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天道
“古武圣。”
定中原身形忍不住前倾，有些急切道：“仙国需要每一个人的力量……”
“你听我说完。”
古今来摆了摆手：“我去仙国，就只是一个普通武圣，以仙国能正面对抗妖魔大军的力量，武圣、圣者恐怕不在少数，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因此，我不如留在圣朝，看未来能否说服圣朝高层。”
他觉得他用“说服”这两个字没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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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想办法统筹圣朝之力，将圣朝拧成一股绳，让圣朝成为一片真正的圣土，然后反攻妖魔，瓦解圣朝面临的困局，然后，一边不断光复其他失去的土地，一边率领圣朝强者，增援仙国，再不济，我也能倚圣朝之力，和仙国互成掎角，牵制一部分妖魔之力，减轻仙国面临的压力。”
“统筹圣朝之力……”
定中原见古今来神色坚定，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一会儿，他才道：“圣朝高层，没有足够的勇气魄力和妖魔开战。”
“那就逼他们和妖魔开战。”
古今来道：“我就不信，当妖魔杀上门来时，圣朝，以及他们背后的六大洞天，还能够选择无动于衷。”
“这……”
定中原犹豫了片刻，最终，叹息了一声：“那就如古武圣所言吧。”
“放心，时间站在我们这边。”
古今来道。
“时间……”
定中原思忖片刻，看着古今来，突然道：“古武圣能够横推螭龙领，战力恐怕不止寻常武圣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古武圣是由虚仙转修而成的武圣吧？”
紧接着，他自信自己的猜测道：“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古武圣这般强大的人物能在离阳洞天遭难时没有被妖魔盯上，全身而退，同时，也是这样才能解释清为何古武圣能以武圣之身，释放出一门门如此强大的神通，因为这些神通古武圣早已经掌握过。”
“虚仙转修武圣……”
古今来听得定中原的猜测，笑了笑，倒也没有反驳。
“武者道路、修炼者道路共通性很高，不像天师道路，转修一番，麻烦至极，至少需要浪费几十年岁月，而强如圣者以上的存在，又有几个几十年可以浪费？而古武圣未来若要再转回修炼者路线的话，就要方便很多，十几年足以，顺利的话甚至只要几年时间。”
定中原笑着道：“圣朝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推衍出武圣体系，乃至于人仙道路，就是因为很多人都是用这种方法躲过了妖魔的追杀，积累下了丰厚的经验。”
“修炼者、天师、武者……”
古今来听得定中原所言，亦是有些感慨。
修炼者体系是这个世界最原始、最古老的体系，只是后来遭遇魔灵，为了针对这种无形无质偏向于精神能量的生物，才诞生出了天师体系。
人类一方诞生天师体系压制了魔灵一两千年，魔灵随后亦是研发出了妖魔体系。
而为了应对妖魔的来势汹汹，人们不得不研发出速成的武者体系，艰难支撑。
时代不断进步。
两个世界的交锋，任何一方只要落后就会挨打。
“修炼者曾被天师文明的造物主压制了上千年之久，但千年里，修炼者们亦是在想方设法对抗造物主的压制，于是有了仙国，仙国相较于圣地、洞天，有着一个最伟大的成就，那就是灵机！”
定中原看着古今来：“正常情况下，古武圣即便重新修成虚仙，也未必能够在圣朝获得足够的话语权，更别提对抗妖魔了，可如果古武圣能够掌握灵机之力，未必不能在圣朝有一席之地。”
“灵机？”
古今来一怔：“这是什么？”
“古武圣应该知道，对修炼者来说，人口越是密集，修炼速度就会越快，造成这一点的关键……天师们称为灵性，但我们仙国中人更愿意称其为灵机！所谓灵机，就是亿万万修炼者日夜吞吐，精气神与外界天地交汇形成的一种特殊能量。”
定中原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灵机，修为越高，身上的灵机越强。”
古今来作为天师，倒是很容易接受了定中原这一解释。
“灵机，就是我们仙国中研发出来，认为未来能够对抗妖魔的终极武器。”
定中原将一个小册子拿了出来：“这上面记载的，便是灵机的各种运用之法，如果能够有一座洞天为根基，或仙主出手，收集灵机，关键时刻释放出来，无论是用于对抗魔神，还是诛杀灵尊，它都将拥有无与伦比的威能。”
“对抗魔神、诛杀灵尊？灵机居然有如此玄妙？”
古今来看着定中原拿出来的小册子翻看了起来。
仅仅片刻，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神情一凛：“众生之灵？”
定中原愣了愣，紧接着点了点头：“用天师的说法，灵机，就是众生之灵、众生之力。”
他肃然道：“无数人修行法门，壮大精气神以吞吐灵机，再以特殊之法将所有灵机收为一体，凝聚成一种全新的道！”
他眼中迸射着精光：“甚至凝聚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天道！再执天道之力，改变天地间的大道规则，从根本上压制，乃至湮灭魔灵！”
“你们想借助众生之灵，孕育出一种名为‘天道’的法则！？”
古今来亦是神情凝重。
“不错，只有孕育天道，从根本上掌控、修改天地间的大道运转，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魔界带来的威胁，否则，即便我们最终将妖魔击败了，甚至将妖魔彻底驱逐出了我们的世界，仍会有魔灵源源不断从魔界降临。”
定中原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似乎知道古今来在担心些什么，道：“很不可思议的伟大计划？但这一计划却是真实可行！早在千年前，仙国中的真仙就曾用这种方式，在仙国那个可以被称之为小世界的世界中孕育出一种全新的‘道’之力，将造物主拒之于仙国之外，有成功的例子在眼前，眼下，不过是将规模扩大到整个世界。”
“当年仙国就是用这种方式挡住了造物主？”
古今来听了，皱了皱眉头。
以本质上相当于众生之灵的灵机孕育出“天道”来统辖世间法则……
这就相当于人造出一尊神祇，来统辖日月山河运转一样。
“灵机的作用实际上不止于此，它甚至可以引导天地灵气的分配，将一份灵机投入一片区域，灵机就会牵引着天地灵气汇聚过来，既可以让那片区域的修炼者修炼进度一日千里，又能让那片区域的天人战斗力大幅增加。”
定中原道：“我们便是靠着对灵机的这种利用，每次大战时，营造出一片灵气浓郁的作战环境，从而让我们一方的虚仙、真仙，打得妖魔中的魔帝、魔神节节败退。”
说着，他还朝帝都方向望了一眼：“当初我们还曾将这种技术传授给了六大洞天，这些年来他们已经积累了不少灵机，再加上六大洞天中有虚仙得到神兵认主，他们六人，辅以洞天中的灵机之力，对抗，乃至斩杀魔神，绝非奢望。”
古今来将书籍翻到最后，里面果然有凝聚灵机之法。
“古武圣出身离阳洞天，自是有洞天铸造之法，而拥有洞天就能收集灵机。”
定中原看着古今来：“古武圣想要统筹圣朝之力，其他方面我帮不上忙，也只有将此法交由古武圣，希望能助古武圣一臂之力。”
离阳洞天的传承确实有洞天修筑之法。
如果灵机真有他说的那般玄妙……
“多谢了。”
古今来点了点头。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人族这场战争。”
定中原感慨性的道了一声，末了，他才看着古今来：“古武圣真的不愿和我们去仙国吗？”
“我相信在圣朝之中，我能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古今来道。
定中原见状不再强求，他拱了拱手：“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会的。”
古今来道。
定中原点了点头，当下不再停留，身形如风，很快消失在了办公室中。
“洞天、灵机。”
古今来翻看了一眼这份小册子。
片刻，却是皱了皱眉头。
灵机……
相当于众生之灵、众生之力。
天师将其称之为灵性。
而这种力量的种种玄妙，古今来在白羊星宫的记忆中有所了解。
甚至……
造物主们对这种力量并不是一无所知。
这种力量，实际上是构成灵界的一部分。
仙国大规模采集灵机，这相当于在挖灵界的墙角。
短时间里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日积月累，将时间延长到几百年、上千年，乃至数千年，后果就会渐渐显现出来。
时间久了，灵界将会溃散，天师一脉怕是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当然了，通过对灵机力量的运用，修炼者体系必然得到迅速发展。
原本无法控制只能慢慢沉淀为灵界的灵机，未来变得可以被修炼者控制，势必造就出一位位顶尖强者。
“造物主为了断绝修炼者体系，研发出神兵这等造物，修炼者更狠，直接想要挖掉灵界……”
古今来甚至怀疑，千年前，席卷所有造物主的灵界风暴，会不会就是仙国的杰作。
虽然这是千年前驻世真仙和造物主之间的恩怨，现在，修炼者以及所有人共同的敌人都是妖魔。
但……
造物主突破越来越难，甚至千年岁月，没有任何一位新造物主诞生，恐怕多多少少和仙国千年来不断采集灵机有些关系。
可惜，在采集灵机的这条路上，仙国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们也只能继续的走下去，孤注一掷的投入大量灵机，孕育出具备统辖之力的“天道”希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