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我的生命中从此不再有你高潮

豪门隐婚 50我的生命中,从此不再有你(高潮)

荣浅转过身,定定看向他,“我知道你向来说话不算数,但我今天肯定要走。”

厉景呈心口的钝痛丝丝缕缕展开,他拿了其中一本相册快步走到荣浅跟前,“你真舍得下女儿?”

“我舍不得。”

厉景呈神色一松,以为她脾气来了,又闹上一闹而已。

男人坐定后将相册交到荣浅手里,“这些照片都是我挑选的,你看看。”

荣浅将相册一页页翻开,小米糍很爱笑,几乎每张都是乐呵地张着嘴,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厉景呈的心思那么明显,他就是要用女儿留住她。

荣浅将相册抱紧在怀里,她垂下头,长长的头发遮住相册封面上女儿那张娇嫩白皙的脸。

厉景呈的心还是慌得,特别是荣浅方才那一声,我要走了,这会还在他的心里泛着涟漪。

她将相册放到旁边,“你说过,只要我想走,随时都可以。”

“你到底什么意思?”厉景呈沉声。

“我想将小米糍带着,”荣浅双手紧张地交握,她知道厉景呈答应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不会有,但她还是期许奇迹能发生,“你以后还能结婚生子,你让小米糍跟着我吧,好吗?”

这是这段日子以后,厉景呈见到她头一次露出乞求的眼神。

男人冷冷划开嘴角,“你想都别想!”

荣浅鼻尖冒出酸意,目光甚至不忍去看小床内的女儿,“厉景呈,我要离婚。”

“呵,”男人轻笑声,“离婚是吗?可以,分居两年以上法院才能判,你就等着吧。”

“离不离婚,只是一张纸而已,你又何必霸着不放?”

“荣浅,想离婚,门都没有,我就是要霸着你,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

荣浅气得嘴角哆嗦,“你变态!”

“随便你怎么骂,”厉景呈眸子阴冷,“你要走是吗?你即便走出了帝景,我也不会跟你离婚,更不会让你带着小米糍,只要你出了那扇门,你就别再指望今后能见到女儿,一面都不许!”

荣浅杏眸圆睁,眼里的愤怒越聚越烈,“就算是离婚,我还有探视权,你凭什么不许?”

“什么权那都在我手里,我说了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只要踏出去一步,我永远不会让小米糍知道她的亲生妈妈是谁!”

荣浅忍不住,眼泪刷得流了出去,她伸手打向厉景呈的肩膀,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后将她拉近,两人的脸几乎撞上,厉景呈眸子盯紧她,呼出的热源喷灼到她脸部,“难道,这么可爱的女儿都留不下你吗?”

“我没法面对的是你,”荣浅回道,“我再爱小米糍,可我留在这就要天天看到你,跟你一起生活,每当我挺不过去的时候,你就说,你不想要女儿了吗?厉景呈,她是我生出来的,我比谁都爱,可你却将她当做套住我的枷锁,我多待一天,我就觉得窒息得活不下去。”

“你死了吗?”厉景呈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紧,“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在这,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依然对你宠溺,还有你所谓的最爱的女儿,你还缺什么?”

荣浅咬紧唇瓣,厉景呈的心理已经扭曲了。

她用力将他推开,“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一个人,我就能走。”

男人噤声不语,他是真没想到,荣浅能走得掉。

连他这么硬心肠的人,有了小米糍后都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柔软,更别说荣浅这样的,他的威胁在她眼里,似乎一文不值了。

“你别又说,我也不能走,我留到现在都是为了女儿,”荣浅擦拭下眼角的泪水,“厉景呈,强留一个心不在这儿的女人,对你一点好处没有。”

“那你的心在哪?”

男人抬了抬眼帘。

荣浅舌尖发麻,鼻翼的酸涩是止也止不住,她懂那种被人狠狠伤过心的滋味。

她只是不懂,聪明如厉景呈,这种反问分明是要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难道他真的已经刚强到感觉不到痛吗?

“我的心在哪,你不懂吗?”

她余光落向小床内,她的心,如今只在女儿身上。

可惜,她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答案,也顺利让厉景呈接受了这个本就含有歧义的答案。

厉景呈嘴角的冷笑化为嘲讽,一两年的时间,终究抵不过那十五年。

骄傲如他,又何必强留这样的人?

他站起身,迈着僵硬的双腿走了出去。

荣浅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出去,她看着厉景呈逐渐走远的背影,一种悲戚感在心头滋涌,说不出的难受,像是有双手在狠狠撕扯着她,痛,却又必须痛着。

荣择坐在荣氏的办公室内,昨天就办好交接手续,他双手插进发丝,目光盯着硕大的电脑屏幕。

手机铃声响过好几遍,他这才伸手接过。

“喂?”

“哥。”

荣择靠进椅背,“浅浅。”

“公司怎样了?”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呢,你考虑得怎么样?”

荣浅站在阳台,目光望得很远,能看到帝景外秀丽的风光,她闭了闭眼睛,似乎一股新鲜的空气吸入鼻翼间,“我今天下午就会回家。”

“好,”荣择嘴角浅勾,“你的房间一直留着,回来就能住。”

“哥,公司怎样了?”荣浅心里担着份心,“有没有什么大的纰漏?”

荣择的视线再度落向电脑,他摇下头,故作轻松,“没有,很正常。”

“那就好,”荣浅悬起的心总算落定,“我生怕我当初的决定毁掉了荣氏。”

“我让司机来接你吧?或者,让佳佳来。”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荣浅并没再多说,挂断电话后回到了房间内。

耳畔传来嘟嘟声,荣择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机摆到旁边。

厉景呈的团队临走时的釜底抽薪,将荣氏推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渊,资金链断缺,钱全部投资了项目,且短时间很难有收益。许多工程甚至还未正式启动,他这是用钱打造一个不切实际的未来。

有些项目急需注入资金,可荣氏的账面上只有寥寥几个钱,荣择接手的是个烫手山芋。

但他没有告诉荣浅。

她既然执意要走,有些话,还是等离开后再说,荣择不想再牵绊住荣浅的脚步。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荣择扬声,“请进。”

进来的是以前就跟着他的秘书,“董事们都已经到齐了,在办公室等着您。”

“好,我马上去。”

秘书神色犹豫,“荣总,我看他们一个个面色很不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毕竟,他们一直觉得之前的管理模式……”

“荣氏不可能永远交托在外人手里,现在摆在眼前的难关,必须要挺过去。”

荣择收拾下桌面后,起身往外走。

荣浅本想给荣择打完电话后就离开,但回到房间,恰逢小米糍醒来,荣浅抱起她喂奶,满月的时候,小米糍剃了个光头,到这会头发还是稀稀拉拉的。但尽管这样,仍旧掩不住那继承了爸妈优点的清秀五官。

她满心爱怜,小米糍喝完奶后,喜欢玩,荣浅将她放入小床内,转转乐发出轻扬的童音,小米糍咯咯笑着,伸手还要去拉拽。

荣浅又将她抱到怀里,她在她额前、脸上亲了又亲,似乎怎么都亲不够。

“宝宝,宝宝。”荣浅拥紧女儿,更想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别怪妈妈狠心,如果,用我身上任何的东西来换你走,我肯定都愿意,不管是时间还是健康,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没法留在……”她想了想,当着小米糍的面,还是说出这声称呼,“妈妈只是没法留在爸爸身边……”

荣浅哽咽出声,但怀里的女儿显然还不懂大人间的恩怨,她只想玩。

她挣扎着将手伸向转转乐,嘴里发出嘤嘤的声响。

荣浅抱住小米糍不住亲吻,“我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

“哇哇哇——”小米糍豁然哭出声,身体开始扭动挣扎,荣浅只好起身将她放回小床内。

她哭声渐渐收住,看到转转乐上的小蜜蜂,立马笑开了颜。

见小米糍这样,荣浅越发哭得伤心。

“女儿,你还这样小,你的记忆中甚至不会有妈妈的存在,但妈妈爱你,永远都爱,”荣浅弯腰,拉起她的小手亲,她总觉得亲不够,“你要记住,你是有妈妈的,只不过妈妈暂时没有在你身边而已,我的女儿,宝宝,对不起……”

厉景呈站在房门外,听到荣浅的哭声传到耳朵里,他喉间轻滚,转过身背部抵住门板。

他那么自信,自信能留住她。

没想到。

厉景呈鬓角处的短发尖削有力,他双手抱在胸前,他那么疼爱女儿,如果荣浅走了,小米糍成长的路上就缺失了母亲这个角色。

他想过,要将最好的东西都摆到女儿跟前,别人有的,小米糍不能缺,别人没有的,小米糍要全部拥有。

可别人都有的妈妈呢?

那是最最平常,只要是个孩子就会有的妈妈啊。

他又该怎么和小米糍说,你不是个野孩子?

厉景呈的手伸向门板,心里被矛盾所揪扯,最终,他还是将房门反锁了。

那一刻,心被无奈和讽刺填塞得满满当当,这难道已经成了他留她的唯一方式了吗?

他自己都替自己觉得悲哀啊。

荣浅听到动静,跑过去拉了拉门,果然被锁住了。

她一掌狠狠拍向门板,“厉景呈,你开门!”

那一掌仿佛打在厉景呈的脸上,将他的自尊击得溃不成军。

荣浅的掌心立马泛红,火辣辣得疼。

“你锁住我有用吗?我既然下了这个决心,今天走不掉,明天还是要走,今年走不掉,明年也要走,厉景呈,于事无补的,你省省力气吧。”

这样的女人,他留有何用?

厉景呈一遍遍反问自己。

凭他这样的,不需要多言,动动手指头就能有数不尽的女人前仆后继而来,他这份执念,究竟为了什么?

也只有厉景呈最清楚,他要的一直就只有她。

荣浅用力拉了下门板,愤怒和悲哀再度袭上心头,厉景呈这样对她,她怎么还可能有丁点的犹豫留下?

以后,她总有被再次揭开伤疤的时候,她要走,他便将她禁锢起来,这样的日子荣浅连想都不敢想。

中午时分,佣人进来送饭,她神色小心翼翼,不明白为什么隔了几天,荣浅又被关起来了。

进去时,荣浅抱着小米糍坐在床沿,看到佣人送来的饭菜,她冷冷道,“拿走吧,我不会吃的。”

“少奶奶,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你告诉厉景呈,一天不让我走,我就一天不吃东西。”

佣人杵在边上,“您这样可不行,身体会被折腾坏的。”

“都这样了,我还能指望自己的身体好到哪里去?”

佣人叹了口气,缓缓走出去。

这个房间内,曾经的欢声笑语被死一般的寂静所取代,佣人晚上再来送饭时,果然见她中午的东西一口没动。

她将晚餐放到茶几上,又将中午的饭菜收拾下去。

厉景呈在楼下看见,“她没吃?”

“可不是吗?一口没动。”

厉景呈只字未说,只是摆了摆手。

他在家从来不酗酒,应该这样说,哪怕是在生意场上,他也不会酗酒。

厉景呈走到酒柜前,开了瓶伏特加,没有经过丝毫勾兑,倒入杯中后直接饮入喉间。

高浓烈的刺激,灼烫了他的食道,厉景呈又灌了两杯,他走到落地窗前,在黑暗的夜空下,双层玻璃房真的犹如宫殿般屹立在那,蜿蜒到屋顶的灯全部打开,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厉景呈想过,将它打造成名副其实的皇宫,可那又怎样,荣浅偏偏连看都不看眼。

舌尖残留着酒味,男人伸手覆向落地窗,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厉景呈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应该放荣浅走。

可那股子执念令他无法释怀,他千方百计将她绑在身边,夺了她的公司,又让她怀上孩子,再用一纸结婚证牢牢捆住她,可就是这样的三重保证下,都仅仅只是放慢她离开的脚步而已。

厉景呈自然不甘心。

但他比谁都了解荣浅,他若强行禁锢,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厉景呈取过边上的酒杯,轻啜口后,似乎觉得不过瘾,又一饮而尽。

浓重得犹如黑幕般的夜色逐渐褪去,东边悄然泛起的鱼肚白划开云层,厉景呈犹如一尊雕塑般站立在原地。

荣浅翻个身,浅眠过后也睡不着了,昨晚,小米糍是贴着她睡得,女儿的两手高高举过头顶,屋内是恒温,所以荣浅不用害怕她冻着。

小米糍睡得很沉,嘴里偶尔发出哼哼的响声,荣浅紧贴女儿的脸,她拉起小米糍的手,见指甲有些长了,便起身拿来指甲钳。

小心翼翼得一个个剪掉,又将她的小脚趾甲也剪去,荣浅跪在床上,仅仅一个月多,小米糍好像长大不少。

孩子的变化那么大,再过三个月、半年、一年,她的小米糍会长成个漂亮的公主,窝在她爸爸的怀里撒娇。

荣浅眼圈通红,这几日,眼泪总是不受控制,心里一想到离开女儿的日子,就会恸哭。荣浅擦着泪水,手指抚上小米糍的脸,“宝宝,你以后会知道妈妈这样爱你吗?你会不会以为我把你遗弃了,会不会觉得是我不要你?”

小米糍一声不吭,即便听到,也完全听不懂。

楼下,佣人进入客厅,猛地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个人影。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再定睛一看,却是厉景呈。

身上的穿着还是昨晚的。

佣人亦步亦趋上前,“厉少?”

厉景呈闭着的眸子睁开,“什么事?”

“您在这站了一晚上,赶紧回房歇息吧,少奶奶走不掉,我会看住大门的。”昨晚她收拾完,回房时就见他站在这,后来不放心,凌晨时分也偷偷来见过,他还是没回二楼。

听了佣人的话,厉景呈轻讽出声,“若这样简简单单就能看得住她的人和心,我倒心甘情愿给她敕造一座皇宫,一辈子只给她一个人住。”

佣人听闻,只好转身离开。

她刻意将荣浅的那份早饭提前做出来,然后端上楼。

开门进去,一眼看到茶几上的饭菜纹丝未动,佣人心里也跟着堵闷,“少奶奶,你们这是何必呢,厉少昨晚一宿没睡,就在客厅里站着。”

荣浅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他以前夜生活就丰富,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死不了。”

“厉少真的很紧张你。”

荣浅目光移到她脸上,嘴唇发白,有气无力,“端下去,我不会吃的。”

“您就算为了小姐也好啊。”

荣浅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

昨天下午,荣择的电话就打来了,荣浅没告诉他被关起来的事,只说还要逗留两日,让他们别担心。

佣人将昨晚的饭菜原封不动送下楼,厉景呈正好走上楼梯,他瞥了眼,一声不发抬动脚步。

她已经跟他用上绝食这一招了。

厉景呈昨天还想过,狠狠心,饿死她拉倒,可那不过是句不争气的气话罢了。

窗外的景物还未完全复苏,都沉睡在昏暗的晨雾中,帝景内的景观灯一一亮着,放眼望去,市区内的高层建筑都在酣睡,厉景呈看眼时间,才早上五点而已。

佣人关心他,今儿才会起得格外早。

他沉重的脚步落在地板上,一步步接近主卧。

荣浅听到动静,怀里紧紧抱住小米糍,卧室门被推开,男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厉景呈彻夜未睡,下巴冒出点点青茬,他径自走到床前,弯腰欲从她怀里抱过女儿。

荣浅惊蛰般坐起身,“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要走吗?我把门给你开着,把女儿给我。”

听闻这句话,她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

荣浅双手抱紧怀里的小米糍,不住摇头,“不。”

厉景呈也没抢夺,只是两手撑住床沿,目光定定落在荣浅脸上,“那就别走。”

“不!”这一声,依然坚决。

男人看向她怀里的女儿,在蜜色的灯光下,能看清楚小米糍眉宇间那层很细的绒毛,荣浅迟迟不肯将她交给厉景呈。

她缩到床头后,从另一侧抱着女儿下床,脚步往门口方向而去。

厉景呈拦住她的去路,这会没有犹豫,硬是从荣浅怀里将小米糍抱了过去。

她落了个空,心也空了。

喉间冲出的哽咽声被荣浅强行咽下去,眼里满满聚集着悲伤,她不住抽泣,双目盯着小米糍不放。

心痛一阵紧过一阵,但既然下定这个决心,荣浅就有心理准备。

她咬了咬下唇,擦了把眼泪后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包。

厉景呈看着她迈动艰难的步子往外走,他咬紧牙关,还是一个字没有喊出来。

荣浅走得很慢,她想过这样的场景,当时只想着扭头就跑,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挺一挺也能过去的,可她还是不舍得啊。

厉景呈就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好几名佣人和月嫂都起来了。

看到荣浅背着个包,有人上前阻拦,“少奶奶,天还没亮,您去哪?”

荣浅没有回答,径自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周边的好几人都聚过来。

厉景呈冷着声,突然说了句,“你们都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全部往外面走了,厉景呈将小米糍放进婴儿床内,他大步上前,在荣浅即将跨出大门的一刹那,他从身后紧紧将她拥住,长腿将门一勾后带上。

荣浅双肩被他抱住,没法动弹。

她弯了弯腰,“厉景呈,放开我!”

男人将她抱起,荣浅双腿腾空,厉景呈将她一把抱到沙发跟前,荣浅整个人往里陷,身子朝后仰,厉景呈忽然蹲下身,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这个动作,令荣浅陷在里面半晌没动。

厉景呈的手臂越收越紧,灼热的鼻息紧贴她腹部,每呼出的一口气甚至都能令她感觉得到。

荣浅噤声,两手在他肩头推了推。

“松开。”

男人单膝压在地上,头就埋在她身前。

荣浅推不开他,只能坐在那一动不动。

厉景呈将她拖向自己,“我真的就没法留住你么?”

“厉景呈,当年的那件事情出了以后,我说,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但我现在没有,这是我最大的容忍。”

男人抱住她半晌没说话,荣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有一股温热浸透了她的打底衫,但她觉得不可能。

厉景呈这样高傲,流血都不可能,更别说是流泪了。

厉景呈收紧的双臂好像要掐断她的腰一般。

她觉得好痛,荣浅张了张嘴,“厉景呈,你松开吧。”

男人脸侧的肌肉紧咬,人犹如魔怔般,荣浅推了推他,仍旧是纹丝不动。

他说不出乞求的话来,事已至此,似乎连乞求也没用了。

厉景呈后背僵直,他呈现出来的每一处线条都是那样干净健美,却又不合时宜地被涂抹上一层悲伤和寂寥。

这个动作,持续了半小时之余。

荣浅任由他抱着,厉景呈放下姿态,“我真的对你不好吗?”

“当你一遍遍这样问我的时候,连我都快觉得,我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了,”荣浅抬起手指,最终落到厉景呈肩头,“你对我宠爱有加,但爱情不是掠夺,你用你商场上的杀伐决断对待你想得到的东西,但是厉景呈,我是个人啊。我就算在外面到处碰壁,也好过被你蓄意地藏在羽翼之下,你现在说你爱我,可你所有的掠夺却都发生在爱我之前,你宠着我,其实是将我的翅膀全折断了,让我再也飞不起来,然后甘心情愿躺在你为我铸建的宫殿内,是吗?这种跟死没有区别的爱,我要不起。”

厉景呈被猝然一击,他这般赤裸地捧出自己的心,可在荣浅的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男人手里的劲道逐渐松开,这也是厉景呈的底线,残留的骄傲令他不得不放手。

跪在地上的膝盖已经发麻,厉景呈起身时,腿犹如抽筋般不受控制。

婴儿床内的小米糍似乎预知到什么,哇哇大哭起来。

荣浅心一颤,打了个哆嗦,她起身快步来到床前,小米糍睁着一双圆亮的双眼,在看到她时很快收住哭声。

荣浅难受的要死,厉景呈站在床边,“你既然要走,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眼泪簌簌而下,最终狠狠心,咬咬牙往外走。

男人嘴角勾起抹冷笑,神色怆然,他一把捞起小床内的女儿,跟着荣浅往外走。

园子内的佣人们见到荣浅出来,也不好多说什么。

厉景呈就在荣浅身后的几步开外,怀里的小米糍再度哭喊起来,凄厉的嗓音震嚣整个帝景,荣浅每走一步,脚底下都像被尖刀刺过,步步锥心,步步淌血。

这么一段路,她却怎么都走不完。

守在边上的月嫂示意几人都回屋内,厉景呈顺着荣浅的足迹向前,她不敢回头,眼泪却越流越凶。

“荣浅,你今天只要跨出这个地方,今后就别再想见女儿!”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警告她。

荣浅脚下走得越发慢了,她伸手捂住双耳,厉景呈眼里渐起一层朦胧,怀中的女儿哭得歇斯底里,男人双手紧拥,声音刺透荣浅的耳膜,她多想回头,多想再抱抱小米糍。但她余光撇过那座玻璃房,整个人不由心悸,荣浅一咬牙,咬破嘴唇的疼痛将她的心神瞬间拉回来,她继续沿着原先的路往前走。

“荣浅,我不会让小米糍知道有你这样的妈妈,走出了帝景,你就只当没生过她吧。”

荣浅的步子猛地顿住,厉景呈也停在她三步开外。

她骤然转身,“你混蛋!”

“她将来的人生,你必须要缺席,她开口喊得第一声不会是妈妈,更不会是你。”

最锥心的痛,莫过于此。

荣浅哭得两眼剧痛,男人定定看着她,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厮磨至极。

小米糍渐渐止住哭声,只是不住盯着厉景呈看。

“她是我女儿。”

“但你没有想过要她。”

荣浅往后退了两步,“厉景呈,我恨你。”

说完,便转了身快步往外走。

保安探出头,厉景呈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给她开门。”

沉重的铁门在荣浅跟前缓缓打开,只有一步之遥,她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天还未大亮,迷蒙的暗色黑沉沉压在人的头顶,远处点着路灯,荣浅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晦涩的。

她扭头看向小米糍,女儿还不懂,咬着手指头朝她看。

荣浅不想再哭,她极力控制住情绪,最后一步,她是倒退着出去的。

人已经到了铁门外,厉景呈眼底聚起诡谲的波澜,这一眼的绝望几乎浇熄掉男人潭底所有的亮光,他垂在裤沿的掌心收拢,“关门!”

大门在荣浅的视线中一寸寸紧闭,小米糍好奇地盯着,时不时看向门外的荣浅。

她的心真的碎了,碎成一瓣瓣,再也没法拼接起来。

荣浅双手抓着栏杆,厉景呈走近步上前,两人之间就隔了层铁门,可却是怎么都没法逾越的。

要失去的时候,往往到最后才更加撕心裂肺,荣浅伸出手想要碰碰小米糍的脸。

厉景呈只是朝后退了步,就轻松避开她的触碰,荣浅整颗心空落,“女儿!”

“这样看得见却没法碰触到,难受吗?”

她哑着嗓音,目光狠狠落向厉景呈。

男人抬起左手,修长的指尖抚过小米糍的脸,宝宝许是觉得痒,咯咯笑出声来。

荣浅双手紧握栏杆,强忍着的泪水再度决堤而出。

厉景呈单手抱住小米糍,荣浅想让自己转身快步离开,可双腿根本不听她的话,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似的。

男人也没立即离开,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都觉分外揪心。

荣浅饿了整整一天,再加上伤心欲绝,体力早已透支,她人倚靠在栏杆上,双腿发软。

“不是要走吗?还留在这做什么?”

“厉景呈,就算我求求你,每周让我见见女儿好吗?我不会动带她走的念头,我只是看看。”

厉景呈手指在小米糍背后轻抚,“你想都别想,这是对你要走的惩罚,我不可能让你见。”

“那你当初对我做过的事,谁来惩罚你?!”

男人嘴角勾勒抹苦涩,他被惩罚得还不够吗?

荣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除了她,他厉景呈还能被谁折磨的这般体无完肤?

“这叫一报还一报,荣浅,你和霍少弦说过,除了彼此,今后不会再爱别人,但我至少已经使得你们没法爱下去,这辈子,你都不能和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我想到这儿,就觉得很痛快。”

“你!”荣浅身子一软,顺着铁门往下滑,摔在了地上。

一辆车疾驰而来,荣择本是不放心,经过这儿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他将车停靠好后下去,快步来到荣浅身边,“浅浅,你怎么了?”

荣浅目无焦距,双眼红肿,只是不住抽泣着。

荣择搂过她的肩膀,“走,我带你回家。”

她哭着,哭声越来越重,荣择起身时朝厉景呈看了眼,“我们走。”

荣浅伸出右手,但只是抓到把空气,她哽咽不止,脚步凌乱得被荣择往前带。

“女儿,我的女儿——”

荣择将车门打开,“浅浅,听我的,赶紧上车,你多待一分钟就多难受一分,我们走。”

他将荣浅强行塞进了车内,荣浅扑到车窗前,车子发动后,她眼睁睁看着小米糍离她越来越远,她双手拍打着车窗,却只能无力地哭喊。

厉景呈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车影消失无踪,他还是定定看着远处。

走了,真的走了。

吏海飞往南盛市的飞机上。

盛书兰紧张地握住双手,沈静曼皱紧眉头看向外面,不经意地扭头,却见盛书兰满头都是汗。

“书兰,你怎么了?”

“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担心景呈。”

沈静曼脸色肃冷,“佣人打来电话,说荣浅闹离婚,还说景呈把她关着不让她走,这叫什么事,害得我一整个晚上没睡好。”

“可我觉得他们感情挺好的,这不才满月不久吗?怎么会闹到离婚呢?”

“谁知道,荣浅那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说景呈太宠她了,无法无天。”

盛书兰情绪焦虑,“我最担心小米糍,她还那么小。”

沈静曼拍拍盛书兰的手背,“离婚应该不至于,多大点事,顶多耍耍性子,过两天就会好的。”

“希望是这样。”

“我让你别来,到时候荣浅看到你,又要百般为难,妈见不得你委屈。”沈静曼也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要不然,她打心眼里看不上荣浅。

“妈,我不放心景呈。”

“你对他那么好,有什么用。”沈静曼气着厉景呈,忍不住责备起儿子。

盛书兰轻笑,“我愿意呢,从小到大不都这样吗?”

“你啊。”

盛书兰靠进椅背内,她也没睡好,人觉得很累,但却没有丝毫睡意。

心里涌起的不安令她难受,她总觉得,厉景呈这时候比她还要难受。

下了飞机,两人立马打车赶往帝景。

到了那之后,沈静曼刻意看眼时间。

早上九点。

车子停在帝景门外,保安看眼,忙出来相迎,“夫人,书兰小姐。”

沈静曼行李也没拿,径自往里面走,盛书兰跟在了后面。

荣浅回到荣家后,被带上楼,洗过澡躺在床上,就连房间内的窗帘都被她拉上了。

荣择敲了两下门进去,荣浅的哭声透过被子传到他耳朵里,他伸手将房里的灯打开,这样下去,荣浅非病倒不可。

他径自上前,拉掉她盖住头的被子,荣择膝盖压住床沿,两手捧住荣浅的脸,“浅浅,你听我说,你不能再这样哭,现在荣氏很危险,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安慰你,你需要靠自己挺过去。”

荣浅止住哭声,“荣,荣氏怎么了?”

“很惨,很惨,我都没有这个信心将它起死回生,但我们必须试一试,我负责将公司救活,你负责将自己救活,做得到吗?”

荣浅哽咽了几声,重重点下头,“做得到。”

“很好,”荣择抽出纸巾替她擦下脸,“这条路,肯定很难走,我们就比赛好了,看谁先活过来。”

荣浅抓着他的手腕,“我死不掉的,我是打不死的荣浅。”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

帝景。

沈静曼径自走进客厅,连鞋都没换。

放眼望去,却见厉景呈抱住小米糍一动不动坐在沙发内。

她目光看向四周,并没发现荣浅的踪影,沈静曼沉着脸,“这个家,她是真的不要了?荣浅人呢?”

站在旁边的月嫂杵着没敢搭话。

沈静曼丢下手包,快步往楼上而去,盛书兰不关心这些,她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厉景呈,她站在男人跟前,厉景呈就跟失了魂似的,手里的小米糍已经熟睡,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那,不言不语。

盛书兰看着心痛极了,她伸手捂住嘴,将哭声咽了回去。

沈静曼找了圈后很快下楼,“荣浅呢?”

一名佣人走过来,声音怯懦,“少奶奶今儿一早就离开了。”

“她!”沈静曼吃惊,“她居然……”

沈静曼再次望向厉景呈的眼中充满疼惜,她几步上前,小心翼翼从他怀里将小米糍抱起来,“景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厉景呈并没搭话。

佣人叹口气,“少奶奶走后,厉少就这么坐着,这都好几个小时了。”

盛书兰更是心疼到不行,沈静曼气得直哆嗦,她将小米糍抱向婴儿床。

厉景呈就连头都没抬下,盛书兰坐到他身边,“景呈,景呈。”

他一语不发,目光定在某一处。

盛书兰将手落到他肩膀上,话语内是抑制不住的哭腔,“景呈,我是书兰啊。”

男人这才有了反应,他扭过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双眼一闭,栽倒在了盛书兰的怀里。

“景呈!”

盛书兰尖声惊叫,她不明白,她爱的男人为什么要被别人伤得这样深,荣浅又怎么能下得去手?

------题外话------

亲们,马上就要过去鸟,挺一挺,马上就能喘气捏

欢欢乐乐的好玩节奏等着你们捏,咳咳,亲们再忍忍,俺也木法子啊…。

20 你和厉景呈曾经来过这个酒店15 失踪11 两年前上46 把他当成另一个他13 他对一个人好时必有算计09 封少您放过我吧08 家塌陷断掉的后路57 重新搬回亿居38 告厉景呈强暴24 阴险狡诈的事他来做48 失去爸爸还是失去妈妈16 倾国倾城厉二少70 遇险见情49 戏逗小姨14 得到与失去04 特殊的生日礼21 想救她除非娶盛书兰40 第一笔生意忘记霍少弦08 家塌陷断掉的后路01 游戏38 捉奸41 你的心我会捂热它10 自作多情60 我娶你48 蓄意砸伤42 她他似乎已经知道真相41 封大少打脸了吧63 帮你检查下伤口而已推荐看27 打掉42 心里爱着谁你也要管32 我爱你万更61 爱死这样的你43 心甘情愿跟我做得到吗09 封少您放过我吧04 老婆不认识我了吗美男来喽56 要亲子鉴定和女儿独处66 相依24 阴险狡诈的事他来做49 险境02 霍少弦大婚荣浅失踪精彩91 再起挑拨厉景呈我爱你精彩必看20 厉景呈你跪下推荐看48 蓄意砸伤29 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106 危情大结局豪门隐婚27号上大结局101 这感觉太爽了101 这感觉太爽了47 厉景呈的青梅竹马103 踩一下亲一下92 爱的人却都要抛下他隐婚上市了12 两年前下31 好像心疼她43 不让他陪着进产房50 逃离12 厉景呈东侯宫是你的吗06 一吻成灾31 我是厉景呈的12 他比她更痛22 再次使坏12 厉景呈东侯宫是你的吗32 当着她的面亲别人20 坚强的后盾60 我娶你15 上演的好戏75 美人计63 玩也玩腻了还你37 浅宝掉进醋缸里15 上演的好戏53 被绑住厉家的天变了81 未知的清白精彩62 一吻倾情推荐看哦64 被他看见的致命拥抱79 封骋我和你之间扯平了19 向你小姨道歉05 巧取豪夺样样精通的封大少18 不会了你别淹死我精彩看52 枯萎的美人221001 号房当年的门卡送到她手里69 真想看看封少哭的样子57 宝贝里藏着的秘密43 心甘情愿跟我做得到吗19 爱情圈套31 我是厉景呈的35 昨晚你跟谁在一起精彩30 订婚06 逢场作戏42 她他似乎已经知道真相64 被他看见的致命拥抱44 重获自由60 我娶你60 厉景呈你不要脸脸脸91 再起挑拨38 捉奸02 再遇34 封大少的难堪奇遇67 景呈爱你这样懂我46 荣浅我只是爱你有错吗第一高潮12 他比她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