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到了我失丹软弱的模样, 不能留。”魔主心里这么想,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开始凝聚力量。
箫卿灵力低微,对此毫无所觉, 扬起笑脸对蚩君打招呼:“给魔主君上请安~”虽说昨晚借着酒意向蚩君要到了直呼他名字的特权, 但今日他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 魔主犹豫起来。难得遇到不怕她还这么对胃口的人, 就这么杀了,好像有点可惜。
箫卿殷勤地凑近,仿佛忘了刚才蚩君把她推下床还凶她的事情。像个真正的少女一样对蚩君问东问西, 表现出刚来魔域,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样子。
蚩君还在想:“昨夜, 抱着她睡还挺舒服的。此人天赋平平, 灵力低微, 就算想伤我,恐怕也没那个能力。长得美会说话, 留着也没什么问题,权当养个解闷的小东西罢。”
蚩君心里斗争一番后,放弃了对少年出手。
少女问来问去,高大的魔主君上一句也没有回复,她只好偃旗息鼓,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安静地站在旁边。
“箫, 卿?”魔主缓缓念出她的名字, 沙哑的嗓音微微上挑, 像是把这名字在舌尖转了圈才吐出来。
箫卿耳朵一麻,赶紧抬头回应:“在!”
“你不怕我?”魔主似乎有些好奇, 伸手捏住箫卿的下巴,阳光下快要眯成缝的瞳孔盯着箫卿,想要一个回答。
“我从小仰慕魔主君上!曾听闻您几百年前一人独战群雄的威武风光,我就期盼,有一天能站在您身边,近距离瞻仰您的身姿!”箫卿一溜串地说完这大段话,目光殷切诚恳地看着蚩君。
魔主君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少年的几句夸赞当然不至于让她飘飘然忘乎所以。不过不得不说,不管是人还是魔,听到漂亮话总是会感觉更舒坦。既然已经决定留下箫卿,她就不会再管她接近她是否别有目的,魔主君上,就是如此洒脱随性。
“好,那今后便站在我身边,我在哪你就跟到哪,哪怕是死!”这句话是蚩君从话本子里抄过来的,她觉得用在此处十分合适,捏着箫卿下巴的手微微收紧又松开,颇有几分霸王风范地说完后,转身自顾自走了。
箫卿一愣,快走几步跟上去。她微微低头,乖巧地走在魔主身边,一双耳朵却已经悄悄红透了。就是这句话,上辈子初见时,蚩君也对她说过这句话。那时她心里毫无波动,还暗暗嘲笑魔主单纯好骗。今日再次听见,竟有一种天道轮回,她终于找回他的欣喜感动。
“过去你护我,我并未珍惜,恍然大悟后却为时已晚。这一世,就让我来保护你!”箫卿虽灵力低微,但依靠过去的记忆,她有把握让蚩君获得更多灵宝资源!以蚩君的修为,若能成功修复魔丹,魔域人间将再无人能伤她。
蚩君魔主人高腿长,步伐看似闲散,速度却是不慢。 шωш●тTk án●C 〇
现在的箫卿只有十六岁,正是人间青春年少时候,昨日宴会酒喝了挺多,却没吃什么。今早也没吃。她现在饿得有点使不上劲,跟了蚩君一段路,渐渐体力不支。
蚩君耍完帅后感觉自己状态良好,只顾自己往前走,享箫卿前有微风拂面,后有花草相伴的清爽心情。完全不管刚收的仙门小跟班在后面有多累。
箫卿终于小跑也跟不上了,她站在原地擦了把汗。看着蚩君的背影,喊:“魔主君上!”
魔主君上终于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箫卿赶紧跑过去,问:“我们这是去哪?”
离开寝殿后,蚩君带着她七拐八绕,快要走出无底宫了。
“去送人。”魔主说。
魔域无底宫是魔主蚩君的地盘。几百年前这里是一片狼魔聚集地,三座大山互为屏障,是处极好的天然聚灵阵。后来,有魔主提出要给新晋魔主修建宫殿,以彰显魔族排面。蚩君就选了这三座无底,建了无底宫。
昨日是蚩君三千一百五十岁寿辰,魔域人间前来赴宴的仙门魔族都不少。虽说大部分人或魔可由几位魔主出面迎送接待,但是身为宫殿主人,蚩君总归还是要现个身露个面。
比起后殿的冷清,前殿此时热闹得很。酒醒的众人以宗门和家族为中心,扎堆聚在一起。殿中太多声音混杂,嗡嗡隆隆听不清箫。
蚩君从后门进入,绕过祥云屏风踏上台阶的刹那,杂乱的声音一瞬消失,无底殿静了下来。蚩君坐上主位,抬眼扫了一圈。
这时一位穿着红衣,发间有羽饰的魔主走上前,对魔主行了个礼,看见魔主微微点头示意后,又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众位魔主,众位仙长。今次君上寿宴,诸位能来赴宴实在是魔域之喜。宾尽主欢,地妖在与诸位的论道中也获益良多......”地妖魔主行为举止有礼且大方,跟那些粗暴的魔域魔族完全不一样。
魔域中,地妖魔主算是比较另类的魔。正常的魔以武为尊,地妖却喜欢读书,读仙门的书。因为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了,地妖魔主的战斗力比起别人来就略逊一筹,曾经被打得一年换三次洞府。就算无仇无怨,附近的魔也乐意欺负欺负这个修炼缓慢的“读书魔”。地妖过去的生活就是读书被驱赶,换地方地方读书,继续被驱赶......
直到蚩君遇见地妖,魔主把地妖带回无底宫,让地妖当了她的护法。这位不箫卿同族待见的魔才得以安心地一边修炼一边继续读书。
蚩君魔主日常沉迷修炼,很少管事。
地妖又对魔主心存感激,努力发挥自己擅长统筹管理的才能,把无底宫中的大小杂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久而久之,她成了魔主的大管家.虽然实力不是最强的,却是蚩君最放心的一位魔主。
此次寿宴也是地妖一手组织,等她说完致谢陈词,就抬手让手下小魔开始送客了。
箫卿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地妖,脑中翻找着回忆。
地妖魔过于谨慎衷心,上一世她花了好大功夫才离间地妖与蚩君,这一世既然决心站在蚩君身边.就不必对地妖再有敌意。
往后,可能还得仰仗这位大魔头帮她呢。
......
仙门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
乾月门的带队长老看了一圈身边的弟子,发现少了人,长老木着脸询问:“箫卿呢?”
弟子们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长风此时走上前,附在长老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长老眉间褶皱越听越多。表情惊疑不定,眼神时不时飘向上方坐着的魔主。
听韩长风说完,长老不赞同地小声斥责:“胡闹!箫卿灵力本就先天不足,没能力自保。她埋伏魔主身边,怕是活自己找死!”
韩长风一拱手,解释说:“长老,不必担心,箫师弟你放心吧。况且她长得那么俊美,魔主见了喜爱,也定然不舍得轻易杀了师弟。她本领不高,更能让这些魔族放松警惕,是留下当卧底的绝佳人选。”
长老脸皮抽动,看着韩长风把握十足的样子,无奈地叹气:“罢了,既然你们已商量好。那是生是死,皆是她自己的选择。”
箫卿,一个低阶弟子罢了,带不回去就带不回去吧。对于乾月门而言,这样的低阶弟子,每次出门历练,死几个在外面,也很正常。
最终,长老朝主位的魔主一拱手,转身带着乾月门的弟子们离开了。
箫卿透过屏风,看着自己宗门的人走出大殿的背影。夕阳余晖将她们映成了一副剪影,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自始至终,不论是带队长老还是曾经交好的宗门弟子,发现她不在队伍中后,都没人向魔族问一句:箫卿此刻是否安好?
果然,对她们来说,她箫卿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能活着给仙门递消息最好,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如此冷漠淡薄的宗门,何须再留恋!
魔域无底宫是魔主蚩君的地盘。几百年前这里是一片狼魔聚集地,三座大山互为屏障,是处极好的天然聚灵阵。后来,有魔主提出要给新晋魔主修建宫殿,以彰显魔族排面。蚩君就选了这三座无底,建了无底宫。
昨日是蚩君三千一百五十岁寿辰,魔域人间前来赴宴的仙门魔族都不少。虽说大部分人或魔可由几位魔主出面迎送接待,但是身为宫殿主人,蚩君总归还是要现个身露个面。
比起后殿的冷清,前殿此时热闹得很。酒醒的众人以宗门和家族为中心,扎堆聚在一起。殿中太多声音混杂,嗡嗡隆隆听不清箫。
蚩君从后门进入,绕过祥云屏风踏上台阶的刹那,杂乱的声音一瞬消失,无底殿静了下来。蚩君坐上主位,抬眼扫了一圈。
这时一位穿着红衣,发间有羽饰的魔主走上前,对魔主行了个礼,看见魔主微微点头示意后,又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众位魔主,众位仙长。今次君上寿宴,诸位能来赴宴实在是魔域之喜。宾尽主欢,地妖在与诸位的论道中也获益良多......”地妖魔主行为举止有礼且大方,跟那些粗暴的魔域魔族完全不一样。
魔域中,地妖魔主算是比较另类的魔。正常的魔以武为尊,地妖却喜欢读书,读仙门的书。因为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了,地妖魔主的战斗力比起别人来就略逊一筹,曾经被打得一年换三次洞府。就算无仇无怨,附近的魔也乐意欺负欺负这个修炼缓慢的“读书魔”。地妖过去的生活就是读书被驱赶,换地方地方读书,继续被驱赶......
直到蚩君遇见地妖,魔主把地妖带回无底宫,让地妖当了她的护法。这位不箫卿同族待见的魔才得以安心地一边修炼一边继续读书。
蚩君魔主日常沉迷修炼,很少管事。
地妖又对魔主心存感激,努力发挥自己擅长统筹管理的才能,把无底宫中的大小杂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久而久之,她成了魔主的大管家.虽然实力不是最强的,却是蚩君最放心的一位魔主。
此次寿宴也是地妖一手组织,等她说完致谢陈词,就抬手让手下小魔开始送客了。
箫卿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地妖,脑中翻找着回忆。
地妖魔过于谨慎衷心,上一世她花了好大功夫才离间地妖与蚩君,这一世既然决心站在蚩君身边.就不必对地妖再有敌意。
往后,可能还得仰仗这位大魔头帮她呢。
......
仙门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
乾月门的带队长老看了一圈身边的弟子,发现少了人,长老木着脸询问:“箫卿呢?”
弟子们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长风此时走上前,附在长老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长老眉间褶皱越听越多。表情惊疑不定,眼神时不时飘向上方坐着的魔主。
听韩长风说完,长老不赞同地小声斥责:“胡闹!箫卿灵力本就先天不足,没能力自保。她埋伏魔主身边,怕是活自己找死!”
韩长风一拱手,解释说:“长老,不必担心,箫师弟你放心吧。况且她长得那么俊美,魔主见了喜爱,也定然不舍得轻易杀了师弟。她本领不高,更能让这些魔族放松警惕,是留下当卧底的绝佳人选。”
长老脸皮抽动,看着韩长风把握十足的样子,无奈地叹气:“罢了,既然你们已商量好。那是生是死,皆是她自己的选择。”
箫卿,一个低阶弟子罢了,带不回去就带不回去吧。对于乾月门而言,这样的低阶弟子,每次出门历练,死几个在外面,也很正常。
最终,长老朝主位的魔主一拱手,转身带着乾月门的弟子们离开了。
箫卿透过屏风,看着自己宗门的人走出大殿的背影。夕阳余晖将她们映成了一副剪影,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自始至终,不论是带队长老还是曾经交好的宗门弟子,发现她不在队伍中后,都没人向魔族问一句:箫卿此刻是否安好?
果然,对她们来说,她箫卿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能活着给仙门递消息最好,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如此冷漠淡薄的宗门,何须再留恋!
第七章
前来赴宴的人都散去后,天已完全黑下来。
蚩君转头,一眼就看到少年蹲在屏风旁,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怎么这幅表情?”蚩君挑眉。
箫卿站起来,手按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朝魔主君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好饿......”一天没吃东西了。
正在跟蚩君清点贺礼的地妖转头,她早就发现了这个跟魔主君上一起过来的仙门少年。但君上没说什么,她也没做理会。此时看着少年撒娇朝君上讨吃的,地妖说:“这位......小公子?”
“我叫箫卿。”箫卿对地妖笑了笑。
“箫公子,”地妖点头,伸手招了个小魔过来:“翠兰,带箫公子去用膳。”
箫卿却殷勤地朝蚩君招手,问:“魔主君上,你饿不饿,待会我带点吃的过来吧!”
魔主手点看贺礼清单,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情:“不必。”
“好的。”眼看主动竟然被拒绝,箫卿只好跟着带路小魔离开。
半路上,看到圣火之地,箫卿好奇地伸手探了探,手中竟然残留余火。
翠兰连忙把她拉开:“你这是找死,这是圣火!”
魔族的后厨粗知识一片片的大锅和一些简单的架子!难道昨夜魔族宴会的菜,都是才能够外地抢来的吗?看着挂在这空空如也的后厨,箫卿叹气,自己动手打算烧饭做菜。
魔女翠兰十分好奇,也带着几分警惕,上下打量着箫卿,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到了厨房后她也没走,就看着箫卿到底想要做出什么东西。
一团赤炎火“兹啦”地出现在箫卿的掌心,手中冒出,让人有些吃惊。
翠兰凑过来,好奇地问:“动用圣火残余,不会伤害魔族吗?”
箫卿说:“不会啊。魔族圣火衍生的火焰,是不会烫到自己的。”
翠兰点了点头,蹲到了箫卿身边:“你真厉害啊!我是无极魔,身体怕火,看到火也会很害怕。”
“对仙门来说,取圣火是一项必修功课。”箫卿笑了笑,一边看着手中的圣火镜像变化。
翠兰又问:“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吗?”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拿到魔族圣火。
箫卿说:“不走了,我想跟着魔主修行魔族圣火之术。”
“你不怕吗?”翠兰像是想起什么,颤巍巍地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不知道,魔主有多残忍”
箫卿摇了摇头,咳嗽几声,却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道自己平时看到的那个魔主,其实不是她真正的面目吗?
是不是,还有一张另外的面孔在她的面具下?
不过眨眼之间他也不是继续准备,在这种事情上面纠结下去了。
“那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呢?”
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的确也是会有点震惊,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想要留在魔君的身边。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也不必再说了,更何况我也不想要再去说些什么,你嘴里面的那些事情我也的的确确,并不是非常的清楚,所以我也不做评价。”
自己不管它到底有什么样的不为人知的面目,最起码上一世自己和他的接触的一段日子,大家都过得非常的高兴。
哪怕自己根本就没有怎么样过。
即便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过多的珍惜,可是转眼过来一看,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都是那么的甜蜜。
既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珍惜。萧卿这样想着,紧紧握着双拳。
“也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一个个的都是不知道我们魔君的厉害吗?到底是有多么的残忍嗜血吗?”
小魔走在前面,皱着眉头想着。
死都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样的一个状况,他心里面属实也不太理解。
可现在这个样子依旧还只能是这个模样。
“可真的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唉……”
没想到自家魔君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小魔在前面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脸色苍白极了。他的嘴里面依旧还是在自己的念叨着,眼神也时不时的往旁边瞟了瞟。
这个萧卿可真的就是奇怪,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这么做呢?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你看我这肚子饿的都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不想要跟翠兰再说太多的事情了,因为翠兰有很多的情况都是不明白的,自己毕竟拥有了上一世所有的精神,自己这一次魔君也是不可能会去抛弃她的。
“算了算了,既然你就这么大胆的话,那我也只能是什么都不能说了,现在就算我再说再多,你肯定也是不会听信于我的。”
翠兰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能是先。希望萧卿能够好运吧,想要留在魔主的身边岂不是那么简单的。
“快点吧,快点吧!”
萧卿微微一笑继续的往前走着,其实上一辈子自己在这里面的时候,其实心里面是充满了期待的,只不过那里的期待是期待自己完成所有的任务之后。
和大师兄两个人双手双飞,但是所有的事情在这里面根本就是让他有一些琢磨不透。
“希望这一辈子可以好好的去弥补你所有的一切,居然从这里面开始,我要把它重新从这里面结束,把所有的罪恶从今天开始全部都遗忘掉,我一定是会让你好好的!这一世,换我来护你。”
箫卿暗自在心里面想着,对于这样的一个情况,其实他早就也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迎来的这一天竟然是这么的早恰好重生,竟然能够让自己重新重生到这一天。
还好自己还没有做出那些让自己有一些恶心的事情,还好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魔主的事儿。
“好了,这个就是你以后要住的一个地方,还有就是饭菜的话你确定是要自己做吗??”
包括他们的东西其实也都是从别的地方抢过来的,如果真的是要做饭的话,那可能真的也是有些不太方便的,所以翠兰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问。
看着他们刚刚那些东西,其实萧卿心里面都已经开始有一些恶心了,他还是决定自己先动手做上一点,自己先丰衣足食,毕竟看萧卿那个样子,也并不是想吃东西。
“没关系的,你给我这样的一些锅碗瓢盆就可以了,到时候还是我来做吧,今天你们的那些食物我都没有怎么去吃。”
根本就不是不用怎么去,只是完全就不想要在这里面吃上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才会简简单单的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
大家也是明白了,面前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去说,虽然也只能是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便直接把他带到了一个柜子旁边。
“这里面有着一些锅碗瓢盆,但是东西并不是非常的全,若是你自己想要做一些吃的的话,你就先委屈委屈吧,到时候的话您再……”
“没关系没关系,有这些也已经是够了的,不过没什么问题的!”
上一世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没有注意到这一些离别的时候,全神贯注都将自己的心思都搭在了大师兄的身上,自然也是没有太做这样的一些事情。
可这一世他决定自己要好好的待在魔主的身边,让魔主明白自己终于明白了他对自己的好,这一辈子就换自己来守护他,绝对不可以让那些仙界中的人继续的来对付他们魔族。
“那就行,那我就先把东西给你放这了,到时候你就住在这里吧,你就先暂时住着吧,毕竟今日你也走不掉了。”
“多谢。”
翠兰离开之后,萧卿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简简单单的弄了一些面条,便直接吃完了,躺在床上之后开始闭上眼睛。
虽然自己这一世已经决定好了,一定要好好的待在魔主的身边,可是当他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大师兄那副坚强的样子,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着他那个样子,又想到自己那一辈子错付的感情,甚至还虚情假意地欺骗了魔主的感情。
蚩君……
那个对自己来说做什么事情都是非常信任,不管怎么样都为了自己,在关键时候出来救自己的人。
可惜的就是自己竟然是在生命的临死前一刻,才慢慢的发现了这样的一个事情,真相让自己抱憾终生。
好在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现在自己转眼之间也已经来到了,这样的一个事情上面,绝对不会再出任何的错误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弥补下去,要把他所亏欠的一切全部都弥补上来。
“既然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一定是会好好的把握的,这一次一定会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夜晚,月朗星稀,箫卿却觉得夜并不凉。也许魔族,不是那么地残忍……
抓住了自己的拳头,在心里面慢慢的放下了这样的一个心思。
既然有了这样的一次机会,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呢?为什么不让自己放手一搏呢?
那些所谓道义盎然的正人君子,其实只是道貌岸然,没安好心。现在自己也已经和他们分道扬镳了,绝对不可以在这里面继续的让他们做什么人上人了。
……
心里面一边想着时间也慢慢的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萧卿没有多想明日自己还要去找蚩君。
到时候一定要让蚩君把自己给留下来,自己要跟在他的身边努力的照顾着他,跟他学习修行也是要好好的让他明白这一次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思。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想要留在蚩君的身边必须要经过重重考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留在他的身边的,上一次自己的确是做了足够的□□课,不过这一次他还是决定自己,不可能再像上一次那个样子了。
上一世自己的的确确利用了一些小心思,对于他所说的话,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违背自己的内心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内心当中对他有别的想法。
“我一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对你……”
执念过于太重,又让他重生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当中,所以即便是在临睡之前,萧卿的脑海当中都营造了这样的一句话,久久不能忘怀。
第二天一大早依旧还是早早的就起床了。
看着这一切自己明白关于蚩君的一切起居问题,蚩君在这样的一个时辰过后,那一天他还是起的挺晚的。
“不如给他做一些吃的过去吧……”
这里面的一些知识几乎都不是特别干净的也都是了一些所谓的地妖去抢来的。
压根常年累月的,都是吃不到一个别人自己亲手做的一些东西,想到这里之后,便赶紧使用仙术,变出了一些食材。
虽然自己的修行并不是特别的厉害,但是对于这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萧卿还是非常的在行的,更何况自己也根本就不适合出去跟他们厮杀,做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我一定要让他现在就感受到我的温柔,要让他现在就能够接受到,我绝对不可以再跟他错过了!”
做饭的时候,心里面满脑子想的全部都是蚩君,蚩君,现在这样的一个情况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一个接触方式,想要用真心换他的真心。
而不是像上一次那个模样继续的去欺骗别人,欺骗别人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
要不是为了一个所谓的不存在的信念,他这又怎么可能会坚持那么长的时间,甚至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者是明明知道自己在欺骗他,却一次又一次以最好的性格面对自己的男人。
全部都已经推下了火坑,而就在自己的生命危机时刻,也是只有他才来回救自己。
自己上一辈子到底是有多么的失败,竟然会遇到这么多个挫折。
一边坐着,一边也是在默默的想着,很快饭菜也都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向他们装盘之后端到那边先去给他喝。
早餐还是比较简单的,做了一些桃花根,还做了一些小糕点,这样的话萧卿在吃了之后还能够吃一些甜点。
随后将他们全部都拎在了自己的石栏里面,准备过去。
“你要做什么?”不善的语气。
刚刚走到了蚩君的书房门口之后,却发现有人将自己给拦住了。
是负责。看管这边的人,为了防止一些有的没的人过来,总是不停的打扰。
“我是准备过来看看魔主的,你就让我过去吧,而且魔主起了这么早,肯定也是没有用掌膳的,所以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微笑着并且举起自己手上拎着的篮子,希望面前的小魔能够明白,不要总是在这边拦着自己了。
“不好意思,不能够进入。”
“通融通融吧,我并没有什么坏意,只是希望能够让魔主把东西吃了,吃了之后我就离开,绝对不会慢慢的耽误你们的事情的!”
结果这话说完之后,面前的人依旧还是不想要再说话了,搞得萧卿的确有些难办。
之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是将东西丢在了一旁,在门口开始大喊大闹着,希望能够引起房间里面的人的关注。
“你们就让我进去进去吧!而且我这昨天不也见过魔主了吗?你就让我进去吧!魔主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各位,你们就好好的通融通融我吧,我这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想要去送个吃的,要不我下次再给你们带两份?”
“……”
继续的说着,这样的一个状况也真的是他迫不得已按照自己的一个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呢?
不过这个时候他绝对已经顾不上这样的一件事情了,要以最快的一个时间让他能够明白,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其实也真的都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怎么回事??”
正是看着面前的奏折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好像有着吵吵嚷嚷的声音,都是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外面这么吵啊??”
屋子里面还是有魔女的,现在还是决定想让这些魔女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若是有人在店外闹事的话,他倒是要让他好好的付出代价来想要吵着自己,那就必须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了。
“奴婢这就去看。”
说完之后在屋子里面负责扇扇子的魔女脏东西丢至一旁,出去好好的勘察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一直都是这么的吵闹着。
而且还是在大殿之前吵闹着,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这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来之后也是有人将事情原封不动的,全部都给说了出去,而此时萧卿也看见了这样的一件事情,赶紧窜到了那口门那儿。
自己可不能再这么继续错下去了,一把将门给大大的推开了。
“是我是我……”
看着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就一把推开了门之后面前的魔女心里面已经愣的不行了。
魔君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最忙的时候,有人在外面不停的骚扰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情况,他才会出来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可莫怪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人竟然如此。大胆的将这个门给推开了,甚至也是开始询问着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样子。
“谁?”
对于面前的人印象并不是非常的深刻,不过看着他那么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面瞬间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能够这么急匆匆没有章理的开始做了一些事情的人,的确也是没什么可讲的。
“魔主大人魔主大人是我昨天我们两个人还见过的,今日我来是有事情想要跟您说的,您昨天这么早起来肯定也是没怎么吃饭吧!”
一脸微笑的样子继续走了过去,希望萧卿配能够注意到自己。
自己可是努力了,一大早才做出了这些吃的。
“给我出去。”
有人来骚扰自己模主直接照着自己的眉头一把把他给轰了出去,自己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冷漠。
这样的一个语气,其实对于萧卿来说真的也是太过于陌生了,如果真的说自己想要去回忆这样的语气的话,那可能也就是一年前了吧。
“你先不要着急,我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我也不是想要怎么跟你过不去的,这样的一个事情就是想要希望您能够好好地吃早餐。”
之前在一起的一段时间里面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一些事情,其实也是感觉到了他有这样的一个坏习惯,吃饭时间并不是非常的规定,有时候也是会间接性的胃痛。
不管怎么去说也是一副坚持的模样,自己一定要让他吃到自己的手艺,并且也是要找机会跟他好好的谈谈心,哪怕就是现在坐在他的面前,多看看她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给我滚出去!”
语气已经开始越来越恐怖了,旁边的几个魔女们赶紧害怕的跪在了地上,紧紧的埋着头,他们知道这一次模组已经有些生气了。
若模主在这个时候跟他们兴师问罪的话,他们这一个个的都已经是活不了了。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
“你……我……”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凶的蚩君这下子都是让萧卿有一些左右为难了,自己真的也只是想要过来跟他好好的去把事情给解决了而已,并不是很想要在这个时间段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说话变成这个样子呢?我也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罢了,说完这个事情我就直接离开!”
在脑海当中仔细的转了一下之后,倒是觉得要用蚩君喜欢的语气跟他去说话,南非向来也是喜欢直来直往的,绝对不喜欢别人对他说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还需要我再说几遍还是说你希望我现在就直接把你……”
正在谈话之间面前的蚩君,一下子穿到了萧卿的正前方,用手紧紧的掐住萧卿的脖子。
很显然安静的被打扰的一个情况,现在也已经是有些兜不住了。
“唔……”
萧卿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一紧,压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用眼神希望能够跟蚩君。沟通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我的事情,还是说你对我就这么的不尊重我说话是不是就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一些权威性了?”
“不是的,不是的……”
努力的用手挣脱了他放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腕。
不停的大声喘着气,现在自己仿佛才真正的活了过来,刚刚若是再晚一步的话,可能自己也就不在这个世界上面了,自己可能又要再经历一次穿越了吧。
“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也只不过就是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你上来也是不吃早饭的,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一些,你还是先吃着吧。”
不过什么话都也没说,就好像刚刚之前的那一幕都没有发生一样,心平气和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拎着自己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桌子面前。
看到这一幕之后,整个人都是有些愣住,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面竟然会让自己有这么大的一个问题。
“你先过来吃吧,你什么都不吃是不行的,以后你的胃可得要不停的疼了,所以现在养一养说不定还能够缓一缓”
之前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管过他到底有没有吃早餐,可是事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个模样了,自己必须要让他清楚的接受自己,让他明白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对蚩君,是那么好的一个样子。
“……”
刚刚还非常生气的蚩君这一下子有些说不出来话,看着桌子上面那么沙冈静静的食材,再加上那么好看的样子,一定很好吃吧。
对于蚩君来说真的是太过于陌生了。
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也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的关心自己,哪怕这样的一些事情,真的也是出现在自己的跟前了。
“先吃吧,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现在能够把自己该吃的全部都给吃下去,到时候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句句真诚,希望能够劝得动他。
蚩君并没有说些什么事情,只是默默的退了回去。
“现在这样的一个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吧?更何况我自己人都站在这里呢,你要是觉得我给你放了一些不好东西的话,我可以自己先吃给你看的,你要永远相信我,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大概是想明白了,蚩君一直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现在肯定是害怕自己是会一条命抵一条命的,想要过来把他给毒死。
所以箫卿赶紧凑上前去,便直接准备伸手拿起那个饭盒里面的筷子。
箫卿自己先吃了起来,然后傻傻地笑着道,笑容很明媚:“看!没毒吧!”
“我跟你说啊,我今天竟然能够端过来给你吃,那肯定也就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尝尝我的厨艺而已,你要是真的这么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也只能是先吃给你看了。”
“吃了。”
本来以为他能够劝住自己,可没有想到他就这么继续的站在对面看着自己。
不过萧卿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示弱的,直接就是将自己喝的那碗桃花羹换了个勺子,仔细的喝了一口,随后又是将这所有的酒都已经渗透的差不多了。
“现在我都已经是试吃过了,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而且你看我的身体没什么状况吧,先吃吧,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这一世能够重来对于自己来说也已经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了,万万不能再从这事情当中继续迷失自我。
现在对于萧卿来讲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能够让面前的家伙永远的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让他知道永远的一些情景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样的一个小心思,其实我用脚想都已经想明白了,你无非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大红大紫罢了,但是自己又答应过别人并不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这家伙居然已经对我说了,自己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可拒绝的一些事情,所以直勾勾的也是将这样的一个情况全部都给他问清楚了。
“你什么意思啊??”
“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既然面前的男人都已经反问了,此时此刻也只能是让他好好的搞清楚这样的一个情况。
“我怎么可能会呢,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我现在对于你来说,我只是想要留在你的身边……”
说到这里之后,面前的人赶紧什么话都不说了,说是在继续说下去的话,自己肯定是要把自己思想奇异的情况全部都已经给登记一下,不然的话自己如今这样的一个情景,但是真的是支撑不下去的。
“想干嘛?”
这个男人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些话,估计也就这三个字了吧。
“你们家到底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啊?还有就是我今天这样的一个情况实在是不太好……”
两个人遇到了非常强烈的对手。
早就在上一次萧卿都已经将他的一些思想工作不登记,都已经准备得完好无损了。
若是在这里自己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那多半也是因为自己实在太不好了。
“算我求求你了,你把这些饭菜全部都吃了吧,若是你自己现在没有空吃的话,我也是可以喂你的!”
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心急了,赶紧端起了自己的东西开始准备往上面去凑。
“你日理万机的可不能就这么直接让自己的身体这么继续垮下去,到时候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的情况,即便现在你还是有着一些法术的到后面来,身体上的舒适还是会让你特别的难受。”
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舀起了一碗桃花,跟继续的用嘴吹一吹,递到了他的面前。
“快点过来吃一点吧,就当做我现在这样的一个情况,我也不怎么样,你也绝对不可能会怎么样的。”
昧着笑脸,希望面前的人能够被自己感动,也是希望他能够让自己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
本来有些小心翼翼的人,现在这时候看见了对面根本就没有再干些什么,便直接大胆放心的给凑了过去。
“之前的事情呢,我也没来得及跟你感谢,不过昨天晚上实在是有些太饿了,找了一些东西,找了一些东西,找到一些锅碗瓢盆,你先试试看嘛,如果是可以的话,日后我帮你做也是可以的!”
时不时的用自己的胳膊去蹭一蹭,就好像觉得现在这样的一个人都已经算是我的了,也已经算是他们两个人重逢的一些庆祝。
“嗯…我说了不要。”
虽然对于面前的萧卿的印象并不是特别的差。
不过他对于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样的一个印象,现在就直勾勾的上来跟自己做这样的一些有的没的事情,那简直就是让蚩君实在是有一些接受不了。
“就喝一点点好不好?好像也是我这一天做的呢……”
“咣当”一声。
实在是太过于讨厌别人这么的触碰自己了,所以蚩君下意识的一把将萧卿给推了开来。
萧卿从来都没有这么对过,自己上一辈子那么长的一个时间,即便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其实就是一个避开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么的凶狠过。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所做的东西,全部都给打到了地上来,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不知道遇见这样的一个事情,自己或者是应该要有一个什么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啊?就算你再怎么不吃,你也不用把我的一番好意全部都给打烂掉了吧,我为什么……”
箫卿紧紧的皱着眉头,一会儿又觉得有一些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打心里面的委屈,难不成自己从什么时候继续的去做一些事情,总是会被别人给辜负吗?
现在这样的一个事情,让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茫起来,湿润的眼眶当中都已经放弃了伊兹的泪花,不过他并没有选择什么样的事情,只是。站在原地直勾勾的将眼神倾注到了他的身上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过蚩君到也是觉得跟这样的人,事实是有些浪费时间,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让他给推走了,并不是真的是要把他的东西全部都给打翻掉。
虽说他是个魔主,但是他对于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分得很清楚的,若是真的有人能够对自己这么好,那必然也是最好不过的,可面前的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还根本就不能够看得非常的清楚,所以想想也就直接作罢了。
“不小心。”
看着面前的人不说话,又继续补上了这三个字。
“ 你!”
很想要继续去反驳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又想起了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时候,自己和面前的男人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最后萧卿还是选择了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也是继续的准备跟他两个人打好基础,只有先跟他接触了,后续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才能够增加一些,而不是像之前那个样子。
“算了,我懒得跟你生气了,既然现在东西都已经是被你打翻了,你也没有怎么吃东西,现在我再去帮你做一份很快的等我。”
若是平时的话,那可真的是气得要死,更何况自己也是替大师兄做了那么多年的一些刺客,那自己现在这样的一个情况还能够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事情,我总是觉得你好像动机不纯,意或者是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一个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结于一件事情,那必定在这种事情上面就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情况。
所以就在萧卿转身回头的时候,准备先去厨房里面再帮他准备一些吃的。
但此时此刻的人早就已经不想要再这么继续堕落下去了,毕业直接一把将他给推到了墙上,认真的盯着他,同时也是利用着威胁的口吻,希望面前的萧卿把该有的事情全部都给说出来。
四目相对,这样的眼神说不上来的熟悉,对于别人他总是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对于自己却总是相信着自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一时之间自己现在也是充满了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经历了那么多的情况,还要直接来到危险的地方去解救自己呢?
“我不想要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是希望能够永远的留在你的身边,跟着你一起去学习,我并没有什么别的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你要知道。”
继续开始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你也不用再继续把我壁咚在这里了,难不成你真的觉得这样子的话我就出不去了吗?”
“我只是突然之间觉得你这个女人很有趣,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的呢?你或者是说你到底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旁边的人倒也是开始继续念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确也是会有点奇怪的,为什么这样的一个情况就这么直接的消失了呢?
“有很多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属于现在这样的一个时间也有很多的东西是我所能够记住的,我现在也已经想通了,我必须要跟在你的身边!”
说完之后,面前的萧卿便直接一下子跪到了他的面前,自己现在必须要恳求萧卿点头。
只要萧卿能够点头,自己就可以长时间的在这边住下来,也可以跟着兰州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样的一个状态是谁都是幻想到的,所以根本都没有一些克制住,所以一直都是在这边慢慢的询问着,到底什么样的一个状况才能够让自己这么下去呢。
“你……”
“我就是我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要重新的认识一下,我叫萧卿,我已经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希望日后我可以永远的跟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坐在你的身边做一个打杂的,也是最好不过的。”
做打杂的,自己还可以照顾魔君的一天的生活起居,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一些后怕。
“为什么要突然之间对我这个样子,我记得你可不是这里的人!”
系统提示:“这个世界是休假的,没有虐渣任务,是时候该离开了。”
听到系统冰冷的金属质感的声音,晚沐烟心中不由有种奇怪的感觉。
番外故事3,女卧底x杀手
“砰。”
火舌肆虐,子弹穿越深邃黑夜,飞旋而至,瞬间洞穿了歹徒的头颅。
原本上膛准备射击B的□□滚落在地,“滋啦”一声滑出来老远。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紧绷的暗夜里只剩彼此粗喘的呼吸声。
B僵在原地,褐色的瞳仁紧紧锁住对街停住的黑色轿车,半摇下的车窗里,露出男人银色的长发。
A瞧着这边微微笑了,勾着□□在指尖转了一圈顿住,再慢悠悠抬手,在空气中无声比了个子弹上膛的动作。
“砰啪——”
并未真正出声,死寂的空气里,她仿佛已能感到男人呵出的冷气犹如一条吐着杏的毒蛇顺着她的脖颈缠上去。
“A……”B喃喃,声音扬在冷夜里,带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与恐惧。
与此同时,黑色的轿车发出沉闷的启动声,连同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一起,没入了茫茫夜色中,快得好像刚刚那一刻只是她惊惧到极点的错觉。
黑暗吞噬了黑暗。
“D,线人那边传来消息,组织最近又有新的计划了,是一个大计划。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会死伤无数。”C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如同一个炸弹炸响在D耳边。
“这次的负责人是A,他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这件事。这次,恐怕很难阻止他们了。”C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沉重。
D抬头看了看天空,铅云密布,是阴天。
距离上一次案子结束不过才一周时间,而B差点被铤而走险的歹徒射杀。至于突然冒出来的第三方势力……
“D,你在听吗?D?”对面女声将他思绪拉回。
“C,我知道了。我这边会思考一些对策的。”D清脆的声音响起,挂断了电话。
半夜,其他人都安睡了,D沉着脸和F商议着这件事情。
“我去吧。”B先是脸色煞白,然后淡淡地开始抛出炸弹。
“哈?”D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
“怎么?就允许你出风头,不允许我当一次女超人吗?D。”B勾唇轻笑道。
“B,这太危险了。”D神色凝重地道。
F也劝慰道:“B,这很危险的。”
“我已经决定了。”B清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A杀了我的妹妹。我要为我妹妹复仇。”B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痛苦和恨意,“而且,我了解A,再了解不过了。所以,这件事由我去做更合适。”
她想起多年前那个男人冷漠如刀锋的脸,闪着寒光的眼,禁不住颤抖起来,可是她很快镇定下来。
“妹妹……”B的眼里满是哀伤,她呢喃着,“妹妹会保佑我的。”
是妹妹的死给予了她无限勇气,让她不畏死亡,不畏地狱。
也许,那比地狱还可怕……
可是与妹妹的死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D还想说什么,F却向D摇了摇头,示意他沉默。
“应该说,这样的机会,我等了很久了……”B苦笑着道。
然后对上D复杂的眼神和F担忧的眼神,她对D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她有些神秘地道。
“F,你先回避一下。”D道。
F依言离开了。
“B,什么条件?”江户川D郑重地道。
“是这样……”B附耳对江户川D道。
江户川D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嗯,这个我会跟他们商量的,为你争取。”
“那好,那就成交了,D。”B露出一个惯常的冷冷笑意道。
可是这次D却没有微笑,他有些担忧地看着B,直到 黑发女孩的孤清背影消失在了他的眼里。
黑发女子精致好看的脸被巧妙地勾画着,逐渐变成了另一张脸,依旧冷艳,只不过五官已经截然不同了。
工藤有希子微笑着道:“完成了,哀酱,要注意安全哦。这个妆容用了特质的粉末,可以维持几年。”
异国A市。
阴暗的仓库,一个黑色短发的男人在和对讲机通话,嘴中叼着一支烟,嘴角挂着变态扭曲的阴森笑容。
他的笑容很扭曲,就好像哼着葬歌唱着自己杀人会很快乐一样。
以杀人而取乐,来自地狱的恶魔。
B迈向他的脚步顿了顿,她的身形有些颤抖,但她抑制住了退缩,继续往前走着。
“妹妹……”B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词,这个词好像有很大的魔力一般,使一个少女愿意鼓起勇气,奔赴地狱。
“来了?”黑发男人冲他一笑,比恶鬼还可怕。
B冷声道:“把枪给我。”
黑发男人笑了一声,两只手上握着的双枪在空气中灵巧地旋转了一圈,将其中一把枪递给了B。
B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那把枪,声音清冷地对着黑发男人道:“带我去你们基地。”
“砰砰砰。”
三连击,正中靶心。
E轻佻地打了个响指:“ok,既然你是组织的一员了,那么从今天起,你就要做好随时会死掉的准备。从今天起,你的代号叫做轩尼诗。”
他的语气很轻松,像许多亡命徒一样,不在乎自己生死,只想疯狂地在这个世界上胡作非为,让世界生灵涂炭。
“接下来,你的负责人是A。我会将你转交给他,轩尼诗。”E提到A这个名字时,生生打了个寒颤,随即有些同情地看着B。
B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冷白的脸色僵了僵,悄悄握紧拳头,最终点了点头:“嗯。”
E走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充斥了整个地窖。
低沉的脚步声在B的耳边震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脚步停下,门被打开,B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瞳孔紧缩,脸色煞白,像一只受惊的猫一般想要逃离。
“呵。”熟悉的低沉声音,格外好听,敲击在B的心弦上。
B的脉搏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
A的脸色冰冷,他冷傲的好像西伯利亚的一匹孤狼。他那一头金发披散如微凉的匕首,眼底闪着寒光。好看,却危险的能致命。
“好久不见,B。”A低哑着声音道,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兴味,似乎没注意到身边女孩的颤抖一般,他抽出了一把黑色的□□,直接顶住了女孩柔软的发。
“B,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那么,就用你最喜欢的鲜红色来庆祝这场重逢吧。”A的声音越来越冷,B有一丝死到临头的绝望,却又有了一丝释然。
她声线微微颤抖地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B,你的气味。”A低哑着嗓子道。
B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她还是冷静地道:“我现在是组织的一员了,我是真心回归的,只是怕组织囚禁自己。”
“哦?”A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眼底却笑意全无,一片冰冷,“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吗,B?”
B淡淡地道:“不信的话,你可以一枪杀了我。”
A眸子更加幽深了:“呵,我倒是更喜欢看你担惊受怕的样子,慢慢折磨你。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B有些讶异,她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被A杀了的。
他不杀她,理由一定是她最不愿相信的一个。
因为那个理由是一种残酷的美好,罪恶的玫瑰。
A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B道:“你合格了,带上你的东西,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B看了一眼A,金发男人的眼里平时满是戾气与不羁,此刻却神奇地消失了。
他坐在那里,就只是坐在那里,似乎是个普通人,又似乎是很久以前B的男朋友。
曾经,他们也曾像一对普通的恋人一样拥抱,接吻。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A甚至差点杀了B。
别傻了。B自嘲一笑,对自己道。
“A,这次你的任务是一个S 级的,你手底下的新人就不用管了,交给你的手下E吧。”Boss 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A,脸被黑色笼罩着,看不清他的模样。
“是,boss。”A面无表情地道。
A走出boss的办公室,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灵活地敲打着键盘,用手机发送了短讯,召来了E。
E恭恭敬敬地对着A道:“大哥,什么事?”
A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新来的轩尼诗暂时交给你来负责,这是boss的命令。”
“是,大哥。”E道。
“记住,一切关于轩尼诗的动向都要向我回报。”A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黑色风衣猎猎生风,最后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衣角。
房间内,E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
E走向训练场,B已经接到组织通知要接受特殊的训练了。
可是等B到训练场时,却发现训练场内只有一个椅子。
“这里是……审讯室?”B很快反应过来,随后两个高大的男人步步紧逼,把B直接强按上了那个椅子,然后用椅子上的绑带结结实实地把她禁锢在了椅子上。
E轻佻地打了个响指,冷冷地道:“对不住,小姐,因为你实在是太可疑了。”
“你在见到我那一刻时,我观察到你的微表情,是恐惧。那么亲爱的小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对于一个即将接纳你的组织,你的反应会是恐惧呢?”
“我那时,只是紧张。”B冷静地道,随后道,“没有A的指令,你可以擅自用审讯室吗?”
“别拿A来压我!”E声音突然尖利,他道,“A已经老了,错过了很多蛛丝马迹,任务还经常失败。这次,只要我成功逼问出你的来历,相信boss一定会重用我的!”他黑色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芒。
B的身形剧烈颤抖着,脸色煞白,她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于是紧紧闭上了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B痛苦地尖叫起来,刻骨铭心的疼痛,火辣辣的电流流窜过她的全身,深入骨髓,折磨得她恨不得马上就死去。
“妹妹……妹妹……”B近乎窒息地在内心中默念着,好像突然有了信念,可她很快脸色苍白地昏睡了过去,脸像死去的睡美人一般安静。
迷迷糊糊醒来,似乎还能看到E扭曲的笑容。
结束了。
她看到了A,E向他汇报着训练成果,A慢慢走近B。
E注视着B和A,B无力地张了张口,脸色脆弱地似破碎的琉璃,道:“外星人,A。那首歌,你听过吗?”
A眸子瞬间变得暗沉。
他将透着强烈杀意的眼转向E,声音凉薄透着狠戾:“E,你用哪个手指按下的电击启动按钮?”
“什么电击?”E紧张得汗流满面,却还是强撑着狡辩。
“外星人的缩写是大写的E.T. ,而电流的缩写是小写的et。”A冷冷地道,“不过我很快就会知道,你是怎么折磨她的。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E脸色煞白,恨声道:“那个bitch,A,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我看你也老了,不中用了。”
A冷笑道:“我没有跟你说过吗?她是我的玩物。”
A将一把黑色□□顶在E的头上,E吓得惨无人色。
E颤颤巍巍地道:“食……食指。”
A拿出闪着寒芒的锋利的小刀,轻轻转动,如同地狱的魔鬼。
A露出残忍的冷笑,E闭上眼睛,甚至连B都瞳孔紧缩——E发出了不像人一般的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A !杀了我!”
A的脸一片冰冷,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扣动扳机。
鲜血四溅,而E的手变成了吓人的森森白骨,早已没有了温度。
A慢慢走近B,B稍微往后缩了缩,蜷缩着,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下一秒,B落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A将她公主抱起,动作轻柔,紧接着找到药箱,亲自为她上药。
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怕碰疼了她的伤口。
“B,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伤害你。记住,你是我的玩物。”那个冷血到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B怔了怔。
太……太温柔了。
太不像A了。
可此时此刻,这样的温暖却又那么真实可信。
“嗯。”感受着男人温暖的胸膛,B轻轻地道。
第二天,A对着boss随意上报了一个理由,E不听指示,破坏纪律,因此受到处决。 wωw▪t t k a n▪co
boss毫不在意,毕竟E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虾兵蟹将,而A,才是他最得力的部下。
安抚好哀,看到她沉静睡去的第二天,A向boss请示道:“boss,可否将新来的轩尼诗调到我这边?”
boss别有深意地笑了一声:“A ,你对这个女孩关注过度了。希望你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A的脸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最后他道:“是,boss。”
……
A回到B的身边,B看着他孤傲寒冷的脸,讽刺一笑地道:“A,还真是讽刺,我黑暗中的光明,竟然会是你。”
A用带着杀气的眼看了B一眼,沉默良久后缓缓地道:“这算是对你的补偿。B,你的妹妹……是组织为了杜绝我对你产生过于强烈的情感而下达了杀她的命令。”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撕裂了B尚未结疤的伤口。
话下之意再明了不过,A是个极强的杀手,唯一的弱点就是情感。组织不愿意让培养出的杀手感情用事,就打算除掉她们姐妹俩。因为怕A对B下不了手,就先命令他杀了宫野明美。而B的叛变,也在组织的计算之中。
B本就是化学界数一数二的研究人员,智商极高。她在A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B的声音冷冷的,像初遇时一般好听,可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A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
“不过,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A冷嗤一声:“你觉得我需要的是你的感谢吗?”
B淡淡地道:“你需要的,我给不了。”
A猛得拉近他俩的距离,凑近B勾起唇角道:“B,你给不了没关系,我会主动掠夺,你的一切,狙击你的心脏。因为我是杀手,不是你们正义的那一方。”
B睁大眼睛:他知道了。
A俊美的脸逐渐放大。
这是一个霸道而又极富侵略性的吻,令B逐渐沉溺于其中。
就如同A本身是毒药一般,这个吻也是美妙的毒药,让人难以忘却。
次日。
B得知,某个科学家掌握着组织的重要机密,A被命令去杀死那个科学家。
她睫毛颤动,默然。
他却用力拉住她的手,好像要捏碎般,强硬地带着B一起去执行任务。
“我没有去的必要。”她冷淡地说。
A直接一把枪抵在她的脑袋上:“去,还是不去。”
B没有扯开他的手,作为回答。
两人穿上黑色风衣,一起找到了那个科学家。
趁A不注意,B悄悄拿了科学家口袋内的记忆卡片——足以让整个组织覆灭的机密。
在B不知道的时候,A沉默地看着她取走了记忆卡片。
“我们走。”A一枪解决了那个科学家,不带一丝感情地对B说。
她要他的命。
他知道,而且默许。
“回去了,B。”A突然将B抵在墙上,狠狠啃咬她甜美的唇。
她回吻,没有躲闪。
“A。”B突然垂眸,叫住了他,“你跟我走吧。”
“呵。”A冷笑,“B,你的智商下降了吗?”
“是啊。”B定定看着他,眸子如星般璀璨,自嘲一笑。
“我很清醒。”A冷冷地道。
是夜。
贝尔摩德微笑着走近A,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深情的一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对了,猫咪的爪子,可是会致命的哦~”
A冷哼一声,融入了黑夜。
他们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他们向往着光明,可他们还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另一边。
清冷的月色与B格外相称,B的眼底一片冷冽的冰。
她心底是无尽的悲凉。
A ,你终究还是A 。
而我,终究是B,而不是B。
其实A的计划她早已拿到手,她之所以逗留辗转,也是为了能在A身边多滞留一会儿,哪怕一会儿。
B苦涩一笑, 黑发透着苦涩,却无法将她的哀伤消融。
看来,每次她生出一丝天真的希望,总是会被现实的残酷刀剑撕裂破灭。
爱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打开,就会酿成无法言喻只剩哽咽的悲剧。
B走了,出了组织,天蓝蓝的,阳光暖暖的,外面的世界,似乎也会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只是,这样的阳光,为何B还是感到手脚冰凉,还是觉得不如A的怀抱那样温暖呢?
也许答案她早已知晓。
可B不知道的,还有许多……许多……
比如A是故意泄露机密的,又比如她走的这么胜利都是A事先安排的。
B突然被一块手帕捂住了嘴,昏睡过去,蓬松的 黑发彻底蓬松下来。
“B,前黑衣组织成员,现已改邪归正。虽然对不起你,但我们只能利用你一下了。”警察叹息道。
“放下枪,我们是警察!”场面一片混乱,火花四射,到处是枪声,上膛声,惨叫声,以及无声无息的死亡。
B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看到警察对着她开了枪,是一个失误。可B被绑架她的人禁锢住,无法闪避了,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凭借这位小姐和A你的关系,我们大可以给她安排一个罪名,处理掉她。”警察打着电话说道。
绑架她的是警察,难……难道说,是打算用她来威胁A吗?
那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她紧缩的瞳孔中,他一向冷酷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温柔笑意。
B不顾一切地大喊道:“不要来,A!快回去!这是个陷阱!快回去!”
然而,A就像没听见B的呼喊一般继续往前走。
一步、两步……他坚定低沉的脚步从未停止,他缓缓走近B,站定。
“笨蛋。你在做什么!别……别过来!回去,快回去!”B道。
她难以置信,他这么冷血理智的杀手,怎么会为了爱情前来送死?
“傻瓜一样,A,你就像傻瓜一样,自己白白来送死。”
“砰!”
他半跪在她面前,单手捂着血液肆虐地伤口。大片大片地血把衣服染成了残酷的暗红色,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接连不断。
A被击中了。
他的死亡,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
为妹妹复仇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绑架她的计划她不是没有无意中听到,可以说,她默认了A的死亡。但是在最后关头,她还是不忍心看到A的死亡。
是她亲手促进了A的死亡。
B瞳孔剧烈收缩着,她一向认为,A是可怕的噩梦,可她,没有想过,A对她的温柔,才是真正致命的噩梦。
“A......A......不,不!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A艰难地回过头来,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一如既往。他冷傲的脸第一次有了一丝温柔,低笑道:“怎么样,B,我……狙击到你的心脏了吗?”
飞蛾爱火,他也爱她。
在 黑发女孩无限哀伤的眼眸中,金发男人重重地倒下,生命的绝响不断地不断地回响在B耳边,而B觉得心底的某样东西彻底坍塌破碎了。
过去如雪花,一片片飘落在了她的黑色睫毛上,凝结成透明温热的水滴。
……
鲜血四溅,而E的手变成了吓人的森森白骨,早已没有了温度。
A慢慢走近B,B稍微往后缩了缩,蜷缩着,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下一秒,B落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A将她公主抱起,动作轻柔,紧接着找到药箱,亲自为她上药。
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怕碰疼了她的伤口。
……
警笛声呼啸而来,掀动街边漫天的樱花,B想起来,她最初曾经对D请求不要给A死刑,只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像大海里的浪潮一般淹没了她。
B受不了地捂住脑袋。
好痛。
真的好痛。
好冷。
她转身,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黑色风衣下,黑色从来没有这样让人心安过。
他抹去她眼角晶莹的泪:“这就哭了?承认吧,你喜欢我,B。”
B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的脸,第一次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他加深了这个混着血色的吻,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的血液,流入了云间,让天空中的深红暮色更加像波德莱尔的诗。
此刻,就连风里的气息都带着樱花的甜美和温暖。
番外故事4,暗香
七月底,上海滩正值最热的时候,除却奔波讨生活的摊贩车夫,满大街几乎瞧不见一个人影儿。
茶楼生意好不让人意外,可在整个平康路,还有那么一块儿地儿成天挤满了人脑袋,这才刚过午饭时间,赌坊里头已经尽是长衫短打簇拥在一起兴奋吆喝的脑袋壳了。
御茗闲闲倚在二楼扶手那儿,漫不经心给一只手涂指甲油,卷而密的长发散在肩背上。绣金边的黑色旗袍,开叉处被别出心裁又往上提了几分,露出一双葱段似的大白腿,若隐若现的好身段让楼下好几个摇骰子的人慌了神,骰子“咕噜噜”从手上滚开,落在桌上,好大一个红点。
“小小小!给钱!”
“什么嘛!劳资没看清不是!重开!这把子不算!”
吵吵嚷嚷的喧哗声没影响御茗将一双手一丝不苟地染上红色豆蔻,等全部完工,她掀了掀眼帘,重新去问刚刚同她说话的小丫头。
“你刚刚说,程家小姐邀我去做什么?”
声音清淡,尾音扬起点女人惯有的懒倦。
送信的小丫头只得把牛皮纸包的信封又往前递了递,没好气道:“姐姐怎么不听我讲话哩,程小姐让我来送信,说请您下午到隔壁戏楼听戏呢!”
御茗虚虚点了个头,也不知道应没应,红艳艳的手将信封一勾,重新慢腾腾往楼上房间去了。
小丫头朝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迅速翻了个白眼,又吐了吐舌头才肯拔腿离开。
隔壁确实是有个戏楼,早年一家戏班子来平康路扎根,班号叫望月楼,名气响过一阵子,但那都是老班主死之前的事了。
御茗不爱听戏,只爱打打牌,跳跳舞,自然也不关心隔壁那没了主心骨的破落戏楼是不是还在营生。
不过程七韵那丫头不是也随她一样瞧不上这些个高雅玩意吗,怎么心血来潮约她看戏去了。
她没打算去,等到两三点钟的时候,程七韵竟然拎着小黑皮包,敲着细高跟过来提人了。
女人一进门就推开小厮直冲上二楼去,房门一推,正看见躺椅上歪了个人,脸上盖着一张手帕。
程七韵三两步过去给她揭开:“不是说戏楼门口见吗,你怎么还睡上了?赶紧着赶紧着,都快过廖老师的登台时间啦!”
御茗眼皮子都没掀,换了个方向继续睡,慢悠悠道:“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听戏的喜好,晚上还要跳舞呢,你让我睡一会儿。”
“那可不一样!”程七韵眉头一挑拿手去拉她,“你这两三天都干什么去了!不是说上海滩大大小小的事都跑不出你的耳朵吗,竟然不知道最近望月楼出了位英年才俊?”
假寐的人眼睫扇了扇,半晌慢吞吞睁开,杏目落在身旁一脸急躁的程七韵身上,笑道:“奉军什么时候打入绥远我知道,陈总司令前线战况怎么样我也知道,可还真不知道平康路什么时候多了个戏子。”
她就要重新躺下去,“戏子的事,我可不关心——”
话没完就被程七韵出声打断,“廖卿月的事,你也不关心吗?”
御茗不笑了。
她可以没听说话望月楼的新晋台柱子,但不可以没听说过廖卿月。
早在一个星期前,这个名字就随着赵部长女儿赵纤云的大名一同名扬在外。
事情很简单,她瞧上了他,他没瞧上她而已。
御茗同赵纤云不对付了许多年,眼下有个茶余饭后逗趣的谈资在,她忍不住地,眨了眨眼,随后拎起手边上黑羽似的披肩站起来,这下畅意地笑了:“我还真要去看看是个什么有趣的人物。”
程七韵就知道她忍不住要凑这个热闹,当下牵上御茗的手往外。
票根子是下午三点整的,被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一遍,等程七韵跟御茗出现在戏楼门口时,门口小童已经预备收拾门口海报撤了。
御茗匆匆扫了一眼,看见上头印着一张被油墨涂得五颜六色的脸,压根儿瞧不清五官,衣服是一身水洗的青,有点清秀淡雅的味道。
程七韵扯着她进门,在前排角落的位置坐下。
大厅里都是乌压压的人头,静得只听得见窸窸窣窣磕瓜子的脆声,她不太爱凑这种热闹,坐下没多久隐隐烦躁起来,去拉程七韵衣袖。
“这戏子——”
话没完就收了程七韵一记眼刀,女人压了压唇凑过来轻声:“别出声儿,戏前静坐,这是廖老师的规矩。”
御茗顿了顿,有片刻的茫然,随后毫无顾忌地拍手大笑起来,“这是什么破规矩,一个戏子都这样有脾气了吗?”
空静的大厅,御茗的话冷不丁响在正中,与此同时一叠声敲锣打鼓的声儿冒出来,红色帷幕落下,后头转出来一身水洗色的青褶子。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
声音脆亮动人,御茗听见周身一片的屏息声。
台上光线昏黄,照得开腔的人一半被光衬着,一半又间或转进黑暗里。能辨认出是个身姿挺拔修长的成年男人,听声音,年纪约莫也不会太大。
她扭头去问:“这就是廖卿月了吗?”
程七韵头也不回,一双眼片刻不离台上,“这就是廖老师,整个上海滩最让人心旷神怡的男人。”
御茗若有所思又重新转回头去,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刚刚上台时那一声戏子廖卿月是听见了的,而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又冷又硬,好像特别地不愉快。
御茗换了个姿势坐着,拢了拢身上黑鸦似的披肩继续打量起台上的人来。
即使被一层厚油彩盖着,风采神韵却是算数的,御茗不用等他卸妆就能笃定,廖卿月,确实有副不错的皮相。
而戏子又注重身段形体,故而他这人,还有副不错的骨相。
赵纤云蠢是蠢了点,眼光倒还是不错的,御茗想。
台上盛装的戏子起腕甩袖,口中唱词不停。衣袂流转,戏腔清丽,恍惚间似姑射之仙,踏流云长歌而来。
御茗也是好戏之人,起先不过是想逗个乐子,如今却不禁生了些许兴味,眯着眼,手指叩在桌子上,和着拍子轻敲。
直到那虞美人凄怆惨然,持剑悲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御茗坐直了身体,乌眸落在那台上夺过霸王长剑,且退且舞的廖卿月身上。那哀艳的妆容混着凄苦和决然,揉杂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秾丽,像皎皎明月从天幕坠下,跌入红尘紫陌,染一身华彩浓墨。
最终死在殷红牡丹之下——
台上霸王哀声拥住自刎的虞姬,帷幕落下。这一场诀别在千年间被无数遍重演,在后世人的演绎中被勾画成难以忽视的长卷。
御茗透过这卷长篇,望见了一颗明珠。
“好!”
御茗一拍桌子,大笑着鼓起掌来。身旁观众正回味着被她惊动,怒而侧目,刚要骂出声就被身旁人拦住。
明眼人都能看见这女子非富即贵,招惹不得。
台上正躬身退场的伶人们也不由扫了一眼御茗,旋即眼观鼻口观心,只做不知。他们是乱世之中的微末人物,早就习惯了求全求稳。
唯那被御茗盯着的青衣廖卿月八风不动,眉头都未抬起半分。仿佛一出了戏,戏中那多情佳人瞬间就化作一片无情月光,冷冷清清,连那盛装也压不下骨子里那股子端庄劲儿。
有趣,着实有趣。
廖卿月被这鹰隼似饱含着侵略和窥探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退场的步子都快了些。
程七韵斜倚到御茗身侧,语气中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自得:“怎么,廖老师着实不错吧。”
御茗一伸胳膊揽过程七韵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意犹未尽地把目光从把廖卿月隐没了的后台帘子上收回,意味深长。
“这廖老师,着实不错。”
“怎么?”程七韵听出她语气中不同寻常的兴趣,瞬间亮起眼光,不嫌事儿大地撺掇起来,“御老板要和赵小姐抢人?”
御茗喉中呵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抢?她赵纤云也配?”
她长腿一蹬,忽的站起。把被她搂着的程七韵带了个趔趗,险些摔倒,程小姐翻了个白眼锤她一拳。
御茗面不改色的受了,拢了拢披肩,还颇为愉快,笑吟吟:“走,我们去见一见那廖老师。”
望月楼早些年风头还盛的时候,非有权有势都难得见上那些角儿们一面,但如今到底是没落了。廖卿月虽然是望月楼的台柱子,命根子,可到底抵不过御茗手中一沓沓的钱票子。
这一大票子钱砸下去,廖卿月就算百般不愿,望月楼绑也要绑来见御茗。
她和程七韵被望月楼的人赔笑着引进后院儿厅房里闲坐,等廖卿月卸完妆换上常服来见她们。
程七韵坐下时还有些晕晕乎乎,咋舌不已。
她是想看御茗和赵纤云争抢,倒没想到她这见钱眼开的朋友,眼都不眨地砸钱下去。
连带着她也能一睹廖老师风华。
御茗也不知道自己怎就忽然来了如此兴头,端了茶盏一抿,皱着眉放下,和程七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不多时,外面响起脚步声,还间杂着有人低声嘱托,要廖卿月稍放些身段,别硬跟人犟着。
廖卿月是不是随意应了几声,也听不真切。
那脚步声到了门跟前,程七韵坐直了身子,眼巴巴望着门,御茗也撞似漫不经心地抬眼。
“叩叩”
门外人敲敲门:“御小姐,程小姐。廖老师到啦——”
一片叫嚷里,门被拉开,那人的音容相貌蓦然撞入眼中。
该如何形容呢?
假如你将问题抛给多年后的御茗,她也会始终记得。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如玉君子……大抵如此。
褪去浓艳妆容的一张脸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柔,而是满溢着没有被磨去的男儿气魄,锋利的面部轮廓,偏有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也只有这样一双眼,才做得到眼中含戏,落泪便是倾国倾城之态。
御茗曾见过几个同样名满上海滩的角儿,同样的场景,他们的嘴角是不知是过急还是故意而为的胭脂色,以及仿佛没有时间完整脱下,偏要微微袒露些肤色出来的戏服,毫无古人所称赞的傲骨。
所以当廖卿月穿戴整洁毫无不妥地走来时,御茗听见自己松了口气。
她把一切归咎于自己的“间接洁癖”。
但她却没有想到,从根本就不一样的是——他们都没有廖卿月来的那样,令御茗心动。
再一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失了态,御茗清嗓地咳了咳,就见那原本直直矗在门口的廖卿月迈开步子向自己走来。
葱白却不失力道的一双手从御茗眼前伸过,端起磨砂的茶壶。紧蹙的一双眉眼也盖不住那劲竹般的气质。
御茗本以为他是要倒茶自饮,却不想廖卿月只是将自己面前的杯再冲洗好一个,其意无非是在说,这是给她倒的。
茶水漫过杯身小半时,程七韵已经在她的神色下不情愿地出去了。
寂静室内突然响起御茗的声音。
“想来廖老师也是有胆识之人,御某做了小半生街坊口中无利不商奸诈之辈,今日见你便直言一回。”
“廖老师的戏,在这上海滩都是极好的。”
“只是哪怕这戏唱的再好…”
“在这乱世不逢时的日子里怕也过得不安稳。”
御茗说到这儿的时候看了看一侧的廖卿月,却见他只是自顾自地为她斟茶。
“如今更是一把火烧了半面天,惹眼的很。”
须臾,御茗语气间停顿几下,这才又压着几分腔调,状似无意的说道。
“若是猜的不错,廖老师此刻最好办法,便是寻得一山庇佑,”
御茗此番话方才说出口,就瞥见廖卿月手上的一番动作顿了顿,原本淡然出尘的容颜上,一双眼被浓密的睫羽微垂遮掩,一张薄唇欲言又止地微微抿起,似是无言,又好似不懂得诉苦的人被说中心事后所伪装的默然。
“若是如此,何不与我一同合作,你只当是我呈呈威风,事后风流无限。”
“我助你一举成名,再填一把火,双赢,如何?”
心中像是突的燃起一把火,烧的膛中火热,御茗下意识地攥了攥指尖,想要拿起扇柄摩挲熟悉的料子和纹路,缓缓吹上几缕暖风,思想却晚一步记起扇子的踪影,原是寸步不离身的物什被落在了赌坊中。
御茗轻笑出声,难得的没有因为这些小事而“打道回府”,一如既往地好脾气样勾唇笑着。
往日坐在赌桌后也难遇一趣事,今日这一回倒是真的激起了她的兴致。
可她却明了凡事不能逼得过紧,就好像现在,这公子就仿佛已经忍她许久。
“噗呲”御茗嗤笑一声,知道今日怕是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答案了
于是推了一只随身穿戴的耳饰说道“不急,待哪日你若是突然有了合作的兴趣,就去问问街坊邻里。
御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狂妄,但却显露着自己的资本。
“这大上海滩最大的那家赌坊,便是是我的了。”
她厌恶自负之人,却不介意真的有实力的人在她面前骄傲,只因为她也有着同样性格。
在这个女人被认为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的乱世,御茗活出了玫瑰一般的,妍丽而鲜明的个性。
说完便袅袅娜娜地拉开门径自走去。程小姐站在门口等得百无聊赖,突然旁边晃过一个人影,带过一阵令人迷醉的香风,和市面上任何香粉都不同的气味,没有脂粉气,媚而不俗。空气中暗香浮动,程小姐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廖卿月,又看了一眼御茗潇洒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赶了上去。她肯定要缠着御茗好好问问,怎么就突然走了,廖老师的脸色也不大好的模样。
待御茗离去,房间里又只剩下廖卿月。他默然的坐着,外面的喧嚣近了又远,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在反复挣扎。阳光从彩色的玻璃窗上照下来,折射出斑斓的光线。窗户老旧,左上角已经破了一个小口,那一束最澄澈的阳光就柔柔地笼住了廖卿月。廖卿月轻轻叹了口气,轻轻伸出手掌,接住了那一缕阳光,光透过指缝显的他洁白的手如无瑕美玉,还微微透着温润的莹光。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好好唱个戏,将那些尘封的故事人物在大众的面前再活一回。“师傅……你说,我该答应她吗?”他垂下眼睑,鸦羽似的睫毛一颤,无声昭示这人的难挨。
御茗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了,放眼整个上海滩没有人敢这样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个年代,太动荡。
如果不答应,他能如何,这几日天天来捧场的张军长,听闻那老头喜好男风,已经明里暗里暗示自己好几回了,眼看恼了威胁自己,倘若不从便要拆了望月楼。
廖卿月想了很久,手掌从放开慢慢收紧成拳又慢慢垂下,他抬头看了看这养大他的地方。房子已经旧了,年老失修,下雨时还会漏雨,吓得大家手忙脚乱地接雨,生怕这雨打在衣服上,毁了一件好行头。曾经热闹不停的望月楼沉寂了。他想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甚至更辉煌。这靠他一个人不行。
他自嘲一笑,咿呀唱起那段他熟捻于心的唱词,“……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
“大王--”唱罢,廖卿月的目光炯炯,似有锋芒欲略出,“当惯了虞姬,今日我便要做一回项羽。放了那虞姬去,一人一马杀出去!”
他细细收好那孤零零的耳坠,放入袖口。等会得走一趟赌坊,这是他第一次去拜访别人,细细思索后出了门。去拜访别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去罢。
廖卿月稍稍吩咐了下边的师兄弟们后,就匆匆跑到街上去了。他站在两家比邻的店前又纠结了,眉头微拧,平时深邃的眼显出一些迷茫。一家是香粉铺子另一家是点心铺子,他回想了一下御茗身上的那香,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脂粉吧。廖卿月迟疑地顿了顿,还是走进了香粉铺子。
一进来,廖卿月的鼻腔就被各种浓烈的香气充斥着,他强忍着不适询问了老板,“老板,您这有淡点的香吗?”
老板懒洋洋的翻了翻眼皮,一看居然是望月楼的台柱子,大小是个角,兜里应该有不少子呢吧?老板一下就精神了,乐呵呵地拿出一个圆圆的铁皮小盒,“这可是我们店最后一个了,卖的俏得很呐。闻闻?”廖卿月凑了过去,轻轻嗅了下,是玫瑰味的。
但是和御茗身上的香味又大不相同,俗。
御茗身上的香就像是从体内散发的一般,而这凝膏带着脂粉的腻味。
廖卿月摇摇头,走出店铺。老板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狠狠朝地上忒了一口唾沫,嘴里嘟嘟囔囔的,“穷鬼,没钱看什么看!”
站在店铺门口的廖卿月看着点心铺,揣了揣口袋里的几个大洋,走了进去。
“老板,请帮我拿一份最好的小食盒。”
再出来时,口袋里空空如也。廖卿月提着手里精致的点心向赌坊走去,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在了他人眼里。
御茗的赌坊正在点心铺子的对面,换句话说,点心铺子对面一条街都是御茗的。
御茗倚在窗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楼下那个挺拔的男人纠结的样子,当他被香粉呛了个激灵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可爱。”
她惬意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满上。”
廖卿月一上楼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御茗仰起纤细的脖颈,酒杯贴着柔软的唇,送入玉液。一饮而尽后美人抬眸刹那,眼波流转,看煞一片好风光。
上海滩风光无限,就连一份喜欢,也能精致又华贵。
从此以后,望春楼不再是一人,而是有御茗支持者廖卿月,唱尽戏曲,惊艳了沉沉岁月。
戏前惊鸿一瞥,曲终人不散。
虞姬吻上了霸王,演绎比戏更精彩的情爱戏曲。
他来时,明月缱绻,如风和煦。
她来时,暗香化开,如夜深邃。
多年以后,有人问廖卿月,创作的最喜欢最满意的一首自创戏曲是什么?
廖卿月毫不犹豫地浅笑回答:“《暗香》。”
御茗本就不爱听戏,她来这戏馆子也就为廖卿月一人。
这件事也算是梨园人尽皆知,但总有不怕惹事的人找上门。
不为别的,就为御茗这懒懒搭在桌子上,看着廖卿月的小懒模样。
这不,御茗刚进来,原本还在遵守着廖班主的众人立马闹腾了起来。
只见御茗穿着一如既往的艳丽旗袍,曼妙的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她一闪,轻轻巧巧跨过望月楼的门槛。
“呦,御老板娘也亲自来看戏了?”
咿咿呀呀唱着戏文的堂子蓦然响起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御茗抬眼望去,又是昨天找她麻烦的那人。
御茗只单单看了那人一眼,依旧扬起精致的小下巴,高傲地在众人眼中走进内台。
而堂内众人呢?自然是被御茗老板的这风情万种的一眼迷的噤声看戏咯。
说来也奇怪,以前要是有人跟御茗说,将来她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在自己不喜欢的戏场上呆个一整天都不闹腾,御茗可能会想也不想回答不可能。
现在,御茗看着戏台上一颦一笑尽是柔美而清朗的廖卿月。
御茗轻抿一口桌上的茶水,心里认真想着刚刚那个设想。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毕竟按她自个那性格,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
一场戏文很快就唱完了,廖卿月刚落下最后一句唱词,还没闭幕,台下的人就开始骚动了。
“不是吧,廖班主,这几天的戏文怎么越来越短了,以前您都是可以唱个三天三夜都不停歇的。”
“就是啊廖班主,这做人可不厚道了。”
“每次御老板一来,就立马结束,嗨,真是的。”
“······”
前台的喧闹声大得传遍了整个望月楼,给廖卿月卸下妆容的师傅一边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一边悄悄看着班主偷笑。
“班主遇见御老板后真像变了个人呢。”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她刚遇到廖卿月的场景,嘴角的笑容根本就止不住。
廖卿月静静凝视着镜子还残留着一半妆容的自己,听到洗妆师傅的嬉笑也不恼,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柔柔一笑。
从御茗出现,到她进内堂,廖卿月都看在眼里。
就连御茗都不知道,那个内堂还是他刻意改建的一间内堂。
唯她独有。
*
她在桌上懒懒看着他的同时,他未必也不是在看她。
洗妆师傅的手很快,显然也是经常赶这种事了。
卸完全妆后,师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子,“班主啊,你可得给我加钱了。”
这两天最累的大概就是她了吧,也不知道班主每天都在急什么,明明两人天天都在见面,却放佛看不腻似的。
师傅说得委婉,调笑了他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活动完之后就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廖卿月低头,拉了拉身上有些凌乱的领口,没有说什么,直到师傅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廖卿月低声说了一句。
“好,加。”
廖卿月从怀里拿出玫瑰酥,御茗怀里一重,一盒被打包好了的玫瑰酥掉在她的怀中。
“吶,刚买来的最后一盒玫瑰酥。”
“哪买的?”御茗拆开包装,涂着蔻丹的手指捏起一块,“不会是白玉斋吧。”
御茗笑着品尝起玫瑰酥。
“嗯。”廖卿月点了点头。
御茗听到他的回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一场戏下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梨园听戏的人也走了大半,只有戏院的几个人还在收拾。
御茗垂眼,隔着帘子看着内院外的景象,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涌上了她的脑海。
御茗不漏声色地继续品尝着玫瑰酥,旗袍开着大大的叉口。
御茗的小腿在桌底下轻轻地蹭了蹭廖卿月。
“你说,我要是把赌坊开在梨园,会怎么样?”御茗放下手里的玫瑰酥,略低的声线带了些嘶哑。
御茗轻声对廖卿月说道。
“赌坊开进梨园?”廖卿月皱了皱眉,想到刚才御茗过来时的场景,顿时沉声道,“不行。”
御茗就只是过来一下,这群男的都这么躁动,要是她真的把赌坊搬进梨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更不要说廖卿月喜欢清净了。
听到廖卿月的话,御茗也没有沮丧,她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先不要这么快拒绝嘛。”御茗翘着纤细的小腿,一点一点地蹭着廖卿月还穿着戏服打底的小腿。
廖卿月浓艳精致的脸上一片严肃,像是没感受到御茗的挑逗一般,耳根却是悄悄的泛红。
“不行就是不行。”廖卿月不为所动,半点希望都不给御茗保留。
御茗没说话,但也没有继续跟廖卿月商讨这件事。
这也是她的一时冲动起的想法。
御茗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望月楼,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其实这个计划也不是行不通,如果真的想把赌坊开到梨园的话,说不定生意还会更加火爆。
御茗不是不清楚廖卿月拒绝的理由,当然,她也有她的小心思。
要是这两家能够合并在一起的话,御茗就不用那么幸苦每天从赌坊跑到望月楼了。
御茗想着两人合作的好处,一个尚未看清影子的想法又涌进她的脑海。
她眉眼一挑,起身坐到廖卿月的腿上。
“你难道不想我每天来看你吗?”御茗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廖卿月的眼睛,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廖卿月看着她喉结一滚,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也没说。
御茗抬起纤细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低哑偏中性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可是,你忍心让人家一个弱女子在赌坊里面对那群粗蛮的男人吗?”
御茗欲泣不泣地把脸埋在廖卿月的脖颈处,清清浅浅的呼吸一阵一阵喷洒在他白净的皮肤上。
*
廖卿月推开她,猛地一下站起身,“御茗,有话好好说。”
可能是第一次看见廖卿月这反应,御茗笑了。
御茗:“行,那我们先出去。”
廖卿月明明是先一步离开的望月楼,可离开的姿态却透露着狼狈。
御茗也不着急,跟在他后面慢悠悠地看着他的背影。
两人谈完话到现在,天色已经很黑了。
黑夜朦朦胧地罩在御茗的身上,御茗身上鲜亮的旗袍透。
两人都有些漫不经心地在上海滩走着,这是的上海滩早已没了早上的风光,只有个别的几处还在热闹着。
眼看马上就要到御茗的赌场了,廖卿月脚步顿了顿,侧身愣在御茗面前。
御茗上前,抬眼看了看廖卿月低垂着的精致侧脸。
御茗挑了挑眉,“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
廖卿月沉默地抬了抬眼睫,拒绝了她。
“先不去了,不太喜欢吵的地方。”
然而现在赌场早就关门了。
御茗想了想,突然感觉莫名好笑。
没想到廖卿月现在还气着,不就是想和他合作嘛。
御茗走到他的面前,抬头对视着他漆黑的眸子,轻笑了一声,紧紧抓住他的手往赌场走。
廖卿月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拽住了。
*
“我赌场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就这么不想来?”
“明明这时候已经关门了。”
御茗小声在廖卿月旁边说道。
廖卿月听着她的抱怨声,没有说话。
他知道赌场一般御茗不在的时候会提前关门。
毕竟赌场万一出了什么事,只有御茗出面才能解决,
廖卿月想到这个,又想到御茗提出的合作事情,他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头疼,
他也不是不想每天见到御茗,如果望月楼真的和赌场合作了,闹事的话,该怎么解决?
靠御茗?
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