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夜白拉开冰箱,看着里面的食材很充足,便卷起袖子,拿出食材准备做饭,可当卷起袖子时,夏心忆手里拿着一个锅,侧头想问他要下多少米,却看到他手臂上那惊目触心的伤。
她手上的锅掉在地上,响起很响脆的声音。
童夜白转身,看着夏心忆瞪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倏时脸色一变,连忙将两边的袖子撸下来,遮住手臂上的伤。
他两只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大大小小青肿的伤痕,像是与人打斗时,被人打伤凝成的淤青。
夏心忆走上前一把抓住童夜白的手,不容他挣扎,卷起袖子,露出半截的手臂,上面全都是淤青,她紧接着再把袖子往上卷,露出整条手臂,不是擦伤就是淤青,蹭破皮的伤甚至还流着血珠子,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童夜白看着夏心忆瞳孔紧缩,露出难以置信,推开她,连忙拉下袖子,不再让她看,可袖子刚拉下来一半,却又被她拉住手,她声音微微拔高,盯着那些伤道:“夜白,你手上的伤怎么一回事?”
童夜白眼底闪过慌乱,随即垂下头道:“工地上摔倒……”
“你就算掉在大坑里也不可以受这么重的伤,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弄得遍体是伤?”她沉着脸,有些气急败坏,眼睛被他手臂上的伤刺痛了。
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他还在隐瞒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失踪了六天,等到浑身是伤才回来。
童夜白下意识的拉了拉浴袍,垂目不敢直视夏心忆的眼睛,左顾右言地道:“伤不是很重,真的是在工地上受伤的,你看,都是擦伤,养两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这世道安全得很,你往哪想呢!”
夏心忆还是不相信,手臂都受了那么重的擦伤和淤青,那身上的重更严重,她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接开童夜白的衣服,童夜白吃惊,手飞快的抓住夏心忆的手,阻止她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浴袍的领口被拉开,露出了大半的胸膛,胸膛洁白如雪,肌肉分明,看起来十分的有肉感,两边还露出粉红的突点。
夏心忆看着他一点伤都没有的胸膛,有些错愕,神情变得有些呆呆的。
童夜白见她这副模样,垂头看比女人还有弹性白皙的胸膛,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后背,养了两天依然隐隐作痛……
他眸色闪过一抹异样,随即勾唇笑了笑,握住夏心忆的手,指腹按着她有点肉肉的手背,调笑地道:“心忆,我身材很好是吗?这么盯着我看,你放心,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明晚我们可以再办一个洞房花烛夜,还是你想今晚就想先洞房?”
他说得很暧昧,眼底尽是笑意。
夏心忆脸腾地红了起来,慌忙的甩开童夜白的手,推开他,“谁、谁要跟你洞房花烛夜。”
“那你这样想做什么?”他不把浴袍拉上,故意露出洁白的胸膛,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夏心忆忍不住往后退,目光不敢放在童夜白的身上,垂下头,结巴的说:“才没有了,我才没有想对你做什么,我是关心你,我手臂都是伤,我以为你身上也都是伤。”
“那你现在看了,我身上有伤吗?”童夜白盯着她,又一步一步的靠近。
夏心忆被童夜白调笑得脸红红的,她明明是在关心他的身体,他却以为她在非礼他,太可恶了。
“没有,没有伤,你去做饭,我去拿药给你上药。”说完,她推开他,忙不迭的冲出厨房,省得再被他调戏。
转身望着夏心忆逃开的背影,童夜白脸上的笑越来越淡,嘴唇抿成一条线,他握住手臂,隐隐作痛的伤并不影响他什么,只是她……
希望这些伤快点好起来,免得再让她发觉到了。
童夜白将门关上,拉开冰箱拿出食材继续洗菜做饭。
夏心忆把药箱找出来,看着消毒水快没了,她连快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消毒水回来。
这样来往一趟,童夜白的饭做好了。
孩子快一个星期没有吃到爸爸做的饭菜,很捧场的多吃了一小碗饭,把桌上的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孩子粘着童夜白不放。夏心忆担心童夜白身上的伤,又怕孩子知道爸爸受伤了,将两个孩子忽悠到自己的房间,拉着童夜白进卧室,给他上药。
她一边上药,一边像个老婆子教训着他:“你就算为了工作,也不能那么拼,要是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来工作?你是总经理,又不是工人,好端端的干嘛去工地,就算是为了考查,你也要注意一点安全,那么危险的地方,更加要集中十分的精神注意安全。”
童夜白不耐其烦的听着夏心忆唠叨,她的话就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拂过他的心,有点痒痒的,却带给他极致的温暖。
跟她在一起,哪怕只听着她的声音,他就像得到全世界一般的快乐。
“心忆,谢谢你。”他摸着她的头说,“我这些伤都不是很重,很快就好了。”
夏心忆把药放下,像个爆竹子似的,猛戳着童夜白的头,恨恨的说:“这还不重,你想要多重?手臂骨折了才觉得严重是吗?”
童夜白淡笑不语,眼底满是温情。
夏心忆看着童夜白这样的笑就觉得烦,白了他一眼,拿起药继续上药,她故意用力的给他上药,像是想让他长点记性,别总是把自己弄伤。
童夜白眉头皱也没皱一下,一直盯着夏心忆看个不停。
上好了药之后,夏心忆不容置许的把童夜白按在床上躺下,让他早点睡,她离开房间给两个小家伙洗澡去。
晚上十点半,夏心忆写了一章小说,点了保存之后,关掉了电脑,躺在童夜白的身边睡觉,她以为他睡着了,刚躺下,腰上一紧,一只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腰。
夏心忆身体一僵,拉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你醒了?”
童夜白双眼微亮,眼里溢满着愉悦,摇了下头道:“没有,我睡不着,我只要一想到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夏心忆心里一沉,闷闷的,婚礼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也想跟童夜白一样笑出来,扯了扯嘴,怎么也露不出像样的笑,在童夜白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轻声地说:“你受伤了,明天又是婚礼,还有许多事要忙,快点睡吧,免得到时候没有精神。”
童夜白脸上荡出一抹笑,点头,“嗯,听你的,我现在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