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谈谈,你是要我回去继续做你的床~ban,还是要我依旧不明不白的跟你混日子,自己告诉自己做个傻~子?”
“方少,你都听清了吗,你都听明白了吗,我还需要再说再解释吗?”
宁夏从没想过,自己会跟方时佑争执到如此的地步。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结束,而且她也确实做到了,换工作地点,扔手机卡,她做的远比自己想想的要来的简单直接。而方时佑,宁夏以为就算是自己毫无原因的离开,以方时佑的那种性格也不会找到自己任自己闹成这样,他虽然强势惯了,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女人,可到底,到底也不过就像之前那样找自己几次。宁夏觉得方时佑是要面子的人,而自己,不过一介小民,被人逼急了狗跳墙猫上树一次才不算什么。可到现在,他们之间成了这样,宁夏到底是没想过。
宁夏这是第一次为了这段本不该有的荒唐感情大哭出声,说委屈却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说不甘反而没有必要。明知有火坑却偏偏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怨的了谁,又恨的了谁?
“我真的跟您玩不起了方少,我真的没那个力气再来应付你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放过我吧…求你了…”
最开始的挣扎愤怒痛恨最后变成了苦苦的哀求,“我真的玩不起也没精力了……”
声嘶力竭到最后,只剩下了宁夏颤动的身体,呜咽声不断,一双手紧紧的握着。
“方时佑,行了吧,夏夏到底是个女孩子,得留点儿脸面,在这种地方,就别缠着不放了……”
最终看不下去的是站在不远处的乔湛良,他走了过来,站在方时佑的一旁轻轻的拍了拍方时佑的肩。
乔湛良~知道宁夏能跟方时佑在一起,那必定是对方时佑有感情,他也知道宁夏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但他也没想到宁夏对方时佑的感情是那样的深。
宁夏向来温和幽默,乔湛良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这样的争吵,这样样的哭声,让他再也不忍看下去……
“夏夏,别哭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乔湛良~知道如果自己说送宁夏回去,宁夏肯定不会同意。跟宁夏接触久了,乔湛良也学会了对待她的一些别样的方式,另一种婉转。
而此刻的方时佑已经放开了手,纵使对乔湛良再怒,他也不能不顾及此刻宁夏的状态。
宁夏终于摆脱方时佑,身体却不停的发抖。乔湛良脱下自己的外套要披在宁夏身上,宁夏一缩肩,躲了过去。
“乔少,我也不用您好心,您也最好想想我如今落得这步田地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被人说成是第三者,原因到底是什么。面对这些所谓感情至上的大~爷,她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二位少爷,别用你们所谓的喜欢,所谓的好感来骗我这种傻~子了,好吗?有这些时间你们还不如去泡一个美女来的实在!”
宁夏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这种人有这破时间搞自己这样的没品质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终于,在两个男人的对视中宁夏转身走开了。
就算是相反的方向又如何,比她在原地徘徊要好的多。就算绕一个圈子走出去,她也不行在同一个地方永远都走不出去。
“宁宁!”方时佑要追,却被乔湛良拉住了手臂。“方少,让她走吧,就算你现在追去,她也不会回头的……”
“乔湛良,你告诉我,你究竟要什么,你究竟要怎样!”转身,方时佑提起乔湛良的衣襟,眼中迸发出的是压抑了太久的怒火。
“你配追她吗你还陪她逛街送花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再这样肆无忌惮的弄,你斟酒不怕王老爷子对她怎样吗!”
“我不配,你就配了?方时佑,你究竟想没想过,你到底能给她什么?”乔湛良双掌一卡,捏住方时佑的手腕。
那一双揪着乔湛良衣襟的手掌渐渐渐渐的松了下来。扭头看着宁夏离开的方向方时佑的心却没了方向。他伸手扯下墙上已经枯萎的爬山虎藤蔓,缠缠绕绕,判若他心头解不开的结。
王家大院外的一幕,让宁夏难堪,却也替宁夏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她生活里的人统统没了踪影,干净的像是宁夏从未遇到过他们。
终于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的纠缠,宁夏日子平静的像是夜晚的云,意韵无限,多了几分悠闲。干净的天空蓝的愈发深邃迷人,宁夏捧了一杯热水站在阳台上,靠着窗框,躲开室友晾成片成片的衣服,在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享受一个人的夜晚。
这个城市每年都要被张家口的大风席卷,所以少见很好的天气,今夜机会大好,让宁夏静下心来细看却也发现它在灯红酒绿以外那沉静千百年的韵味。
天还是那一片,只是人在变而已……
解脱之后宁夏的心静了很多,喜欢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看书听歌写东西。她经常晚上下了班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世界就剩下了她自己,看似孤独,却让宁夏活的自由又自己。
“宁夏,手机响了!”室友的声音穿过门穿到了宁夏的耳朵里,对方轻轻的敲了几下阳台门,匆忙的脚步靠近又渐渐走远。
“来了!”宁夏赶紧应声,慌忙跑去了自己的屋里,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发现是邢子婧。
“夏夏,你穿好衣服下来一趟,快点。”邢子婧的声音很急促,由不得宁夏有半分钟的耽搁,不知道是怎么,邢子婧着急道宁夏不等宁夏多问就挂了电话。
宁夏心里也不由着急,匆匆套了件外套就下了楼。
邢子婧的车就停在楼下,看见宁夏下来赶忙伸手招呼。“夏夏,这边!”
宁夏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就上了车,邢子婧的车子并没有熄火,见宁夏上来就直接开了出去。
“子婧,我们去哪儿?”
邢子婧车开的很快,一向小心谨慎的她极少开这么高的速度,宁夏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方少喝醉了……”邢子婧道,透过后视镜,幽幽的看了一眼宁夏。
“喝醉了,那应该送到医院洗胃啊。”听见邢子婧的话宁夏微微一怔,但语气却是十分的事不关己,“子婧,趁你没开远,送我回去吧。”宁夏的手落在了邢子婧的方向盘上,那架势似乎想立即掉头。
“你疯拉,这里不能掉头的!”邢子婧一皱眉,推开了宁夏的手。
“你们,怎么了……”邢子婧低声问道,好像生怕自己的语气里有半分的戏谑再惹得宁夏的疼处。
可无论怎样,她也不会调转车头,那精致蓝色的minicopper依旧飞速的行驶在夜晚人际渐稀的路上。
一句怎么了,宁夏听得到却解释不出,邢子婧明明知道他们分手了却还来找自己去看方时佑,这句怎么了,应该由自己来问邢子婧才对。现在这样,真的解释不通了……
“子婧,你知道,我跟方时佑是已经断了关系来的,而且我们也很长时间不联系了,所以,子淇,也许,你应该打电话给方少的女伴。”宁夏说的很是平静,毕竟她和方时佑现在的状态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方少他,一个人来的。”
邢子婧回了这么一句便沉默下来,只顾着专注的开车,而宁夏的目光落在纷飞的窗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人还是左~拥~右~抱,又与自己何干?
宁夏想再说些什么的,一转念又觉得没那个必要,那些伤疤,干嘛再去揭它。
好吧,就当是旧识去看看吧。
宁夏的手看似轻缓的交握着却渐渐的融满了汗水,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到了腰~际,手的指尖已经失掉了温度。
宁夏一直静默,什么也没问也没再说其他。她听着邢子婧紧张的打着电话,又前前后后的催促她本想放平稳的脚步。毕竟邢子婧这样那样的说,她在不去就显得使小性儿了。
急诊的临时病房的大门,她在外面他在里面。
宁夏抽了抽嘴角才缓缓抬头,里面的男人脸色苍白却看见自己的时候眉头猝然皱起。
“进去啊,夏夏。”邢子婧轻声细语,从背后推了宁夏一把,宁夏滞涩住的脚步慌张起来,踉跄的进了病房。
急诊的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没来及转走亦或者是伤势并不是太严重却哼哼的睡去,鼾声倒是让病房多了几分人气。
方时佑的西装外套早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领子四散敞开着在胸前皱巴巴的拧成了一团。
酒气,混杂在空气中徐徐飘向宁夏那边。在邢子婧的催促下宁夏才往病床边靠了几步,远远的,她确定男人没有事了以后接着开口要走。
“既然,既然没什么事儿了,我想,我想我还是先走吧。”宁夏几步后退,仿佛面前就是雷区,一个不小心踏上去就会粉身碎骨。
“唉,夏夏,你……”邢子婧追了过去一把拉住宁夏的胳膊,“来都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宁夏的神情中有了略微的停顿,脸仿佛是让人糊了一层浆糊一般的绷住。
“邢子婧,让她走!”
略显虚弱的男声急躁的传来宁夏却觉得心神轻轻一颤,恍惚间回头冲着邢子婧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撇开了她拉住自己的手不顾一起一般的向门外冲去。
什么时候突然天旋地转,突然眼前都变的模糊起来……
宁夏的脚步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扭曲,在半夜医院人际稀少的走廊,她似是酒醉的摇摆,又酸又胀的感觉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挤满了心头处。
宁夏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能像那些她喜欢的冷漠矜持的女孩子一样对什么都能真正的毫不在乎。那一次在王家外面,她话已经说绝说尽,可是当真的再次看见那个男人那副模样时她的骨头还是有那么几分的不争气。
他比之前略有几分憔悴了,拖着黑黑的眼圈……
宁夏紧走几步挤走自己步伐的凌~乱慌张,最后是用跑的。胡冲乱撞还是让她撞上了人,擦一把已经迷蒙住的眼睛,像以前犯了错事一样呢喃着‘对不起’,‘不好意思。’
那句宁小姐让宁夏仓皇的抬头,看清对面男人温和俊秀的面容。
“白少…”
只是轻轻一声低唤宁夏便又跑开,她知道自己满脸泪痕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白亦诚看见了去。
“宁……”
呼唤的声音传来,宁夏早已跑远。原以为自己可以平平静静的走进去看看,却没想到是这样狼狈而逃的结果,
宁夏,你可真是没出息。
子婧,白少,对不起,我帮不了自己,所以,我也帮不了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