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someone sees you at your worst and still thinks you look your best. That is someone worth keeping.
多少人都羡慕着别人的感情生活,总会觉得别人有多好多好,自己却有多糟糕。每每这样的时候就会貌似问心无愧问这自己——有没有一个人,即使当你躲进世界的角落,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拥抱你。但回答给自己的总归是不满意的。
要用真心找一个人很难吗?其实也不会,这对蓓子伊、对兮夏来说都不难。只要你少问别人为什么,多问自己凭什么,那么美好的人就会而至。
走了多少趟了,来来回回也波折出不少。只是她们都很难发现“值得你留驻的人是——即使看到了你最糟糕的一面,依然认为你很美的的人。”辛辛苦苦的,她们却在背弃这个道理。
不过,人纵使有万般能耐,也敌不过天命。
蓓子伊急救后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但是被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谁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医生的耳朵上还挂着浅蓝色的口罩,他把一张白色的单子递给站在旁边焦急等待的安来。
安来拿起单子就往最下面看。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他最惧怕的事情怎么就从天突然而降了。蓓子伊患的是心脏病。
“医生,你确定这个是刚才送来急救的那个女孩的病单吗?”安来不相信的问道。
“难道是你的吗?刚才就只有一个女孩送来急救了,你有看到第二个吗?小伙子,我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接受的,不过你尽快做好准备吧,这种病不是要等你接受了后再开始治疗的!”
安来愣神的点了点头,然后独自拿着单子,脚步不稳的走向重症监护室。
蓓子伊还没有醒来。此时就是给安来最大的难题,他该怎么告诉蓓子伊她自己的病情?蓓子伊那种个性能接受好好治疗吗?安来真的有想过隐瞒,只是心事这东西,你捂着嘴,它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瞒不住就算了吧。他最后还是这样想到。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旁边的氧气管鲜明的立在床边,那种给人一看就是重症的证明。安来看着手里的那张单子傻傻的笑了起来。这分明就是老天爷给他下的赌注,这场看似玩笑的赌注下的好大。曾经也有那么一次,使他再也不敢面对这种事情。
安来小时候是被姑姑带大的,姑姑就像农村的妇女带孩子一样,没有那么舒雅,干什么总是大大咧咧的,安来小时候最喜欢他姑姑给他掏耳朵,不过总会被奶奶强硬的拒绝,还说着“老是掏掏掏的,别把耳朵掏聋了!”每次这样姑姑就会笑着说“哪会嘛!”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也是姑姑带着去的。只是哭了办事天,最后还是被不够狠心的姑姑领回
家了。
只是感情这样东西是很难处理的,不能往冰箱里一搁,就以为它可以保存若干时日,不会变质。直到姑姑嫁了人以后也就没有对安来那么亲了。“姑姑有家了。”这是安来时常安慰自己的话语。在他心里,好像姑姑就比亲妈还亲。
只是在姑姑生完小孩之后就被查出有癌症了。那个时候安来死都不肯相信。那个时候还是太小,所以不懂事也不会明白大人的苦心,总是调皮又淘气的相信姑姑是不会离自己而去的。可是呢,结果却不是这样。
在安来看着盖上白布的那个熟悉的面孔时,他觉得一切还都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终会醒来。这好像是第一个这么亲的人离他而去。他有些接受不了,大哭大闹起来,谁都拦不住。那个时候就比孙猴子大闹天宫还要可怕,人们都认为他神经脆弱了,也就是精神病。
过了一年,安来才摆脱那个死亡的阴影。因为他明白,最好的幸福,是最爱的人给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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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蓓子伊以后,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就一一的被付之一笑的回忆所代替。
可是为什么,要经历第二次这样的痛苦。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因为或许还有希望的,一定会有希望的。
安来在病房里一步不离的守着蓓子伊守了一整天,一口饭都没有吃,不过最后庆幸的是蓓子伊在凌晨的时候终于苏醒过来了。她呼吸声还是有些急促,安来看着她微微睁开的眼睛就立马握住了蓓子伊的手,然后转着头朝着门口喊着“医生医生!”
蓓子伊用浅浅的声音弱弱的说道,“嚷什么嚷,吵死了。”安来是贴着她的嘴才仔细听到的。
晚上值班的医生赶忙跑过来,给蓓子伊检查和听诊心跳的频率,然后把安来叫出了病房,蓓子伊只是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至于他们说什么,蓓子伊都听不见。
“病人的情绪是稳定了,就看家属什么时候准备手术了。”医生对待任何人的脸都是一样的,安来看到他那一副内分泌失调的脸,他就恶心。
“要做的是什么手术?风险大不大?以后会有后遗症吗?做完手术病情就会控制住吗?”安来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那得看病人日后的恢复能力了,我们不敢保证每一个手术都是百分之百成功的,我们只能说尽最大的努力,还得看病人的身体状况。病人现在要做的是心脏搭桥手术,不能拖延,所以请你尽快签字。”医生耐心的对安来说着。
“可是我不是病人的家属......怎么办......”安来头疼的解释道。
“那就请你尽快联系病人的家属把,这种手术最好不要再拖延了,不然最后情况会更加恶化。”医生刚说完,就听到最头的病房又有人喊着‘医生’,他就连忙赶了过去。
“心脏搭桥手术......”安来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想到蓓子伊醒来了还躺在病房里,他立马转身大步走
着进来病房。
蓓子伊看着进来的安来,她把手伸出来,慢慢的摇着,示意安来把耳朵贴过来。安来照做了。
“安来,我要死了吗?是不是我活不长了呢?”这是蓓子伊问他的最冷静的话。
“不不不,”安来摇着头摆着手,动作很大,“你不会的!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我得的病很严重吧......是吗?”蓓子伊继续问道。
“没有的,做个小小的手术就行了,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病好为止。”安来笑了,温柔的笑容,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有点伤感。
“呵呵,傻子,你能骗得了我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蓓子伊看着安来,她自己也笑了。
“我......”安来忍不住了,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他紧紧的握住蓓子伊的手,蓓子伊并没有甩开,并不是没有力气甩开,而是心甘情愿的不想甩开。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呆了......送我回家好吗?”一个病人最基本的要求,可是却在病情的基础上难以得到满足。
“可是你的病......你不能出院的。”安来对蓓子伊说道。
“我不管,我不要在这里了。我想快快离开,答应我好吗,安来。”蓓子伊第一次露出这么恳切的眼神,几乎是哀求着。这里有什么能让她这么想离开,想必每个人都会清楚,安来也明白。
“嗯。那我们回家治病,好吗?你答应我。”安来也开出条件。
“嗯。”蓓子伊点点头答应了。这是第一次蓓子伊这么听话。
那个夜里月亮很亮,白色的月光宛如轻纱,笼着漫天的星光。
安来一夜没有合眼,他轻轻的抚摸着蓓子伊的额头,看着她平静的睡着,心疼着听着她的呼吸声。他太害怕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慢慢的接近死亡,他害怕他如果一合眼再睁开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蓓子伊对他嫌弃的表情和命令的样子了,他害怕自己第二次真的承受不来。太在乎一个人总难免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在这个世间,世事离戏只有一步之远,人生离梦也只有一步之遥。而生命最有趣的部分,正是它没有剧本、没有彩排、不能重来。生命最有分量的部分,是每个的戏份都大不相同,然后每个人用自己的不一样的生命演奏着最有力量的旋律。就算死亡最后终结了他们的活力,可是爱还在。
就算最后拼了命还是没能好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没有关系,爱了就行,也不需要隐瞒任何人,他还爱着她的事实,只不过少了非要在一起的执着,也许再过一段时间,那就会变成至死不渝的爱了。
安来决定就算是最后的路,也要陪着她走下去,不能生就一起死。就当是被世界抛弃了也好,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