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怎么不在家喂饱了再带出来。让女伴儿在这儿偷吃,怎么看也不像你的作风啊。”
宁夏闻声回头,话语中不屑与冷冽是那样的熟悉。“方,方少?”宁夏有那么几分差异,毕竟以邢子婧的种种,这种少爷完全可以不来参与也没有人敢乱说什么,更何况那天邢子婧还说她和这方少爷没缘分,竟在自己生日宴那天有事儿不得抽身。
宁夏轻轻的喊了一声,急忙用手背擦着嘴角,这番狼狈的模样决然是不能拿来示人的。见方时佑没有应声,只是用眼角睨了宁夏一眼,好像她实在是人微言轻并不值得他来正视。
“她胃不舒服需要吃点儿东西怎么了,”乔湛良到是不以为然,伸手随意的揽住宁夏往自己这边一扯。“若连这都不许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原来是这样?”方时佑噢了一声,一丝不相信的意味飘出了口。擦肩而过时方时佑突然偏过头来对乔湛良低语,“你倒真不怕带出门丢人!”而后便携着女伴风度翩翩而去。
“你看,乔少,真不好意思了。我无意给你丢脸的……”宁夏轻叹了一声便垂下了头,几分钟之前她还在因为自己的狼吞虎咽不被理解而跟她身边的这位男士叫嚣,怎奈下一刻她竟连累他被人取笑。“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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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连道歉都道的语无伦次了,宁夏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明白这些男人是何等的要面子,而他们的那些个自尊又怎能容人这样说道。
其实宁夏亦有些委屈,她也真是笨,也许自己真的不该玩闹一般的陪在乔湛良的身边,就算这次瞧见的不是方时佑是其他的什么人,结果也定与此相同。她不该忘了这都是些什么样身份的男人,亦不该忘了这又是什么样的场合。
宁夏倒退了几步,绕过乔湛良的身边,“乔少,再见……”
宁夏微微的点了点头致意,她不敢抬头看乔湛良的脸,只怕那脸上早已是不悦。
“要走?”宁夏的步履有些慌乱,乔湛良却伸出手轻轻的扯住了她的胳膊。“那我送你。”见她不答话,乔湛良便迈步贴了过去。气息一下将宁夏包围,宁夏不由得背后发僵。他因为自己被人说了难听的话却没有因此怨她……
哎……
“我并没有喝醉。”宁夏轻轻的撤着手臂,“不麻烦了。”
“那是谁呀,怎么那么有趣,跟着堂堂的乔少却做着那么可笑的事情……”女伴的声音里嘲笑的意味自然不会少,两人离开后她还在回头,看向刚才那个满嘴都是食物屑的姑娘。
此时,方时佑也同样回头去看,而他的目光里那两个人正在纠缠拉扯。某人仍旧烧了的脸通红,大片的红绯已然藏在了垂下的黑发中。
他,看不清她的目光。
“真不知道是怎么入得乔少的眼,样貌普通,要身材也极不好。”女伴看的出来,那个女孩子的身上的所有都极天然,一看就不是精心打理的主儿。皮肤里瞧得出来晒得黑白分层,也定是平时不胜在意这些。
其实宁夏也并非真的不在意,什么防晒什么隔离也多多少少的捣鼓了不少,只是真正到了现场忙碌起来而她的皮肤又是那种每晒必黑的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只是宁夏此刻又哪里有心思估计别人的女伴如何看待自己呢?乔湛良正扯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她别扭了轻轻扭动了半天却还没挣脱开。
“呦,乔少,这是闹别扭了还是怎么了?”偶有人路过他们身边向乔湛良打趣儿,乔湛良竟把手轻轻揽在宁夏腰间,“哪儿呢,这不为了提高生活情趣么。”
此刻宁夏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在这里拉扯远比自己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要引人注目的多。虽然她这个女伴并不同那些人的女伴相同。
“好了,我并没有怨你,你何必这样。好好的在这里不是很好么,你还没来及跟邢子婧打个招呼,怎么能就那么走?”知道宁夏会在意,乔湛良的手早已垂回了自己的身侧。可瞧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手掌便轻轻的抚上了宁夏的肩头,沉沉的按住。
黄色的小礼服裙是流行的露肩款,在袖子上挖出了一个大圆,肩膀轻巧的漏了出来,乔湛良抚上的便是那一片圆润光滑。
“好了,留下来,再陪我会儿。咱还得等子婧开香槟切蛋糕呢不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乔少爷对所有的具有一定女性特征的人都可以如此温言好语,起码对宁夏来说很受用。如此让别人难堪,别人却反过头来安慰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还要再做那份坚持。
宁夏默默的点了点头,扬起脸儿时彤红的脸上黏了些许碎发,目光从雾霾皑皑中变的涔涔亮。
“这才对,等着散了场,带你去吃个痛快。”乔湛良亦翘了翘嘴角,“只是现在多少要委屈一下了。”
有了这次的事情宁夏再也不敢多行多言,只是怯生生的跟在乔湛良的后面,手指蜷缩,将他的袖子抓皱了一片。
邢子婧一路走来自是这场宴会上独一无二的主打星,光鲜亮丽的真的有了几分众星捧月的公主的感觉。
虽说是这般高兴的日子宁夏却隐隐的发现邢子婧的心思飘忽不定,尤其是颇为有神彩的目光竟有说不出的滋味,似是心焦又似左顾右盼的在期待着什么。
人多热闹,却偏偏身边总有个位置是空白。宁夏只消几眼便明白了邢子婧的心思,口中嘀咕“这聂少怎么没来?”
乔湛良闻言略带赞赏,道,“可瞧出来你们是贴心的闺蜜来了,我看这宴会上也只有你懂路小妞儿的心思。别人都只顾着攀谈叙旧的,哪里还去管今天的主角儿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彼此之间的了解,所以邢子婧的神态目光中的意味宁夏是能猜得一二的。邢子婧过来找宁夏的时候宁夏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说出口,想必这样一个生日宴中少了聂少她邢子婧又怎么能有快乐两字呢?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能有多少宁夏并不知道怎么描述。是崇拜嫉妒爱,还是什么纯粹的一见钟情的在此刻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能这般惦记,这样让人牵着精神,只怕路小姐已然对白亦诚着了魔。
邢子婧瞧见宁夏挎着乔湛良的胳膊时突然面露诧异之色。经历过刚才的几次事情,加上对方与自己太多熟悉,宁夏到突然大方起来,瞥了瞥乔湛良向邢子婧道,“这可不是我自愿的哦,他要挟我的。”
“你可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了,你哪里知道乔少这根胳膊多少人想抱还抱不上呢。”邢子婧虽说兴致不高,可见了宁夏和乔湛良这样登对出现仍旧是要说上两句的。
“想抱抱不上?”宁夏狡黠的再次瞥了瞥乔湛良,双手将乔湛良的手臂圈住,“这有什么的难的?哪个超市里再没有几个前腿儿卖的?”宁夏的手掌在乔湛良的手臂上轻拍几下,“只不过最近猪肉涨钱了,瞧着成色价钱不低到是真的。”宁夏这话说起来也极为认真,颇有几分大厨挑食材时的挑剔。
“完了完了,乔哥哥,你若是这么纵容着我们家小宁,只怕没几天她就要上房揭瓦了。”邢子婧一改往日淑女风范,轻轻的吐了吐舌头,心中暗叹这小宁的嘴啊,还真是够辣。
“早揭了早揭了,没瞧见最近我总是没地方去么。”乔湛良低声应和着,一副这是个秘密的样子。莫名的,关系就这样被他拉近了,起码从外人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白亦诚姗姗来迟,进门的那一刻宁夏清楚的看见邢子婧的眼圈红了,里面有晶莹在微微荡漾。随在白亦诚身后进来的竟是一小推车的玫瑰,密密麻麻的,撩的人眼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