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是和男人单独相处一室,不安的感觉便会霎时席卷全身。
穆少凌阴晴不定,但本就对她和席梓骁的事情耿耿于怀,此刻听见童童的话,自然恼怒不已。
“孩子还小,只是认生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简简单单地解释,又害怕伤了男人的自尊,小心斟酌着。
“呵,我自然不会介意,他不过是你和席梓骁的孽种而已。可是你呢,思思,你是不是也在想他?”
穆少凌步步逼近,薄唇轻启,句句却像是针扎一般,刺进她的心窝里,疼痛难当。
“即使是睡在这张床上,或是跟我接吻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想他?米思萱,别忘了,你现在是穆太太,就算是演戏,也请专业一点!”
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这是因为愤怒,还是被人戳穿真相的心虚?
“你疯了!”
米思萱积攒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爆发,狠狠地推开他,身子气得颤抖不已。
她从未想过,两个人之间,竟然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互相伤害,互相折磨,这分明,就是一条死路!
“我是疯了!从十年前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穆少凌压抑地低吼,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不自觉用了力道,疼得她敛起黛眉,眼角更是噙着泪。
“可我说过,我和梓骁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清清白白!”她一字一顿,最后四个字更是咬得极重。
可气头上的男人哪里会注意这些,只听见她一声一声地唤‘梓骁’,神色霎时间狰狞起来。
席梓骁!
他没有忘记,十年前,他千辛万苦地躲避着生父派来的人,一边又要不死心地跟着米思萱,期望她能陪他一起渡过难关。即使她那么绝情地转身离去,他也仍然不想放弃,几年的感情不似作假,他不相信,她能那么快地放下。
可直到在街上看见新闻,‘席家小公子即将迎娶第一名媛,米席两家强强联合’的消息,霸占了几乎所有报纸的头条。
他一直都知道,她养尊处优,是高高在上的名媛千金,似乎公主就应该配给王子。所以,当她挽着席梓骁的手臂出现,笑得一脸柔情蜜意地接受媒体采访时,全城几乎都是铺天盖地的祝福,只有他,带着满腔的恨意。
后来,无论生活有多么艰苦,他都一一挺了过来,并且一步步扩大版图,建立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卷土重来的这一天。
在穆少凌三十岁那年,他终于明白了‘卧薪尝胆’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理智的弦悉数崩坏,将米思萱一把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倾身,覆了上去。
“清白?好,那让我检查检查,是不是当真如你所说。”
大手一挥,蕾丝睡裙瞬间碎成了几块破布。
米思萱惊得哭出声来,双手环抱着,堪堪挡住胸前的春光。
黑发妖娆地铺散开来,一双星瞳含泪,委屈的哭闹,这样的‘美景’,似乎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
清纯与妖媚完美融入了她的骨血里。
有的人,天生就是勾人心魄的妖精。
“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的,你嫌我脏!”
危急关头,她不惜作践自己。
可这话,在男人听来,更加不是滋味。
饶是如此,也不愿意让他碰她么?
很好,那他就偏偏不会如她所愿。
“恩,或许你可以说我是饥不择食……”
他玩味地挑了挑眉,邪肆地笑,享受着她的惊慌失措。
等到逗弄够了,他终于不再犹豫,在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中,径直而入。
窗外的夜,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翌日。
米思萱挣扎着醒来时,浑身酸疼,两腿间更是撕裂般的灼痛感。
想到昨晚,她鼻头一酸,竟是生生掉了眼泪。
床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穆少凌就真的只是在发泄一般,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到最后,她几乎晕死过去。
感觉到身体的难受和不适,米思萱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不得不借助双臂的支撑。以往白皙嫩滑的玉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艳丽痕迹,无一不再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叩叩叩。
“是太太醒了么?”
听出是女佣的声音,米思萱便应了一声,让她进来。自己则是拢了拢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别说自己的身体伤痕累累,就连睡裙也被疯狂的男人撕了个粉碎,现在的她可是未着寸缕。
下意识地,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女佣端着托盘进入,将东西一一放下。
“这是先生吩咐的,带给夫人的一套睡裙,另外,这是夫人的药,希望您尽快服下。”
药?
她疑惑地眨眨眼,伸手接过了那个白色的小瓶子。
直到瓶身上‘避孕药’三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她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
只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意思?”
她一字一顿,像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清晨起来,酸痛感还未消散,他就留下药潇洒离开了,真当她是个妓女,供他玩乐发泄么?
“先生吩咐,一定要亲眼看着太太服下。为了避免将来生出许多麻烦,还希望太太能够理解先生。”女佣恭敬地开口,目不斜视,谨记着做好自己的本分。
米思萱捏紧了瓶身,目光恨恨,“让他来见我!”
“先生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应该是有急事需要处理。临走前只是嘱咐我,一定要亲眼看着您吞下药丸。”女佣保持着得体笑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另外,先生还说,只要太太听话,明天就可以去警局赎人。”
瞧瞧,原来连这也算是一桩买卖。
她冷笑出声,终于不再犹豫,一仰头,决绝吞下了药。
不就是避孕么,好,正巧她也不愿意,不小心和他有了孩子。
女佣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很快离开。留下米思萱一个人,重重地倒在床上,泪流满面。
梦里,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两个人的感情如胶似漆,好不容易抓住了早恋的小尾巴,彼此都格外
珍惜。
米思萱从小被娇宠长大,难免有了些公主脾气,肆意妄为却绝不惹人厌烦。男生大多跟在她身后甜腻腻的表白,而女生也总是嫉妒比恼恨来得多。
那时候,穆少凌总会万般迁就她宠她。虽然不善言辞,但总能让她感受到足够的安全感。“木头,要是以后有了孩子,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
“都好,只要是我跟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讨厌,谁说要和你生孩子了!”
她气呼呼地嘟囔,脸颊却悄悄红了。穆少凌挠挠头,无辜地笑,满心满眼的爱快要溢了出来。
……
傍晚,穆少凌回到别墅的时候,管家林伯便急急忙忙地跑来汇报。
“先生,出事了。”
跟在他身边好几年,林伯作为管家,向来都是一派从容淡定,而此刻,苍老的脸上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怎么了。”
男人拧眉,轻声询问,在微微扫视一圈后,心里已然有了预感。
“太太体质弱,对那个药物也过敏。总之,早上服下之后就见了血,最后疼得晕了过去,叫医生来了也不管用。”林伯自然知道穆少凌的脾气,此刻,即使他不发一言,也分明能感觉得到他周身隐隐散发的寒气。
男人长腿一迈,快步上了楼。
大床上,米思萱蹙着眉,紧闭着眼,一张小脸苍白,贝齿将双唇咬得没了血色,似乎很是不安。长发被汗水濡湿,凌乱不已,身子更是不停地轻微颤抖。
饶是这样,也仍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药效比较强,撤退性出血也算正常反应。但太太体质较弱,恐怕需要好好养养,否则,将来怀孕可能……”
医生欲言又止。
男人神色更戾,没开口,却是步步逼近床边。林伯察言观色,连忙领着医生和佣人都退出了房间。
床上的人儿不自觉嘤咛一声,慢慢侧了侧身,蜷缩着,寻求一个最为安全的姿势。
而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些艳丽痕迹落在男人眼里,惹得他眸色渐深。
“疼……”
无意识地,像是小猫咪撒娇一般,撩拨得心尖儿酥酥麻麻的。
穆少凌心念一动,忍不住伸手,想要帮她撩开那些濡湿的黑发。
可在还没碰触到她时,米思萱突然睁开了眼,混沌过后,便是彻骨的冷意,让他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
“我已经吃了药,明天,是不是可以去警局赎人了?”
她虚弱地开口,神色却是倔强又执拗。
穆少凌收回了手,重新坐了下来,努力平复着刚才激烈的心跳。
他是疯了么?竟然也会心软?
见他久久未开口,米思萱突然心慌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质问一番。
“这是你自己亲口提的交易,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情急之下,她低吼出声,攥着的小拳头落在男人身上,却因为动作地拉扯,疼痛感再次席卷,让她不得不紧捂住腹部,肌肤更是苍白到微微有些透明。
交易?
这两个字落入穆少凌的耳朵里,让他眼底微微泛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