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周壁笙问纪清时:“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他问的清清楚楚,小心翼翼,用的是喜欢,不是爱。
他并不奢求他爱她,哪怕有一点点喜欢就够了。
纪清时扭过头,说:“当初说好了,我做你的孕母,并没有说,要我付出真心。”她当然嘴硬,如果她说了喜欢他,他有可能不要他,因为,他在当初说的很清楚。
只是,做孕母。
生个孩子。
她就可以走了。
“下车。”
纪清时抬头看着他,他这是怎么了?
“我说,下车。”周壁笙便开了车门,要她下车。
纪清时便老老实实下车。
周壁笙侧身将车门关上,而后,将车窗摇下,说道:“打车回去,十二点之前,搬走。”
车子,绝尘而去。
那渐渐消失在夜色的车身,最后,融化在那抹墨黑之中。
纪清时站在马路边。
望着星空,忽然的泪流满面。
他永远是这般决绝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可以对她好,也可以瞬间将她推向死亡的彼岸。
毫不犹豫的,推开。
曾经似有似无的温柔,就像泡沫一样,化了。
或者,从来就没有过。
他不要她了吧。
她的最后的一点奢望,也破灭了吧。
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当三年的周太太也好,曾经以为自己能够为生一个周宝贝也好。
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她忽然就想起有一日,她问他:“你能给我爱情吗?”
他说:“抱歉,我给不起。”
她没有问过他为什么给不起,也许,在他心底,她真真切切只是个孕母。
而现在,更是告诉了她,她现在连孕母都不算。
他不要她,就可以对他说,滚蛋,把东西打包带走。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呢?除了,曾经母亲留给她的那把,蒙古小猎刀。自从结婚以后,她便把小猎刀收了起来。
深居简出的周太太生活,并不需要这把小猎刀。
母亲的遗物,她是一定要带走的。
纪清时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痴痴的撑着手臂想了很久,她身上半毛钱没有,怎么打车回家呢?
纪清时想起一个人来,掏出手机,给顾文卿打电话。
还好,这个时候,还有顾文卿。
这个善良的大男孩。
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帮她。
电话通了:“清时?你找我?”
“恩,你睡了吗?”
“没有,出了什么事吗?”
对方明明说没有,却是有些嘶哑,酣睡已久被吵醒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是没带钱,回不了家了。”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在那别动,我去接你。”他急切的说着,尔后问了她的所在地。
挂了电话。
纪清时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原地。
她忽然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曾经想过要携手一生的周先生,不会这样来找她吧。
反而,一个朋友,就算是深更半夜,还是回来接她。
周先生要她十二点搬走,就像是灰姑娘的童话一般。
她没想过自己是灰姑娘,他却像是要将她打回原形一般的驱赶。
这个时候,小暖打电话过来了。
诶,大半夜的。
小暖是来找她谈心事吗?
“纪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