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年精致华美如同皇宫般金碧辉煌的地下室里,白色的皮质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邪魅而俊美的男子。
男子一身鲜艳的枣红色西装,墨绿色的衬衫,黑色的皮鞋,翘着二郎腿,眯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惬意的端着一杯红酒,小口的品尝着。
而他身前的白色大理石桌上,摆满了开启的红酒酒瓶。
那些红酒,全是唐书年十几年来从各处搜刮来的珍藏,而现在,他的珍藏被人一瓶不剩的全部打开了!
红色西装男子见到唐书年回来,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是坐在自己家里,连半点儿被主人撞破的尴尬也没有。
他修长的手指端着瑞士进口的水晶高脚杯,朝唐书年挑了挑眉,而后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邪气笑容,他狭长的桃花眼里波光潋滟,沾了葡萄酒的唇显得红润而性感:“唐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为了陪我来喝酒的吗?啧啧啧,景中修的人很快就会炸到这儿了,你的酒一会儿就会被炸光了,我只好牺牲自己的胃,帮你保存一点儿了。”
唐书年顿时怒不可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他的头顶上涌!
他咬牙切齿的怒吼:“景逸然!你不是死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立刻给我滚出去!”
唐书年虽然吼的声色俱厉,但是心里却惊疑不定的看着沙发上的那个红色的身影。
他的地下室,只有他一个人能打开,因为这需要他的指纹识别,别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进来!
更何况,这处地下室位置很深很隐蔽,如果没有人带路,根本就不可能在迷宫一样的地下通道里找到这间地下室!
连景中修都没有找到,景逸然是怎么找到的?!
景逸然却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唐书年,满脸笑意的道:“哟,唐公子,你居然认识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难道是因为我死过一次,脑子不大好使,遗忘了你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市长大人了?”
“哼!景家的人,哪一个我不认识!”唐书年神色阴鸷而冰冷,他的地下王国,竟然被景逸然这么容易就突破了,这让他恼怒的几乎要失去理智。
“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死!看来你是故意配合景逸辰假死来演戏了!不过没关系,今天你们景家三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景逸然对唐书年的威胁半点儿都不放在心上,他以前被景逸辰威胁惯了,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听到这种话,心里真的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他心情不错的又喝了一口红酒,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朝唐书年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眼神迷蒙的笑道:“哦,这你就说错了,我跟景逸辰可是死敌,他可没有那么大面子,让我冒着生命危险配合他演戏。”
景逸然说着,又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漫不经心的道:“我这儿,还有一颗随时会要了我的命的子弹呢,这种戏,你会去演?”
他正说着话,外面又是“嘭”的一声巨响,他手里的红酒都被震的荡起了一圈儿一圈儿的波纹,大理石桌上的那些酒瓶更是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似乎下一刻就要全都碎裂了一般。
“唉,这些家伙真是的,就不能让炸药爆炸的温柔一点儿吗?你看看,震得这些酒都快要洒了!哎哟,这声儿也太大了点儿吧,震得我脑仁儿疼,不知道本公子脑子里还有一颗子弹没取出来吗?”
唐书年这会儿根本就不信景逸然的话,他以前得到的消息是景逸然和景逸辰不对付,两个人势同水火,景逸然甚至死在了景逸辰的手里。
可是这会儿景逸然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而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不管他跟景逸辰有多大的恩怨,他们毕竟都姓景,更何况景中修还被困在这地下迷宫里,景逸然肯定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而是来帮忙的!
唐书年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这都是养了些什么手下,报上来的消息就没有一个对的!本来让他们去送死他还觉得有些心疼可惜,现在却恨不得自己亲手杀了那群蠢猪!
“景逸然,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唐书年可以忽略其他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却绝对不能忽略,因为这关系着他的全部心血和信心,如果景逸然可以在他的地下迷宫随意出入,那岂不是就相当于他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到景逸然手上了!
“哦,这个嘛,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你也活不了太久了。”
景逸然一副大度又大方的模样,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你不就是一个钱比较多,比较会打地洞的老鼠嘛,我虽然一直都看景逸辰不顺眼,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智商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高的,你那点儿道行,在他面前真的没有太大用处。”
唐书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景逸辰?!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这些老鼠洞能难住他?真是幼稚!他被你抓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手准备突破你的老鼠洞了,只不过你的阴损手段太多,害的他们进度有点儿慢而已,不然我早就能进来跟你好好喝杯酒聊聊天了!你看看,你错失了一个跟我畅谈人生的好机会哪!明儿你去了阎王那里,人家肯定没有我这么友好的态度啊!”
景逸然就是一个话唠,他平时就很喜欢跟人胡说八道,喜欢聊天,偏偏小鹿是个闷葫芦,平时不大爱说话,开玩笑她也都是懵懵懂懂的,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不耻下问”的唐书年任由他折腾,他的桃花眼都兴奋的冒光。
“对了,你这地方到底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怎么坚硬的跟个乌龟壳似的,防火防水,子弹打不穿,炸药炸不烂,要不是我拿了景逸辰前两天给我的门禁破解器,还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