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猫叫声在古堡里回荡着, 几分的凄凉,几分的寒冷。
黑色的眸子里装满着惊讶,左手腕上一道青印, 似勒般的疼痛着, 但最痛的, 还是心, 冰凉干涸, 有种要裂开的感觉。
“为什么。”
浅浅的一句话,眼里有了种浓浓的悲哀,黑色也变得更加沉重。
数秒钟之后, 古堡里又伴着一声诡异的猫叫声沉浸到了寂静中。
破旧的小屋,零乱的摆着几张桌椅, 上面散落着喝空了的酒瓶和几包开封了的瓜子。
偶尔还有几只老鼠窜过, 在中间闹腾一翻, 也似吃饱喝足了般满足的晃了出来。
屋子里,一个也是脏乱不堪的角落, 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被单,甚至没有一个床垫,女人蜷在上面,皎好的美容却无神的忧郁着,像是有着满独自的委屈和哀怨。
“咚咚……”几下敲门之后, 随着那轻微的铁锈声, 穿着一身粉色洋装的女还走了进来, 望着屋内败落的样子, 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是谁?”听到声音, 原本蜷着的女人从角落站了起来,眼里净是警惕的冷漠。
凌灵却不介意她的生疏, 反而是露出了一脸纯真的笑容,“你便是阿楠口中的可可了吧。果然如他所说,不是一般的人呢。只可惜……”凌灵在变换语气的同时换了表情,一脸的愤怒之意,“只可惜,大家却不知被谁抓住了马脚,竟栽在了条子的手上。”
陆可可微微一惊,这眼前的女孩,长相便已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美,那气质明明该是难以接近的冷傲,谁知却是这样的义气,但她更不解,从这女孩话里的意思听来,她应该是他们一个团伙的伙伴,可偏偏她就是记不起来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
见可可那一脸复杂的表情,凌灵倒也一点也不生疏,大方一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凌灵,是最近新假如的,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见面,可惜,这见面的时候,阿楠他们却……”提到阿楠,凌灵的眼里又是一阵的愤怒,小拳紧紧的握起,却是显得十分的无力。
可可微微一笑,对这本该陌生的凌灵却已经放松了警惕,“既然是伙伴,那咱们就是自己人,犯不着这么客气,也别为阿楠他们难过,他们虽然被抓了,但警察现在应该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们就是犯罪,毕竟,那些钱都是那些自以为痴情的人自愿拿出的。”
平淡的口气,却可以引出这样的“高论”,凌灵不禁对这看上去平静和气的女人提了分心眼,脑子却一下联想到连奇每日与她在一起,该不会也禁不住成了被骗人群中的一员吧?
“在想什么呢?”见凌灵一副思考的样子,可可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柔声问道。
这时而冰冷,时而温柔,时而平淡,时而又耍诈。这人,还真是可怕!虽是这么想着,凌灵却仍是撑出了淡定的笑容,“我只是在想你话里的意思,难道你能肯定他们一定会没事吗?”
可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我可不敢肯定,拿同伴的安全做谜题,这事,我做不出来。”眼里有了种淡淡的悲哀,对她来说,伙伴有没有危险倒还不是重点,问题是连奇,那个每日伴在她身边的警察,如果他早就知道她和阿楠他们的关系,这心思,打得可准呢!
感应到可可的心思,凌灵微微一声不屑的冷笑,却又很快的隐去,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没有人注意到。
“你恨他吗?”凌灵突然问道。
狠?又是这个字……可可的眉不禁皱了下,这似曾相识的问题,在这时,又是同上次一样的难回答,“你说的他,是谁?”
装傻?凌灵对着她眨了眨眼,比她更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当然是那个抓了阿楠他们的警察咯。抓了我们这么多伙伴,甚至……”话语声渐渐淡去,凌灵只是神秘的一笑 ,再不说些别的。
难道她知道她和连奇的关系?刚建立起的友好关系又轻易散去,可可又一次打量着她,但看她那一副天真的样子,却也不像是会骗人的人,“有什么好狠的,如果他放了阿楠他们,我们与他便依旧是路人,无牵无挂,如果他伤害了阿楠他们,我们与他便是敌人,没有恨,只有不择手段弄死他。”
听了这话,凌灵忍不住会心一笑,她自认也是见过不少人的,但像陆可可这样想得开的人,她却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如果真像她说的这样,她又怎么会从阿库玛那里得到这蝴蝶结。
“好漂亮的蝴蝶结呢,是哪来的吖?”目光随着话语转到了可可的左手腕上,凌灵一读惊奇的表情,却又静下心来等着她的回答。
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腕,心里突然记起了那个绝色的男子,“是一个人给的。”
答案虽然模糊,却也是实话。凌灵又是幽幽一笑,直视着可可的眼,轻声问道,“你知道黑色loli吗?”
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魔力般,刺痛着可可,那几个陌生的字,听在她的耳里,却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这蝴蝶结,便是你和她的一个连接点,送这给你的,是一个叫阿库玛的绝色男子吧。”幽冥灵淡淡说道。粉色在瞬间已经转为了黑色,表情液化司一种冷漠的似是临近死亡边缘的气息。
这感觉,竟比那天尖刀阿库玛时还要心寒,“那么,他说的人,就是你吗?”
黑影转过身去,没有给可可任何回答,只是那股气息,又不禁把她们之间的距离拉远。
“24个小时,你的考虑时间。如果你真的对他有甚至付出生命也一定要报的仇恨,我便帮你让他消失在这世上,到那时,你便好好珍惜你那最后三天的生命吧。”
语气平淡,又带着悲伤,在没有人望见的方向,美丽的黑色眸子里却显出了迷惘。
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冰凉,刚刚还在的蝴蝶结已经消失不见,再抬头时,那女孩也已经不见。
是梦吗?是她在伙伴入狱之后想象出的事吗?但偏偏又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微弱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让这有些硬化了的空气缓了过来。
拿起手机,心里既是一阵激动,又是一脸的犹豫,过了好久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气氛从未有过的诡异着。
女人虽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却也明显是在强颜作笑,男人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女人,硬是没有说一句话。
一阵寒冷逼近,定神时,已经看到对面男人的身边多了一位绝美的男子,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装束,明明应该引起一阵骚动,但偏偏,却又像是没人注意到一般的安静。
“他们看不到我的。”阿库玛开口说道,看着可可惊讶的表情,又接着说,“我能知道别人的心理,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心底不由升起一阵凉意,这么容易被人看穿想法,她还真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连奇注意的袄可可的不对劲,左右看了看,却也是疑惑的又看向了可可。
阿库玛轻声笑了笑,眼角扬起了一分的邪恶,“他在想什么,我也都知道呢。”
可可的心里划过一丝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这男子的话,她能信吗?即便连奇不能信,也不能说明他阿库玛就是可以相信的人。
阿库玛又是冷冷一笑,“你怀疑我?那我证明给你看吧。他正想着开口说话呢,第一句话便是,可可,你怎么了?”
“可可,你怎么了?”阿库玛的话音刚落,连奇便已开口说道。
有些惊讶的左右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可可低下头,细细思索了一阵,才又抬起头来,“我没事,倒是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便不能约你吗?连奇淡淡的想着,但看着可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情绪,便硬是没有这么说出口,“这几天事情太多,今天终于是闲下来了,便想着约你出来好好聊聊,不过,看你似乎心情不好呢。”
“心口不一吖。”阿库玛坐在边上冷冷评价道,摇着头的样子虽然严肃,却又带着些调侃。
心口不一?可可淡淡看了一眼阿库玛,又很快看向了连奇,“我很好,对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果然是了不起的警察。”
心里有些凉飕飕的感觉,今天的可可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竟与他显得生疏起来,甚至还不如相亲那日来的友好,“你也看到了吖?那也没有什么,他们这样破坏社会安定的人,多抓几个才好呢。”连奇一脸认真的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可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多抓几个才好?难道他是在暗示她吗?可可的脸色沉下了几分,但也总不算太苯,还是很快的又带上了笑容,“你都知道了?关于我的事?”
连奇点了点头,既然可可先开口了,他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很希望你能自己告诉我,但你没有,所以,我才更想早点抓了那些人。”
这两人,各有不同的想法,一个义气,一个却带了悲愤,只有那一直听着的阿库玛还保持着他冷冷的笑意,“叹,真不是一个诚实的警察呢。骗人小丫头玩,还当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
听了阿库玛的话,可可心里更是冒出了一团火,“连警官,我怎么可能会亲口告诉你,再说,你不也没有把你的事告诉我吗!”
“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能轻易透露,一个不小心,兄弟们的命可就砸在我手上了呢。”连奇答道,丝毫不知身边还有人正将对面女人的思维往岔路上绕去。
“你兄弟的命便是金贵,我伙伴的命便是轻贱吗!”听了连奇最后那一句话,陆可可再是遏不住心里的不平,一拍桌子,便再无以前那平淡小女人的样子,带着一脸的怒气便离开了位子。
看着陆可可的背影,阿库玛幽幽露出了笑容,看着身边男子一脸郁闷的表情,似欣赏般看了一会,才悠然离开。
那连奇,还真不是她想的那样好的人!亏她还觉得他是真的对自己好,谁知,一向习惯了去骗别人的她,却被别人摆了一道。
陆可可是越想越气,却也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暗,直到鼻间嗅到了那一丝血腥,方才向四周张望着。
熟悉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淡淡的微笑,却有苦涩的味道,“你,想好了?”
“是的!我一定要他死!无论阿楠他们有没事,他那样轻视我同伴,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他做陪葬!”可可狠狠咬着呀,眼里却涌出了几滴泪珠,似是怨恨,又更像是委屈。
没有任何的回话,幽冥灵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随着那一片黑暗和血腥消失在了陆可可的周围。
结束了吗?这便结束了吗?
脚下一软,整个人瘫了下去。
也顾不上这里还是路边,只是任由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久之后,女人嘤嘤的哭了起来,不是在伤感自己只剩下3天的生命,只是突然触动的神经,惹出了她久未流过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