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随着穆心慈巴掌声落下的,是一道霹雳般的雷鸣声,天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大暴雨哗啦啦地直流而下。
“那是孽种!他们都是孽种!不能要的孽种!”,随即,是穆心慈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那尖锐的声音令司徒冽心惊!
双眸里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也流露出两道怨尤的目光!孽种?!在母亲的眼里,他的孩子只是孽种吗?!
“妈!那是我的孩子!你儿子的孩子!凭什么不能要!啊?!”,司徒冽激动地暴吼,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可以说得上是凶狠的态度对穆心慈吼道。
是,是吼,吼出心里的苦痛,为第一个孩子,也是为了丫丫!
孩子就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教他怎么不痛?!尤其是在母亲仍然执迷不悟的情况下!
“司徒冽!那就是孽种!**产下的孽种!莫芸樱是你的妹妹!”,穆心慈瞪视着司徒冽,狰狞着一张老脸,厉声喝道。
她的话音才落下,空气在瞬间凝结……
暴雨声哗啦啦地传来,司徒冽忘记了呼吸,脑子里回旋的都是穆心慈刚刚所说的话。
穆心慈那犀利的眸光紧盯着司徒冽,在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见到司徒冽的脸色渐渐地白了下来,她的心里闪起了一股得意。
呼吸,渐渐恢复。
“哈哈……妈……怎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死心,还想拆散我们呢,还想出这么个狗血的计谋。你以为我信吗?”,司徒冽竟嘲讽地笑了起来,然后,语气极为平静地说得。
原本的惊慌,已经消失。QvoC。
那惊慌的瞬间,他脑海里浮现着的,是父亲和那个莫念语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以及,芸樱的爸爸是谁的这样一个问题。
但,理智恢复后,他只觉,这是母亲想到的,最可笑的计谋。
吗上要樱。司徒冽的话,令穆心慈心一惊,但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一丝破绽,是痛心疾首,是悲哀,是无奈。
“冽儿!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你以为我真是那样恶毒的连自己亲孙子都不肯放过的人吗?!妈是没法子才那样做的啊?!妈一直不忍心告诉你这个事实,就是不想你背负这样一个**的十字架啊!”,穆心慈看着司徒冽,说着说着,语气变得哽咽起来,眼角甚至泛起了湿润。
那语气,沉痛地简直令人窒息。
司徒冽呆愣着,大脑在嗡嗡作响,一时,忘记了反应,忘记了呼吸。
“冽儿,妈真的是为你好。我一直阻止你和那个莫芸樱在一起,一直担心你们会犯错,却没想到,你真会爱上自己的亲妹妹啊!”,穆心慈老泪纵横着,双手按住司徒冽的肩膀,俯下身,与他对视,看着他,泣不成声地说道。
“呵呵……哈哈……妈,你别再演戏了!我不会相信的!你也不要再这么恶毒了!我和莫芸樱不可能是兄妹!”,司徒冽看着穆心慈,先是笑着,然后是暴吼着,一双黑眸早就狰狞地,充了血。
“来人!送我回去!”,还没容穆心慈开口,司徒冽便大吼道。
他不要再被母亲骗下去,他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冽儿!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这里有证据,是你爸留下的!”,穆心慈见司徒冽不肯相信,又怒吼道,随即,转身,将茶几上的文件拿了出来。
那是一份年代久远的文件,纸页甚至已经发黄。
“妈!别给我看了!我是不会再信你的!”,司徒冽抬眸,看着穆心慈,厉声道。
他没忘记芸樱的叮嘱,即使刚刚心里是惊慌的,但现在,他也恢复平静与冷静了。
“信不信,你看完再说!这份文件是你爸当年要和我离婚,我不答应,他整理的材料!”,穆心慈拿着那份文件的双手在颤抖,脑海里浮现起多年前,司徒俊执意要和她离婚的画面,她的心便如刀绞,是心痛的。
居然还会心痛。
或许,她曾爱过司徒俊,就如花世诚爱莫念语那般,爱得病态,爱得丧心病狂!
穆心慈的话,令司徒冽的心再泛起波澜,脑海里浮现起当年父母争吵不休的画面,浮现着,母亲跪在地上,拉着父亲,叫他不要走的画面,也想起自己哭着,拉着他的手,劝他不要抛弃他们的画面。
心,是抽疼的,如穆心慈的心,一样。
对于他来说,那是童年里的一道伤,也是因为那道伤,他司徒冽在那一年,长大了。
“这里有份亲子鉴定报告,是你爸和莫芸樱的。”,见司徒冽陷入了一种痛苦里,穆心慈将文件揭开,揭到一份DNA鉴定报告那一页,在司徒冽的眼前展开。
司徒冽看着上面的报告结果,看着右下角的医院的大红色印章。
闭上眼睛,“妈!难道报告就不可以造假吗?!或者,这是你造的假,也或者是父亲在造假!他是为了和你离婚,才那么做的!”,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
司徒冽紧闭着双眼,厉吼道。
“哈哈……冽儿,我有必要造假吗?!我要抖出莫芸樱是你爸的女儿,我还要将司徒家的财产割她一份呢!你以为我想吗?!我是不得已,我是怕你今后痛苦,才说出来的!”,穆心慈说得振振有词,语气里夹着悲愤!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这事搁谁也不肯相信,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还和她生了孽种,这是该被天打雷劈的!”,穆心慈说着说着,一手指着门口。
此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照在了司徒冽的脸上,然后是一道霹雳般的声响,那样地骇人!
“妈!你别说了!也不要再处心积虑地想拆散我和她了!”,司徒冽睁开眼睛,瞪视着穆心慈,厉声喝道。
“这里还有一封你爸亲笔写给你世伯的信,被我拦下了,他要你世伯做主,让我和他离婚,在信里还写了那个莫芸樱的生世!冽儿,你爸不是个傻子,不会硬说一个野种是自己的孩子的!”,穆心慈将一份纸页泛黄的信展在司徒冽的面前,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