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溅在她的脸颊上,与她的泪水浑合…

老天,为什么他要如此疯狂…?!她顾不得自己下身的疼痛坐起身来,小心地捧住他被剪刀刺穿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泪水砸在他的手上,灼烫了他的伤口。

冷汗从他邪肆的脸庞落下,他却不知疼似地笑:“我以为你只对我一个人残忍,没想到你对你自己更残忍,雪,白的雪,两次,两次你想用死来逃脱我,可是,没有我的允许就算阎王也不能带走你!”

上一次,他给她杀他的机会,可是她却割了自己的手腕…

这一次,她想死,他救回了她的命,算不算扯平?

残忍的是他啊…她苦笑,南宫残歌,既然不爱,为何不痛痛快快的放我走呢…

“怎么办…?!”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伤口,血越涌越多…

她不知道为何心有些隐隐作痛,她只知道,要给他止血,否则他的手会废的!

“雪,不要忤逆我。我恨一切背叛我的人!”他摩搓着她的脸颊,淡淡的说着。

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拨通:“三分钟,来海边别墅!”然后冷冷的切了电话。

木颜雪忧伤的看着他的手,这道伤,会留下一道永远的疤吧,正如她背后那朵花…

对不起,如若不是你那么执着,我不会伤害到你。

她擦干眼泪,从床上坐起:“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他看着伤口淡淡道:“你有梦想吗?”

他问的风轻云淡,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嗜血之气,但是这样的他,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她抿了抿嘴唇,还是选择了闭嘴。

南宫残歌冷冷的看着窗外,手上的血滴在被单上显得分外刺目:“说吧。”

他…似乎从莫斯科回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眉宇间略略的疲倦,刚才是她真的惹怒了他,而现在,她伤到了他,他却开始疲倦了,是开始腻了吗?

想到这里,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读…读书…我想完成我的学业…”她嗫喏着。

她已经辍了几个月的学,今年就该高考了,可是…

如果说梦想,她微微一笑,她想考上一所音乐大学,成为一流钢琴家。

“那好,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等外面的樱花树开了,我就来找你,到时,契约如约履行。”他太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囚着她让她听话,他要的,是心甘情愿默默待在他身边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死来摆脱他的人。

与此,不如给她时间,外面的樱花枝他看到了,他并不讨厌,樱花,他很喜欢,可是陌妍她说她喜欢蓝色妖姬,所以他种了一大片的蓝色妖姬。

或许,也是这几株樱花苗唤起了他对她的仁慈。

一年之期…

也就是将三年缩成了两年…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击了一下,他给她一年时间?一年…

一年后,他要她安静的待在他身边…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亦是他对她最大的仁慈,她应该高兴的不是么…?

可是…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坐在床边,受伤的手放在床头,整个背影看起来给人一种孤寂之感,那么那么的落寞…

心的某一处被扯得有些生疼,她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真的要走了吗,她伤了他,他却放了她一年…

“一年内,你不可以让别的男人碰你,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他继续淡淡的说着。

她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或许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雪,照顾好自己。”

淡淡的,说得极轻极轻…

却在她整个脑海里回荡着…

雪,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自己…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他对她说过最温柔最关心的话…

她低下头,默默地拾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不知怎么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南宫残歌,对不起,原谅我那么狠的给了你一刀。

南宫残歌,对不起,原谅我那么自私的要离开。

南宫残歌,对不起,是我太不够你了解你。

南宫残歌,谢谢你,给我一年时间,让我完成我想要完成的东西。

南宫残歌,谢谢你,你终于放了我了,尽管我开始有些不舍。

南宫残歌…

南宫残歌…

如果可以,残歌,我想,等我一年归来,我会试着待在你的身边。

“木小姐?!”枫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手上的行李,她这是要做什么?

木颜雪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微微浅笑,算是应答。

“你要去哪里?总裁他…?”他是办完事回来要找他的,不想在别塾外看到了木颜雪。

“我…他受伤了,你上去看看他吧。”她叹了口气,打着手语道。

总裁受伤?!怎么可能会受伤?看了眼木颜雪满目忧伤的脸庞,定是木小姐弄伤了他…

不作片刻逗留,他便向楼上跑去。

木颜雪淡淡的看向两道的樱花树苗,不做迟疑,快步离开。

落魄的拉着箱子走在车辆横穿的繁华街道上,离开了,终于离开他了…

可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想起他那伟岸的身影中浓浓的孤独和寂寞,她的心就软了,还有他的伤势…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一道张狂的怒骂声:“嘿!笨女人,挡本少爷的路了,还不快滚开!”

嚣张无比,找打无比…

木颜雪拧紧眉头,这个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他开车往小道上开,还说她挡道了!冷冷的转过身,斜斜地向他看去。

“是你?”欧阳如风有些错鄂地看着她,怎么会是欧阳如风?她记得自从在那场宴会上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今天倒遇见了!

埋着头,像没看见似的往前走去,真是倒霉,惹上欧阳如风,她一样不好过!

“喂,笨女人,你别跑啊!”他挑挑眉,高调的喊道。

不跑?不跑才有鬼,鬼都不想和你打交道!

想起在洗手间那次被他轻薄,和被逼无奈和他跳舞,她就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