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歌右手微微上抬,魅心的压力一下子减少许多,一股独特的魅惑之力和一种特有的体香散发了出去。
登时间,周围那些定力稍微不足的弟子都出现了迷醉的表情。
“你修习这种功法,以后还怎么嫁人?就算你修炼了,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出来啊!”
萧九歌“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右手微微用力,魅心的力量又一次被封,没有半分被泄露。
他沉喝道:“封!”
一场瓢泼大雨而下,火焰熄灭,只剩下荒野里浓浓的黑烟。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晶莹的雪花再不剔透,在泥土里沾染了污垢。
三个人同时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之前半点风采?
萧九歌望了望三人,摇头道:“没有赚到一丁点元液,还真是心塞。”
他半蹲在三人面前,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徐子恒的人?”
三人齐齐点头,徐子恒今天的遭遇传遍整个学院,况且雪无晴、雪十二也向他们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萧九歌笑了笑,说道:“你们想不想变成徐子恒那个样子?”
他的笑,,在三人眼中比魔鬼更加可怕,三人齐齐摇头,比拨浪鼓摇动得还要有节奏,还要欢快。
萧九歌笑得更加灿烂了,周围的人齐齐又退了数步,魅心更是打了一个冷颤。
他伸出手道:“一千斤元液,买你们的那张脸。”
魅心冷哼道:“你做梦!”
“哦?”萧九歌缓缓伸手,挑起魅心的下巴,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张迷死人的小脸儿还不值一千斤元液?”
魅心虽然修炼得是六欲无道媚功,但内心深处十分珍爱自己的身体,算得上冰清玉洁,这么多年,谁敢谁曾触摸过她一寸肌肤。
被萧九歌这颇具调戏意味的动作触摸,整张脸变得通红,耳朵都红得娇艳无比,眼睛中有泪水打转。
萧九歌适时收手,又向着火如烈的下巴挑去。
火如烈看着那张要伸过来的手,心神俱裂,他不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萧九歌调戏了,他以后还有没有脸活着。
周围的弟子也都屏息凝神,看看萧九歌会不会真的要调戏一下火如烈。
魅心眼睛余光看着火如烈的反应,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个女儿身,若身为一个男子被他调戏了,还真没有脸面活着了。
这样想着,魅心双颊之上的红晕更盛了。
火如烈大喊道:“不,不,不要过来!”
龙魂学院的门口更加安静了,火如烈那颤抖的声音,衬得周围更加安静了。
萧九歌嘿嘿笑道:“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帮你。”
他话中的味道怪怪的,但是人们的眼睛都在他的手上,那只修长的手距离火如烈的下巴只有数寸之远。
火如烈闭上了眼睛,表情痛苦不堪,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萧九歌却忽然收手,道:“如果我摸了你的脸,好像有点恶心啊!”
“切!”
“吁!”
围观的弟子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全都开口在起哄。
火如烈睁开眼睛,心情稍微有些放松,有种从地狱到了天堂一般的感觉。
“你们身为皇室中人,而且是皇室弟子中的佼佼者,我不信你们身上没有一千斤元液,一千斤元液拿来!”
萧九歌霍然从地上站起,将手伸向了三人,顺便抬脚,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底,悠悠地道:“走在路上,鞋底总不会特别干净,这鞋底若是放在脸上,那脸也就不会太干净了。”
“唰!”
“唰!”
“唰!”
魅心三人争先恐,各拿出一只玉瓶。
萧九歌伸手一招,三只玉瓶到了手中,神识察看一番,竟然正好都是一千斤元液。
他看了一眼三人,挥手将阵法散去,道:“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摇摇晃晃站起,魅心还想说两句场面话,却被雪言辰和火如烈架着两条手臂拖走了。
“唉!这赚钱的速度真快,看来是时候寻找六国皇室后人一波了。”萧九歌摇摇头,穿过人群,向着龙魂大殿的方向走去,今天的任务还没有交。
听到此话,人群中有几个人影倏然消失不见,刚刚站在他们身边的人如见鬼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身法,顿时觉得六国皇室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比如这忽然间就消失的功法,实在非常深奥。
本心在后面,大喊道:“萧师弟,你这种行为会让人不耻的。”
萧九歌回头道:“闭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本心道:“我……”
还未说完,萧九歌的身影闪烁,消失在他的眼前。
昨天是一个值得龙魂学院的铭记的日子,因为四十年前的那个传奇的后人来了。
昨天是一个值得帝都长安的铭记的日子,因为武侯的后人来了。
昨天是一个值得整个大唐人铭记的日子,因为武侯的后人以一剑光华满长安,震动了帝都,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今天又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因为早上,那个人的后人说了一句“我用民心御剑!”
因为上午,他又无所顾忌地劈下了三艘穿云舟。
因为傍晚,他一人单挑了三国皇室后人,就那样安静地站着,轻轻抬了抬手,镇压了三国皇室弟子之中的佼佼者。
因为晚上,他交了下午所接的所有任务,一个下午,完成龙魂学院所有的日常任务,曾经只有一个人做到了,那个人叫武侯萧长天。
他身为武侯的后人,续写了武侯的传奇,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传奇。
萧九歌的到来,似乎给沉寂多年的大唐,带来一丝希望,一丝光明。
他如一颗小小的石头,忽然砸进了平静的湖面,这天下彻底浑了。
浑了,其实很好。
所有人都在等待天下浑的那一刻。
浑水才可以摸鱼。
深宫之中,东方玉放下手中略显沉重的毛笔,长长叹了一口气,出了殿门,望着天空那轮残。
天虽然有些冷,但是他整整站了一夜,这是他罕见的,没有忙碌的一夜。
丹心宗,沉睡的牛忠忽然醒来,随之又睡了。
太平峰上,那如棺材一般的木屋,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又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