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不是这样的,你心里很清楚!”辛小念低头,苍凉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苦涩不堪,心里一阵阵泛酸,这么多年,任彦泽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他最用心的,恐怕就是怎么蒙骗她,如果是这样,他的确是煞费苦心,而不是真心,更不是亲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彦泽瞠目,丁怡柔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说是要拆穿辛小念的真面目,当时任彦泽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以后他便不需要再跟辛小念粉|饰|太|平,背地里各玩花招,开始真正的对决,可刚听辛小念说的那些话,他的决心,便有了动摇。
任彦泽开始忍不住想,辛小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提防他,是什么时候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任彦泽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恐惧,任彦泽开始忍不住想,在这个时候,跟辛小念决裂,是明智的选择吗?
“小念,如果你肯把我当成你的亲生父亲,把我当成是你的亲人,是你可以信赖的人的话,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又怎么会变成这般!”任彦泽极力想为自己辩解,即使他心里承认,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天奢集团,为了不让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被辛小念抢夺回去,只因为她姓辛!
“亲人?”辛小念哭笑不得,“爸爸,我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我也想投入你的怀抱,像小美跟干爹那样亲密,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你撒娇,吵着要你陪我玩,给我买玩具,可是我可以吗?”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滑落而下,“当我回来,发现拐卖我的凶手跟爸爸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没过多久又跑回来一个任灏雨,说是我的哥哥,稀里糊涂还没能记清楚他的模样,他就走了,没一会儿又跑来一个爱欺负我的姐姐,我请问你,我的爸爸,我的亲生父亲,你要当时刚刚回到x市,没了爷爷,没了妈妈,也没了你的我要怎么办?”
说着说着,辛小念泣不成声,她摇摇头,腿上无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继续哭诉,“你有问过我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却什么都没有了,丁怡柔对我是真心是假意,你难道一点就看不出来吗?虽然我的身份,可能对你造成威胁,可是爸爸……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孩子!”
她饱受了那么多苦痛,最后重生,发现她失去的反而更多,那段日子,她的身心,****煎熬,如果任彦泽肯拿出真心对待她,她也不会那么决绝。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谁是拐卖你的凶手?”她说的是丁怡柔?任彦泽虽然讨厌现在的辛小念,但他以前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儿,她被拐卖了,任彦泽也非常痛不欲生,他也饱受过寻子的折磨。
后来,辛亚强把找不到辛小念的责任全怪罪在他头上,甚至把他当出气筒一样宣泄,那个时候他的工作也不是很顺心,于是开始讨厌起她来,甚至腹黑地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
丁怡柔心猛然一颤,她忐忑地看了眼地上哭成泪人的辛小念,暗忖,辛小念该不会是要说,她就是拐卖她的凶手吧,不,这怎么可能,辛小念那个时候还是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记得,再说了,她当时躲在暗处,辛小念怎么可能在游乐场人山人海的人群中,看到她。
“是谁?”辛小念目光冷冽,两道寒光,如离弓的箭,直射丁怡柔,“是她!”
“辛小念你在胡说什么,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拐卖你了,你当时小,记忆错乱,我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是我带你去的游乐场没错,但是我没有拐卖你!”
“呵呵……”辛小念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丁怡柔,是我是的记忆错乱,还是你不敢承认!”
任彦泽眼锋转向丁怡柔,“真是你做的?”
丁怡柔委屈地摇头,“彦泽,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我跟柯涵关系那么好,我当时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念,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啊,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你何止丧心病狂!”辛小念咬牙启齿愤愤道,“你简直天理难容,爸爸,你知道吗?丁怡柔当初要把我卖给一个有怪癖的老头子,要不知我养父母一直不能生育,看我实在可怜,砸锅卖铁,半路把我从人贩子手里买走了,我现在很可能已经被那个变|态给折磨死了,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让人到村里面去问问,当初米家的女儿米微微,是不是人贩子卖过去的,本身要卖给的是不是那个有恋|童|癖的老头,我可以收买一个人两个人,我总做不到收买全村子的人吧,我还知道,当初拐卖我的人贩子,已经落网,现在就被关在监狱里,要是爸爸不肯相信是丁怡柔做的,怀疑我说谎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去一趟c市,你亲口问问他,丁怡柔是不是那个出手阔绰的贵人!”
“彦泽,我……”辛小念字字犀利,气势咄咄,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千金般的沉重,丁怡柔想辩解,但心里害怕一着急,慢慢囤积扩大,好像堵住了她的喉咙一般,竟然说不出一个想否认的字。
“丁怡柔,真的是你是不是?”任彦泽暴跳如雷,额角的青筋突兀。
丁怡柔慌乱之中,抓住任彦泽的胳膊,“彦泽,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任彦泽甩开丁怡柔,反说就是一巴掌,“丁怡柔,你简直不是人,小念当时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任彦泽这一巴掌非常用力,丁怡柔本坐在沙发上,头一偏,撞到了沙发旁侧的落地灯上,直接把落地灯撞倒,灯罩碰触到地面,碎了一地。
丁怡柔嘴角被打破,溢出鲜血,她咽了血腥味浓重的口水,甩了甩被被撞得头晕脑胀的头,冷笑起来,“我不是人?我残忍,我丧尽天良!那他|妈|的辛柯涵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