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邢鹰和刘伏龙之间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协议谈判,由于之前已经将大体框架顺清,谈判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在某些细节上可能会出现些许不轻不重的争论。而且口才极佳的韩佳洛与精擅政治的田俊熙相联合,再加上邢鹰萧历隆仔细分析,倒也不怕刘伏龙这个精明狐狸暗中捣鬼。
晚上十点钟,双方完成商谈后,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举杯庆贺,便悄悄离开包间,进入黑暗之中。酒吧依旧热闹,人们依旧激情,但谁也想象不到,将来政治动荡的源头,竟然是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方成形。
离开酒吧之后,邢鹰众人乘坐当晚的班机直往甘肃,他要再次去见个人,国家副主席章鸿涛!
章鸿涛之所以来到甘肃,名义上是视察工作,看看地方经济建设是否达到要求,但根本目的还是由于最近动乱过度的黑道混战。由于血鹰会对黑血盟的进攻越发猛烈,地方政府面临的压力太大,前几天杨凌的那次大屠杀更是让所有区级官员感到了寒意,身为副主席,他必须要过来做下安抚工作,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动荡!
说实话,身为总理派系的二号人物,他对青冥会自始至终都抱有很大的自信,但前段时间的“两败俱伤”和“洪天投诚”,以及一月前的黑血惨败,都让他原本坚定地信念出现了动摇。不是他不再信任青冥会,也不是他想轻言放弃,而是青冥会真的难以阻挡血鹰对黑道的一统了。
有些人或许认为现在就谈论胜负为时过早,毕竟血鹰遭受的创伤实在太重太重了,但从洪天帮的拼命程度以及邢鹰三天扭转黑血局势来看,章鸿涛认为所有人都小觑了血鹰会。青冥会虽强,但要想再对血鹰会发动冲击,后力已经不足。
这还只是章鸿涛自己心中的推测,要是让他知道隐毒门已经遭到洪门的全力屠杀,心中的猜疑和叹息恐怕就要变成彻底的绝望了。
凌晨四点钟左右,甘肃南部地区,章鸿涛下榻的某个高级酒店内。
“副主席,外面有人找。”保镖队长叩开房门,轻轻道。
虽然被大半夜叫起来心里很不痛快,但好在章鸿涛的定力很强,也相当聪明,他明白要不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这个保护了自己近二十余年的保镖绝对不会来打扰。微微晃了晃头,让自己稍稍清醒下,章鸿涛示意他进来再说。
“什么人找。”
“血鹰会,邢鹰,京城,田俊熙。”保镖的回答干净利落。
“邢鹰?田俊熙?”章鸿涛眉头微皱,略微沉思,道:“带了多少人,怎么过来的。”
“除了他的两个女保镖,还有原独龙门门主萧历隆和军师韩佳洛,除此之外并未发现邪爪部队等的随行。来的虽然不算高调,但也并没有刻意的隐蔽,如果有人想要调查,有成左右的可能性能够知道。”不愧是章鸿涛最信任的人,回答的内容全部都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不用他再一个个的询问。
“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而且还就带了这么几个人?”章鸿涛轻轻自语。
“他们就在下面大堂里,只说想要见见您,便再也不说什么。由于他们的身份都有些特殊,我们也不好采取什么措施,只是把这个酒店临时的戒严。”
闭上眼睛微微扬了扬头,沉默片刻,这才睁开眼。“把他们带上来吧,我就在这里见他们。”
保镖略微犹豫,悄悄压低声音,道:“总理虽然和善,但却素来多疑,要是让他知道您这么晚了和邢鹰田俊熙秘密见面的话,难免可能会出现什么误会。”
章鸿涛缓缓摆摆手:“你认为这个消息能够瞒过总理的眼睛?他在这里的眼线不比我们少,邢鹰既然来了,就很可能被他知道,这误会早晚还是会出现,刻意的掩盖更是能够增生误会的出现。去吧,我倒要看看邢鹰想干什么。”
保镖也不坚持,轻轻点头,快步退了下去,他的职责是保护章鸿涛的生命,而不是谋士军师,偶尔提提自己的观点或许可以,过分的坚持反倒引人厌恶。
不多时,合上的房门再次打开,在刚才那名保镖以及另外五名保镖的“护卫”,邢鹰他们进入这豪华的套房。
“章副主席,打扰您休息了。”微笑着向章鸿涛颔了颔首。
章鸿涛略显淡漠的挥手示意邢鹰他们坐下,虽然在年龄上他与刘伏龙相仿,但身份上却有着不小的差别,毕竟这个国家副主席的职位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差别不大。邢鹰他们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些年轻人,具体的身份上也有些不甚相称。因此他的这种态度也是清理之中,并没有失礼一说,高层就要有高层的威严,这是合情合理。
“他们是我的卫兵,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众人坐下后,章鸿涛直截了当的道。虽然他们这些大人物有时候喜欢玩弄谈判技术,绵里藏针,通过旁敲侧击来达到目的,但有时候却又直截了当的让人不适。
不过这或许也就是他们拿捏谈话主动权的方式。
既然他直接,邢鹰更不会跟他玩“暧昧”。“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和您做个交易。”
“交易?嗬,这词语对我倒是够新鲜的,尤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新鲜不新鲜这都无大碍,主要是我所提出的交易条件能够引起你的兴趣。”
“你先等等,我觉着值得在谈话之前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你我双方,现在依旧还是对手。”
田俊熙呵呵一笑,眯眼看向章鸿涛道:“这句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对我们来说也是相当新鲜。章副主席,我们今天过来是和你做个交易,一个对你对我们都十分有利的交易。但如果你连听不想听,我们起身就走,绝对不会强求,只是将来如果后悔了,我们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因为你虽然是我们的最中意的交易对象,但绝对不是唯一的。”
眼睛也微微眯了眯,章鸿涛眼睛直直的盯住田俊熙:“记清楚你的身份,想想我的身份,另外注意下你说话的语气,也注意下说话的语调。我章鸿涛混迹官场二十余年,还从来不怕威胁,也从来不在乎威胁。如果你们还拿这个语气来跟我说话,现在就请你们……离开。”
邢鹰淡笑:“我们今晚过来并没有刻意的隐藏消息,您老就不担心引起别人的误会?”
“这倒不用你费心了,我听说你邢鹰喜欢录音,很有缘分啊,我也有这个爱好。”说话间,章鸿涛摊开了手,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也就是说……自邢鹰踏入房门那一刻,彼此见得交流声音变全部录了下来。
这倒不失为一个解除误会的方法。
微微顿了顿,邢鹰淡笑摇了摇头。“看来章副主席对我们戒心很足啊,好吧,我们也不费话了,就说一句,说完自动离开。”说着,没给章鸿涛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道:“你我联合,我帮你登上主席位子!”
瞳孔皱缩,摊开的右手猛地握紧,里面的录音机也随之发出声吱嘎的呻吟,章鸿涛死死盯住邢鹰。“你再说一遍。”
邢鹰看了他片刻,无声笑了笑,随即一字一顿的道:“帮你登上主席位子,可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