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别乱跑!”
几人走近馥芳亭时,突然一个小人影从后冲来,抱住雪歌祺的大腿躲到雪歌祺和梁落禾身后。
海鹭一脸急态地跑到几人中间,冷眼看着迫切减少存在感的张海星,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海星,过来!”
张海星探出脑袋,扬着小脸坚定地拒绝:“不要,我要和小姨堆雪人!”
最近小孩子感冒很流行,张海星也没能幸免,所以这几天小家伙一直被勒令关在房间里!
这不,景玉来了,张海星被圈了几天的心立刻活了,昨晚就嚷嚷要去堆雪人!
雪歌祺低头,一把捞起张海星,把张海星扛在肩头,满眼宠溺,“小星星,小姨们要去看梅花,不堆雪人了,你还要跟去吗?”
“要去!要去!”张海星搂着雪歌祺的脖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海鹭头疼地皱起眉,叉腰横道:“不许去,歌祺你放他下来!”
看到海鹭面露怒色,雪歌祺放下张海星,乖乖站到一边。
张海星也不敢再胡闹,慢腾腾地挪到海鹭身边,扬着小脑袋瓜,可怜巴巴地陈述自己的想法:“妈妈,我想在外面玩!”
海鹭抿唇不言,张海星便拉起海鹭的手,指着馥芳亭的蜡梅撒娇道:“妈妈,我和小姨去那看梅花,一会儿就好,你就让我去吧!”
噗嗤,海鹭没忍住,笑出了声,景玉和梁落禾也被张海星认真的样子逗笑。
见海鹭不再坚持,梁落禾上前,拉过张海星的小手耐心地教学:“小星星啊,那不是梅花,是蜡梅!”
张海星不解,仰着小脸反问:“蜡梅为什么不是梅花,有梅啊?”
梁落禾甜甜一笑,不去解答张海星的问题,而是抬头看向海鹭,“姐,老关着他也不是事,放他出来散散心,说不定好的更快!”
海鹭宠溺地刮上梁落禾的鼻头,努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好人,就我是恶人行了吧!”
“妈妈才不恶呢,妈妈最好啦!”张海星狗腿似地抱住海鹭的大腿,仰头笑道。
于是,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馥芳亭,这个季节不是蜡梅盛开的季节,可馥芳亭的盆景蜡梅却异常妖艳。
昨晚景玉到陆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注意馥芳亭的蜡梅,现在一见,她立刻被盆景中的蜡质小花所吸引。
景玉不是很喜欢蜡梅,香味太过浓郁,闻多了会头痛。
她也不喜欢盆景,总觉得让植物按照人的意愿去定向生长是强植物所难。
可是看过馥芳亭内的蜡梅盆景后,成型多年的想法突然改观,景玉意外地发现,蜡梅是最适合做成盆景的植物!
不多的花量,刚刚好的香气,不加干扰的设计,顺其自然的生长,景玉爱惨了这样的蜡梅、这样的盆景!
教张海星认完蜡梅,景玉依依不舍地和众人离开馥芳亭。
出了馥芳亭,刚要往莫一祺的住所走,紫垚突然急匆匆追来。
“大哥!”紫垚叫住陆恩祺。
陆恩祺转头,看到紫垚一脸焦急,不禁皱起眉头,“什么事?”
陆恩祺依旧站在众人中间,单手环着杨雨欣。
紫垚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壮着胆子说道:“大哥,借一步说话!”
陆恩祺隐隐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于是松开杨雨欣,快步走向紫垚。
紫垚跟着上前,不等陆恩祺站稳脚步便抓着陆恩祺的手臂,踮着脚尖,不带停顿地低语:“安少回来了已经下了飞机马上就到!”
“什么?”陆恩祺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紫垚。
紫垚点头,握着陆恩祺的手臂,身子隐隐发抖,“真的,安少他……”
突然,紫垚停住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陆恩祺身后,嘴唇颤抖,几次张口终于发出声音:“安少!”
陆恩祺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过头。
不远处,正对馥芳亭的主路上,安胥和白擎正缓缓走来,他们低头交谈,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惊天巨变!
罗雨几乎是和紫垚同一时间惊住,她看着景玉,忘了挪动步子。
走出两三米,安胥发现罗雨没有跟上,不禁回身查看罗雨的状况,毕竟跪了十几个小时,行动不便是在所难免的。
“怎么了?”安胥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与温和。
罗雨眼含泪光,目视前方,把安胥忽略的一干而脆。
安胥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他僵硬地转过身,顺着罗雨的视线望去……
当日思夜念的人儿就这样不期然地出现在眼前,安胥的第一想法是逃,可是逃不了!
身体在那一刻僵硬成钢铁,脚下似乎有千斤重万斤重,让他移不得分毫!
景玉身着一袭浅灰色的羽绒服立于众人之中,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干净无暇的小脸有着淡淡的红晕,挂着浅浅的笑意。
四人之中,景玉美貌不及杨雨欣,灵动不如梁落禾,温婉不及海鹭,可就是这样站在人群中毫不出众的她,却紧紧牵动着安胥的心!
发觉安胥的反常,白擎顺着安胥的视线望去,霎时,千万个悔不当初飞过心头,没事他整什么狗屁惊喜,惊吓才是真的!
但毕竟是局外者,白擎的头脑还算清明,他想趁景玉还没发现安胥之前,带安胥离开,只是造化弄人,景玉仿佛感知到有人看自己,在白擎采取行动的前一秒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