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烟,吞云吐雾起来,试着让亦梦亦仙的烟雾安抚我的不安。是我太冲动了,根本不该放任杜娜去为所欲为,这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吧?若秋之于她,完全就是指尖上的蚂蚁,轻轻一捏就会死于非命……可是曾木可,这一切罪过皆因你而起!
正想着,门开了,杜娜进来,灰着脸,闷不坑声地坐到了我身旁。看来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顺利,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怎么,阴谋没得逞?”
“我怀疑,曾木可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哈哈哈!!你这才知道?不是早告诉过你他不是正常的男人嘛!”
“可我以为这只是谣言,是你一厢情愿想看低他的借口,没想到,他一晚上什么也没做……或者说,是唐若秋根本没有魅力?你的欣赏水平有问题吧?”
“别扯到我身上!你昨天做什么了?”
“不是告诉你我要下剂猛药吗?本来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结果硬是夭折了,难道,是药有问题?”
“药?什么药?”我有些着急,毒品吗?千万别!
她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只是一个劲儿地琢磨着失败的原因。我将她拉到我的面前,追问道:“你昨天到底做什么了?”
她推开我,妩媚地笑道:“你说,什么药可以让女人更有女人味?更愿意主动献身?我还要房间里放了摄像头来着,以为可以捕捉到一出好戏,卖个好价钱,可惜,曾木可那个傻蛋,白白抱了那女人一晚,以为抱的是洋娃娃呢!”
我怒火中烧,这个恶心的女人,居然可以想到这种龌龊的办法!我掏出烟,抽了起来,假意归劝她道:“看吧,事情显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曾木可的味口不小,唐若秋是没戏了,你就别浪费时间,还是帮我想想怎么对付那小子吧。”
她突然大笑起来,鄙夷地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白痴。“难道你不懂?还是你从来没有这样怜香惜玉过?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爱她,真心的,否则他大可以占了便宜后一走了之,或者直接走人,犯不着忍受一个醉酒的女人,被她没完没了的勾引折磨得筋疲力尽。我这里有录像为证,要看吗?”
“算了吧,我没你这么无聊。如果你喜欢这么天真地去判断男人的真心,我也没办法。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的女人我是碰都懒得碰的,不想浪费那力气,所以宝贝儿,这就是我离不开你的原因。”
我这样*的告白显然起了作用,她温柔地向我靠了过来,以前会让我浑身鸡皮疙瘩的话语现在对我来说信手拈来来,仿佛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那样自然,这都得益于困兽的练习,习惯远比攻击来得轻松。
不过若秋,看来你是逃不掉了。谁叫你遇上了我,又去招惹到他呢。喝酒,呵呵,还是老样子,
之前跟我在一起也是这样,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这样,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借酒装疯的女人了吗?如果不是因为曾木可的另类,你现在跟他,应该是那种关系了吧?我该怎么对你才好呢?像那个伪君子一样对你怜香惜玉,还是好好地给你上堂课,让你学乖点,别再这么天真了?
这天之后,他俩传出了绯闻,对于赚人眼球的报道,娱记总是趋之若鹜的,他们夸张的描述让曾木可与唐若秋之间的暧昧关系顿时成为追随者们热议的话题,那些傻不拉几的青春期症候群们像挖耳屎一样,小心翼翼地掏取一点点对之期望很大,却又无法全数获得的有关事实。在他们对那人以及那人有关的事件热情高涨的时候,我却反而冷了下来。在我无法确定自己的真实想法时,我只能选择逃避,离开。再不走,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杜娜就更难说了。对于若秋,我还是更倾向于保护吧,即使她注定要受到伤害,那个人也只能是我,其他人没有这资格。
我对杜娜说,我们该回天宁了。
“干嘛要走?你不想教训他了?”
“当然不是,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而已。”
“机会是要自己制造的,不然你以为谁会给你?”
“像你上次那样?算了吧。就算你上次得逞,也只是帮了他,让大家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让更多的女人喜欢他而已。”
“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不是想让他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被很多女人喜欢就是爬得高吗?呵,那我不也算是个站在高处的人?我只是希望看见他从王子变成乞丐而已,被万人遗弃,变得一文不值。这个很有难度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要帮他而非害他呢?要知道,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以解你心头之恨。可是,你不忍心吧?”
“我懒得跟你解释。我想要把他怎样,我自己清楚,你说机会是制造的是吧,但就这件事来说,只有等待,要知道,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根本就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除非我们能钻进他的脑子里,否则,还是静观其变吧。”
“随你便,皇帝不急太监急!”
第二天,我和她一起回了天宁,然后重新抱起酒瓶,回到醉生梦死,百事不理的状态。杜娜对此本来是很有意见的,我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她无非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心里面还装着另一个女人,或者对于任何一种可能性时时防备,只不过其他的女人顶多一哭二闹,而她,却会杀了那个女人。可笑的是,本来应该对此感恩戴德的我,反而只能苦中作乐。她真有这样喜欢我吗?不见得,无非是一种天生的占有欲罢了,她想要的,没人敢不给她,她已经习惯如此,乐于享受这种特殊待遇了。
这些天我借着酒意对她大献殷勤,让她每天笑靥如花,自然也就淡忘了赤金那边的事。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和平时期绝不会无事生非,自寻烦恼。更何况,这就是她折腾人的最
终目的——让我死心塌地地受控于她。
老实说,现在的我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一方面我希望若秋好好的,一方面又想将她拉回我的身边。可是这两者是不可能统一的。回来,就只有死路一条,放手,让她和那个人在一起,这一点光是想象就会让我七窍生烟。我的脑子乱成一团,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清楚地看到真实的自己,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曾经让我骄傲与自信的,是那张坚硬的壳,可无论那壳有多厚,始终都只是张龟壳而已。
然而还没等我理出头绪,找到行动的方向时,一个消息打破了沉寂的局面:曾木可被撞成重伤,现已被接回赤金家中由专人护理。
我第一个想到了杜娜,除了她,没人会这么狠毒。这女人,即使分分秒秒都和你呆在一起也指不定会导出什么乱子……难道她还不明白,曾木可和若秋一样,除了我,谁也没资格伤害!
我找到她,质问她为什么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差点弄出人命来?她却只是笑,反问我道:“难道曾木可出事就一定是我干的?”
“真的不是你?那还有谁?”
“我怎么知道。是唐若秋也不一定,她把他当成是你,想一车撞死你这个负心汉,也不是没可能吧?呵呵!”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真是个只会对别人的遭遇评头论足的旁观者一样,看来不是她,她一向敢做敢当的。
我正想着,她继续到,“再说,他好像死不了,变植物人倒是有可能,这不正是你希望发生的事吗?死不了活受罪,并且让那个抛弃你的老女人整天看着儿子流泪。老天爷对你真好,完全就是特意为送你送上大礼来着。”
“他真的要变成植物人了?”
“我随便猜的,不过要是不这样的话,你的头又要大了。”
“为什么?”
“因为唐若秋也被接到了他家里,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呢。万一他醒了,说不定会结婚喔。”
“结个屁!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有种就别醒来,免得生不如死!”
“哈哈,你这么激动干嘛,一切都是我的猜想罢了。再说,人家真要结婚,你能怎么办?抢新娘吗?抢回来那可就不是新娘,是死人了。”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死字,你是个女人不是个屠夫!我压根儿就没想跟唐若秋怎样,只不过不想让曾木可占了便宜,再说,就算是你和他有了瓜葛,我也会把他碎尸万段!我有过的任何女人,哪怕是曾经的,都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除非是,我想利用她达到我的目的。”
“你想干嘛?”
“我想正式开始我的报复行动,但前提是,你先答应我,不会插手,不会干涉。”
“这本来就是你的事。不过你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嗯,你真好。”
我搂住她,深深一吻,心里却想: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男配角还没醒过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