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而潮湿的地方,一道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耀在地面上,阳光中那些细微的尘沙在空中飞舞,偶尔微动,偶尔静止,透过窗外还能够看到很蓝很蓝的天,天空很高,很远,触不可及。
一身很痛。
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加上她早就破旧不堪的身体。
地上很冰凉。
她就睡在那有些阴潮的地方,眼眸呆呆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看着那点阳光。
她从来不渴望任何自然之景,因为她觉得那是大自然给她的,她理所当然可以拥有的东西。
现在,她却尤其的渴望,渴望照耀在地面上的阳光可以放大一点,至少,可以照耀在她冰冷的身体上。
她挪动着身体。
挪动着身体,往阳光走去。
这里没有一个人。
这里只有她。
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周围都是安静的。
安静到,可以听到心里不停哭泣的声音。
昨晚上的一幕一幕,就像噩梦一般的,不停的萦绕在她的脑海。
她仿若只记得一句话,“忘了告诉你了,这5个人都有艾滋,确诊了的……”
她昨晚上,和5个艾滋病的男人上床了。
多么惨痛的经历。
她冷笑着,笑着迸发出了惨恨的眼泪。
这是报应吧。
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后的报应。
她总是太高估自己身边的人,也总是习惯低估自己身边的人。
比如,她高估了霍小溪在潇夜心中的地位,却忽略了姚贝迪。
比如,她高估了潇夜的做事手段,却忽略了姚贝坤。
所以到现在,落得如此田地也似乎理所当然。
她破烂的身体突然停止了扭动,微抬眸,看着那扇已经生锈的铁大门突然被打开,居高临下的一个男人带着几个小弟出现,脚步就停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那么悲惨的一幕。
她雷蕾,虽然从小到大不是上流社会长大,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捧在手心长大,遇到潇夜以后,虽然和父母闹掰,但是却因为潇夜的关系更加的耀武扬威,从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的踩在地上,被人这么的看笑话。
被人这么的践踏,讽刺,报复。
“雷蕾。”那个男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冷漠。
雷蕾一动不动。
“你知道的,你早晚会死。”男声继续开口道。
“然后啦?”雷蕾扬着头,问她。
“然后,我可以变着花样,在你在死之前承受各种这个世界上残忍的的事情。”姚贝坤突然一笑,冷冷的笑容,讽刺无比,“昨晚上你应该睡得不好吧,在这么一个破旧的仓库,忍着身体心理的痛,忍受硬邦邦的地板以及潮润的环境。其实,我也没太睡好,我在研究咱们民国时,那些革命家被用刑的方式,看到后面把自己都吓唬到了,所以一夜噩梦……”
“姚贝坤,你杀了我吧。”雷蕾用尽自己的力气,尖叫。
“不。”姚贝坤摇头,“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愉快的死了。你这么愉快的死了,留给我们活着的人,太多遗憾。”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雷蕾狠狠地说着,狠狠的说。
“我也很诧异,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我想或许就是,每个人都会有底线的。你碰到了潇夜的底线,所以潇夜想要杀了你,你碰到了姚贝迪的底线,所以姚贝迪也想要杀了你。同理,你也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也想要杀了你,我只是在杀你之前,要做一些让我畅快的事情而已,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残忍,我只是一向,瑕疵必报。”
“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我都变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想要对我做什么,你做啊!大不了最后不都是死吗?!你想要怎么报复,姚贝坤我随便你!”雷蕾崩溃的怒吼。
真的低估了姚贝坤。
低估了这个男人,可以这般的让人,生不如死。
对于雷蕾疯狂的情绪,姚贝坤依然显得淡定自若,他眼眸微动,“听说可以拔指甲……不行。你有艾滋,万一传染给了我的兄弟那就得不偿失了。对了,辣椒水。用辣椒水往你的私密处……那会不会是很爽的事情。不过倒是,得小心翼翼别让你的脏东西流出来,你可是有艾滋的……”
“啊,啊,啊!”雷蕾尖叫,那一刻疯狂无比。
姚贝坤冷冷的看着她,冷冷的笑着。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仓库里面阵阵回荡。
不停的回荡。
那么凄惨。
过了至少5分钟,雷蕾似乎是发泄够了,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某一个点,仿若死了一般。
“接受不了是吗?其实,我也不想对女人用这种方式,我怕以后我会不举。”姚贝坤说,“所以,我们其实也可以商量的,雷蕾。”
雷蕾的眼皮微动。
“你老实告诉我,所有一切,包括你被lun奸被怀孕被拿掉子宫,是不是都是你自己刻意策划的。你告诉我,或许我一个高兴,就让你死的痛快了。”姚贝坤说,静静的说。
雷蕾讽刺的一笑,笑得狰狞无比。
给了她那么多的心里折磨,姚贝坤要的,原来就是一个真相而已。
她不得不说,那一刻她真的输了。
输在姚贝坤的手段下。
他就是用轻猫淡写的语句,可以让她人生都处于崩溃到极致,到无法忍受到绝望的地步。
“说吗?”姚贝坤问她。
“姚贝坤,我记得你说过,你说如果你一个高兴,或许会帮我实现我的遗言。”雷蕾突然安静的问他。
“当然,我说到做到。”
“那么,如果我把所有一切都全盘告知,你能不能帮我实现我的遗言?”
姚贝坤眉头微动,“先说说你的遗言!万一你是让我和你上床呢?!爷还不想早死。”
雷蕾冷笑了一下,却没有因为姚贝坤的话而生气,她只说,“我想在死之前,见见潇夜。”
“潇夜对你毫无留恋。”
“我知道,但是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最后见一面,死了也好。”
姚贝坤那一刻有些沉默,沉默着问道,“到了这个地步了,我很想问你,何必还这么执着?”
“姚贝坤,你没有爱过一个人是吗?”
“爷不会那么愚蠢的,这么去爱一个人。”
“所以你就体会不到,我的感受。”雷蕾望着那璀璨的阳光,“潇夜就好像我的阳光一般,有了他,我的世界才会有光明。否则,我也不会做那么多,报复他,报复姚贝迪,也在报复自己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你告诉了我,我带潇夜来见你最后一面。”姚贝坤说,“但是雷蕾,别怪我没提醒你,潇夜来了之后,并不见得,你会更好过。”
“你不会懂的,姚贝坤。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远远地看着,就好。哪怕是最后一眼。”
姚贝坤确实不懂。
所以他不在纠结这种对于他而言一点营养都没有的话题。
他看着雷蕾,问道,“你说你的事情。”
雷蕾眼眸微动,在回忆,也或许,就是这么直白的在说而已,“对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是我故意为之。包括和潇夜的第一次上床,那也是我故意吃了媚药,让潇夜放不下我才和我发生了关系。后来,潇夜说要和我分手,所以我设计了让人来lun奸我,在医生让我吃避孕药的时候,我选择没吃,就是想要让潇夜对我的内疚无限扩大,果然我怀孕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因此而失去子宫。当失去子宫那一刻,我对潇夜的占有欲。望就更加的强烈!这个世界上,我父母因为潇夜不要我了,我的身体也因为潇夜变得不完整了,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潇夜,我为什么不能够得到他?!我为什么不能够拥有这个男人?!我都已经牺牲到了这个地步,潇夜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
姚贝坤听着,听着雷蕾,尽管有些极端,尽管不会同情,但也不得不说,他现在似乎是有些理解为什么潇夜会被雷蕾这么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如果潇夜对雷蕾蒙骗着做的这么多依然无动于衷的话,他只会说,潇夜是禽兽,禽兽不如。
“做得这么滴水不漏,谁帮你的?”姚贝坤问道。
“齐凌枫。”雷蕾说,“但是齐凌枫已经消失了,你们找不到他报复的。”
“我可以试试。”
“随便你。”雷蕾冷冷的说着。
齐凌枫可以舍弃她,她也没有任何道理,再去帮他圆谎。
反正他们都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且她被齐凌枫设计得这么惨烈,她为什么不能够齐凌枫一点报应。
“就是他一个人,可以耍得我们团团转?”姚贝坤实在有些不相信。
当初雷蕾发生了事故之后,阿彪一直在查,而他私底下也打听了一些,据说乔汐莞也在调查,可大家最后的结果都是毫无收获,齐凌枫那个男人真的心思慎密到这个地步?!
“还有张龙。”雷蕾说,“还有张龙,也在暗中操作,比如杀人灭口。”
果然。
齐凌枫再强大的脑子,对道上而言也不过是“手无寸铁”,不可能做到那个地步。
果然就只有张龙,敢这么肆无忌惮。
姚贝坤的脸色微动,冷着脸似乎是在盘算什么。
“说了这么多,姚贝坤,你现在可以让潇夜来见我了吗?”雷蕾说,“所有全部我都已经托盘而出,现在你还想要找谁报复?现在你可以让潇夜毫无顾忌对姚贝迪了,或许潇夜会后悔自己的一举一动,但是却会对姚贝迪更好。对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留恋,可能在他以后的日子里,连想都不会想起。”
雷蕾说,说得很讽刺。
从此以后,在潇夜的人生中,再也不会有雷蕾的存在。
再也不会有。
她眼前觉得有些模糊。
到头来,到了这个地步,所有还是还了回去。
她那些残忍而疯狂的举动,就像登场的小丑一般,被人嘲笑之后,烟消云散。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带潇夜过来。”姚贝坤丢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开。
冷漠依旧。
语句却很肯定。
所以雷蕾是相信了,相信姚贝坤会遵守诺言。
……
姚贝坤坐在豪华轿车内。
车子几个小弟跟着他。
“去潇夜的小区。”姚贝坤说。
“是。”司机连忙点头,开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姚贝坤说的每一句话,仿若都有了他的威信一般,所有人习惯了去遵从。
车子一路到达目的地。
姚贝坤按下门铃。
依然是潇夜来开门。
潇夜看着他,微点了点头,然后回到沙发上,看电视,看一些,无所事事的电视。
姚贝坤坐在潇夜的旁边,“我姐呢?”
“在楼上。”
“今天怎么样?”
“老样子。”潇夜说。
姚贝坤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刚刚雷蕾承认了,所有一切包括和你第一次上床,被lun奸,被怀孕被拿掉子宫,都是她和齐凌枫一起设计的。就是为了得到你,而故意让自己看上去很惨,让你没办法放下她,离间你和我姐。”
姚贝坤说得很平静。
平静的看着潇夜,抽动的脸颊。
应该是在强忍,强忍着,对过去的讽刺以及对姚贝迪无限的内疚。
“而帮他们的人,是张龙。”姚贝坤继续说道。
“嗯,我知道了。”潇夜说,压抑的情绪,闪过一丝嗜血的味道。
“其实你不需要太内疚,我一向都不喜欢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事情的人,但是我却在这件事情上,理解你。尽管这样的代价因为你变得无比的沉重,至少对我们而言,我们失去了那么可爱的笑笑……但终究,到了此刻我却莫名的不会恨你。”
潇夜有些诧异的看着姚贝坤。
姚贝坤有些讽刺的一笑,“到了今时今日,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了。不过,我想我恨不恨你对你而言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姚贝迪恨不恨你。我可以站在旁观人的角度看待你的事情,但是姚贝迪不能,因为所有一切都是在给她最大的伤害,致命的伤害。”
“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有些时候弥补也不一定有用。我姐这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心里面认定的事情非常的固执。我姐可以在你完全不爱她的情况下爬上你的床,和你结婚甚至一个人坚守了这么长一段婚姻。同样的就可以在被如此伤害后的接下来日子,用同样固执的方式,报复你报复这段婚姻。”
“我知道。”潇夜点头。
所有都知道。
但是,不会放手。
绝对不会放手。
“最后,我答应了雷蕾,如果她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我会让你去见她。”
潇夜眉头微皱。
“姐夫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要见雷蕾。”姚贝坤抱歉的说道,“但是我不想食言而肥,这是我对雷蕾的承诺。”
“我去。”潇夜说,“你照顾好你姐。”
“谢谢姐夫。”
“不。”潇夜说,“有些时候,我反而觉得我应该谢谢你。姚贝坤,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对你产生认同,你知道我一直纵容你在我的场子里并不是我觉得你可以真的有一番作为,我只是不想因为你而和你以及你家人有过多的牵扯,很显然,现在你真的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真的吗?”姚贝坤忍不住的开怀一笑。
那种笑容,由内而生。
仿若是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对自己认可时,那份无法言喻的喜悦。
“雷蕾的事情,你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所以,你的要求我会答应。但是现在,你得在这里陪着姚贝迪,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嗯,你放心的去吧,我马上上楼去陪着我姐,绝对在你回来之时,她都是健健康康的。”
潇夜微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出门。
楼下早就有姚贝迪安排的司机等候着。
潇夜坐上车,车子一路往城区一个荒废的破仓库开去。
道上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找这种又阴沉又没有人的地方处理一些事情。
潇夜下车,抬头看着那扇破旧的门。
不会有任何留恋,但是雷蕾在他生命中,真的影响了很多年。
小弟帮他打开大门。
有些腐朽的味道,带着潮湿和灰尘的洗涤,铺面而来。
他一步一步走进去。
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微动着身体,抬头看着潇夜。
看着他如王子般,缓缓地向自己走来。
如果,如果不是这么阴冷的脸,她真的还可以幻想,幻想有一天,她穿着婚纱,他穿着白色西装,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夜。”她叫他。
潇夜微点头,“嗯。”
“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雷蕾虚弱的声音,轻轻的问道。
潇夜抿唇,然后示意身边的几个小弟。
几个小弟恭敬的退出去。
偌大的破仓库里面,就只有潇夜和雷蕾。
雷蕾在努力地,一点一点的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扶着墙壁,忍着身体的痛,忍着下。体的痛,站起来。
所有一切,让她虚汗直流,气喘吁吁。
“我现在很难看了是吗?”雷蕾问他。
身上到处都是伤,到处都是尘土,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雷蕾。”潇夜看着他,那么冷的眼神,那么冷的话语,“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姚贝坤的要求。和你,无关。”
所以。
因为和她无关。她不应该说废话。
她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笑起来。
她说,“我想我是要死了。”
潇夜点头,沉默着,默认。
“死之前能够看看你,其实真的已经足够了。”雷蕾微笑着,一直保持着微笑说道,“姚贝坤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所有一切都是我在设计都是为了得到你的同情和内疚,全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现在应该很死我了吧,因为我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让你失去了你的亲生女儿,让你和姚贝迪这般的,痛苦折磨!”
“不了,雷蕾,我现在不恨你。”潇夜说,“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坚定的去爱姚贝迪。”
“对你而言,我就一点都不重要了是吗?过往云烟,还是,昙花一现。”雷蕾问他。
“雷蕾,不管我对你如何,从现在开始,我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做雷蕾的名字。”潇夜说,冷漠的说,“你曾经做的所有种种,我会选择性遗忘。在我的生命中,从此以后只会有姚贝迪。”
“是吗?”雷蕾笑了,有些讽刺,也似乎是在自嘲。“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不如姚贝迪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算是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但是最后,潇夜,最后,我真的很想问你,你曾经爱过我一分一秒吗?爱过吗?哪怕,一瞬间也好。”
“没有。”潇夜说,“从来没有心动过,只有,将就。”
将将就就。
可悲。
可笑。
可怜。
她不知道此刻,她能够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这样的心情,仿若连晴天霹雳这么有震撼的词语也不能诠释她那一刻如死灰一般的心境,她就木讷的看着潇夜,眼眶剧红。
她望着潇夜,看着那个离自己就一步之遥的男人。
那一刻她仿佛觉得,面前的男人就像她刚才望着的天空一般,又高有远,触不可及。
她拖着脚步,往前走了,轻轻的很慢,因为每走一点点,都会拉扯着她的身体伤口,会痛的不能呼吸。
她就这么走到了潇夜的面前,她说,“潇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
潇夜生疏的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颊,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走了。”
能够来见你是看着姚贝坤的面子上。
能够和你说这么几句话,算是圆你最后的遗愿。
这么几分钟,对他而言已经够了。
所以,他转身离开。
离开的那一瞬间,一双纤细如白骨般瘦弱的手指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他蹙眉,不耐烦甚至到阴森的脸上准备一把甩开时,只感觉一口尖锐的牙齿猛地一下咬在了潇夜的手背上,那样疯狂的力度,瞬间破皮流血。
“哐。”潇夜一个反手,猛地一下将雷蕾一把摔在地上。
看着手上那一口血印,脸色阴冷无比。
那一刻却不想再和雷蕾多说一个字,大步欲走。
“潇夜。”雷蕾被狠狠的撞在地上,差点晕死过去,那一刻她却还是用了最清楚的嗓音说道,“潇夜,昨天晚上我被姚贝坤找了5个有艾滋病的男人上了,现在我身上已经有了艾滋病毒,听说艾滋可以通过体液唾液以及血液传播……”
“雷蕾!”潇夜脸色一下猛变。
他狠狠地看着自己的额手背,看着按个血肉模糊的牙齿印,整只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停的颤抖!
“反正都要死了。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死得更爽快一点。潇夜,我得不到你,我雷蕾再也得不到你,但是你,你也再也不能碰姚贝迪了……哈哈,你们相爱有用吗?!你那么爱姚贝迪有用吗?从此以后,从此以后,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男人和姚贝迪上床,恩爱,缠绵……潇夜,以牙还牙,这是你这辈子不爱我的,报应,报应啊!”雷蕾说道最后,几乎是在尖叫,一种得逞的笑容一种疯狂到崩溃到绝望的笑容,狰狞无比……
潇夜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手背,恨恨的看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直接砍断自己的手臂!
他充血的眼眶渗透着嗜血的味道。
他狠狠地看着雷蕾,捏紧的拳头,青筋暴露的脸。
雷蕾扬着头,狰狞的看着潇夜。
恨我吧。
就是让你恨。
就是要毁灭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她之所以对姚贝坤妥协,之所以全盘托出,就是为了见到潇夜,就是为了这么的去报复,就是要让潇夜要让姚贝迪,生不如死。
现在终于,如愿了。
如愿了。
她盼着潇夜说一些残忍的话,她盼着潇夜亲手杀了她。
但是没有。
潇夜转身走了。
没有再看她一眼,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走了。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看着他那熟悉熟悉的身影……
完了。
一切从现在开始,彻底结束了。
……
潇夜坐在小车上,脸色冷的吓人。
所有小弟不敢说一句话,谨慎者,连大气都不敢出。
“去医院。”潇夜冷声吩咐,“开快点!”
小弟有些诧异,但是却不敢多问的,以飙车的速度,往医院开去。
潇夜脸色阴森到恐惧的地步,他的左手一直捂着右手的手臂,甚至于好几次都想要用指甲,抓掉那被雷蕾咬伤的地方……
车子很快到达市中心私立医院。
潇夜一到那个地方,对着身边的小弟说道,“让院长等着我。”
“是。”
小弟连忙拨打电话。
潇夜坐着电梯直接往上。
院长楼层的电梯门口,院长已经恭候在此,恭敬无比,“少爷。”
潇夜没有任何表情的直接走进院长办公司,让小弟留在了外面,只有院长和他站在一个偌大的空间内,院长看着潇夜的表情,整个人也有些战战兢兢。
是不是自己私底下偶尔收到的行贿什么的,被少爷发现了?!
心里一阵心惊。
“艾滋病是会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染吗?”潇夜开口,问道。
院长一阵,“什么?”
“我说,如果有艾滋病的人,用牙齿咬了一口,会被传染艾滋病吗?!”潇夜脸色微沉,声音陡然有些大。
院长惊吓着,连忙点头,“理论上是如此,艾滋病是通过血液、体液和唾液传染,但是hiv病毒一遇到空气就会变异,所以传染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恐怖。不过,如果是艾滋病人用牙齿直接咬的,且如果咬出血的话,被传染的几率就会非常高。”
“这样,高吗?”潇夜把手背伸出来,对着院长。
血铮铮的伤口,此刻似乎还有血珠冒出。
院长看着潇夜,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你是被艾滋病人咬的吗?”
“是。”潇夜回答。
院长倒抽了口气,又快又急的说道,“先去做血液检查,一旦被传染就……”
至少现在,整个世界还没有艾滋病的有效治疗方法。
潇夜抿紧唇。
院长亲自带着潇夜去血液科,所有小弟跟在后面,都不明所以。
院长对血液科的同事交代了一番。
潇夜一直沉默着,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放进了一个仪器里面。
仪器一直在晃动,在他面前晃动。
好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报告出来。
阴性。
阴性是不是就代表,没有被传染。
院长却要求,说道。“少爷,你才被咬伤,有可能病原体不会这么快的就体现,一般会在身体内潜伏3天到3个月不等,所以这3个月内,都会是你的空窗期。”
潇夜看着院长。
“3天后再来做检查。”院长说。
潇夜抿紧唇,“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我爸。”
院长诧异,还是点头,“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潇夜离开化验室。
转身直接走出了医院。
小弟又懵懵懂懂的跟着他。
潇夜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
沉默无语。
车子回到居住的小区。
潇夜坐在小车内,突然一动不动。
今天的天色很好,秋高气爽。
他沉默着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任何动静。
小弟些也不敢说话,只是拘谨的一直陪着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
做多了坏事儿,就是要受天谴的吧。
潇夜沉默着,这么想。
他突然打开车门,下车,大步离开。
小弟们看着潇夜的模样,面面相觑,不知道所措。
潇夜回到家。
家里面,姚贝迪难得的在客厅,姚贝坤在陪着她,逗她笑,乔汐莞不知道何时也来了,坐在姚贝迪的旁边,一直配合她,而他的出现,瞬间让原本和谐的画面定格。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仿若他是多余的一般。
有那么一刻,他确实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脱掉鞋子,沉默着进去。
弯腰的一瞬间,又陡然的直起了身体,直起身体直接走了进去。
“姐夫你回来了。”姚贝坤叫他。
“嗯。”他应了一声。
“正好现在不早了,听说你现在学煮饭了,去帮我们煮饭吧,我和我的女神都决定留下来陪你和我姐吃饭。”姚贝坤挤眉弄眼的说着,分明就是想要撮合他和姚贝迪。
他转头看着姚贝迪,看着她对他依然生疏的距离。
“贝坤。”潇夜转头对着姚贝坤,说道。
“什么事啊,姐夫?我可以帮你打下手的,尽管我做得不是太好来着……”
“你帮你姐收拾东西,送她回你们家吧。”潇夜说。
姚贝坤一怔,有些诧异。
潇夜在说什么?!
见了一个雷蕾回来,就又改变了主意?!
有没有搞错!
到底什么情况?!
他茫然的看着潇夜,不知所措。
潇夜表情很淡定,对着姚贝迪说,“你先回姚家,如果三个月后……我来接你……”
“不用了潇夜。是不是也受够我了?!”姚贝迪说,讽刺的口吻,淡淡的说着,“其实我也够了,每天面对你这张脸,我其实也够了。不如一起去把离婚证办了如何?这段婚姻到现在,也是一个头了!”
潇夜咽了咽喉咙,似乎是好半响才说道,“三个月后,三个月后再说离婚……”
“为什么?!”姚贝迪狠狠地看着他,“为什么我要等三个月,为什么我要等你?!潇夜你还能再自私点吗?!给你三个月时间来让你想明白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情,你到底还能不能忍受我,你到底是不是要离婚?!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都要让你先做好准备?”
潇夜沉默不语。
姚贝迪冷笑着,讽刺的说着,“我说我现在就要离婚。”
潇夜依然沉默。
沉默着,手指开始微微用力。
“姐,你别这样逼姐夫了。”姚贝坤有些看不下去了,“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姚贝迪看着他,看着他,那么的不屑一顾。
乔汐莞一直沉默着,她本来一直都想要处于一种,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问题的态度,但是现在,显然她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抬眸对着潇夜,“潇夜,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潇夜抿紧唇。
“你在赶姚贝迪离开,而你这样做了之后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乔汐莞问他。
潇夜的沉默,真的让乔汐莞那一刻有些抓狂。
她忍了忍,有些激动的说道,“潇夜,你知道你和姚贝迪这段婚姻最失败的地方在于哪里吗?!在于,你什么都不说,你所有的隐忍全部都不会说出来,而你不会说出来,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大家只会觉得都是你的错,就是你忘恩负义,该遭,天打雷劈!”
潇夜看着乔汐莞。
看着她,突然涨红的脸。
那一刻突然很庆幸,姚贝迪还有这么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有这么好的朋友,姚贝迪现在会如何?!
“你如果这次继续不说,我乔汐莞发誓,再也不会劝姚贝迪对你留情,对你有任何留恋,我甚至会帮姚贝迪离婚,不择手段的,马上和你离婚!离婚后,我会给她找男人,这个世界上,比你好的男人多多了,姚贝迪没有必要在你身上吊死!”乔汐莞狠狠地说着,一字一句,绝对不是威胁。
潇夜紧捏的手指,渐渐松开。
他说,突然开口说道,“我或许染上了艾滋。”
“什么?”姚贝坤突然蹦起来,一副完全不能相信的表情,非常激动的说道,“潇夜,你上床都不挑人的吗?是谁都上的吗?!”
乔汐莞整个人也怔住了。
这种病……
潇夜难以启齿似乎也理所当然。
可他愿意说出来……
说出来后,又能有什么改变?!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姚贝迪。
姚贝迪似乎是讽刺的笑了笑。
原来,真的不会再有心疼的感觉了。
她就这么沉默的看着潇夜。
艾滋?!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
这就是,遭天谴了吧。
她沉默着,笑,笑得越来越讽刺。
潇夜的眼眸一直都看着姚贝迪。
看着她的讽刺。
只有讽刺,和嘲笑,而已。
他眼眸微动,解释道,“不是,是今天去见了雷蕾。雷蕾今天咬了我一口,在这里。她说昨晚上贝坤找了5个患有艾滋病的男人去lun奸了她,她身上已经有了艾滋病毒,而艾滋是可以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播。我刚刚去了医院检查,说是潜伏期有3个月,3个月才会知道,我是不是感染了。院长说,这样的传染率,会很高……”
所有人仿若都沉默了。
沉默着,半响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潇夜对着姚贝迪说道,“3个月后,如果我感染了,我就离开。如果没有的话……”
“凭什么你觉得我会等你3个月?”姚贝迪问道。
潇夜看着她。
“潇夜,凭什么,让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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