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渊转过头,看着温云澈,姿态优雅,气质尊贵。
明明他的目光柔和,可是温云澈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压力。
这种压力来自于陆之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开个玩笑。”
他轻描淡写的盖过刚才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温云澈却有点点的坐不住了。
这······恋妹癖也太恐怖了点吧。
“呵呵,兄妹感情真好。”
乐笙儿本来埋头吃肉的,一听说兄妹感情好这句话,就忍不住想笑,她恋恋不舍从肉碗里面抬起来,看向温云澈。
“我跟他感情不好的。”
陆之渊偏头看这个过嘴瘾的小家伙。
然后弯腰。
偏头,在她嘴巴上面亲亲一舔:“笨蛋,吃个肉也弄的满嘴都是,让温先生笑话。”
乐笙儿笑道:“不是有你清理吗?”
这一幕对于温云澈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要再这么坐下去,指不定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温云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然后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啊,乐小姐,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咱们下次再约。”
“还早啊,你点的东西都没有吃呢,怎么就要走呢。”
温云澈连忙挥手:“没事没事,我不饿。你们吃吧。”
“诶,温先生咱们话还没聊完呢。”
温云澈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步子匆忙的离开了茶餐厅。
陆之渊偏头看向乐笙儿,笑容顽劣。
“妹妹,要跟温先生聊什么呢。”
“当然是聊相亲聊的东西啊,哥哥。”
陆之渊直接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后在众多女人心碎的目光下,从容淡定的走出了茶餐厅。
“看来,哥哥今天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
乐笙儿被他抱起来,咯咯的笑出声。
捶着他的胸口,笑道:“想哪去了,人家是帮雷拉找男朋友好不好。”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那个男人我不喜欢。”
陆之渊笑道:“人家的男朋友用不着你喜欢。”
“那怎么行。反正那个男人不好,哎呀,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我倒是觉得这个温云澈还挺儒雅的。”
“嗯?”
陆之渊的尾音高高的扬起。
乐笙儿勾着他的脖子,笑靥如花:“当然没有我家哥哥儒雅喽。”
“这还差不多。”
陆之渊刚刚把乐笙儿放在车子上面,电话就响了。
“喂,陆先生。”
“程医生,您好。”
“今天您的母亲醒来过,看来今天应该能够完全的苏醒,您看您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陆之渊听到这个喜讯,十分的开心。
乐笙儿看着他,感觉他的眼睛真是好看,要是九儿以后也能生的一双这样的桃花眼,应该能够迷倒不少的男同胞吧。
“好,我现在就过来。”
······
加护病房里。
安心梅的已经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安心梅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拿掉了,她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
“之渊。”
“儿子。”
感觉自己睡了那么久,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会被申明妍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骗。
她偏头,缓缓的
睁开眼睛,看到的确是另一张脸。
“是你!”
轮椅上的周云旌表情冷漠,语气冰凉。
一双手放在银灰色的轮椅上面,紧紧的扣着。
他说:“你还没死。”
安心梅的眼角有一滴泪滑下,这一次经历了生死,她突然看开了许多的事情。
人生如梦。
转眼就已经到了迟暮。
她的声音虚弱而无力。
“云旌,对不起。”
周云旌紧紧的咬着牙齿,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对不对。”
安心梅闭上眼睛,他的到来,让她的一辈子彻底的乱了套。
她当初真的恨死了肚子里这个突然来到的小生命。
如果不是周一鸣当初喝醉酒强·奸了她,她怎么可能有苦说不出,在新婚的前夕逃婚,做了一个被所有人不耻的女人,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男人娶了其他的女人。
所以她恨,恨周一鸣也恨死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敢去医院打孩子,在家里尝试了各种方法,可是这个孩子依旧顽强的活了下来。
她记得乐致埕结婚的那一天,她远远的看着他牵着新娘走向结婚的礼堂,当天,她就拿着剪刀捅向了自己的肚子,后来被家里人送去医院,而这个孩子也就是那一天生下的。
后来,家里人把这个孩子送到了周家。
再后来,周云旌接近陆之渊时,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耳朵后面的胎记。
当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又冒了出来。
直到她发现周云旌是带着目的接近陆之渊的,她才狠心将蒙在鼓里的陆之渊扯到了真相面前。
而发现自己最好的兄弟跟自己的女人在一起时,陆之渊却出奇的冷静。
最后,他淡然的废了他一双腿,然后从此离开翼北。
远走他乡。
本以为周云旌会就此罢休。
没有想到五年过去了,他又回来了。
可是现在,她真的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
“云旌······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之渊了好不好。”
周云旌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扭曲。
他的一双眸子通红,字字泣血般的疼痛。
“不要叫我云旌,你不配。”
“那你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之渊。”
周云旌冷冷一笑:“放过他?呵。你倒是说得轻松,我跟他之前的仇,除非他死,否则我绝对不会手软。”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周云旌讽刺一笑:“你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又扔掉,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的渴望有母亲的爱。当我知道你是我母亲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可是你呢,你却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这就是我想了那么多年的亲生母亲。”
安心梅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没有话说了是吧。那我来告诉你吧,陆之渊他不仅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家庭,他的父亲还害的我父亲死了,这笔账,你说我该不该找他讨回来。”
“不用着急,陆之渊所拥有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的摧毁。我会让你知道,当初抛弃我这个决定,你做的是多么的错。”
安心梅的眼泪根本就忍不住,这一切都是命。
这一切都是命啊。
“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能原谅他。”
周云旌的眼眸暗了
几分。
他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我要让你看到你最爱的儿子在我身边跪着求饶。”
“我要让他尝到妻离子散的痛苦,让他领会到人间最悲苦的滋味。”
“要是你敢死······我会让他很快的下去陪你的。”
“所以,你不能死。”
说完,周云旌转过轮椅,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明天带着申明妍的胳膊来见我。”
“是。”
安心梅看着周云旌的背影。
缓缓的伸出手。
“儿子······别再错下去了。”
周云旌的动作一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刚才叫他儿子。
他的眼眸红了红,泪水在眸子里面转了几圈,然后抬手生生的逼了回去。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无法察觉的笑意。
这么多年。
他做梦都想得到母亲的一个拥抱。
今天,终于听到了。
她叫他,儿子。
儿子呵。
周云旌的手指用力一转,头也没有回的出了病房。
·······
监狱里。
申明妍被关到了一个人多的地方,里面大多数是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这些都是邹林卉子交代下去的。
这个世界有阳光的地方就注定有黑暗。
邹林卉子塞了点钱给在我警局里面工作的弟弟,于是,申明妍就开始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监狱生活。
“诶,你滚开,这是我的地盘。”
申明妍被一个小太妹踢了一脚,她乖乖的挪了一个地方。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心高气傲的瞧不起这几个人,反唇相讥一下。
可是现在,被打怕了的她,根本就不再做任何无畏的挣扎。
生命有时候是非常脆弱的。
她还要留着这条命,出去报复让她变成这样的人。
“是是是,这块地方是你们的,我坐那边去行不行。”
“算你识相,滚开滚开。”
这时,外面有人叫申明妍的名字,她赶紧的站起来。
“到。”
“有人过来看你,赶紧出来。”
“是,长官。”
申明妍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她要抓紧一切的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昏暗的房间里。
申明妍刚刚坐定,就惶惶不安的站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周云旌身边的助手冷冷的看着她:“申小姐,你伤了不该伤的人,周先生要我来取你的胳膊。”
申明妍的脸色一变。
“不不不,这里是警局,你们不能这样做的,这里是警察局。”
那个助理面无表情。
“你的一只胳膊,周先生愿意花五十万来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申明妍的脸色彻底的白了。
“我谁也没伤,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他的前妻,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怎么能这么绝情。”
“您伤了周先生的母亲。”
“什么母亲,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助理挥了挥手,有两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手上的长刀上面泛着冷冽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安心梅。”
“什么?”
申明妍的身体往后一退,跌坐在了板凳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