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柠戴着一顶白色的兔毛帽子,帽子上还有两个猫耳朵,看起来俏皮可爱。
她揣着棉衣口袋一蹦二跳的跑到他车前,冲他笑了笑,“今天怎么闲了?”
“就今天闲,明天要出国,有任务,外面冷,快上车。”
安小柠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跃而上。
“钓鱼的工具都带齐全了么?”
“那是当然。”他转动方向盘,车子一个调头,奔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我看新闻上面,你投资了电视剧是吗?”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嗯,十二月开拍,主演已经定了,是我亲自定的。”安小柠笑眯眯的问,“有没有看到那个新闻?”
“就你跟男明星晏歌的新闻?那个看到了,当时看到的时候还颇为意外的,事实证明都是媒体瞎写的。”
“媒体瞎写不要紧,因为是为了搏版面,有的艺人需要这样的版面,我不需要。”安小柠无奈的说,“看看网上那群喷子都把我骂成什么样了,说的我很不堪。”
“网友表面上是认识你,实际上没有跟你接触,对你根本不了解。”他声音轻柔几分,“不要放在心上,不在意的人,何必关心他们的情绪,那不重要。”
安小柠眉目含笑,“若是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我早就抑郁一万遍了。”
“……”
一路上,两个人边走边聊着,寂屿和她说了许多在部队的趣事儿,乐的安小柠心情大悦,她一直都认为部队里面是严谨的地方,听了他的话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生活的另外一个圈子,也有最令人动心的地方。
听他的谈吐,安小柠看的出来,他对部队对军人对国家有很高的信仰。
他的自律,他的恪守原则秘密的态度,让安小柠颇为欣赏。
“我不相信你这样的男人,在部队里没有女人喜欢。”
他的脸升腾起一层红晕,干咳了一声,“虽然里面女人很少,但的确是有的,只不过我不喜欢人家。”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以前总是会有很多标准,比如长的漂亮身材要好知书达理有教养等等等等,现在不是这样了。”
“那是怎样?”
“三个字足够表达了,有感觉。”黑瞳闪烁着光芒,望着她回答。
“有感觉也是在有外在条件的情况下才成立的,如果是一个又矮又胖又丑的女人,你也会有感觉吗?”
他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可不一定,这样的人也许一开始并不能让人钟情,时间长了也可能会改变,我们部队里就有这样一对,男的高大帅气,女的长得不怎么好看还胖,但男的就是爱的不行,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么来的吧,碰上自己喜欢的人,所有的条件都会自动为其让路。”
“那你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她有让你不喜欢的缺点甚至你非常讨厌一个缺点,但她身上有,你会妥协吗?”
“如果我非常的喜欢她,我会妥协。”
“……”
——
靳倾言手中的钢笔猛然停下,因为猝不及防,文件的签名处愣是多出了一道不属于名字的痕迹。
他抬眼,望着对面的范世辛,“再说一遍。”
“安小姐跟寂屿少校两个人开车去了罗尔湖,今年这个冬天一直都非常的冷,湖面估计结冰很厚,像是去钓鱼去了……”
见他脸色阴沉着不说话,范世辛也不清楚他此时心里正在想什么。
感觉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才说,“继续让人盯着。”
“是……”范世辛如释重负出去。
靳倾言遥想自己当年和朋友一起去钓鱼,都带着帐篷的,因为大冷天的在湖面上实在是冷,就坐在帐篷里钓。
再一想到此时安小柠和寂屿如果也是这般模样,孤男寡女在人烟稀少的湖面上……
寂屿拉着她的手,“你那前夫不但不信任你,还要求和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孩子抚养权要走,真真太不是个人了,以后让我陪着你,我会对你好的。”
安小柠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亲爱的,我相信你会对我好的。”
寂屿慢慢靠近她,两个接吻的画面贸然出现在靳倾言的脑海里,他腾地站了起来,握着笔的手收紧。
心里一阵烦躁。
哪儿还有心思待在公司。
将笔放在办公桌上,拽起衣架上的大衣穿上,匆匆的出了办公室。
范世辛在门外,见他突然出来,“少爷。”
“你先回家。”
他嘴里说出这四个字,闪身进了电梯。
范世辛没有去猜测,大概也知道了自家少爷去了哪里,一阵蛋疼,这到底是弄的什么事啊。
靳倾言开车去了罗尔湖。
湖太大,他的车停到一处空地,拿着望远镜看向隐约有的人影,发现正是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似乎很开心,说说笑笑,间隔这么远也能看出来气氛很好。
靳倾言紧抿着唇,来回的踱步。
这种滋味如同要扔进油锅里煎炸一样。
尤其是看到俩人在湖面上滑冰,怡然自得,虽然听不到在说些什么,望远镜里能瞧见她在笑,她在笑,她在笑……
不乐意看她对别的男人笑。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俩人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靳倾言上了车,车子在路上呼啸而驰,顺着他们的方向奔去。
安小柠是怎么也不会猜到靳倾言会突然来。
他们原本也打算烤了鱼就打算回去了。
当靳倾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安小柠先是一愣,紧接着猜到了什么,末了脸上的笑容清减几分。
她转头看向寂屿,“看来今天我们无法好好一起吃鱼了,将东西搬到车上吧。”
寂屿眼里闪过惊讶,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她说的这句话。
他点点头,“好。”
他去收拾东西的间隙,靳倾言脚步落在了安小柠一尺远的地方。
这真是个很近的距离。
“干什么?”
“若想来这里钓鱼,为何不喊我?”
没有质问她为何和寂屿一起来,许是他也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