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将夕言抱到了严子烨的专属总统套房没多久,她就醒了。“咦?这是哪里?”她记得她是在李梦泽的化妆舞会上啊,怎么到了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三个男生一起凑了过来,都是带着关心仔细的打量她。“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烨问。
“没有。这里是哪里啊?”她摇摇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摆设,隐约的她猜到了什么。
看她一副深思的模样,谦忍不住试探,“夕言,如果有一天,我说的是如果哦!程琳娜想要伤害你,你会怎么办?”他问的很小心,生怕她知道什么。他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一直以来夕言对程琳娜都持一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他的问题一出口,夕言就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黯然。不过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会辜负他们的一片好意。于是故作迷惑的问:“谦,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轩温柔的拍拍她的头,“不要胡思乱想,谦只不过在做一个假设,什么也没有发生。你醉了,我们就带你来了这里。如果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不要回答,不用勉强自己。”
夕言知道如果她不说,那么他们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对付程琳娜,可是那不是她所乐意见到的,于是笑笑。“如果她真的要伤害我,那么只要我没有遭受实质性的伤害,我都可以原谅她。”她不是圣人,之所以可以这样包容程琳娜,那是因为她觉得她亏欠程佳宜,而程琳娜是她唯一的侄女,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伤害她。
几个男生都没有说话,这个结果似乎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夕言说了,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正他们也没有打算自己出手,这件事情就当卖程佳宜一个面子。他们都不会再咬着不放,不过程琳娜必须离开樱兰,而且相信程阿姨会好好管管她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的不了了之了,而程琳娜自知没办法在樱兰立足。第二天一早就主动找到方筱雅,请求继续去英国做交换生。方筱雅虽然很好奇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她乐得成全她,于是毫不拖拉的为她办理了一切手续。就这样曾经一度活跃在樱兰历史舞台上的程琳娜,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退出了人们的视线。成为继护卫队解散后的又一重大新闻。成为樱兰众八卦女口中新的谈资,也成为樱兰众多悬案之一。
化妆舞会是二十日晚上举办的,夕言他们回到学生会后就开始为圣诞节做准备,樱兰历年都有圣诞晚会和一些其他的节目,充分的让学生们参与其中。而夕言被高富强劫走的事情,烨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告诉寒和浩。
“你怎么还在这里偷吃啊!其他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就你在这躲清闲。快走快走,干活去。”夕言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君毅寒坐在她的办公桌上吃零食。从今天回到学校开始,学生会的几大巨头就开始研究圣诞节的安排,之后就各自准备自己负责的部分去了,只有眼前这位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寒见她进来,笑着说:“我这不是就近听从会长大人的安排嘛!而且我管的是财务,只要他们文件一到,我这边钱就立即到位。”他指指一边放着的一台银色电脑,这是他的最*,平时在学生会的时候都会带在身边。
“你就会强词夺理,你是太懒了吧!”夕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做出一副鄙视他的样子。自己懒就承认了吧,还找这么多理由。
被一个小女生鄙视,寒也没有觉得有多羞愧,反而更加的理直气壮。“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足不出户,却将一切掌握在手。”又看她直撇嘴,很不屑的样子,他笑着拍拍她的头,“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哥哥送给你。”
一听礼物夕言心情就好了,也不像刚才那样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自己看着办吧!”女生要矜持。
君毅寒没有得到答案有些苦恼,他什么时候送过女生礼物啊,这可真是难倒了他。不知道用不用找人咨询一下。于是他也不在这里硬耗了,还不如去商店看看,觉得好看买了就是,哪还需要在这纠结。
他走后不久,严子烨就从外面回来了。见夕言在,就邀请她一起去买圣诞饰品。夕言当然一万个乐意了,她才不想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霉呢!
坐着烨的劳斯莱斯来到S市的中心商业区,此时街上已经有很浓重的节日喜悦感了。各种各样的装饰层出不穷,身穿圣诞老人服装的促销员满大街都是。街头的树木都挂上了彩灯,西餐厅和咖啡厅门前也都摆放着装饰美丽的圣诞树。
“烨,我们要买多大的圣诞树呢?两米高的还是三米高的?”进了一家圣诞饰品店,在选了许多小挂饰后,夕言望着类型众多的圣诞树开始发愁,不知道他们要买多大的?
烨来到她身后,“我们买三米的。”这是对老板说的,又对夕言道:“我们买了很多饰品,如果圣诞树不够大这些东西会没有地方放的。”
夕言了解的点点头,东西买完了,夕言拉着烨进了S市主营各种高档品的百货大楼。两个人来到了三楼的办公用品区。一个笑容恬静的售货员迎了过来,“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
烨也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于是也是疑惑的看着夕言。夕言神秘一笑,“小姐我要买一只质量最好的钢笔。”她现在是在采办圣诞礼物,前几天烨的那支金笔出了问题,她就想在圣诞节送他一支新的。在售货员的帮助下,夕言在这里买完了她所有要买的东西。
送烨的是那支金笔;送轩的是一个银框眼镜,因为轩有一点轻微的散光;给寒买了一块劳力士的金表,君毅寒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但是这家伙就是不喜欢自己戴表,总是问她时间,这次她送他金表,看他戴是不戴,他要是不戴,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他怎么办,她的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谦的礼物是一款新式的纯手工钱包,钱包不仅样式新颖,制作也是极为精良,是世界知名的钱包制作大师亲手制作的。之所以会送他钱包,那是因为他**不羁惯了,出门从来不带钱包。和烨他们一起出去时,通常会是他们付账;和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时,他会先记账然后再让他的秘书来付钱。夕言希望有了这个钱包之后,某人可以改改占便宜的“恶习”。
最后,她买了一款手机送给秦浩宇。浩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但是又十分粗心的人。他的手机经常会丢失,或者损坏。记得他的上一部手机就是昨天晚上他找寒的时候,偶然看到一个小偷正在偷一位女士的东西,他就毫不犹豫的将手机扔了出去,小偷是抓住了,他的手机也报废了。夕言特地买了一部抗摔、且具有全球定位功能的新款手机,希望他可以用的久一点。
再说同样来了这家百货公司的君毅寒,在逛了很多家店后,他依然没有找到令自己满意,同时又适合夕言的东西。在走进一家珠宝店后,他终于看到了让自己满意的东西。那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一个泪滴状据说是天然形态的粉水晶。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殇”。寒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他觉得没有比这个更适合夕言了,于是果断地准备刷卡买走这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
“对不起,君少。不是我们不想卖给你,而是这条项链已经有人定下了。并且还交了定金,我们不能……”主管经理很为难。
寒的脸色不太好看,走了近一个下午,好不容易看上一件东西,还TMD是别人订走了的,你说他能有好脸色吗?轻松地捉住经理的领口,他压抑的忍住揍人的冲动,“你到底卖不卖给我?我可以给那个人十倍的赔偿,你不要不识相,不然我让烨炒你鱿鱼。”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经理其实是很害怕的,寒和烨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严子烨定下的规矩不能坏掉,否则他一个小小的经理怎么承受得了后果。于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君少不要为难我,我想即使总裁在也会这样做。毕竟这关系到整个严氏集团的声誉。”见寒的脸色越来越冷,他话锋一转,“不过君少可以去和买主协商一下,相信在S市没有人会不给君少面子。”他这话是半拍马屁,半是实话。
寒仔细一想也是,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影响了整个严氏集团的形象。“那你说买家在哪里?”
见他肯让步,经理那个高兴啊!急忙详细地告诉他。寒根据经理的描述,终于在百货大楼外的停车场找到了那个定下“殇”的人。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追上那个人,轻拍她的肩。
那人随即转过头来,只是四目相对时,双双惊在了当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寒,他冷着一张脸语含不悦,“竟然是你!”他是真的很吃惊,怎么也没有想过定下“殇”的人会是沈宁。
“君少,这话应该我说吧!不知道君少这次又有什么吩咐?”沈宁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大有一种相看两相厌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也不知道沈宁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和他针尖对麦芒。
君毅寒眼神凌厉的扫视她,“是你定下了‘殇’对吧!把它让给我。”他的语气很生硬,一点都不像商量的语气,似乎命令的成分更多一些。
沈宁很想笑,他这是在和自己商量吗?君大少果然是君大少,当真是底气十足啊!只要他想要的这世界上就别想有人可以抢走,而相反他不想要的,任何人也不要想强加给他,这就是他——君毅寒。
因为他喜欢的不是她,所以他可以这样凶神恶煞的向她讨要东西,没有一点的负罪感,他可以给她十倍甚至更多的钱,但是却不会考虑她是否真的需要。正如当年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幻灭了她对*情的全部憧憬一样,原因只有四个字——他不喜欢。就因为他不喜欢,他就可以践踏她的尊严。
苦笑扬在她的脸上,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悲哀。“君少难道觉得只因为你想要我就会让出去吗?”她的脸上也有几分讽刺。
“你……”君毅寒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正如刚才经理所说的放眼整个S市,还真找不出几个可以拒绝他要求的人,而眼前的女人却做到了。寒的眸子里氤氲着一片风暴,但想到她就是他的樱花女神后,他又强压下那股愤怒,转身决然地离开。
他的这个反应还真是出乎了沈宁意料,看着他的背影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她怎么也没想到,君毅寒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正相反他是那种愈挫愈勇的人。
寒懊恼的离开沈宁,向着马路另一边的百货大厦走去。却不想这时一辆黑色夏利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寒一时有点怔忪,就立在那里没有动。忽然他感觉手腕上一紧,接着就是有力地拉拽,也正是这样将他拉离了车的行动轨迹,使他幸免于难。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一边拉着自己的手,一边轻拍自己胸口一副心有余悸样子的沈宁。刚才就是这个女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他。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去救他,不过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为什么要救我?你该知道的,这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我虽然短时间的惊住,但是还是有时间摆脱危险的。”寒的语气极为平淡,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而刚才的惊心动魄似乎也没能激起他的一点情绪。
沈宁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他,他们眸光相对。她的眼中是一种惊魂未定,还带着点点泪光;而他的眼里却是一片的波澜不惊,平静的有些让人心惊。她又一次自嘲的笑了,笑得有几分凄美,明明是在笑,可是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在掉。“你想说什么?如果我说是因为我还*着你,所以才去救你,你会信吗?”
她的问题让寒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从来没有*过她,也不知道她对他所谓的*有几分的真,她的眼泪在他眼里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他的理智永远都是先于感情的。不过现在他真的有几分不确定,他不知道一个人的*情可以持续多久。都说*情是有保质期的,相*的两个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种一方的单恋。“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不是喜欢澈吗?不然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沈宁听他这口气,也知道他开始动摇了,没有之前的那种偏激,她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欣慰,也不枉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他。虽然她的援救在他的眼里就是多此一举的,她也不介意了。
沈宁的语气幽幽,“你没*过,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真正*一个人的感受。当初你当面撕了我写的情书,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我哭着跑出了树林,正巧与经过的叶澈撞在了一起,他知道我在哭,就安慰我。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是他在我的身边,对他的依赖让我以为我*上了他。直到再次见到你,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么的离谱。那根本就不是*,不是*!”说到这里她哭得更加大声。
寒有点手足无措,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女生,近来因为夕言的关系让他对女生有了初步的了解,可是对于这种情况他还真是没办法。以往夕言一哭只要他们一哄就会好,哪像这样没完没了。不过他显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哄过沈宁,而且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
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沈宁也适当的收敛了一下哭声。“我和叶澈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因为*情,他对我太好让我根本就不能够拒绝。”
寒也有一点认同,澈对沈宁的确是好的过了头,远比对夕言好了很多,不过他显然又忽略了一个问题。澈是想对夕言更好一点,可是他没有机会啊!明明是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一下子被六个人分了,他又能有几分好可以让大家了解。
“好吧!我相信你。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君毅寒一向都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要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的话可以说是一点的机会都没有给沈宁留。话锋一转他又道:“就事论事,你救了我也是事实,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
沈宁又是一瞬间的愕然,感情她说这么多都是白说了。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必要和他客气。“我要回樱兰。”她的语气异常坚定。
这次换寒惊讶了,接着他的语气寒如冰霜,怒气外露:“你果然是另有目的,你竟然想要回樱兰。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只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的手捏碎。
“你发的哪门子风啊!快点放开我,是你自己让我说的。”沈宁有一丝慌乱,刚才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毫不掩饰的有如实质的杀气,那是只有在经历过真正的杀伐之后才能形成的,是她不曾接触过的。
寒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可是就在刚才他猜想沈宁是有目的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夕言。夕言她那么单纯,当初她就将沈宁当做最好的朋友,还想利用她自己身份的便利,将她安排进天文学社。幸好他们发现得早,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沈宁是有过前科的。
将她的手放开,寒冷冷的看着她,“你最好和我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让你进樱兰的。”寒的语气很决绝,似乎她的回答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会不顾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不管她了。
沈宁当然也明白,更明白他会这么顾忌的原因。樱兰六少是何许人也,他们怕过谁?可是自从一个人出现之后,他们做事往往会投鼠忌器,畏手畏脚。再没有了以往的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不过也因此他们更有了人情味。
沈宁当即自讽的说:“君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连林芳和程琳娜都掀不起来的浪,你以为凭我这个,在你们眼中家世背景只能算一般的小人物,就可以伤害到谁吗?”她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因为她发现君毅寒喜欢夕言,可是他自己貌似还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将话挑明说,她怕他从中警觉什么。
寒逼视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的惊慌,但是让他失望了,她似乎真的没有说谎。“说说你的理由。”但是他还是不死心。
“君少永远也不会知道被莫名其妙的赶出樱兰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她看着他眼中有一丝幽怨,“现在我在S市上流社会就是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而只有重新回到樱兰,我才能够翻身。”
寒一脸的深思,最后他还是答应了,不过沈宁也答应将“殇”转让给他,他们之间相当于做了一个交易,只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而寒却明白现在就有一个难关等他去闯,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烨他们同意沈宁回樱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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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某人会极力反对沈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