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不夜城,景玉再次踏入。
为了寻回纸币,景玉忍受众人的嘲笑与白眼,去问每一个可能知道的人,她甚至为此包了一个T台牛郎,可仍旧一无所获!
手中紧紧握着的手画版纸币,如果那是真,该有多好!
或许她本就不该来,她所珍视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张废纸,就该早早认了,徒劳地挣扎只换得囊中空空,何苦来哉!
“景玉!”景玉独自走着,魂不守舍。
“景玉!”
韩志超陪完客户,回家的途中看到景玉一个人在路边走,叫了几声没反应后,便跳下车向景玉跑来。
看到景玉红肿的眼眶,韩志超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不禁放低了声音,柔声问:“怎么了?”
景玉一脸委屈地看着韩志超,哽咽了几秒,然后扑到韩志超怀里,放声大哭。
韩志超不再问,垂着手臂,任由景玉哭泣。
哭过之后,景玉抽噎地说:“我的,我的钱……不不见了!”
尽管景玉丢了钱,哭得很伤心,弄得还很狼狈,可仍旧被韩志超痛训了一顿。
谁让她独自跑去那种地方,还被骗光了所有的钱。
韩志超后怕地说:“幸好他们只是骗钱,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
安胥看到手画版的纸币是在一个月之后,距离上一次他来“月色”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久不出户的五少爷雪歌祺大驾光临,来到他在A市的落脚点——月色,告诉安胥上面派来帮他共同打理陆氏的人选。
有人帮忙分担,安胥自然高兴,所以也就随了大家的兴,打赌猜到底派谁来。
其实输了也不能怪安胥,任谁想都想不到,上面竟然派了从未沾手白道的仲恒,毕竟美国的白天和白擎都是理想的不二人选!
没人猜对,当然也包括安胥!
惩罚方式是随机的,所以当大家抽到自罚三杯或是唱歌之类的项目时,安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偏偏到了他,就成了扮牛郎走T台!
于是,安胥得到了景玉的小费!
今天是仲恒“报道”的日子,雪歌祺代表陆园众位领导前来庆祝,地点选在月色。
一进门,安胥就发现月色与上次的不同,之前挂在墙壁上的名画,好多都被替换成了手画版的两元纸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九个中规中矩的字跃然钱上,有种异样风格。
“我马上让人换掉。”发现变化的当然不止安胥一人,安胥见雪歌祺盯着墙壁上被换的画出神,冷声道。
“不用!”雪歌祺摆手,嘴角轻轻弯起,“很有新意!”
“新意不新意另说,他们敢擅自换画就值得表扬!”仲恒呵呵笑道,声音里有他特有的痞气。
三人没在营业区停留,而是直接去了顶楼。
“让仲恒过来是大哥的意思,主要是帮你,但也有其他的事,所以你还得受累。”坐定,雪歌祺传达上面的意思。
“明白!”安胥点头,平淡的脸色没有任何波澜。
“所以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指望我!”仲恒翘着二郎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安胥冷哼,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当然,我也不想让公司上下变得乌烟瘴气。”说完放下茶杯,目不斜视地看向仲恒,挑眉道:“你应该有必要解释一下怀里的人吧!”
仲恒自出现,怀里就搂着一个极漂亮的长发男孩。
见安胥提到伊尹,仲恒一改玩笑姿态,松开怀里的男孩,郑重地介绍:“这是伊尹,你认识,现在是我的爱人!”
“确定?不再是玩?”安胥皱眉,掂量仲恒话中的可信度。
仲恒气定神闲地对上安胥的目光,郑重其事地回说:“我确定!”
安胥淡然一笑,端起茶杯,慢慢喝起来。
“宝贝儿,去,给你安哥哥斟茶!”仲恒身形不动,对着伊尹吩咐道。
伊尹柔顺地站起身,端起茶壶绕到安胥右侧立定。
安胥抬眸打量了伊尹片刻,才将茶杯放到桌上。
伊尹斟完茶,坐回仲恒身边,温顺地像只小鸟,可安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有空去陆园吧,你也该找个伴了!”一直没说话的雪歌祺开口了。
“我不要。”安胥一口回绝,“再说,这和我回陆园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大哥早就有了大嫂,咱们五少爷也成功虏获了梁小姐的芳心,给陆园准备的人不就没用了吗,正好你去挑挑,说不定就有看上的!”仲恒唯恐天下不乱,帮腔道。
不想理会仲恒的胡言乱语,安胥把话转移到五少爷雪歌祺身上,“歌祺,你怎么改喝茶了!”
“在家习惯了!”雪歌祺脸上是少有的温和,“没逼你,看你这么累,希望你身边有人照顾!”
“放心,我有分寸,阿恒不过来了吗!”
说是庆祝,不过是坐在一起聊聊天。
仲恒一直窝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无特殊情况,只有每年的例会才有机会和安胥见上一面。
陆园虽然在A市郊区,但因工作繁忙,安胥平时很少回去,所以三人可聊的东西很多!
伊尹一直安静地坐在仲恒身边,看不出有没有在听三人聊天,偶尔添茶倒酒,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
若是以前,雪歌祺一定会玩到天亮才肯离去,可是现在家里有了牵绊,不到九点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早了,仲恒该回家露个脸,太晚了老太太会担心!”安胥随口编了个借口。
“对呀,惹怒老佛爷就惨了,歌祺,你也回吧!”仲恒接话,和安胥心照不宣地没有拆穿雪歌祺。
“好吧!”
。。。。。。
三人乘电梯到了大厅,大厅灯红酒绿,音乐震耳,和上面是两个天地。
月色的负责人李光看到三人下来,忙抄起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夹,小跑到三人面前,点头哈腰,极尽谄媚,“五少,这是月色今年准备添换的物件,您过目!”
雪歌祺不接,只是环视四周,不愠不火地说:“你看着办,这些画换的挺好,照着改吧!”
“画是谁的主意?”安胥冷冷地问,擅自改动不是小问题,虽然主人没意见,但并不代表可以继续纵容。
“这个……”李光犹豫。
“怎么,不准备说!”仲恒式的口气,这是仲恒发怒的前兆。
“画框是一个顾客拿来的,说他朋友在这丢了画上的钱,想试着找回来,就……”李光越说声音越小。
“安胥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手下居然穷的靠副业赚钱,啧啧啧!”
“不不,属下没有,以后不敢……”李光脸色煞白,慌忙解释,却在对上仲恒那张如地狱修罗的脸时,立刻噤若寒蝉。
“下不为例。”雪歌祺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怒色,只是云淡风轻地一带而过。
“是是是,谢五少爷!”
李光退下后,仲恒又恢复原形,笑着揶揄:“这太阳打东边落下了吗,咱们五少爷没威严了!”
雪歌祺笑而不语,径自出门。
“哎?”仲恒穷追不舍跟出门外,在雪歌祺上车前,终于敛容正色,问:“歌祺,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因为落禾喜欢!”
安胥看到雪歌祺说话的时候,打在脸上的光都是笑的,那样的雪歌祺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