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忆看着风尘仆仆,手上拿着一件外套,站在门口的童夜白,她瞪圆着眼睛看着他,在他露出白齿喊她:“心忆。”
夏心忆下一瞬扑到他身上,抱住他。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童夜白低头吻了下夏心忆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所以我才晚了几天回来。”
他微微推开她一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望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我回来了,在我们婚礼前一天终于回来了,能与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真好。”
他重新将她按回胸膛上,那震动胸膛的笑声,显示他有多高兴。
在听到“婚礼”二字时,夏心忆的心沉了沉,她担心童夜白这几天都从来没有去想过婚礼的事,她甚至不担心婚礼举不举行得成。
仿佛这样一直压着不提,更让她轻松。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婚礼提不起一点高兴,反而有点想躲避这场婚礼,只是在担心音讯全无的童夜白时,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婚礼该怎么解决。
现在听童夜白那么高兴,她想要跟他一样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婚礼,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为什么她不想明天,不想明天的到来,只因她不想那场……
不,可能最近被夜白失踪没有音讯所影响,对一定是这样,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头靠在童夜白的怀里,夏心忆摇了摇头,童夜白将这一幕落在眼里,将夏心忆一举动认作对他的依恋,眼里的深情脉脉不由加深,心想着心忆是不是开始接接受他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童夜白浑身被喜悦充斥着,脸上的笑意更是笑得更加荡漾。
“我们进屋聊吧。”他搂着她的腰,把门关上,走进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客厅里开着电视,电视上正播着搞笑的综艺节目,童夜白望着客厅四周,眼底尽是温情和依恋,这是他的家,他和心忆的家。
“心忆,楠楠和可可呢?”
夏心忆轻轻拉开童夜白放在她腰上的手,伸手指了指童可可的房间,“他们都在房间里玩耍着,孩子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到你,可把两个孩子担心了,以为爸爸不见了,打你电话打也打不通,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连手机都关机?”
这一点才让夏心忆更加的不满和不安,她不知道童夜白在忙什么,忙得连手机都关机,他不知道他这样很让人担心吗。
童夜白抚着额头,眼底闪过一抹郁色,“抱歉,公司最近在忙着一项机密项目,所有参与人员都必须关机,包括我这个总经理在内。”
“那你为什么不在关机之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你这几天人也找不到,手机怎么打也打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似的,让我们有多担心吗?可可一直打你的手机,打得手机都快爆了,可是怎么打都是关机,她都急哭了,哭着问我爸爸为什么不接电话,你这样简直……简直……”夏心忆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几天的担心在看到童夜白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当她看着两个孩子哭着要爸爸时,她也忍不住想哭了。
童夜白最近的异常,真的让她很不安。
童夜白眼里布满愧疚,他抬手轻抚着夏心忆的脸颊,柔声地道:“心忆,不要哭,是我太疏忽了,公司的事太忙了,所以没来得及发信息告诉你,对不起。”
“你最对不起的是楠楠和可可,孩子都急坏了。 ”夏心忆瞪着他。
童夜白看着夏心忆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几天所积的压抑一下子一扫而空,只是太过劳累的他,看起来消瘦又憔悴。
夏心忆看着童夜白过于苍白的脸,还有他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全都是灰尘,她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上的衣服,忍不住诧异的道:“夜白,你在地上打了滚了?怎么衣服那么脏,还有外套,都破洞了。”
她目光一扫,发觉童夜白手上那件外套也很脏,而且衣袖还破了个口,像是在地上蹭破的,这样高级定制的西装,耐用撕扯试很高,用锋利的剪刀要剪两下才能把外套剪破一个口,如果只是简单在地上打滚的打,外套根本不会破,除非不止打一个滚,而且是在冲击力很大之下才蹭破的。
这个发现让夏心忆的心一沉,在心里不由有些怀疑童夜白所说的公司机密项目的真实度。
哪有人坐在公司里工作,却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还弄破了,又不是在工地工作。
童夜白浑身一僵,随即垂目,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有时她迟钝的让人哭笑不得,有时她又聪明得让人心惊,而此刻,他却希望她能迟钝点,而不是敏锐的发觉了什么。
这个谎,接下来该怎么编,他头疼了。
“夜白,回答我。”在夏心忆板着一张脸,很严肃地看着童夜白时,童夜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童夜白眼皮一番,眼底忧色一闪而过,恢复了一贯温和的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心忆,你的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刚才离开公司时又去了工地去考查,你应该知道工地那地方很脏,全都是泥土和板砖,工地打地基,挖了很多坑,我在考查地理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掉在坑里,所以才弄得全身这么脏。”
“你也太不小心了,还好只是弄脏了衣服,没有受伤。 ”童夜白的解释顿时让夏心忆放下心,她连忙拉着他起身,一边拉着他进卧室,一边嗔怪的说:“都脏成这样,快去洗干净。楠楠和可可要是看到你脏成这样,一定不会认你这个爸爸。”
她推着他走浴室,浴室的门关上时,她又说了一句:“记得多抹点沐浴露。我赶紧去跟楠楠和可可说你回来了。”
在门关上后,童夜白靠在墙上,仰着头,扶额望着刺眼的白昼灯,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充满着温情,却又渐渐变成了苦涩。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