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烛龙井6

这支部落崇拜金蝉和烛龙的原因其实很相似,因为他们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从土里钻出来,就好像人死之后可以重生,这种行为让部落的人无比信奉。

而这个墓葬,埋葬的主人并不是烛龙,谁会把主人钉在大树上呢?这样看来,墓葬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另一位从土中钻出来的,也就是金蝉。

昌算盘说的周期和时间,显然就是墓主的蝉蜕周期,但是昌算盘没看懂,空等了二/十/年,哪知道这二/十/年之内才是安全的,而现在是最不安全的时间。

众人都盯着那个女尸,女尸看起来非常可怕,身/体诡异的抽/搐着,手里握着一张泛黄的纸,两只眼睛窟窿盯着他们,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眼睛。

脸皮正在慢慢脱落,或许这种女尸觉得非常痒,她伸手抓在脸上,一抓就挠掉了一大块皮肉,就好像扣掉了一块伤疤,里面鲜红色的肉袒/露/出来,吓得众人立刻又抽/了一口气。

一个人/大喊:“草他娘,这粽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或许是粽子的形象太过诡异了,不像那些无头粽子,也不像身后追着他们的那些粽子,众人都感觉到一股用枪杆子没办法解决的无力,惊恐的看着那个正在不断挠自己脸皮的女尸。

粽子的脸都被自己挠花了,她虽然在奇迹般的蜕变,但是根本没有/意识,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只要脸上痒就用手去抓,众人屏气凝神,都不敢喘气,生怕自己的喘气声把粽子吸引过来。

那女尸捏着一张泛黄的纸,一直没有动,只是用窟窿一样的眼睛扫视着众人,因为她没有眼珠子,众人也不知道她看到哪里了,或者盯着谁在看。

女尸和众人僵持了有五分钟,确切的来说是众人觉得僵持,女尸还是自顾自的“咯咯”低吼,抓着自己的脸皮,好像在晒太阳挠痒痒一样。

大家从起初的害怕、恐惧,变成了麻木,眯着眼睛盯着女尸,看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女尸动了一下。

众人立刻吓得全身绷紧……

女尸往前走了两步,走的很慢很慢,并不看向众人,而是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向那颗巨大的菩提树,一边抓自己的脸和脖子,一边走过去。

女尸的脸已经被抓的一片血红了,嘴里“咯咯”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吱——吱——”的怪叫,好像一只鸣蝉一样,声音非常刺耳尖锐,回荡在深坑里,显得异常诡异。

女尸走向菩提树,嘴里不断的“吱——吱——”叫,温白羽狐疑的看着女尸,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只见女尸伸起双臂,似乎要环抱大树,不过菩提树这么宽大,她肯定是抱不住的。

就在这个时候,齐三爷的手忽然动了,“啪啪!”两声,两个铁蛋/子一下甩出去,正好打在女尸的后脑上,女尸的后脑顿时被打的凹下去两个大窟窿,就好像又出现了一对眼睛。

齐三爷的臂力惊人,铁蛋/子打过去,竟然嵌在了女尸的头骨里没有掉下来。

众人“嗬——”的吸了一口气,女尸被齐三爷的铁蛋/子突然激怒了,疯狂的甩着自己的头,手部还没有蜕变,还是干尸的模样,“噼啪”两声,把铁蛋/子从头骨里面抠出来扔在地上。

女尸猛地回过头,窟窿眼睛紧紧盯住众人。

女尸好端端的没有攻击人的意思,但是齐三爷却主动招惹她,刚才齐三爷又说大家活不长了,这些人本身就对他有/意见,这个时候恐怕意见已经冲上了顶棚。

一个人对着齐三爷骂着:“死残废你做什么好事!”

齐三爷没有生气,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只是手中握紧铁蛋/子,双目眯起来注视着正在发狂的女尸,说:“粽子正处于蜕变周期,身/体非常虚弱,要吸梼杌木的汁/液补充,一旦蜕变成功,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他说着,目光转向万俟景侯,又看向温白羽,笑着说:“包括你们。”

梼杌木?!

温白羽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这里只有一颗大树,蝉不会吃东西,只吸收树木的汁/液作为营养,叶流响也说过,只有吸收汁/液,他们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温白羽见过叶流响蜕变,蜕变前后都非常虚弱,需要大量补充营养。

这个女尸有蜕变周期,显然也是一种蝉,她要吸收营养,这里只有一颗大树,那么齐三爷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并不是什么菩提树,而是梼杌树!

温白羽猛地看向那棵参天大树,枝桠从生,叶子茂/密,根茎错综复杂,看起来真的和菩提树一模一样。

其实温白羽早就奇怪了,昆仑山那么阴寒,怎么可能有一棵菩提树成活,原来那肯本不是菩提树,只不过和菩提树长得很相似,他们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品种而已。

但是这一切,齐三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女尸被打了之后,虽然非常暴怒,但是仍然没有立刻攻击众人,而是暴怒的扣掉铁蛋/子,粗喘着气,乱吼一通,然后嘴里又发出“吱——吱——”的声音,继续朝向梼杌树走,似乎证明了齐三爷的话,女尸虽然暴怒,但是现在处于蜕变周期,非常虚弱,仍然想要先吸收汁/液,再和他们颤/抖。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冲上去,伸手一把捏住粽子的肩膀,向后猛地一甩,粽子一下被万俟景侯向后拖,立刻远离了梼杌树。

女尸远离梼杌树,疯狂的大吼起来,似乎这种举动触动了女尸的逆鳞,女尸的双手诡异的向后背抓去,去抓万俟景侯的手臂。

万俟景侯手被/迫松开,同时猛地抬脚一踹,正踹在女尸的胸口上,女士一下飞了出去,“嘭”的砸在墓墙上。

人群一阵骚/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女尸“咯咯”大吼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回不是冲向梼杌木和万俟景侯了,女尸似乎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立刻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打/手。

那打/手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躲,“嘭!”的一声被女尸扑倒在地上,女尸张/开一嘴黄牙,猛地咬在打/手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

打/手尖锐的大叫了一声,声音回荡在深坑里,发出诡异的回声,吓得众人都是一激灵。

旁边的人立刻端起枪来,冲着女尸“砰砰砰!”连发了好几枪,女尸的身/体只是被打得不断偏斜,但是嘴巴仍然咬着打/手的脖子,坚决不松口,大量的血弥漫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了出来。

蝉本身只饮树木的汁/液,但是一旦用血喂过之后,就好像上瘾了一样,谢麟阆也是一只血蝉,闻到打量的血/腥味,看着女尸撕咬打/手的脖子,立刻有些头晕目眩。

再加上他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一直虚弱,不被梼杌毒控/制,缺血加饥饿,此时鼻息间都是血/腥味,有些难以忍受。

谢麟阆晃了一下,谢衍立刻伸手扶住他,说:“先生?”

齐三爷手中的铁蛋/子一弹,猛地甩出去一把,铁蛋/子全都打在女尸的脑袋上,女尸的脑袋立刻变成了马蜂窝,因为女尸正在疯狂的饮血,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就算注意到也不愿意放开自己的食物,结果一下被铁蛋/子打飞出去。

就听“嘶啦——”一声,打/手又是“啊啊啊啊”的大叫,脖子上一块肉被女尸生生撕了下来,女尸叼着那块肉,飞出去又撞在墓墙上。

打/手在地上不断翻滚,似乎觉得疼痛,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摸全是血。

齐三爷立刻大喊着:“快给他止血,粽子闻到血气的味道会发狂。”

齐三爷虽然这么说,但是打/手旁边的人都不敢上前,毕竟女尸离打/手最近,都怕殃及池鱼,而打/手自己疼得爬不起来,根本没办法走路,只能在地上不断打滚。

温白羽立刻冲过去,伸手托住那个打/手,立刻往后拽,万俟景侯想去帮忙,但是因为女尸又从地上爬起来,万俟景侯怕女尸会偷袭温白羽,就甩了一下匕/首,拦在温白羽面前。

温白羽把打/手拖过来,温磊和温九慕赶紧拿出止血药和纱布,打/手的脖子被撕掉了一块肉,血粼粼的一片,实在太可怕了,血一直往外涌,止血药撒上去就被冲散了,根本不能止血。

血气的味道确实让女尸疯狂了,女尸不像谢麟阆有/意识,她并没有/意识,更加不需要忍耐,立刻疯狂起来,从地上弹跳起来,又向打/手冲去,但是万俟景侯拦在面前,女士冲过来,万俟景侯猛地就用匕/首迎面一削。

女尸“咯——”的大吼一声,鼻子顿时被万俟景侯削掉了,身/体晃动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温白羽眼见止血药不管用,又怕粽子被血/腥的味道惹得疯狂,立刻拿出一个小瓶子,那里面还有几滴蛋/蛋的眼泪,因为实在太少了,甩了半天才甩出来。

但是蛋/蛋的眼泪非常强效,基本是一滴就管用,眼泪滴在伤口上,伤口立刻就开始愈合起来。

女尸不断的弹起来往上扑,弹起来往上扑,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似乎真的是吸过了鲜血的味道,就不会再去吸树汁,女尸狰狞的看着他们,身/体似乎非常虚弱,被万俟景侯打得几乎不能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尸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全身都在抖动,一阵阵的发/抖,牙关“咯咯”打颤,撞击在一起,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得得得”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得——”的一串,女尸开始打摆子,身/体耸/动着,背部供起来,像一张弓一样,好像在不断被人拉扯,变得越来越畸形。

齐三爷看向女尸,脸上的表情带着厌恶,眯眼说:“时间来不及了,粽子的蜕变周期要到了,快走。”

温白羽见过蜕变,就像叶流响,即使克制着自己不吃不喝,只是虚弱而已,蜕变还是会来临,更加难受罢了,看起来女尸的蜕变周期就要到了,而且谁也挡不住,女尸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就算不喝树汁,不喝人血,也会开始蜕变,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似乎就等着有人喊快走,或者快跑,立刻像深坑四面冲过去,好像沙场上的逃兵一样。

有人/大喊着:“这边有路!这边有路!有一条墓道!”

他一喊,立刻好多人冲过去,果然有一条墓道,不过这不能称之为墓道,因为实在太窄了,女尸或许是从这里爬出来的,女尸再可怕,也是个女人,身材比他们都要娇/小,这帮土夫子都是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想要顺着爬进去,恐怕需要费点力气。

女尸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牙齿“得得得”的响,根本不去阻拦他们,或许已经进入了无意识的阶段。

众人一个接一个顺着甬道往里爬,拼命的往里挤,高壮的人必须头使劲低下来,几乎挨着地面,腿拉成一线,像做俯卧撑一样,用脚尖搓/着地往前爬,这动作太艰难了,尤其甬道还很长,怕的他们生不如死,但是甬道里全是喘粗气的声音,并没有人停下来,而且爬的还非常快。

他们一行二十人,到这里还剩十几个人,大家争前恐后的钻进甬道里,万俟景侯准备垫底,温白羽让温磊和温九慕先进去,然后谢衍和谢麟阆也钻进了甬道里。

温白羽一回头,就发现竟然少了人,齐三爷和小狐狸竟然没有钻进甬道里,反而还在那颗巨大的梼杌树旁边。

温白羽喊了他们一声,齐三爷却说:“你们先走吧。”

温白羽心想着齐三爷是不是疯了?

女尸在地上不断“得得得”哆嗦,越来越快,几乎像癫痫一样,温白羽见过叶流响和谢麟阆两个蝉的蜕变,但是都没这么恐怖夸张。

女尸哆嗦着,齐三爷却不跑,而是伸手抓/住钉在梼杌木上的龙尾,龙尾上面穿着铁链,粗/大的铁链绕着树木。

温白羽惊讶的看向齐三爷,说:“他是不是疯了,这种时候还要拿龙尾?”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那是他自己的尾巴。”

温白羽愣了一下,就见万俟景侯突然跑过去帮忙,温白羽也追上去,万俟景侯已经拿出龙鳞匕/首,匕/首削铁如泥,“啪!”的一声砍在铁链上,铁链立刻断了。

温白羽看着他们卸铁链,又回头去看地上的女尸,女尸颤/抖的速度竟然降下来了,“得得得”的声音变成了“得得……得……”

温白羽着急的厉害,也抽/搐凤骨匕/首,帮忙撬梼杌木上的铁链,铁链非常粗/大,非常不好撬。

温白羽看着这东西,这么大的蛇尾,就算弄下来,他们也带不进甬道里啊。

小狐狸有些着急,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一落,地上的女尸忽然发出“吱——吱——”的声音,已经不再颤/抖了,平静了下来,一张干尸皮脱落在地上,一个女人从皮里钻出来,她的脸因为刚才一直抓,一块红一块肿的,到处血粼粼,如果没有红肿和血块,似乎是一张很美丽的脸。

女尸从地上“呼——”的弹起来,背部仍然弓着,后背蝴蝶骨的位置,凸出两个白森森的骨头,但是翅膀并没有长出来。

女尸跳起来,好像还没有/意识,也没有眼珠子,眼眶里空洞/洞的,能看见里面的血和肉。

温白羽嗓子猛地咽了一下,说:“她……她不是蜕变了吗,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齐三爷说:“这个粽子总共要蜕七次皮才能完成蜕变,翅膀和眼睛还没有长出来,应该是第五次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撬着铁链,铁链错综复杂,女尸从地上弹起来,温白羽手心全是汗,说:“不行了不行了!她爬起来了,我去挡一下!”

温白羽说着,就要抢过去,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还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背包动了一下,小羽毛突然从里面钻出来,然后张/开嘴巴,对着女尸怒目而视。

温白羽觉得他家大毛要发威喷火了,大毛是正阳之体,而且出声的时候带着赤目,说明身/体里的阳气足的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大毛虽然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威力也非常大。

就在温白羽以为大毛要一展雄风的时候,大毛张/开嘴巴之后,愣了两秒,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突然“咳咳”两声,似乎被呛着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然后伸手一把抱住大毛,把他直接抱了回来,同时就地一滚,快速的往后撤,女尸已经扑过来了,动作非常快,一把抓/住温白羽的脚脖子。

温白羽心里一紧,女尸的手像爪子一样,勒住他的脚脖子,指甲全都陷进去,张嘴就要往他腿上咬。

这个时候小羽毛从温白羽的怀里探出头来,又张/开嘴,猛地一呼,就听“呼——”的一声,一股巨大的火焰一下喷了出来,直喷到女尸的脸上。

wωw●ttκā n●¢ o

女尸立刻被团团的大火包围住,嘴里发出“吱——吱——”的嘶吼声。

温白羽感觉脚脖子一松,立刻伸腿一踹,将女尸的手踹开,然后快速的往后搓了几下,小羽毛的火焰太大了,温白羽的裤子差点被火苗燎到。

温白羽抱着小羽毛快速的从地上弹起来,女尸被火焰包围着,似乎很惧怕火焰,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

“啪!”的一声,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挽,终于把最后一根铁链撬开了,巨大的蛇尾直接落下来,“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齐三爷看着那条蛇尾,伸手摸了摸,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

温白羽说:“快走吧,不过这东西这么大,怎么拖进洞里?”

齐三爷笑着说:“不用拖进去,你家小家伙的眼泪还有吗?”

温白羽愣了一下,那个瓶子已经空了,不过甩一甩好像还有,齐三爷笑着说:“一滴就够了。”

他说着,把瓶子里的眼泪滴在了烛龙的尾巴上。

红色的龙尾猛地炸出火焰一样的光芒,众人立刻眯起眼睛来,就见巨大的烛龙尾巴在一片光芒中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与其同时,齐三爷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双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狐狸惊喜的看着齐三爷,温白羽也有些差异。

这条尾巴竟然是齐三爷的,齐三爷也是一条烛龙!

齐三爷见温白羽惊讶,打了个手势,说:“边走边说吧。”

他说着,看向身后被火焰团团包围住的女尸,眼睛一眯,手中的铁蛋/子猛地甩出去,女尸被一打,“呼——”的飞起来,就像一个火球一样,直冲向梼杌树,巨大的梼杌树一下窜起火焰,猛烈的燃/烧起来。

火焰实在太猛烈了,好像火苗掉到了油沟里,顺着树干,一直往上窜,“嗖——”的一声,一条巨大的火龙席卷了整棵参天大树。

温白羽震/惊的看着那棵树,说:“这不是梼杌木吗,可以解梼杌毒的,你怎么把它烧了?”

齐三爷说:“这棵树没有用,快走,墓葬要着火了,边走边说。”

齐三爷说着,抓/住小狐狸,让小狐狸先钻进甬道里,小狐狸身材很小,钻进去绰绰有余,齐三爷也立刻钻进去。

万俟景侯让温白羽先钻进去,自己垫后。

因为万俟景侯身高太高了,钻这个洞有点费劲,所以小家伙们的背包就由温白羽背着,温白羽第一次庆幸自己这身材也挺不错的,起码不像万俟景侯爬的那么艰难。

众人的速度不慢,快速的往里爬,爬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已经听不见女尸的吼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但是隐隐能感觉到身后有热气,估计是火焰很大。

温白羽有点喘粗气,为了分散注意力,也是心里好奇的要死,说:“齐三爷,你可以讲讲这件事的始末了吧?”

齐三爷笑了一声,开始给温白羽讲这个墓葬,说:“其实你们的猜测没错,这是一座西王母之国的墓葬,而且代/表着最高的权/利,是女王的墓葬,但是并不是西王母的,只是其中一位女王。”

其实这个故事说来很长,西王母之国发展的十分壮/大,传说是因为两件法宝,这两件法宝代/表着财富和永生,试想只要是西王母之国的人/民,都可以拥有财富和永生,那么谁不想归顺呢?

凭借着这两样法宝,西王母之国发展的很快,收服了周边很多国/家,这些都是温白羽他们知道的,甘祝也翻译了出来。

齐三爷说:“但是很快,西王母就发现了这两样法宝也有弊端,那就是人性的贪婪,人们为了这两样法宝,开始想出各种各样贪婪的方法,她的子民也开始变得贪婪。”

西王母需要慎用这两眼法宝,毕竟剑是双刃的,搞不好会伤了自己。

后来西王母意识到了贪婪的问题,就把这两样法宝的储藏之地,在梼杌木的木桩上绘制成了地图,把木桩分成七份,装进七口棺/材里,交给梼杌的七魄来守卫。

因为梼杌是被西王母降服的,所以分外忠诚,七魄一直非常安全,虽然很多人都想要找到这两样法宝,但是没人能找到七口棺/材。

齐三爷讲到这里,已经和他们知道的事情吻合了。

但是后来,西王母之国发展下去,又有了几任女王,她们只拥有西王母之国的强盛,却没有当年的两样法宝,埋在井底下的是其中一位女王。

女王开始寻找代/表西王母之国权/利的两样法宝,很快他找到了两口棺/材,也就是梼杌的两魄,但是梼杌的七魄分别葬在七个地方,三魂代/表着阳气,七魄代/表着阴气,没有三魂,就不能聚拢阳气,棺/材里埋葬的相当于是没有形体的粽子,是没有/意识的。

女王只得到两个棺/材,梼杌的魄又没有/意识,不可能告诉她其他五个棺/材在哪里。

齐三爷笑着说:“这个时候,女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们钻在甬道里,一片黑/洞/洞的,齐三爷的声音悠悠然传过来,温白羽说:“什么办法?”

齐三爷说:“就是养尸。西王母国崇拜金蝉和烛龙,因为他们都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代/表着永生和力量。每一代西王母之国的女王,不是子民选出来的,也不是女王选出来,更不是家天下,而是由上天选出来的,他们相信只有从土中钻出来的那个人,才能领到他们的国/家。”

温白羽诧异的说:“那不就是粽子?”

齐三爷笑着说:“也可以说是粽子,其实是一种蝉,她们的蜕变周期非常长,而且需要蜕变七次才能完成真正的蜕变,每一次蜕变之后,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女王是蜕变而来的,等到第七次蜕变之后,她们拥有清晰的意识,所以女王想到的这个办法就是养尸,用金蝉的蝉蜕来供养梼杌的魄,想让梼杌蜕变,从而养出三魂,拥有自己的意识。

等到梼杌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其他五口棺/材也就迎刃而解了。

齐三爷说:“女王发现的这两口棺/材,你们已经都见过了,为了养尸,她让人把这两口棺/材移动了地方,放到了容易养尸的地方,一个是昆仑山上,另外一个是崆峒山附近的石窟。”

温白羽更是震/惊,原来昆仑山上的墓葬竟然是这样,是西王母国的女王为了重新找到两样法宝,而做的养尸墓葬。

齐三爷冷笑了一声,说:“不过很可惜,这个女王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梼杌的两个魄并没有养尸成功,她的大限就到了。女王需要重新回到土里,经过蜕变之后,才能再次钻出土地享受重生,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井底墓。”

温白羽仔细想了想,女王/还没养尸成功,然后她死了,被葬在井底墓等待蜕变和重生,他们却误打误撞进入了昆仑山的墓葬,破/坏了养尸,梼杌的魄因为被打断,并没有养成,但是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而这个意识因为用了很多阴邪的东西去养,也开始脱轨,发生了偏离,溜出了墓葬。

而石窟里的棺/材也被打开了,另外一魄也是相同的情况,两个魄融合起来,恐怕想要并吞其他的魄。

齐三爷说:“谢衍应该也是其中一个魄,他身上有梼杌木牌,恐怕那两个魄想要并吞谢衍。”

温白羽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谢衍是其中一个梼杌魄,怪不得万俟景侯第一次见到谢衍和谢麟阆的时候,说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必然是粽子。那么谢衍和骆祁锋长得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难道骆祁锋也是其中一魄?可是骆祁锋是活生生的,是有阳气的。

温白羽沉默了一下,捋顺了自己的思路,说:“那么你呢?还有那颗梼杌树。”

齐三爷说:“梼杌树很简单,我之所以要烧了它,因为那是一颗邪树,并不是真正的梼杌树。梼杌树只有一棵,非常难生长,它本身很神奇,是毒/药,也是解药,因为是慢性毒/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人,反而比立竿见影的杀/人更加可怕,而且你们也注意到了吧,梼杌毒是可以被控/制的,意识混乱,有身不由己的感觉。当年西王母用这种梼杌毒征战了很多国/家,都无往不胜,不过很快她也意识到,这种梼杌毒也是有利有弊的,幸好梼杌树只有这么一颗,西王母让人烧光了大树,用剩下的木桩作为梼杌木牌,也就是放在七口棺/材里的木牌。可以说,除了这七块木牌,如今应没有梼杌毒的解药了,而且要解梼杌毒,必须用七块木牌拼成的整块木桩,木桩计量小了还不行。”

温白羽说:“那刚才那棵树呢?”

齐三爷说:“算是一种嫁接技术,西王母想要把毒和解药剥离出来,但是失败了,这种树有梼杌树的外形,也有毒,但是并不是解药。”

齐三爷顿了顿,说:“你们在树上的时候,是不是划伤了?”

温白羽一愣,随即快速的撩/开自己的胳膊,他往前爬的动作猛地停住了,用手电去照自己的胳膊。

自己的胳膊上真的有绿色的花纹。

温白羽不禁“嗬——”的深吸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听到齐三爷的话,立刻皱了皱眉,伸手去抓温白羽的脚腕,说:“白羽?”

温白羽盯着自己的手臂,绿色的花纹并不多,当时被树枝划伤了一点,都没有见血,但是他没注意,没想到胳膊上竟然已经盘曲了这种梼杌毒。

齐三爷笑着说:“别担心,因为是嫁接的树,这种毒素其实很淡,而且也不会被人控/制,只是一种慢性毒/药而已,不会立刻发作,如果找到木牌,这种毒完全可以清干净。”

虽然齐三爷这么说,但是温白羽实在不能不担心,先是混沌,又是谢麟阆,现在自己也中毒了,看起来找齐剩下的木牌是势在必行的了。

齐三爷说:“说了这么多,你们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了吧?”

齐三爷慢慢的说着,“其实你肯定要奇怪,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我活的太久了,久到我已经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岁了。”

齐三爷是一条烛龙,他确实是一条烛龙。

烛龙是创/世之神,他们很稀少,又经过被打量的捕杀,几乎已经灭绝了,当他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遭受捕杀,而是礼遇。

西王母之国崇拜烛龙,齐三爷是一条可以给他们带来祥瑞的烛龙,自然应当被礼遇,然而就在井底墓修好的时候,女王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殉/葬。

烛龙被埋在井底墓下面,人们的智慧和技术,其实也是在贪婪中被推进的,齐三爷虽然是烛龙,但是人可以创造神明,当然也可以抹杀神明,他们用铁链将烛龙钉在嫁接过的梼杌树上,用烛龙给女王活葬。

烛龙的力量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火精,为了不让烛龙毁坏墓葬,他们把火精拿走了,放在女王的棺/材里陪/葬。

万俟景侯之所以感觉不到同类的气息,一来是因为齐三爷断了腿,二来也是因为齐三爷根本没有火精。

齐三爷回忆着这些,说:“我在墓葬里很久,她每一次蜕皮,就会从这个甬道里爬出来,然后吸食梼杌木的汁/液,当然后来她也不甘心只是吸食梼杌树的汁/液了,开始撬掉我的鳞片,想要喝龙血……我在昏天黑地的墓葬里,不知道锁了多久,只能看着她一次次爬出来蜕变,后来我真的忍不住了……”

齐三爷在回忆,说的渐渐慢下来,温白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就听齐三爷说:“我拧断了自己的蛇尾,变成了一个残废,从墓葬里一点点爬出去……温白羽,你不是在下井口的时候问,井壁上那些划痕是什么吗?我告诉你,那是我爬上去的时候划出来的。”

温白羽有些震/惊,他们在甬道里匍匐前进,温白羽看不见齐三爷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齐三爷的语气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温白羽难以想象自己把自己的腿拧断是什么感觉……

齐三爷慢慢的说:“我听说有人想下这个斗,所以想借机来看看,没准能拿回自己的腿,或者是火精,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万俟景侯突然说:“我可以帮你拿回火精。”

齐三爷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条件呢?”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条件是你要帮我们找到剩下的梼杌木牌。”

齐三爷笑了一声,说:“为什么?我是个没有火精的烛龙,就等于残废吧?难道你觉得我打铁珠子比较靠谱?”

万俟景侯说:“因为你知道得多,而且很快你也不是残废了。”

齐三爷笑了一声,说:“你这么有把握帮我拿回火精?”

万俟景侯只是说:“我答应过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齐三爷又笑了一下,似乎对于万俟景侯这个态度很赞许。

四个人往前爬,这条甬道太长了,而且还窄,或许并不是太长,但是因为很细,而且难爬,他们一路往前钻,过了很长时间,小狐狸才叫了一声,说:“前面有路了!”

小狐狸说着,身/体往前一探,猛地钻了出去。

紧跟着齐三爷也钻了出去,温白羽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万俟景侯也快速的钻了出来。

万俟景侯钻出来之后,立刻伸手抓/住温白羽的手,撩/开他的袖子,温白羽的小臂上有一片绿色的花纹,看起来像纹身一样,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透露这一股妖冶,绿色不深,而且花纹也不大。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说:“疼吗?”

温白羽摇摇头,说:“我都没发现。”

齐三爷看着他们,说:“行了,走吧,反正找到木牌是早晚的事,他中毒很轻,又是慢性毒/药,不需要担心。”

齐三爷说着,率先向一边走去,从甬道钻出来,就接上了墓道,但是墓道里空空如也,之前钻出来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温白羽左右看了看,用手电往前照,说:“奇怪,怎么没人?”

小狐狸耸了耸鼻子,说:“那些胆小/鬼害怕的跑了吧?”

温白羽皱眉说:“不可能,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我的两个叔叔绝对不可能不等我。”

温白羽刚说完话,就听“啊!”的一声大吼,是从墓道里传出来的,温白羽立刻睁大了眼睛,招手说:“快走!”

众人顺着墓道快速的跑进去,就看到一片混乱的景象,墓道里很多无头粽子,烂七八糟的,正在攻击队伍里的人,好多人受伤了,那些无头粽子其实本质就是白皮粽子,身上都有麻痹作用的粘/液,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是只要一被伤到,立刻就麻痹了,也非常难办。

齐三爷说:“这些无头粽子全是是那棵假梼杌树的肥料,头切下来祭祀,身/体用来当肥料。”

温白羽不禁抖了抖,这算什么神树?品种培育的有点错乱/了吧?怪不得只有毒,不能当做解药。

场景非常混乱,好多人的子弹用完了,只能挥舞着枪,用枪托去打那些粽子,墓道并不窄,但是架不住粽子太多,墓道里非常拥挤,到处都是“砰砰!”的声音,开火的声音夹杂着抡枪的声音,还有人的惨叫/声。

除了这些无头粽子闹场,温白羽还发现了一件混乱的事情,那就是谢麟阆情绪有些失控,他的脸上表情很狰狞,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将谢衍扑倒在地上,张嘴咬在谢衍的脖子上。

谢衍奋力挣扎,但是又怕伤了谢麟阆,脖子一片血粼粼的,谢麟阆尝到了血的滋味,整个人都亢/奋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似乎不认识谢衍了。

温白羽说了一声不好,立刻跑过去,一把捏住谢麟阆的肩膀,谢麟阆只顾着喝血,被温白羽一捏,捏的他手臂立刻酸/软,一下垂了下来,温白羽曲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后使劲一拽。

谢衍“呃……”的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脖子,谢麟阆立刻被温白羽甩了出去,猛地摔在地上。

谢衍从地上爬起来,立刻要去扶谢麟阆,说:“先生……”

温白羽伸手拦住谢衍,说:“别过去,你身上有血。”

谢麟阆有些疯狂,嘴里“嗬——嗬——”的喘着,眼睛里露/出挣扎的表情,谢麟阆为了保持身/体虚弱,很久都没有饮血了,刚才看到女尸饮血,身/体里的本能一下被激发出来,就像一个被饿得发慌眼睛发绿的人,再加上谢衍本身是梼杌的一魄,血的滋味自然不在话下。

谢麟阆有些食髓知味,双眼紧紧盯着谢衍。

万俟景侯伸手拦在温白羽前面,打掉扑上来的一个无头粽子,温白羽立刻给谢衍止血,谢衍的伤口没有刚才那个打/手那么厉害,但是脖子上有很多齿痕,肯定是反复撕咬过。

“白羽!”

温九慕从旁边挤过来,见到温白羽没事,松了一口气,说:“你吓死我了,怎么到处乱跑,我们爬出来之后根本看不到你!”

温白羽看到温九慕和温磊都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叙旧。

谢麟阆看着谢衍狰狞的伤口,眼睛里也有挣扎,鼻息发出粗重的气息,但是身/体又有一种本能,眼神非常痛苦。

万俟景侯突然冲过去,伸手在谢麟阆脖子上一捏,谢麟阆立刻软到在上,一动都不动了。

“先生!”

谢衍立刻过去扶起谢麟阆,谢麟阆晕过去了,在昏迷中呼吸好像正常了,脸上也没有那么痛苦的表情了。

万俟景侯说:“背上他,走。”

齐三爷冲他们招手,说:“这边走。”

齐三爷打头,众人一边走一边退,身后的无头粽子很多,众人退的非常艰难。

众人顺着墓道走,齐三爷带着他们,其实齐三爷才是最熟悉这个墓葬的人。

他们往前走,路过了很多墓室,齐三爷都会简练的说,哪些可以碰,哪些不能动,还有哪些要远离。

众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看到齐三爷的腿竟然可以走路了,都非常狐疑,可是没时间问这些,还是逃命要紧。

他们一路往前狂奔,将粽子全都甩掉,足足跑了半个小时。

温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许是心里告诉自己中毒了,一路跑下来越来越累,有些要虚/脱的感觉。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说:“还行吗?”

温白羽说不出话来,嗓子充/血有点发肿,万俟景侯撩/开他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绿色花纹还是那样,没有变深,也没有变大。

温白羽摆摆手,万俟景侯见他脸色涨得通红,不停的流汗,立刻将温白羽背在了背上,说:“我背你,你休息一会儿。”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感觉不能休息,不休息还觉得可以坚持,一休息立刻就没力气了,瘫/软的趴着,不断的喘着粗气。

又跑了一会儿,齐三爷带着他们突然拐进了一个巨大的墓室里。

墓室里刻着金蝉出土,有烛龙的花纹,还有一尊梼杌石雕,看起来是主墓室了,梼杌石雕是用来祭祀用的。

墓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金色的棺/材,上面雕刻着一个凸出来的蝉。

棺/材的盖子是合上的,但是显然没有封钉,并没有封起来,是方便女王蜕变的时候,从棺/材里爬出来。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下来,让温磊和温九慕照看,然后大步走过去,用龙鳞匕/首一撬,猛地将棺/材盖子一下撬开,“轰——”的一声,巨大的棺/材盖子掉在地上,棺/材里面的东西一下呈现在众人眼前。

温白羽有些头晕,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恶臭味道,赶紧捂住口鼻,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其他人也是这样,恶心的不行,有的真的吐出了出来。

只见金蝉的棺/材里面躺着非常多的陪/葬品,但是那些陪/葬品都蒙着一层灰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烧焦了的皮屑,其实就是女尸退下来的人皮,因为常年捂在棺/材里,猛地一打开味道就散了出来。

万俟景侯眯起眼睛来,似乎闻不到那些味道,拿出龙鳞匕/首,快速的在棺/材里拨,翻找着东西,很快手一抖,匕/首一挑,一个青铜盒子“嗖——”的被挑飞了出来,一下落在地上。

青铜盒子摔在地上,一下就裂开了,里面的东西滚出来,竟然是一块红色的宝石。

红宝石是长条状的,散发着火红的光芒,在暗淡的墓室里熠熠生辉,众人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陪/葬品,好几个人蠢/蠢/欲/动。

齐三爷看着滚在地上的东西,那是火精,烛龙的火精。

齐三爷刚要上前去拿那个火精,昌算盘眼珠子一转,猛地扑上去,想要去抢,齐三爷笑了一声,并没有阻止他,其他人见到昌算盘去抢,也跟着要扑上去抢。

不过他们还没抢到,就听昌算盘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吼了一声,他的手一下被火精烧焦了,发出凄厉的吼声,其他人一见,都不敢再去碰。

齐三爷这个时候才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火精,说:“人总是要为贪婪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

众人想见鬼了一样看着昌算盘被灼烧的手,又看了看齐三爷好端端的把地上的“红宝石”捡起来。

齐三爷伸手摸/着手中的火精,那种微妙的高温,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小烛龙似乎感受到了火精的气息,从背包里探出头来,看着齐三爷手里的火精,又看了看在玩自己手指头的蛋/蛋。

就在这个时候,小烛龙突然皱起眉来,一下跳出温白羽的背包,蛇尾猛的一扫,一下将墓室里的一个陪/葬品猛的甩出去。

小烛龙的动作非常快,众人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温白羽把东西甩了出去。

就听“咯!”的一声大吼,陪/葬品一下砸出去,正好砸在墓室外面,外面竟然有粽子的声音!

小烛龙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正因为年纪小,感官非常敏锐,他这样一动,众人才发现外面竟然埋伏了东西。

一股烧糊的味道从墓室外面冲进来,一个黑漆漆的粽子一下扑了进来。

众人吓了一大跳,有人认出来了,大喊说:“卧/槽!怎么又是那个女尸!”

“砰砰砰!”

有人开始开火,扫射着从墓室冲进来的粽子。

温白羽定眼一看,竟然真的是刚才那个女尸,小羽毛的火焰没有把女尸烧死,不过烧的也全身焦糊,女尸竟然还能起尸,而且从甬道里爬了回来。

众人一边开火,一边后退,女尸被子弹打得跌倒在地上,但是又快速的弹起来,又跌倒在地上,又弹起来,迅猛的冲向他们,“哐啷!一声,竟然将金棺/材都打翻了,陪/葬品和恶臭的人皮掉落了满地都是。”

大家都不敢纠缠,快速的往墓室外面退。

谢衍背着谢麟阆,谢麟阆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谢衍的脖子已经包扎了,但是上面还有些血迹,谢麟阆眯了眯眼睛,看着谢衍脖子上的血痕。

谢衍感受到了谢麟阆的动作,立刻回头,惊喜的说:“先生,您醒了?”

щшш ⊙TTKдN ⊙C〇

谢麟阆伸手,按在谢衍的伤口上,谢衍“嘶——”了一声,疼的一哆嗦,谢麟阆把手伸回来,只是说:“出去之后向左走,那边有我打的盗洞,可以爬出去。”

他的话好像天籁之音一样,众人立刻发疯的冲向墓室外面,万俟景侯背上温白羽,拦住发疯的女尸,让众人快走。

众人退出墓室,向左拐之后很快就看到了那个盗洞,盗洞挖的很专/业,算然并不宽敞,但是比刚才那个甬道好的多,众人争前恐后的往里钻。

万俟景侯拦住粽子,等着温白羽钻进去,温白羽一边爬,一边向后看,喊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手中的龙鳞匕/首一转,逼退冲上来的女尸,随即快速的矮身往里一划,整个人“嗖——”一下冲进了盗洞里,随即快速的往里爬。

女尸疯狂的大吼,也快速的矮身往盗洞里钻,而且她似乎非常善于爬行,双手快速的前后游弋,往前一边扑一边爬。

温白羽听见后面紧追不舍的声音,回头想要帮万俟景侯,齐三爷却拦住他,说:“低头!”

后面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立刻伏低头,就听“嗖嗖——”的声音,齐三爷的铁蛋/子打出去,猛地将女尸打得向后翻去,因为女尸体型小,一下翻在盗洞里,而且铁蛋/子上竟然带着火焰,女尸一下又着火了。

齐三爷说:“快走,她是蝉,在完全蝉蜕之前不能出土,只要爬出去就没事了。”

众人都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了,他们都是道上的土瓢把子,自认为下过无数斗,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女尸着了火,不断的大吼,冲向万俟景侯,女尸身上着的是火精,这种火焰万俟景侯并不惧怕,不过衣服有点受不了,万俟景侯的衣服发出燃/烧的声音。

他们奋力的往前爬,爬了很久,猛地往外使劲钻,随着众人的大吼声,他们终于冲出了地面,从土里钻了出来。

温白羽一钻出来,立刻回身去拉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衣服烧坏了,但是并没有受伤,只不过胳膊和胸口有些袒露/出来,万俟景侯微微喘着粗气,胸口快速的起伏,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的,看得温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

温白羽脱/下自己的外衣要给万俟景侯披上,万俟景侯制止了他,说:“没事,我不怕冷。”

温白羽心说,但是我怕你走/光……

众人都逃了出来,那个女尸果然追到洞/口,感受到了光线,立刻又钻了回去,不敢再往前追。

大家虽然都受了伤,但是昌算盘受伤最严重的,因为去抢火精,他的手整个烧伤了,肯定要变成残废。

众人都累的不行,但是不敢在这附近停留,把盗洞给弄得塌方了,封严实,又回到井口的位置,不惜体力的往里填土,还扔炸/药。

齐三爷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往墓葬里扔炸/药,听着“砰砰”的声音。

温白羽说:“炸/药能管用吗?”

齐三爷说:“谁知道呢,炸了总比不炸好。”

温白羽好奇的说:“第七次蜕变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齐三爷笑着说:“我没见过,但一定是可怕的样子,毕竟她用几千年在完成一个蜕变过程,用几千年去养尸,如果真的蜕变出来,或许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样子。”

温白羽似乎在思考齐三爷的话,确实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样子,用几千年做筹备,这是一个多大的工程?

当年的西王母已经意识到了两个法宝和梼杌树的弊端,而这位女王偏偏想要重新寻找它们。

众人把所有的炸/药全都用了,井口塌方了,巨大的石头砸下去,大家这才放心下来,仍然不敢停留,狼狈的向回去的方向撤退。

回去还要穿行沙漠,冬天非常冷,晚上会下大雪,中午温度高,雪化了变成水,水湿/润了沙子,一踩就会陷进去。

不过幸好小狐狸是生长在沙漠里的一只狐狸,他熟悉这里的地形,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

众人从墓葬里逃出来,走了一天,到天黑了才敢停下来。

大家扎起了帐篷,坐在一起吃饭,默契的没有人提起这次下斗,毕竟什么东西都没拿出来,还非常惨烈,谁也不想丢人。

吃了饭之后,众人就各自回了帐篷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早日走出这个鬼地方。

温白羽疲惫的躺在帐篷里,小家伙们全都跑出来,坐在旁边玩耍。

温白羽发现最近蛋/蛋喜欢跟大毛玩,或许是因为大毛比小烛龙的性格温和很多,没那么高冷,蛋/蛋和大毛玩总是头抵头的说话,嘴里“啊啊啊”的说个不停,不过温白羽一句也听不懂,两个小家伙说得还挺高兴的。

而这种时候,小血髓花和小烛龙就会叉着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显然没有大毛和蛋/蛋那么高兴了。

万俟景侯掀开帘子走进来,说:“今天不用咱们守夜,你好好休息。”

他说着,又撩/开温白羽的袖子,看了看他的手臂,毒没有恶化,还是那个样子。

万俟景侯皱着眉,突然低下头来,亲了亲温白羽的手臂,温白羽躺着,就感觉到手臂上一阵热气,万俟景侯的嘴唇已经贴上来了,还伸出舌/头在他手臂上舔/吻。

温白羽被弄得一激灵,赶紧抽回手臂,说:“干什么,没看儿子在呢吗?”

万俟景侯抓着他的手不松开,笑着说:“我又没干什么。”

温白羽心想,你要干什么就晚了!

小羽毛和蛋/蛋睁着天使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们,温白羽赶紧哄着几个小家伙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的一声,又听到“先生……”的声音,显然是谢衍在说话,小家伙们立刻竖/起耳朵,蛋/蛋好奇的咬着自己的手指,耳朵贴在帐篷上仔细听。

温白羽一听,脸色顿时就红了,赶紧把四个小家伙抱过来,放进睡袋里,说:“快睡觉,别瞎听了。”

小羽毛和蛋/蛋非常听话,让睡觉就睡觉,立刻闭上了大眼睛,小血髓花则是抱住小羽毛,“么!”的亲了好几口小羽毛肉/嘟/嘟的脸蛋,这才美滋滋的睡着了。

小烛龙则是摆出“愚蠢的人类”的表情,很不屑加高冷的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挪了挪身/体,翅膀一张,从蛋/蛋的身/体下面穿过去,然后把蛋/蛋给兜了过来。

蛋/蛋钻进被窝就睡着了,被小烛龙的翅膀一兜,都没有醒过来,很自然的朝小烛龙靠了靠,额头上的火精贴在小烛龙脖子上,还蹭了几下,肉肉的手抱着小烛龙的胳膊。

小烛龙颇为满意,露/出一个很吝惜的笑容,然后也闭起眼睛睡觉了。

温白羽:“……”

温白羽也想睡觉,不过隔壁一直有声音,万俟景侯又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温白羽实在抵不住万俟景侯炙热的目光,脸上一阵阵发烧,身/体被盯得竟然慢慢有了感觉。

万俟景侯说:“要帮忙吗?”

温白羽间觉得摇头,万俟景侯笑着说:“别出声就行了。”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心想着你说别出声就别出声啊。

万俟景侯伸手把他捞过来,温白羽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万俟景侯偏高的体温,似乎有点忍不住,呼吸开始粗重,抬起头来,含/住万俟景侯的嘴唇。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也忍得难受,乖,我轻轻的,你尽量别出声。”

万俟景侯就跟哄孩子似的,但是动作绝对不像哄孩子,温白羽马上就后悔了,被弄的双眼翻白,一阵阵痉/挛发/抖,而且万俟景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套子。

还笑着对温白羽说:“这回是螺纹的,有感觉吗?”

温白羽心里大骂着,“有你大/爷!”

但是很怂的不敢出声,鼻子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万俟景侯忽然捂住他的嘴巴,说:“嘘——这么舒服?声音太大了。”

温白羽胸口气促的起伏,他也知道自己声音有点大,但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就听万俟景侯说:“张嘴。”

温白羽下意识的张/开嘴,还以为万俟景侯要亲/吻自己,哪知道他竟然把手指顺着自己的唇/缝顶了进来,用指尖按着他的舌/头,来回挑/弄着他的舌/头,在温白羽的舌/头上打转、轻捻。

万俟景侯笑着说:“含/着我的手指,乖,轻轻的舔。”

温白羽脸一下就红了,心想着万俟景侯真是流氓,虽然只是手指,但是温白羽就是不把嘴唇合上,不过后来还是犟不过万俟景侯,终于还是含/住万俟景侯的手指,用舌/尖轻轻的舔/他的指尖。

万俟景侯笑着叹息了一声,声音嘶哑,说:“白羽,你嘴里好热,一直在舔/我的手指……”

温白羽心里已经把万俟景侯凌迟了一百遍了,就怕吵醒了小家伙们,神/经一直绷着,很快不行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温白羽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在摇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腰酸背疼的,下面还火/辣辣的,眼皮打架,好像黏在一起似的,很快又睡着了。

返程的路似乎快了很多,众人很快就走出了沙漠,看到人烟的一霎那,好多人差点哭了。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回北/京去,万俟景侯在墓葬里拿到了两块木牌,温白羽中了毒,正好给温白羽一块,另外一块给了混沌,两个人都佩戴上,虽然木牌并不完整,但是可以克制毒素。

齐三爷答应了帮万俟景侯寻找其他木牌的下落,承诺了万俟景侯,如果有发现会通知他。

温磊和温九慕直接坐飞机回金华去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了北/京,刚推开小饭馆的门,就看到了熟人。

骆祁锋和叶流响都在,两个人坐在小饭馆里,似乎专程在等他们。

叶流响笑眯眯的对着温白羽招手,说:“听说你们去沙漠玩了,玩得好吗?咦,温白羽你怎么没有晒黑?”

温白羽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数九寒天的,还怎么晒黑,你以为是去旅游啊。”

叶流响说:“你脸色不错啊,被浇灌的挺好。”

温白羽:“……”

温白羽转头看向骆祁锋,说:“管管他。”

骆祁锋“咳嗽”了一声,叶流响很自豪的说:“大叔才不舍得管我。”

温白羽说:“你们怎么到北/京来了。”

叶流响抢着说:“当然是有正事!”

温白羽说:“什么正事?”

叶流响说:“大叔最近在道上收了两样东西,带给你们看看。”

叶流响说着,骆祁锋就从旅行包里掏出了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一个经验剔透的玉蝉,另外一个是蝉形的玉/面具。

温白羽诧异的说:“玉/面具是干什么用的?”

叶流响耸了耸肩膀,说:“不知道,你看里面还刻了字。”

温白羽拿起玉/面具,翻过来看了看,果然刻了字,不过这些字他不认识,看这个面具的做工,应该是祭祀用的。

叶流响说:“已经让甘祝看过了,说上面的字和木片上的一样。”

温白羽说:“原来也是西王母国的东西。”

骆祁锋说:“我从道上收来的,卖主说这两样东西是他从一个尸体上摸下来的。”

万俟景侯说:“尸体从哪里出土的?”

骆祁锋说:“因为这东西和蝉有关系,所以我就留了心,问了这个卖主,不过他没有说。”

温白羽说:“不愿意说?”

骆祁锋摇头,说:“他说是一个墓葬,有很多这种尸体,他正在往外倒这批尸体,正好缺少人手,可以一起去这个斗,但是有条件。”

温白羽说:“什么条件?”

骆祁锋看香万俟景侯,说:“他要见一见万俟老弟,说是要面谈。”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看万俟景侯,挑了挑眉,心想不会是万俟景侯的桃花吧?

万俟景侯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温白羽也中了这种梼杌毒,有线索当然要往下找。

骆祁锋算是中间人,万俟景侯答应下来,就去联/系了那个老板,大家敲定好了,卖家三天之后会坐飞机到北/京来和万俟景侯见面。

是一个古董商,有点香/港口音,但是一看就不是香/港/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暴发户,故意学点香/港口音冒充高大。还是第一次来北/京,温白羽以为是万俟景侯的桃花,结果猜错了。

这个古董商姓江,没有告诉他们真名。

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西装,戴着纯金的粗链子,一出场就跟暴发户一样,而且还神/经兮兮的,众人约了在小饭馆见面。

正好是吃饭时间,就打算一边吃一边谈。

结果江老板一进来,就嫌弃温白羽的小饭馆不够干净,从土黄/色的西裤里抽/出一沓子手绢,翘着小手指捏着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椅子,然后把手绢直接扔掉,又拿了新的擦桌子,也扔掉。

温白羽:“……”

江老板身材高大,但是面黄肌肉的,脸和身/体完全不相称,脸皮特别黄,一副抽/了大烟的样子,还不停的吸气,好像真的有烟瘾似的,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后面总是眯着打量人。

擦完了桌子之后,开始又嫌弃小饭馆的筷子是消毒的,消毒不干净,要换一次性的筷子,给他换了一次性的筷子,又觉得一次性筷子的木质不够好……

温白羽感觉整个人都要暴走了。

在江老板挑三拣四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江老板是个专门收集尸体的古董商,江老板说:“我这个人啊,是学艺术的,你们不懂人/体的美丽,尸体也是非常美丽的。”

温白羽心说,你别给学艺术的抹黑了……

江老板就是有这么个怪癖,喜欢收集尸体,他收集各种各样的尸体,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尸体,专门卖给江老板,而且江老板是个冤大头,只要稍微一糊弄,什么样的价钱都买。

这只玉蝉和玉/面具,就是尸体上的。

玉/面具是尸体戴在脸上的,玉蝉当然是含在嘴里的。

江老板很得意的讲述着自己的各种收藏品,温白羽感觉一顿饭都吃不好了,江老板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后来才说到正题上,江老板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们,那是个好地方,成百上千的棺/材,全都有尸体,非常隐蔽,所以没人发现,就被我找到了,我现在正缺人手,我听说道上那个叫……叫万俟景侯的挺厉害,没想到小骆和你们是朋友,那正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尸体我都要了,陪/葬品你们可以随便挑几样。”

温白羽问了地点在哪里,江老板有点滑头,并没有说,只是笑着说:“在云南,特别偏僻。”

大家商量好了时间,钱全是江老板出,他们跟着走一趟,帮忙运尸体,还会有佣金,虽然温白羽真的对尸体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些尸体肯定和西王母国有关,而且温白羽注意到江老板的用词,“成百上千”的棺/材,这么大批量的群葬,到底是为什么?

江老板一直赞美着尸体有多漂亮,等江老板走了,温白羽才松了一口气,说:“这江老板神/经是不是有问题?”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温白羽还以为他也开玩笑,结果就听万俟景侯说:“我一直听道上的人传闻这个江老板,说他有一个怪癖。”

温白羽说:“收集尸体吗?”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不是。江老板喜欢收集尸体,道上的人都知道,其实除了江老板,还有一些人也专门收集尸体,因为倒卖这些古尸非常赚/钱,不过江老板显然不是出于赚/钱的目的。”

温白羽说:“那是为什么?”

万俟景侯说:“吃。”

温白羽“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去的啤酒全都喷了出来。

温白羽顿时觉得嘴里的味道有点不对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吃?!

万俟景侯说:“很多人相信吃古尸可以治病,也有人相信吃古尸可以长生不老。古代很多土夫子下斗之后都会分食古尸。”

温白羽捂住嘴巴,说:“别……别说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以前觉得是传闻,也不太相信,不过今天看了看这个江老板的脸色,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江老板的脸色,蜡黄的,跟抽/了大烟一样,精神萎靡又亢/奋,这绝对不正常。

温白羽说:“他要倒回来这么多古尸,都为了吃吗?这还不吃死啊?”

温白羽说着,又觉得胃里一阵抽/搐,简直要把晚上吃的全都吐出来了,恶心的不行。

之后江老板没有再出现,一个人先去了云南,告诉他们时间和路线,让他们自己到云南来汇合。

江老板给了温白羽他们一个寨子的名字,温白羽以前根本没听过,据说这寨子有五户人家,非常小,特别的偏僻,到了云南之后,还要开一天的车才能到。

众人收拾了一下行李,这次同去的还有骆祁锋和叶流响。

他们下了飞机之后,只有骆祁锋会开车,温白羽不由得有点怀疑,骆大叔这个路盲会不会又找不到地方……

众人打车到了机场,很顺利的进了候机室,候机室里人还挺多,虽然现在是淡季,但是云南那边的天气很温暖,好多都是去旅游的。

四个人找地方坐了下来,温白羽右手边很快也有人坐了下来,是个大学/生的模样,没有手提箱,就背着一个背包,穿着一身运/动服,耳朵上塞着耳/机,耳/机的音乐声非常大,有些震耳欲聋。

温白羽坐在旁边,都能听见年轻人耳/机里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歌,好像非常激烈。

温白羽忍不住看了两眼那年轻人,有点怀疑他的耳朵会不会被音乐的声音震聋了。

年轻人坐下来之后,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就背着背包去排队登机了。

很凑巧的是,四人上了飞机之后,一排三个座位,温白羽旁边又坐的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耳/机里一直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且竟然还是单曲循环,温白羽坐在他旁边,听了一路的摇滚。

下了飞机之后,江老板给他们租好了车,骆祁锋开车,温白羽觉得自己的第六感特别准,骆大叔果然又路盲的开错了地方,他们折腾了一上午,下午才步上正轨,天黑的时候已经到了荒山野岭的地方,估计半夜才能到江老板所说的寨子。

路非常难开,地上全是碎石头,两旁是草丛,勉强有一条路可以让车子通行,车子的减震虽然挺好,但是还是很颠簸。

温白羽晕车很厉害,倒在万俟景侯腿上,脸色铁青,倒是四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小家伙们似乎都不晕车。

小血髓花最近找到了新的讨好小羽毛的办法,他用蔓藤变成了秋千的样子,然后让小羽毛坐在上面,推着小羽毛玩。

小羽毛笑的“咯咯”的,特别开心,小血髓花借机亲了小羽毛好几下,蛋/蛋看的也觉得好玩,小羽毛就抱着蛋/蛋一起坐秋千玩,这个时候小烛龙就会双手抱臂,一脸高冷的靠在后座上,很不爽的看着蛋/蛋。

过了晚上八点,天彻底黑透了,车子还在行驶,估计再有一会儿就能到了,温白羽似乎看到了希望,坐起身来,扒着窗户往外看。

突然“咦”了一声,说:“怎么路上还有人?”

他说着,众人也发现了,这条路上竟然有人,已经天黑了,四下根本没有人烟,这条路很偏僻,只能通向寨子,一个年轻人背着背包走在路上,他竟然是徒步在走,耳朵里塞着耳/机,温白羽将下车窗,就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年轻人的耳/机里传出来,还真是有缘,一天遇到了三次。

年轻人似乎也看见了他们,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车子很快行驶过去,骆祁锋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怪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开着车过去了。

九点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江老板所说的寨子,这个寨子并没有温白羽想象的那么封闭,竟然还有招待所。

招待所当然是当地的村/民开的,村/民笑着告诉他们,因为很多人喜欢到他们这里来体验大自然,所以就有了招待所,不过他们寨子人少,只有他一家开招待所。

老大/爷把他们领进去,招待所其实就是民房,而且是自己搭的,非常古朴,民房前面拴着三/条大黑狗,都非常凶猛的样子,还养了好多鸡。

大黑狗见到了万俟景侯,似乎有点害怕,刚才还一直在叫,现在就消停下来了,趴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房间也很简陋,而且这地方没有电,全是烧油灯,不过有地方睡,总比扎帐篷强。

老大/爷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又转回来,说:“对了,你们刚来肯定不知道,最近我们这里不太平,有山鬼!天黑了千万别乱走。”

第260章 西出阳关6第112章 烛龙井2第142章 那个地方8第5章 龙鳞匕首5第80章 南柯一梦3第56章 长沙树冢(下)第12章 龙背古村2第39章 食天下(下)第24章 长生不老3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111章 烛龙井1第30章 鸠占鹊巢2第264章 终点4第223章 鬼眼火精墓10第2章 龙鳞匕首2第38章 食天下第91章 卫宣公墓1第252章 扬州百越墓8第201章 水下孤城6第139章 那个地方5第194章 烛龙鳞甲9第248章 扬州百越墓4第37章 火神第85章 养尸3第33章 坟(中)第167章 半艘冰船1第140章 那个地方6第9章 龙鳞匕首9第15章 龙背古村5第28章 长生不老7第3章 龙鳞匕首3第91章 卫宣公墓1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21章 龙背古村11第133章 神邸的背上4第244章 兖州太平鼎10第9章 龙鳞匕首9第195章 烛龙鳞甲10第171章 半艘冰船5第243章 兖州太平鼎9第9章 龙鳞匕首9第248章 扬州百越墓4第261章 终点1第155章 匡家阴宅5第74章 夜郎古国1第242章 兖州太平鼎8第183章 白山黑水2第130章 神祗的背上1第27章 长生不老6第215章 鬼眼火精墓2第191章 烛龙鳞甲6第51章 火精陵庙(上)第81章 南柯一梦4第35章 鱼吃猫(中)第162章 万俟流风1第17章 龙背古村7第127章 血珀1第7章 龙鳞匕首7第242章 兖州太平鼎8第15章 龙背古村5第244章 兖州太平鼎10第15章 龙背古村5第226章 爻,生生不息2第183章 白山黑水2第60章 襄王墓4第161章 水中捞月6第181章 鎏金面具5第147章 月者,阴之宗4第232章 爻,生生不息8第132章 神邸的背上3第251章 扬州百越墓7第152章 匡家阴宅2第25章 长生不老4第82章 南柯一梦5第46章 湘西巫墓(中)第115章 烛龙井5第92章 卫宣公墓2第43章 蛇山(中)第97章 死亡谷3第131章 神邸的背上2第179章 鎏金面具3第223章 鬼眼火精墓10第146章 月者,阴之宗3第232章 爻,生生不息8第231章 爻,生生不息7第33章 坟(中)第126章 羽渊水晶墓5第223章 鬼眼火精墓10第14章 龙背古村4第106章 梼杌4第75章 夜郎古城2第106章 梼杌4第231章 爻,生生不息7第150章 月者,阴之宗7第249章 扬州百越墓5第154章 匡家阴宅4第241章 兖州太平鼎7第6章 龙鳞匕首6第238章 兖州太平鼎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