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喊她去逛街,小涵没有心情去,妈妈上午还给她打过电话,今天会从外地回来,小涵想着回家看妈妈。
拿包下班,小涵还特意绕了一圈去秦川办公室看看,新来的秘书告诉小涵,总裁中午就走了,下午没有上班。
小涵哦了一声,带着狐疑走进电梯,然后回家。
秦家大宅。
小涵进家门之前,高兴的喊了一声,“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小涵重复了几遍,回答她的是沉默,没有熟悉的迎接声,小涵的心跟着停顿了一秒,脸上的表情有些紧。
她继续往客厅深处走去,佣人听到声音出来了,“小姐,你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小涵拉着年长的佣人问道,“妈妈,有没有回来呢?”
佣人恭敬的说着,“还没有呢,老爷也没有呢。”
顿时,小涵诺诺的点点头,心底蔓延出几丝犹豫,上午说的,下午就该到的,难道因为什么事厌恶了吗。
“秦川呢?”小涵突然想起他从下午也消失了。
“少爷,也没有回来。”
小涵点头,算是知道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感觉从上午坏掉的那只玻璃杯开始,她的心就不安的提着,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回到家后这种感觉更甚。
她独自回了房,将手里的包包放下,坐到沙发上开始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小涵听到人工提议声,眉宇覆上层担忧,然后开始给秦阳的手机打,一样的反应。
一连打了十多通都没有反应,心,被揪着,不安,萦绕脑海。
窗外的天渐渐的黑了,冯清跟秦阳还是没有回来,难道是今天不回来了,小涵所能给自己找的解释。
小涵推开了浴室的门,洗好澡出来了,墙壁上的时间显示九点多了。
晚上饭都没有吃,家里除了她便是佣人,小涵擦好头发之后爬上床,想来想去,还是开始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声一声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工提示声,让小涵的心再次紧着,这一次掐掉信号后,小涵往秦川的手机上打电话。
电话声在响了之后,在快断的那一秒被接起,“小涵!”那头传来秦川带着疲倦的声音。
小涵听着他的声音,心微微松着,“秦川,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我打不通他们的电话,你也不在家,我……害怕!”
那头,秦川对着冰冷的海水,心底早已凉透,无尽的海边给搜救带来了困难,此时,天已经黑透,打捞工作已经被迫要停止。
希望,已是渺茫。
听到小涵声音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要停止了,无法面对,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这件事情。
“别怕!我马上就回来。”秦川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些。
“嗯!”小涵应着,听到他声音的心似乎安定了些。
秦川让高杰的人继续找,不得停止,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到人,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300多公里的路程,秦川一路猛踩油门,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多。
他快步上楼,进到二楼的时候,放轻了脚步。
沉重的迈着步子到小涵房门外,门没锁,轻轻转动门锁便开了。
秦川开门,透过门缝,看到了侧躺在床上的小涵。
飞机失事,在大海的上空爆炸了,冯清跟秦阳失踪了,生还的机会渺茫。
光是任何一条,他都说不出口,小涵的反应会崩溃吧。
秦川提着心,进到了房间里,将门轻轻带上,他走到床边,看着小涵并不安稳的睡颜,眉宇间紧着,冰凉的手拉过丝背盖在小涵的身上。
他的动作很轻,小涵嘤咛着出声,感知到有人进到房间里了,睁眼,映入小涵的眼中秦川的脸,他的眸幽深极了,俊美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如软。
“你醒了!”
声音也是,夹杂着疲惫。
小涵直起了身子,嘴角扬起弧度,点点头,柔软的手忽地抓着秦川的手臂,“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
秦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的话哽在喉咙口,不知如何说,僵硬的面庞柔软着,他的掌贴着小涵的后脑,揉了揉,“会回来的,没有事!”
“可我打他们电话都没人接?”小涵的脸皱着,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秦川的眼中积聚着晶莹,看着秦川,她的情绪才放下。
“别想那么多了,没人接电话,可以是手机不在身边,或者是其他的,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
秦川试着按下小涵的肩膀躺下,小涵对秦川说的心有疑虑,“可是……”
“乖!”秦川坐在床沿,“什么都别想了,早点睡,我看着你睡。”他将丝背盖好在小涵的身上。
在秦川的视线里,小涵闭上了眼睛,心底却有着想法睡不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秦川的眸定格在小涵的脸上,在她闭眼的瞬间,他脸上的无助全部的闪现。
夜色暗的人心沉重,秦川一直坐在床边,此时墙壁上的时间是三点整,凌晨三点整,他一直保持那样的动作,反正今夜他是睡不着的,就看着小涵吧,等天亮他还要赶回三百多里的海边。
那边的一切仍牵动着他的心,真的希望可以有奇迹出现,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期待,忐忑,不安,茫然在心底徘徊。
房间里安静极了,直到一声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秦川拿起一看,是高杰打来的,这个时候打来,一定是有了什么消息,他先掐断了,看了小涵一眼才走出房间,带上门,给高杰回了过去。
“杰,情况怎么样?”他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电话那头的高杰迟疑着,沉默了一秒,开口,“总裁,找到了,找到了……老爷跟夫人的尸体……”
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秦川听到的瞬间身子一颤,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一松,手机一松掉落地上,一声很重的声音。
秦川去捡手机,抬头时,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在自己的面前,他抬头,小涵站在了自己面前,秦川脸上的凝重全部展现在了小涵面前。
车子疾驰在通往海边的高速公路上。
车内的气氛压抑的难受,小涵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圈,秦川用余光看着她,心底早已是泛滥了。
此时的天刚蒙蒙亮。
秦川腾出一只手,落到小涵的手背上,此时的话变得无力,看着这样的小涵,他的心底跟着疼。
小涵咬着唇,颤抖着,眼泪就下来了,滴在秦川的手背上,扎的手疼。
高杰说,现在老爷,夫人的尸体陈列在海边最近医院的太平间里,几乎是面目全非的,仅凭着秦阳跟冯清当时穿的衣服,高杰还是辨认出了两人,身形,体格是一致的。
秦川开着车最终停在了医院停车场,此时的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熄火,拔车钥匙,秦川无形中叹了口气,回眸,看着眼睛红红的小涵。
他带着凉意的手攀上小涵的手背,忍着情绪的开口,“小涵,我先进去,待会,你再去。”
秦川多么希望,他进到里面之后,出来的时候,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小涵,这只是个误会,里面不是他们的爸爸妈妈。
小涵对上秦川的眼,固执的开口,“不要,我要去,那不是真的,我去跟他们说,是他们骗了我们。”
说的时候,身子颤抖的厉害,被秦川抓着的手,已经都僵硬了。
“小涵……”秦川企图劝着,小涵的手从秦川手中挣脱,自己开门下车,冲出了车外。
纤瘦的身影摇曳的秦川的眼前,他的心跟着隐隐的痛。
“小涵,你等等”秦川跟着下车,冲着小涵的方向追了过去。
安静的走道里,只有蹬蹬的脚步声,小涵的眼已经模糊了,她不时的看着墙上的指示,每一步踩在地上如踩在自己的心尖,呼吸渐渐变的深重,秦川在身后追,任凭他如何的喊,小涵就是不停。
终于,小涵找到了医院的太平间,这个地方沉静的吓人,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小涵的脚步声打乱了这里的孤寂。
停尸间门口,高杰靠着冷冰冰的墙,冷毅的脸上能找到的表情便是沉重,他是秦阳看着长大的,对他而言,对秦阳的感情很深,如父一般,如今,人就那么走了。
随着小涵脚步声的临近,高杰直起了身子,看着小涵过来的方向。
而在小涵身后,秦川在追着,小涵一直都不答应,秦川高声喊着,“杰,拦住小涵!”
在小涵快要到达高杰身旁时,高杰伸出了手,拦在她的面前。
“高杰,你走开,你们都在胡说八道,我要去看看,你都在骗人。”
小涵哽咽的说出这番话来,高杰垂眸,冷峻的脸,不做解释,他也希望,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的确是真的。
“小姐,你别让我难做。”
“走开。”
高杰没有办法,他用身体挡在小涵面前,小涵用手去推他,高杰纹丝不动,从后而来的秦川,一把将小涵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他的手臂环着她,轻柔的开口,“小涵,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接收不了,我也接受不了……”
小涵忽地使劲的挣扎着,使劲的推拒秦川,“你放开,放开我,我不相信,别开玩笑了,我受不了。”
小涵一下一下的敲打在秦川的身前,夹杂着愤怒的拳头敲打秦川身上,伴随着泪水冲破眼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