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客车贴着苏紫睛的衣角飞驰而去,如果莫宇轩在晚来一步,她现在已经命丧客车的车轮下边了。
莫宇轩知道应该怎么利用她的弱点,也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惟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抱住她?
苏紫睛像溺水的人儿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的握住了莫宇搂着她纤腰的大手,声音虚弱,让风吹的若隐若现,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我有恐高症,我晕车,带我离开这儿!”
苏紫睛身子软软的,软倒在莫宇轩宽扩的怀抱里,连抬起头来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这儿,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儿!
来以前,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让自己做到无所谓。在看到来去匆匆的车辆的时候,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头晕眼化的想吐。本来想转过身去,看向遥远的天空,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很不小心的看到了立交桥下边的情影。
这一看,就看的自己全身无力,差一点晕倒在立交桥上。
莫宇轩知道她有恐高症,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恐高症会这么严重。
低下头深深的看了眼软在怀里的女人,在看向立交桥下去来去匆匆的车辆和行人。在他看来,这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这道美丽的风景线看在苏紫睛的眼睛里,就完全变了味。
转过身来,看向身后来去匆匆的车辆。
莫宇轩知道,只要自己松开扶着她的手,她就必死无疑。只要她死了,苏秋水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根本就不足为具。
扪心自问:“真要让她死吗?”就这样让她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想当年,苏东远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害的妈妈生不如死。让自己和妹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自己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苏紫睛死了,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想到这儿,莫宇轩蓦然伸手,把软在怀里的苏紫扶起来,拖着她来到立交桥旁边。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另只手掐着她的脖子,
把她娇弱的身躯按在立交桥上。薄唇微启,声音邪魅的命令道:“睁开眼睛!”
他要苏紫睛死不如生,要把苏东远当初诸加在自己身上的痛,从苏紫睛身上双倍的讨回来。
见过坚强的苏紫睛,也见到疯狂的苏紫睛,更见过绝望的苏紫睛,惟一没有见过的,就是害怕,无助的苏紫睛。
现在,她何止是害怕,简直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实,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
风吹过她的脸颊,给了她一种从高处坠落的感觉。一个莫乎不清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逝,这个画面,是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从高空坠落的画面。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从高空坠落?那个女孩是谁?
接着,是一片鲜血。鲜血染红了女孩的衣服,染红了大片土地。苏紫睛的头好痛,心也好痛。瑟瑟发拌的身子软软的爬在立交桥上。
她想抓住这个画面,想看清那个女子的容颜。奈何,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颜,都看不清那个女孩的容颜。
头越来越痛,心也越来越痛,几乎下一刻,就会晕倒在莫宇轩怀里。
眼前,是大片的血迹。这些血迹越来越多,几乎下一刻就要连同她一起吞没。
“血。”在血迹染红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时候,苏紫睛尖叫一声,身子无力的向下坠去。
闻言,莫宇轩蓦然低下头,看向晕死过去的苏紫睛。她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都没有。
刚才,是自己听错了吗?还是她真的喊过“血。”莫宇轩把她从立交桥的护槛上扶起来,打横抱进怀里,抱着她迈大步向不远处的豪华跑车走去。
在把苏紫睛放进跑车里的时候,苏紫睛莫乎不清的喊着:“血,血!”
这次,莫宇轩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是在喊着“血”
她身上没有血,这儿也没有血。
莫宇轩不知道她喊的“血”在那儿?
上车,开车直奔A市。
一路上,苏紫睛不停的喊着
“血,血。”这双纤纤小手,更是紧紧的握着莫宇轩的衣角,死死的握着,好像一松开手,就会被妖怪带走似的。
莫宇轩一边开车,一边低下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秀眉打结,朱唇紧抿的娇容。
莫宇轩没有发现,他看着苏紫睛的眸子里,闪烁着从来没有过的怜惜跟柔情。
回到A市,莫宇轩没有把她带回莫家,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里开房,然后把她娇弱的身躯扔进柔软的大床上,接着打电话给私人医生,让他马上开车过来一趟。
十几分钟以后,私人医生带着医药箱出现在豪华房间里的时候,先是给苏紫睛做了个全身检查,然后又给苏紫睛输液。
“她怎么样?”在私人医生忙完了以后,莫宇轩薄唇微启,声音复杂的问着。他没有想到,自制力这么强的苏紫睛竟然会突然晕倒。不就是把她按在立交桥上,强迫她看立交桥下边的车辆吗?她也不用这么夸张!
“惊吓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私人医生轻描淡写的说着。
接下来,是压仰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倒在床上的苏紫睛低呼一声:“血,不要!”条件反射性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醒了!”耳边是莫宇轩低沉,压抑的声音。
这丫头可真能睡啊,竟然睡了四个多小时。在这四个多小时里,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静静的守护着她。
为什么要救她,连莫宇轩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告诉自己,是为了折磨她,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
苏紫睛仰起脸来,目光空洞的看向莫宇轩,然后抬起手来,用手背揉了揉额头,又蓦然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粉色的短袖衫,米黄色的长裤,长裤上根本就没有血。
刚才在立交桥上的时候,自己明明看到了很多血,还看到了一个女子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从高处坠落。女子坠地的时候,她身体里的血液染红了大片土地,也染红了自己的衣服。
在向下想,记忆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