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看了一眼简奕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走出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简奕焓眉头深锁,似已猜到了她的决定。
因为,她一出现在门口,他就察觉了,或者说,方烨磊也察觉了,他自私的为了邵漠寒,而他自私的为了他自己。懒
为她,他不惜当小人。
跟着方烨磊走出房间,寒笑维持的的牵强笑容垮下,苍白的小脸像是水晶一样冰凉透明,完全失去了血色,揪着心口,她怔怔的望着方烨磊,动了动颤抖的双唇,两串无声的泪滑下面颊。“烨磊,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这是声音是在恳求,是在拜托。
方烨磊站在廊道里,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盯着她,已然知晓了她的决定。
“在这之前,我想去柏林看看他,可以吗?”话问出口,那声音飘摇凄楚无依,方烨磊只觉自己的心一阵抽紧,心底对不住寒笑。
方烨磊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她素容露出的表情让人心疼,他移开眼,老大若知道他这样待他的女人,就是十个方烨磊也不够他拾掇。
方烨磊浓眉轻皱,抿了抿唇,缓缓的道:“我去给你安排。”
“谢谢。”她轻声的道,终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很苦涩。
虫
谢谢?方烨磊只觉得心虚,慌忙别开视线,“你早点去休息吧。”
寒笑点点头,望着方烨磊的背影,笑容敛去,垂了垂眸,她一直都微不足道,而寒呢?就如雷先生所言,他应该是一方霸主,如此优秀的他,怎能因她的缘故埋没了?
她一直都不曾为他做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吩咐,她在照做,就算他在背后,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都是借由别人之口,她得知的,知悉后,他让她感动也心疼。
吸了吸鼻子,转了个身,简奕焓站在卧室的门口,温润的眼神透着心疼望她。
寒笑走向他,“你应该休息的,你知道吗?”
他不语,只是将她扯进怀里,俊脸摩斯她的脸颊,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那力道很重载满了满满的心疼。
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扬起唇角,笑了笑,缓缓道:“其实,你的怀抱很温暖。”
“我要去柏林看他,回来之后,我答应你的条件。”
简奕焓的手僵了僵,松开她的身子。“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寒笑抬眸望他,小手犹豫了好久,才爬上他俊雅的脸庞,“其实不该如此的,可是奕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你,也觉得对不住你。”
俊颜靠近她一份,凝上娇美异常苍白的小脸,大手不舍的放开,依旧摩挲她的脸颊,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五年明明知晓她的心,除了邵漠寒再去其他人,然而,却管不住自己,简奕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寒笑只是让他抱着,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即使今日反抗了,那日之后,伤了漠寒之后,她也要兑现自己对他的承诺,冠上简氏夫姓,她已没权利拒绝。
她没动,就被动的靠在他的怀里,唇落在额头,她心一颤,温柔的如薄羽轻划过的吻,她索然闭上眼睛,逃避他炙热的眼神夹着的浓浓深情,这份情负了,只因她心只有一颗。
吻落在鼻翼,寒笑呼吸都停住了,在他胸口的拳头不安的攥紧。
是许久没有碰女人了吗?一个吻竟勾起他的欲.望。
是许久没碰女人,还是他对她占有欲越来越强?
望着她失了血色的唇瓣,双唇相距只寸许,他犹豫着,碰下去,**泛.滥不可收拾,放开她,难了。
终是放开她的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去睡吧。”
明眸幽幽睁开,暗暗松了口气,寒笑抬眸望他,垂下眸,叹息一声。
“奕焓,对不起,在那之前,我们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知悉自己的想法太过分,她是请求他帮忙的,现在好,却让他迁就她。
“好。”他没有犹豫,望着她凄柔的水眸缓缓道。
“很晚了,你去睡吧。”伸手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他微微一笑,寒笑点头,无声离开。
躲在拐角处的小身影终于从黑暗中走出来,手中端着水盆。
简奕焓一愣,望着慕儿。
慕儿乖巧一笑,“医生走之前告诉我,让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我来给你擦背。”
她不会告诉他,为他的伤,她缠着医生,惹的医生心烦。
简奕焓眸色深沉,扬起温和的笑,率先走进房间。
慕儿盯着他的背影,心底升腾起难以言喻的萧索惆怅。
简奕焓给她安排的房间,气质清雅,是个十足让人感觉到舒服,心情舒畅的环境。
倘若她心神不宁,神不能聚,心不能静,脑海中乱成一片,再清幽的环境也属枉然,她只能辜负了主人的一片心意。
寒笑一直看着窗外,却不知自己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望着窗外好久好久,仿若是期待的心绷的太久了,渐渐地感觉到麻痹,然后一颗颗泪珠悄然滴下,凝结在胸前,不一会儿就吃入胸前的布料中,消逝的无影无踪,久了才知道自个儿眼泪浸湿了胸前柔软的布料。
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就抓住她的心脏,心口泛起了酸潮,一波一波地涌起酸苦,望着黑夜,她独自一个人哭泣,没她所熟悉的怀抱,竟是这般的难受。
夜色早已深,阳台上沁凉如水,寒笑缩着单薄的身子站在阳台上......
是的,她在等,一直在等她的寒会突然出现,告诉她,笑,我回来了。
她不住的眺望,明知是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回房睡觉。
天都亮了,心也凉了,她才麻木的眨了眨眼睛。
殊不知,隔壁阳台上的挺拔身影,如她一般一夜无合眼,无声无息陪了她一整夜。
情,起之不知所以,故一往情深。
寒笑捂住胸口,头一阵眩晕,紧接着胃部像是涌上什么。
她秀眉蹙起,想急忙奔向洗手间,腿麻了,动弹不得,她难受的抓住阳台入口的门框,不知所措,忍着胃里翻山倒海的难受滋味。
她挪动步子,蹙眉艰难的移动,她听到门被打开的身影,她艰难的撑着眼皮。
“奕焓——”
身子稳稳落入她的怀中,简奕焓眉头皱起。
“怎么回事儿?”他低问,紧张的抱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头有点晕,我想吐。”她干呕了下,虚弱的动了动没有血色的唇角:“你,扶我到洗手间。”
简奕焓挑眉,不由分说,抱起她走向洗手间。
寒笑趴在马桶上,吐的一塌糊涂。
简奕焓站在她的身后,眉梢轻轻扬起,暗暗叹息一声,昨天自从回来,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吃坏肚子显然不可能。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她怀孕了,吐的一塌糊涂这是妊娠反应。
寒笑抓住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望着镜子中那苍白的反应,其实她早该知道的,月事好长时间没来了,她抿了抿,低头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泪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双手撑在洗手台的大理石面上,脸色越发的苍白,长长的睫羽轻轻一颤,留下一抹暗影。吸了吸鼻子,闭了闭眼睛轻轻道:“孩子,你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声音里像是承载了全世界的不幸,那浓浓的悲哀,让人心酸,现在有了孩子,她要怎么办?拿她自己怎么办?拿孩子怎么办?
简奕焓望着她虚弱的背影,唇线抿紧,他现在要如何待她?要如何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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