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的药量成分比较少,如果是普通孕妇并不会造成流产这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她之前有过流产征兆,保过胎,所以就比较脆弱,很容易流产,再加上心情剧烈的波动,多种因素结合起来,这个孩子没有保住!”医生分析道。
“那这个药的原因是不是占主要成分?”裴默敏感的问。
“当然,这个肯定是优先考虑的!”医生肯定的说。
祝绮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一看裴默的表情这么严肃,她以为是生气有人害她孙子,她激动地说:“她体内怎么会有堕胎药呢?”
“这个就要看她吃过什么东西了,如果还有那东西的话,拿过来化验一下!”医生道。
裴默说:“那今天先谢谢您,我们回去看看!”他说完拉着还想再问的母亲走了。
祝绮丽一直念叨着,“哎呀,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个凶手,竟然敢杀我孙子!”
等上了车裴默才说:“妈,问题不在这里,您先听我说,这下麻烦了!”
“怎么回事?”祝绮丽问。
“华悦欣起诉我们,说我们害了她的孩子,罗萍那边肯定是没事的,毕竟当时她没在那里吃东西,可是咱们家就不一样了,现在她的血液里有堕胎药成分,那咱们就脱不了干系,明白吗?”裴默分析道。
“怀疑咱们?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孙子,你也不可能害自己儿子啊!”祝绮丽叫道。
“那可不是证据,我们肯定会成为首要的嫌疑人,这就是麻烦所在!”裴默说道。
华悦欣拿这个孩子当挡箭牌,她是不可能自己吃堕胎药的,那跟她最近的就是他跟母亲了,警方如果怀疑,那首要就是他。
祝绮丽有点傻眼,“那……怎么办啊?”
“那天吃的什么您还记得吗?”裴默问。
祝绮丽认真想了一下说:“中午是在饭店吃的,她点了那么多菜,我都没记住!”
“饭店?”裴默疑惑起来,通常家里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饭店的原因呢?
“是啊,晚上在家里随便吃的!我记得是煮的面!”她说。
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中午她嫌吃贵了,所以故意给华悦欣煮面条吃。
“妈,我去找个律师,记住这件事上不要乱说!”裴默嘱咐道。
祝绮丽也不愿意被当成怀疑对象,很慎重地点了点头。
裴默知道,虽然华悦欣这官司不一定会打赢,但官司缠身毕竟是个麻烦,万一乔沐希真认为他是杀自己孩子的凶手,她是绝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如果是服用了堕胎药,那这个成分为什么不多呢?”裴默坐在车上自语。
他不知道,药量其实并不少,因为是放到了汤里,华悦欣又没喝多少,所以成分并不多。
乔沐希跟裴逸来到了度假村,这个时候来的人并不算多,都在家里过年呢,如果不是为了躲事儿,裴逸也不会想到带她来这个地方。
连过年都不能消停,乔沐希觉得很乏,裴逸说:“咱们先泡一小会儿,然后睡一觉,再吃中午饭!”
早晨两人跟逃难似的,买的汉堡在车上吃的。
两人什么都没带,裴逸吩咐裴大去买,还好这里提供睡衣等物品,两也不至于从温泉出来没东西可穿。
这里的环境是非常好的,院中用天然石头圈成的池子,虽然是露天温泉,外面很冷,但这里感觉非常暖和,空气流通好,不觉得憋闷,乔沐希看了一圈,很满意,度假嘛,为的就是一个舒适。
裴逸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催促着,“希希,快点!”
她这才意识到泡温泉是要跟他一起泡的,两人虽然每晚都在一起,可是这大白天的,又是温泉,她自然会不好意思。
裴逸特意要的鸳鸯浴,所以这里是不配备泳衣的,也就是说她想下水只能什么都不穿,当然她如果想要裹个浴巾也可以,就看裴逸乐间不乐意了。
“我困了,要不我先去睡,你泡吧!”她说着就往一旁走。
“那也行,你帮我去倒杯果汁来,渴了!”他唇边泛起狡猾的笑意,她的想法他哪里会不知?这个时候他要是由着她,那还是不是男人了?
乔沐希心里还窃喜呢,这下不用不好意思了,她听他的话去倒果汁,然后给他端到面前,放到一旁。
“希希,我怎么看着这水里有东西呢?”他指着自己脚前方的不远处,煞有介事地说。
她弯下腰好奇地去看,他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就把她给勾了下来。
“扑通”一声她掉进水里,这里面很热,所以她进来之后就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了,现在穿着保暖内衣裤,这下从头到脚都湿了。
“裴逸!”她恼羞成怒。这才意识到他不纯洁的心思。
“老婆,一会病了!”他说着七手八脚地像剥鸡蛋一样将她给剥了个干净。
她挣扎着想上去呢,可是在水里她到底不是裴逸灵活,所以越弄反倒不知怎的跑到他怀里了,她的脸粉红粉红的,在氤氲雾气中,有点朦胧,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好容易逮到她,他怎么会放手?
“希希!”他的声音哑了下来。
她抬起眸,碰上他深邃的双眸,这样的目光她有点熟悉,那黑黑的曈仁就像要将她吸进去一般,眼底深处蕴含着一抹邪气,越往深看,越觉得欲罢不能,她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一般,手抱住他的腰,竟然将自己送到了他的嘴边。
一番缠绵再所难免,比起裴逸与乔沐希的柔情蜜意,裴贵铎那边就是一头烂额了,如果他们知道裴逸和乔沐希跟度蜜月似的,估计要气得吐血了。
原本计划泡一会儿温泉然后睡觉吃饭的,结果裴逸如同恶狼扑食,又是在这种很有情调的地方,一次二次哪里能够满足他的需要?乔沐希不知道,这种蜜月房都是用催情香的,裴逸要求香薰的味道不要太浓,虽然房间内味道淡了很多,但是她这种对药物很敏感的人,那还是非常有用的。
两人折腾累了,裴逸抱着她从水里出来,此时她已经困得受不了,趴在他肩头睡着了,他用大浴巾将她擦干净,然后才抱到床上,跟她相拥而眠。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晚上,乔沐希醒了之后只觉得身体酸痛,就像被人打了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她一动,裴逸也醒了,他哑着嗓子说:“醒了?饿不饿?”
能不饿吗?只是现在饿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了,她好歹动一动就疼得不行,她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夸张地叫了起来,“老婆,难道你没吃饱?”
她气坏了,又拧了一把说:“裴逸,我是来度假的,现在搞得比做工程还累!”
裴逸似笑非笑地看她,“我也累啊,这能怨到我头上吗?刚刚明明你也没喊停!”他知道是香薰起了作用,但这事是不能跟她说的,否则下次还怎么得手?
她的脸立刻跟被煮的虾一样,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她可不是一个对性欲太过执著的人,可是刚刚……好就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难道环境对人真的起了这么大的效果?
裴逸下了床,随意围上浴巾,出门去拿裴大买来的衣物等东西。
当她把内衣什么的扔到她面前时,她瞪大了眼,挑起布料少得可怜的黑色蕾丝丁字裤问他,“这是裴大买的?”
怎么可以这样?让裴大一个男人给她买这种羞死人的贴身衣物?
裴逸笑道:“放心,这是让内衣店按你尺码挑的,消毒后才送到裴大手里,没我的允许他不会拆包!”
她这才放心,从里面拿出几套,本想挑一套保守点的,没想到一套比一套面料少,居然还有情趣的,她终于忍不住问:“裴逸,这些的样子也太……”
裴逸正在穿衣服,背对着她,语气是一本正经的,可表情却在奸笑,“哦,我说是度蜜月用的,可能她们还想着为咱们好呢,快点穿,咱们出去吃东西!”
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她还是拿起第一套,快速穿了起来,生怕裴逸会看到,裴逸根本就没有看的意思,现在他也没多少力气吃她,比起穿内衣,脱内衣显然更能吸引他!
二人一起出门,这里的火锅很不错,冬天吃这些热量高点的很暖和,他也不担心她会胖,现在的她太瘦了,有的时候他都不敢用力,生怕她的小腰会被他折断。
这里每间房都比较隐秘,为的就是某些人偷情方便一些,其实你从大门进出谁看不到?可是人们似乎觉得这样心里保险,对这个地方非常的青睐。
火锅餐厅是开在度假村里面的,她跟裴逸根本就不用穿大衣,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能出去吃饭,这里面的温度很高,与外面冰天雪地就像两个世界。
她看到门口出来的两个人,拽了下裴逸,裴逸看过去,是钟扬,他身边的女人却不是唐婉苏,裴逸撇了撇嘴,“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出来找女人!”
“我看钟扬倒像是看中了唐家的产业!”乔沐希道。
“这个人心术不正,跟华悦欣那样的女人混在一起,肯定不怎么样!”他说。
“咦,那你弟弟娶了华悦欣,岂不是更不好?”她仰头问。
“我可没认为他好,似乎认为他好的人是你!”裴逸斜她一眼说。
她很清楚这男人又吃醋了,真是小心眼,不过说实话,她对裴默的印象比以前要好多了,裴默对她总是彬彬有礼的,虽然你知道他可能喜欢你,可是人家也没表明出来,这也不能说他冒犯。
此时唐婉苏正坐在家里看电视,韩芸问她,“钟扬呢?”
“不知道!”她随口回答。
自从新婚那天他强行跟她发生关系后,她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赖在娘家住,后来他倒是规矩,什么都没再干过,可是她的恶露怎么也完不了,把她吓得够呛,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她听说万一是胎盘残留,还得再刮一次宫,这对于女人来讲可是多了一遭罪,好在她吃了些药,恶露没有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对于钟扬她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看不起那个男人,也恨那个男人,所以他的一切她都不管不问的。
韩芸挑了下眉,看女儿这态度十分的不爽,“我说苏苏啊,男人都要哄的,你对钟扬的态度是不是要好一点啊?”
“妈,钟扬给你什么好处了你非要替他说话?”唐婉苏不高兴地说。
韩芸心里这叫一个气啊,“他能给我什么好处?我都是为了你好,既然你选了他,你就要对他好,你就要想办法留住他的心,防止以后离婚,知道吗?”
唐婉苏听了这话更气,“什么叫我选了他?我不跟他结婚,是你们非逼我结的!”
“你要不是连孩子都生了我们能逼着你结婚吗?你要不喜欢他当初干什么要跟他私奔?”韩芸心想这孩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叫我跟他私奔?是他强行带走我的,要是我不走,他就把照片公布出去!”他气呼呼地说。
“说起那个照片,如果你不是随意跟他发生关系,他能有那个照片?”韩芸再往前追溯,发现还是女儿的错。
“那不是我喝多了?”唐婉苏叫。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喝酒了?”韩芸问。
唐婉苏这才想起,都是因为裴逸,都是因为乔沐希,她猛地站起身,“妈,我的人生悲剧,都是乔沐希造成的,如果没有她,裴逸一定会选我的!”她说完也没心思再看电视,迈着大步走了。
她还记得他当初是喜欢她这种类型的,还叫她“苏苏”,是那样的亲热,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也曾经动过情,她深切感受到的,如果没有乔沐希,逸哥哥一定是她的,一定是!
韩芸看着远去的女儿,心里一阵生气,这孩子,真是魔怔了,没有裴逸你就过不了?
正想着,钟扬来电话了,韩芸接起来问:“钟扬啊,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
“妈,我回A市了,苏苏说她喜欢的不少衣服都在这边别墅,明天再回去!”钟扬道。
“哦,行了行了,那你路上小心啊,这么不好走!”韩芸心里骂女儿,时时是为了她,她却说不知道,真是气死个人,要说这女婿也算不错了,还知道打个电话不让人惦记着。
钟扬挂了电话,一旁响起个刻意撒娇的女人声音,捏着嗓子说:“苏苏,好亲热呐!”
钟扬把手机扔到一旁,捏了捏她的脸蛋,“吃醋了?我叫那么亲热,人还不是在你身边?”
“你不回A市拿东西?明天用什么应付你丈母娘?”
“我不会让人回去拿啊?小笨蛋!”他笑。
她一听他不走,又高兴起来,撒娇地扑到他身上,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二人滚起床单。
裴逸跟乔沐希吃过饭后,裴逸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罗萍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就叫道:“你个臭小子跑去躲清静,让我这个老婆子给你顶事儿,你真是气死我了!”
裴逸笑道:“妈,您对付这些事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少跟我来这套,祝绮丽过来闹,非说她那孙子是我给弄没的,你说气人不气人?”罗萍气呼呼地说。
“行了妈,我让律师过去,省得有什么麻烦!”裴逸道。
“我等着你早完了,我已经找了律师!”罗萍奚落道。
裴逸笑意更大,“妈,所以我说了那些事儿难不倒你嘛!”
罗萍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明天给我滚回来!”
“明天肯定回去,后天还上班呢!”他说道。
等裴逸挂掉电话,乔沐希问他,“这事儿怎么还没完啊?”
“据说华悦欣要起诉,不过把祝绮丽也给捎带着告了!”他答道。
“真是不安分,进去了还得挑点事儿出来!”乔沐希哼道。
“没事,翻不出多大浪,来吧老婆,我们睡觉!”他说着将她往床上一带。
她对床这个地方可是格外的敏感,她一推她,“又睡,刚睡醒不是?”
“咦,你不累了?”他问。
“当然累,浑身都疼,不过不困!”
“那就泡泡温泉,解解乏!”他说。
“裴逸,你又想什么呢?”她挑眉。
“放心吧,你想我也不想了,你当我是金刚钻啊!”他坏笑着说。
意料之中,她红了脸,扭头不理他。
“行了老婆,我肯定不碰你,我没那精力!”
得到了他的保证,她才肯下池泡澡,不说别的,这里太享受了,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那种舒服的感觉,无法言喻!
两人在池中,他仍是抱着她,不过很老实,手放的也规矩,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乔沐希气道:“你说你那裴娇娇惹出多大事儿来?让我妈打着电话还训我一通!”
其实她的家教是很严的,就从她过去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就能看出步生莲的严格要求,对于豪门来讲最忌讳的就是绯闻,而一个真正的淑女会严格地规范自己的行为,不与任何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男人亲近,所以乔沐希的绯闻被步生莲知道后,立马打电话给严厉地训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过年,她还得被步生莲拎回去当面训斥,可见这要求有多严格。
裴逸一听,咕哝道:“如果你不过去不就没这些事儿了!”不错,他就是不想让她跟司徒迟合作。就算她有她的理由。
乔沐希一听这话,立马掐他说:“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么?你怎么没完没了的?你的男子汉气概呢?唧唧歪歪地像个女人!”
裴逸一听就火了,居然敢说他像女人?难道这一下午还没让她领略到他男人的风采吗?他邪笑两声,“希希啊,看来我还真是不太男人,这一下午的都没能让你知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乔沐希一听这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大惊失色道:“裴逸,我说错话了,你是真男人!”
“哼哼,晚了!”他的话音刚落,一片水被激起来,她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男人是最经不起激的,更何况在这样的环境下,哪个男人被这样说了还能善罢甘休?她这是自找苦吃!
这两天乔沐希过的还真是比上班还要累,等她从度假村往回走的时候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由于今天算是年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上班了,裴逸不想让她回裴宅那么一板一眼的,所以就跟母亲说了一声,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家,当然免不了被母亲给数落一顿!
第二天一早,乔沐希觉得这两天过得真是不可思议,她怎么就能那么热情呢?让裴逸给大大取笑了好几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刚上了班,就看到于秘书恭敬地说:“乔总,有位司徒先生给您送来的东西,我放您办公室了!”
“嗯,我知道了!”她说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果真看到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个大盒子。
走过去将包放到一旁,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几个盒子,再打开了,看到是三双不同款式的靯,她眼前一亮,拿起来看了看,这样的做工,应当是头层皮手工订制的,再翻下来看底子,厚实不说,下面做的也很讲究,就跟汽车装了防滑链的感觉似的。
她这才记起他说要给她做双防滑靯,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居然就做出三双来,真够快的。
她哪里知道,她的话那跟圣旨没什么两样了,自从她说了之后,他就亲自去盯着做靯的人,从选料到样子都是他一手制订的。
乔沐希觉得新鲜,立刻换上,鞋子的款式不同,有一双是时尚型的靴子,配她现在的裙子正合适,有一双则是类似于休闲鞋似的,可以搭配牛仔裤,另一双就是平时上班穿的小短靴了。
她先换上长靴,里面都是密实的短毛,既不显腿粗又保暖,她的大衣还没脱,刚好出去走一圈。在雪地里踩了踩,果真比她原来的那双靯要强多了。
司徒迟这么着急就是为了让她早点穿上,如果雪化了再送这鞋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其实他早就让人做好了,一直没送是因为住在裴宅,他要是再送鞋过去,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今天大家都是第一天上班,股市刚开盘裴贵铎就傻了,他手进而的那几支股票齐刷刷的往下掉,别的都是涨势良好,唯独他的,没一支好的。他的一大毛集资款被卷跑后,他就指着这几支股票翻身呢,所以一大早就盯着,没想到一跌到底了!
他的身家大大缩水,可以说股市赔个底掉之后,他剩下的钱也没多少了,能有个一千万吗?他目光呆滞,坐在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李娟担心地问他,“到底怎么了啊?你可别吓我!”
裴娇娇难得老实地在家呆着,她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也没敢出去玩,再说现在她他没脸出去了,那样的照片被登出来,她还怎么出去见人!本来想跟妈妈说不去上学了,再看现在家里的状况,就一时没敢说出口。
“完了,全完了!”裴贵铎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什么完了,你倒是说个清楚啊!”李娟着急地说。
裴贵铎木然地转过去,看向她说:“股票,全赔进去了!”
“啊?”李娟手里的东西一下没拿住掉在地上,半响她才反应过来问:“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所有的都加起来,恐怕还没有一千万!”他垂着眼说。
裴娇娇一听,是不是她以后要过穷日子了?没有一千万?她平时一个月就要花几十万的,现在这样,这点钱她花一年就没了?
“怎么……会这样?”李娟问。
“肯定是司徒迟,没有那么巧合的事,集资的钱被卷跑,股市里别的股都涨,就我的股跌,肯定是司徒迟做的!”裴贵铎肯定地说。
李娟此时也顾不上护着女儿了,转头恶狠狠地对裴娇娇说:“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裴娇娇眼一红,脖子一缩,将头低了下来,现在让她去求司徒迟,她打死都不去,真是吓死她了!
“现在还不算完,估计司徒迟不会罢手的!”他整个人都有点傻掉了,没有心思训女儿。
“那怎么办啊?”李娟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出了事她就没有主心骨了,一听说将来要过没钱的日子,她哪里受的?由奢入俭难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还得让乔沐希出面!”裴贵铎分析道。
“难道我们要去求那个小丫头片子?”李娟问。
“不,咱们去求我二嫂,让娇娇去求乔沐希!”裴贵铎安排。
“那还不如求裴逸呢!”李娟咕哝道。
裴娇娇一听马上附和,“就是的,爸,我去求我哥吧,他肯定帮忙!”
“你还没看清吗?要是裴逸能作主你早就没事了,现在的瓿是他根本就不管,为了这事儿都躲到外面去了,你求了也没用,还不如去求乔沐希,我告诉你啊,到时假哭得可怜点,她要是不原谅你,你就不走,听到没?”裴贵铎训道。
裴娇娇一看父亲那铁青的脸就没敢说什么,连连点头说:“行,爸,我知道了!”
一家人分头行动,乔沐希还真没有想到裴娇娇会找到自己,毕竟像这种被宠坏的小女孩通常都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就说我不在!”乔沐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见她。
于秘书点头答应。
可是裴娇娇也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的人,她一向玩得疯,也能豁得出去,现在关系到她以后的生活怎么样,她能不卖力吗?她一听那什么所谓的秘书说乔沐希不在,她就知道这是说假话呢,就算不在,她也得让乔沐希赶回来。
于是裴娇娇在公司大门口哭天喊地的闹了起来,这架势跟泼妇也差不了多少了,现在都是刚上班,我就不信乔沐希不嫌丢人。
于秘书真没想到这本家的竟然会这么拉得下脸,赶紧回来报告,乔沐希在办公室里都能隐约听到裴娇娇的哭声了,她揉了揉额头,很是烦闷。
于秘书小心地问:“乔总,现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要不让她进来?”
乔沐希很明白裴娇娇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心理达到她的目的吗?没人喜欢被威胁,乔沐希更是如此,她要是真跟一个裴娇娇低头了,那还在商场上混个什么劲儿?她果断地说:“让她闹去,不用管她!”
既然裴娇娇都不怕,那她怕什么?反正丢人的是裴家。她对这个裴家真是越来越没有好感了。
裴娇娇闹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虽然公司里的人对她都挺好奇,但也没有明目张胆的向这边探头的,都是低头装没听见,实则全都竖着耳朵听呢。
人要是倒霉喝了凉水都寒牙,裴娇娇这是打定主意了,见不到乔沐希她就吃在这里喝在这里,你乔沐希总要下班吧,到时候我就跪在你面前,看你会不会答应我?
这也是位轴人!
司徒迟让人送了鞋也没接到乔沐希的电话,心里总是痒痒的,他主动打又觉得这鞋送得没价值,送三双鞋见她一面总不过分吧!他哪里知道乔沐希正烦裴娇娇的事呢。
司徒迟特意来找乔沐希,刚走到外面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似乎有女人哭,他头一个想到是乔沐希,可是这声音一听就不是,随即想到的就是有人来闹事,他立马来了精神,闹事的人他可不怕,这是他长项啊,正好在她面前表现一番。
进了门以后,看见居然是裴娇娇那个女人,他扯出一个不善的笑,双手兜走了过去。
裴娇娇听到脚步声,心想总算是有人过来了,她寻声望去,脸一下子就白了,这个对于她来讲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她的哭声梗在喉中,眼瞪得大大的,半张的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还没得到教训?”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
“我……我……”半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滚!再敢来小心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他低喝道。
裴娇娇连个屁都不敢放,连滚带爬地一声不吭就跑了,她满脑子都是那群男人恶心的模样,她吓坏了,再怎么说也是个半大小姑娘,胆量有限的很。
乔沐希还奇怪怎么外面没有声音了呢,难道裴娇娇觉得无趣自己跑了?那还真是 高看她了。
正想着,门被霸道的推开,然后后面跟着着急的于秘书,乔沐希一看就是司徒迟,这下明白了,她对于秘书点了下头,示意没事。
这也不怪司徒迟,他一向都没有敲门的习惯,更没有什么预约或是让人通报的习惯,他想见谁,那就直接去见谁了,没人对他这样的习惯提出异议,所以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其实现在的行为很唐突,一点都不像是个在追女孩子的男人!
司徒迟大大咧咧地坐到乔沐希办公桌的对面,习惯性的摸出烟,然后又想到这是在乔沐希的办公室,只好在鼻下闻了闻然后放回去说:“以后她要再来,跟我说一声,我来收拾她!”
“我估计她肯定不敢来了!”乔沐希笑道。说完以后她又问,“哎,你是不是又对她做了什么?”上次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如果不是司徒迟又做了什么,裴娇娇肯定不会放下架子来扮泼妇的,再说依着司徒迟的性格,这事儿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没什么,断了她家的财路罢了!”司徒迟云淡风清地说。
对于收拾一个人,财算是最重也是最轻的,对于视财如命的人,你相当于动了他的命,可是这偏偏又是没动你手也没动你脚的,有本事的人钱没了还可以再嫌,这种办法对于四叔一家来讲,是既给了裴家的面子,又狠狠地收拾了人,当真是拿捏得当,她不由对司徒迟能点改观,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大大咧咧,其实他心挺细的。
乔沐希并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四叔家的事只要不过分她就不打算管,反正等司徒迟闹够了也就罢了。她转言问:“外面冰天雪地的,找我有急事?”
“从这儿路过,问一句,鞋还喜欢吗?”他其实心底里介意得要命,可脸上非得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这对于他这种性情中人来讲真是憋得难受。
乔沐希一听,站起身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站在他面前,“你看,都穿上了,真暖和,我刚刚出去走了一圈,果真是不滑!”她高兴地说。
一看她这么快就穿在脚上,那是真的喜欢,他的心情一下子好到极致,却还得拿捏着,一副尚深沉模样地说:“嗯,挺好看的,看样子我很有设计天份!”
“啊?这鞋是你设计的?”她惊讶地问。
他有点不好意思,点头说:“对,我设计的!”
其实他也就是看着样子让人家改良了一下,他哪里会设计女鞋,他对这个又没有研究,但是觉得第一次送她鞋,普通了又没多少意思,所以颇费了一番心思,把那几位做鞋的师傅烦得。
“司徒迟,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能呢?”她惊呼。
“唉,比起你设计楼来讲,真是小菜一碟,不值提起的!”他摆手道。
“隔行如隔山,我觉得很也不起。”她夸赞道。
司徒迟一看今天开了个好头,哪里还舍得走,跟她聊了起来。
其实上班第一天工作是很忙的,司徒迟刚刚算是帮了她,又送鞋的,她不好意思赶人走,又不愿意聊天来浪费时间,只好说他的夜总会装修了,她有一些想法要跟他确定一下,省得到时候图纸出来改起来麻烦。
裴宅里,罗萍快要烦死了,她真不知道小四家两口子这么能说,一向爱耍横的小四如今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她在这儿诉苦,那个李娟更是时不时的激她一下子,不就是想让她去跟希希说说,让司徒迟罢手么?她又不是傻子,这样的口能轻易开吗?
到了中午,这两人上都没有走的意思,李娟说:“二嫂,您吃饭吧,不用管我们!”这表情可怜的。
罗萍哪里好意思,说道:“一起吃!”
裴贵铎苦着脸,无力地说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吃了,没胃口!”
“我也没胃口!”李娟附和。
罗萍算是受不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她干脆给裴逸打了过去,躲到自己屋里。
李娟跟裴贵铎一看罗萍拿手机进屋了,就知道有戏,相视一笑。
“我说裴逸,你四步一家要赖在这里了,不行的话你去说说,差不多算了!”罗萍没好气地说。
“妈,让他们陪陪您也好,省得您成天寂寞啊!”裴逸笑道。
“还陪我?吵得我血压都高了,唉,头晕!”她说着还扶了扶自己的头。
“妈?您什么时候得高血压了,我怎么不知道?”裴逸问。
这臭小子,她不就是找个借口嘛,她装模作样地说:“年纪大了!唉!”
裴逸逗得差不多,再逗下去就翻脸了,他正经起来说:“妈,这人情可不好当,司徒迟那是什么人?这要是承了他的情,你看吧,以后 没完没了的,再说了,四叔家都扛到现在了,我看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出口不合适啊,钱都亏完了,还有什么可让人家收拾的?有裴家的地位在这儿摆着司徒迟也不敢太过分的,让他们再忍忍吧!”
罗萍心想,这叫一个狠啊,敢情不是从你身上撸钱,你说得倒轻松,没看这小四瘦得都没人样了?可是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不愿意就算了,儿子有儿子的想法,她不能因为外人让自己家人吃了亏啊!
挂掉电话,罗萍走了出去,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小四跟小四媳妇一脸的惊慌,显然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裴贵铎刚想让人去叫二嫂,现在看她出来了,他当即站起来说:“二嫂,不好了,娇娇刚刚打电话来说,司徒迟要把她卖到红灯区!”
罗萍心里一惊,这就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