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妈咪赶走了他还敢生气?我的气一直都憋在心里呢。”
范世辛机灵一动,“那你给叔叔说说,你都憋在心里什么了,你小小年纪,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千万不能学你爸,很多话都自个儿憋着,早晚把自己憋坏憋爆炸。”
“我跟他可不一样,我长大是要保护妈咪的人,哪像爸爸一样,就会欺负妈妈,我现在年纪小,打不过他,等我长大了,谁也不敢欺负我妈咪。”
范世辛看他一脸认真,笑了笑,“你妈咪要是知道你心里这么想,肯定会很感动。”
“叔叔,这些话你可不能告诉爸爸,不然他知道我跟妈妈一势不跟他一势,他会难过的。”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还怕爸爸难过……”
“主要是怕他揍我。”
范世辛:“……”
俩人到了靳氏。
瞧见儿子来,靳倾言放下工作,细心的问他,“现在头还痛不痛了?”
“不痛了。”
“这是小少爷的药,还打了一针呢。”
“对呀对呀,我打针都没有哭,医生阿姨还可着劲夸我了,说我都不哭,还夸我长的帅气,是不是呀叔叔?”他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范世辛。
“是的。”
靳亦珩抱住自己老爸的胳膊,喃喃说,“昨晚我梦见妈咪了,哎,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这话存心膈应靳倾言的。
他低声问,“是不是想妈咪了?”
小脑袋点了点头,眼睛里一片湿润,“爸爸,我知道你很为难,毕竟你跟妈咪离婚了,没关心的,真的没关系,我有爸爸就够了,几个月见一次妈咪也心满意足了。”
靳倾言心里晦涩一片,“都是爸爸不好。”
“不怪爸爸。”
范世辛看着这么相互安慰的父子俩,想想回来的路上,耳畔那个喊老头子的孩子,仿佛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他默默地退出房间。
“告诉爸爸,在训练营辛苦吗?”
“不辛苦,儿子一点不觉得辛苦,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我跟温纶打架了。”
“为何?你们不是玩的最好?”
“因为小西和月婵,她们俩拌嘴了,我和温纶去拉,小西打我,我生气了,就推了她一下,温纶就来打我,我们俩就打起来了,我知道我不该推小西妹妹。”
“和好了吗?”
“和好了。”靳亦珩问,“爸爸,你小时候跟别人打架会输吗?”
“自然有赢有输,爸爸也被人打输过。”
靳亦珩两只眼睛睁的透亮,“那爸爸是被别人打得落花流水吗?”
“还好。”
“爸爸,你那时候要是喊上我就好了,我会帮你出头的!”
靳倾言叹了口气,“孩子,那时候哪儿有你。”
“那我去哪儿了?”
“……”
——
十几日过去,靳倾言和安小柠没再联系。
反正他不主动联系她,她才不会问候他。
就这么憋了这些日。
靳倾言终于憋不住了。
给安小柠发了一条信息,内容为:【面膜,好用否?】
结果收到一条她这样的回复:【扔了。】
盯着这俩字,靳倾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想着,这个小妮子可真会糟蹋钱啊,那都是钱买来的啊,那么贵,居然扔了?
深沉的看她的回复看了许久,靳倾言终于站了起来,两手握成拳头放在桌面上。
拨打范世辛的电话。
“安小柠现在在哪儿?”
“等一下,我问问。”范世辛忙问眼线,得出答案来,“安小姐正在俱乐部里打台球。”
“跟谁?”
“寂少校。”
“她可真悠闲啊。”
“少爷你要去吗?”
“我为什么要去,不去。”
挂了电话,靳倾言急忙穿上外衣下了楼。
不去,才怪。
准她去打球,就不准他去了?
那又不是她开的。
抱着这个信念。
靳倾言来到打球俱乐部,晚上,人比白天要多的多。
任凭这里包厢众多,也难逃他的火眼金睛,没寻几处就瞧见了她的身影。
让他眼睛冒火的是,她不太会打桌球,那个男人就以一种环抱的姿势那么教她。
自然,在他眼里,但凡是个男人跟安小柠靠近几许就被他认为越了分寸,实际上,正在打球的俩人都没别的心思。
寂屿看她学的很快,就指点了几下,安小柠拿着杆子像模像样的,心情很愉悦。
站在门口的靳倾言瞧着她脸上绽放着笑容,心都要被融化了,纵然,那笑容不是为他。
他没进去。
一直站在门外。
包厢里打球的安小柠一直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在看她。
和寂屿打球打得挺开心。
之后打完球,俩人出去吃夜宵。
打球的不远处有一处小摊位。
俩人要了烤串还有啤酒,面对面边吃边聊。
“打球的时候一直我在打,你在一旁指导,再看看你现在,右胳膊是受伤了么?”
“隐秘这么深,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笑,晃了晃自己的右胳膊,“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轻伤,幸好没事儿。”
“出任务的时候肯定会危险,不管怎样,要小心为好。”
“嗯,我会的。”
两人吃吃喝喝,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本身就有共同语言,聊点这聊点那,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安小柠开车来的,自然不需他送。
寂屿开车走后,她也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快走到车前的时候,定晴一看,一辆车将她的车死死的堵在了里侧,再看堵她的车,怪眼熟的!
她走上前,趴在靳倾言的车窗前往里面看,正好对上一双也在看她的眼睛。
安小柠一把拉开车门,“把你的车挪挪。”
胳膊被往里面一拽,整个身子倾斜,直接倒在了他身上,安小柠一怒,想要站起来,腰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揽着,不仅如此,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把她往里面拽。
“靳倾言!”
“我听的见,无需这么大声。”
“松开我。”
“不松你打我?”
“……”
“看来面膜很有效,更显年轻了,跟十八九岁的似的。”他声音轻慢悦耳,吹在她的耳朵边,热热的。
“我早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