着眸睡。
早饭的时候可想而知的大少爷有起床气不高兴的吃了三两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起身就离去。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还没等开始吃。
何悦看着他的脸上尽显疲倦:“这小子昨晚没睡好?”
傅柔喝着粥没心没肺的说道:“他是根本就没睡。”
卓幸吃惊的看傅柔,傅柔全当什么都没看到,低头喝着自己的粥。
卓幸上了楼,打开门看到他果然趴在床上不自禁的心里一紧。
想到昨晚不让他睡床上的原因,原本想去哄他又转了身。
“我头疼的厉害,你过来帮我揉揉!”
低沉的嗓音充斥着耳膜,她转头望着那死气沉沉的背影。
宁静的房间里充斥着寂寞的小鬼,她的心有些紧,却还是走了过去,难道昨夜没睡好着凉了?
她坐在床边抬手轻轻地在他额头:“是不是发烧?”
手却被滚烫的掌心握住,下一刻整个人躺在他身边,被他紧紧地抱住:“陪我睡觉。”
……
“你不是头疼?”
“睡一觉就好了!”
……
闷闷地声音却锁住她的喉咙。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是他的胸口有些闷,她的也是。
几次哽噎,最后却只是任由他拥着,直到他睡着,她都未能从他怀里逃出去。
有时候,她也恍惚的觉得,他好像很在意她。
否则干嘛在睡着的时候还拥着她?
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他很不真诚,很多事情都不让她知道,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后来终于逃脱。
中午他们在海悦请客,虽说过几天就要婚礼,但是孩子百日根本无法免去。
都是合作客户,他的手很随意的搭在她的肩上,拥着她对众人说:“你们大概都听说我老婆不能喝酒,今天所有她的酒,都归我。”
她不自禁的看着他那一副君子大度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却只是回头冲着众人笑着:“我不要他替我挡酒,如果各位不介意,我就以茶代酒吧。”
她既然开了口,自然没人为难她,当他漆黑的眼神深深地望着她的侧脸,众人却附和着说:“你们夫妻倒是很恩爱,对彼此都这么护着,今天不为难你们就是。”
卓幸还是微笑着,自始至终都很坦然的样子。
傅执望着她的眼里却有些冷漠,她似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不过你们俩先上车后补票这么大的惊喜给我们,你们俩是不是要先给我们喝个交杯酒让我们开开眼?”
卓幸听到要喝交杯酒,只觉得是要完成一件任务,再无其他。
他看了她一眼,服务生很快上前把他刚空了的酒杯倒上酒,她的里面是葡萄汁。
“来吧!”他拿着酒杯朝着她的方向。
卓幸矜持的笑了一声:“你倒是推辞一下也好啊!”
却是潇洒的拿过高脚杯,细腕与他的相互挽着。
那一刻,漆黑的鹰眸闯进她毫无防备却垂着的视线。
她的心不是没颤动,只是却依然佯装没看到,大方地跟她喝了交杯酒。
当众人鼓掌欢呼要再来一个,他的鹰眸猎住她的眼底紧紧地扑住,让她连挣扎一下都无能。
她放下酒杯,笑着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继续跟客人周旋,她就绕到了洗手间。
洗手台前镜子里看着自己粉红的脸蛋,不自禁的抬起双手,两只手背轻轻地敲打了下腮上红彤彤的位置。
想着他刚刚那漆黑的眼神,仿佛是把她当个猎物那般的,她的心就砰砰砰的要跳出来一样。
看着自己眼里的气愤,眼神转到镜子里那双白皙的手臂,除了手指上的婚戒,她的手腕上那条他送的生日礼物的手表。
不知道为什么出门的时候突然要戴着这条手表,柔软的指尖轻轻地触碰那条表链,安慰自己微笑着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无论发生什么,不能自暴自弃。
无论何时,面带微笑!
积极地面对人生。
因为人生有很多个部分。
这个部分不满意,就在另一个部分找到满足吧。
想到他们的婚期正好是他的生日,他送过她礼物,那么今年她要送他的又是什么呢?
突然开始纠结要送他什么礼物,完全没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
萧游站在她身后很久,也不从镜子里看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手腕,他看着那只表,哼了一声。
卓幸这才回过神,抬眼从镜子里看到掐着腰不耐烦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上厕所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他淡淡的说道,眼都不看她一眼。
卓幸一滞:“谁是不该看到的人?”
他瞪她一眼:“你啊,傅家大少奶奶我可不敢随便看,万一被你老公发现了再把我饭碗给打了。”
卓幸发现他意有所指,却不生气:“那你就权当没看到我。”
说着转身要离去。
萧游突然退后两步急忙拉住她,大掌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你真打算跟那家伙举行婚礼?”
他的眼神里浓浓的不悦她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她的婚礼与他何干?
“我们婚纱照都拍好了,喜帖都已经要发出去,你说呢?”
当她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一事实,他松开她,又双手掐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看你挺精明的,其实就是个傻女人,你了解他吗?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跟他举行婚礼,你将来会后悔死的。”
她笑了一声,低下头,声音却很清晰:“我不会后悔的,我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后悔,何况我们孩子也生了,结婚证也领了,一场婚礼我还有什么后悔的必要?”
萧游点点头:“你不想跟自己爱的人结婚吗?”
她怔了一下,却立即认真回复:“谁都想跟爱的人白头偕老。”
“那你还嫁给他?”
当他问到这一点,她突然说不出话。
她想要白头偕老的人……
“看在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他跟凌越分开可能只是暂时的,他们将近十年的感情,你确定你能介入?就算能,你又能介入多久?”
卓幸的心狠狠地往下沉着,许久,她才又冲着萧游笑了一下:“萧游,这场婚姻是我自己要的!”
所以,无论将来如何,她能介入多久,她都会承担以后自己的任何心情。
酒席散了,他也喝多了,坐在椅子里许久不出动静,只是静静地坐着。
卓幸起身背着包:“走吧?”
晚上还有一场是在老宅。
他看她一眼,然后起身却没站好,她立即上前扶住他。
漆黑的鹰眸一下子锁住那担忧的眸光,转瞬就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就着那个姿势让她扶着往外走。
酒店门口何醉正好跟何玉从那边经过,看到熟悉的身影经过,何醉好奇的望过去,通透的眸子里映入那一对协调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浅莞。
何玉挽着她的手看她看的方向好奇的问:“怎么了?”
“没事!”轻轻两个字,挺直着后背大步往前走去。
有些情啊,当事人未必当时就能承认。
卓幸把他放在副驾驶,自己坐在驾驶座。
上了车看到他昏昏沉沉的,低头把他旁边的安全带拉过去给他扣好。
却没有留意到当她垂着眸在做那件事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垂着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光芒。
当看到她低头给他扣安全带……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回别墅的路上,他喝多她自然不打算把他带到老宅的,不然长辈们肯定担心。
不过他的酒量不是好的很吗?
今天中午喝了几杯?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没过明白,最后总结,确实也不少。
不过她还以为他千杯不醉呢,想来是高看他了。
回到别墅抚着她上楼,大床上把他放下,她也跟着倒在他的胸膛,转头,看着他一脸倦意的躺在那里,眸子都不争一下。
翻个身,不自禁的趴在他的胸膛:“傅执,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呢?”
她有些苦恼,想要个答案,低低的声音,手指轻轻地覆在他的薄唇。
许久,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嘴角却牵着一丝笑意。
回过神从他胸膛爬起来,然后抱着手机一边搜索那个醒酒的蜂蜜水怎么做一边往厨房里去。
当她把蜂蜜水调好捧着杯子往外走,却一抬头就看到台阶上站着的身影。
那疲倦的面容,漆黑的眸子却还是深不见底。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端着水杯在楼下,看着她忙碌的样子。
卓幸往上走着:“我还以为你喝多睡了!”
他轻笑一声,不说话,看着她上来侧身站着给她让了道。
她把蜂蜜水递给他:“你刚刚是装醉?”
“我只是有点累!”他低低的说,不做多余的解释,抬手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全部喝掉。
她却感觉自己被耍了的样子,瞪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
倘若是相爱的人,她定然跟他计较的耍脾气。
可是如此这般不确定的关系,她也只能把很多心情都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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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突变,亲爱的们出门都要加件衣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