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的身法,问丹道之下谁人能敌?就是同等境界的化劲巅峰高手,都很少有这么快的身法吧。
莫逍城以为自己的身法已经算快的了,没想到在哥哥面前,还是不够看,神变高手不到巅峰,依然还是有段距离。武道之途,长而难,没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机遇,真的到不了高的境界。
一万人中难出一个化劲高手,一百万人内难出一个丹道高手,可想而知,武道之路,其中的艰辛,非其中之人难以体会,就算说出来,都说不清。
莫威城走了几圈,停下来,脸微红气微喘,他额头上的细汗,被他一发劲,竟化作汗珠掉落下来,他的额头又重新恢复干净。
“这个是步法,我还没取名,不过却起了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平生一响蹬地跑,两岸涛声闻不见。”莫威城又道:“我发的是横劲,脚底涌泉有气,念头一动,两脚就开始跑动,一跑起来,不见人影,就是平生一响蹬地跑。然而这步法的速度极快,我看似在大河边奔跑,一跑起来,就算是两岸的涛声都追不上,是为两岸涛声闻不见。”
莫逍城拍掌,是发自真心的赞叹,哥哥莫威城的这一步法,确确实实是一招高明的步法,不说他速度奇快,就算是奔跑时发出的声音也不大。无论是在打斗中,还是在一怒杀人后远遁千里,都是上佳的步法。
这步法,不是看他两脚的走动如何,而是要看如何发劲。就比如说莫威城现在的步法,一般人是走不出来的,因为他不懂得其中的发劲,走起来只会好像是走螃蟹步那样的别扭。
“哥,这步法取的是什么名?”
莫威城摇摇头,道:“我还没来得及取名字。”
莫逍城就奇怪了,问:“这步法不是你前段日子创的么,怎么还没有起名字?”
“哈哈,除了步法之外,我还有另外一招,是连起来的,我打给你看看。”莫威城哈哈道。
双拳握于腰间,莫威城头一抬,两眼凝神,如神龙抬头,目刺苍穹。下一刻,他左脚一跺,蹲身向前,走出刚才奇快的步法,然而,他一边走着,一边连续打出拳头。
“这是一招拳法,讲究一个快字,攻防合一,拳头如炮弹一样连续发出,打人胸、喉、头,是一招重手,一出手就没有回头的路,直到把对手击倒为止。”莫威城边打边讲,他的声音飘忽不定,一个字从这个方向传来,下一个字就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极快的移动身法。
莫逍城紧紧地盯住莫威城,眼都不眨一下,他武功有成,大脑比常人发达,有短时间内过目不忘的本领。莫威城的动作虽快,但还是被他清楚地捕抓到,并记住在脑海里。
配合身法,莫威城的这一招打的是十分地漂亮,十分地恐怖,拳拳生风,看不清影子,饶是以莫逍城的眼力,都难以跟着上他的拳脚。他平均起来大约每走一步就打出三拳到五拳不等,何其快的速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视觉都跟不上节奏。而且他拳拳打的都是人的要穴,胸、喉、头!
停,立定。
“呼……”莫威城嘘出一口气,身上的汗被他内劲一发,蒸发而起,消失在空气中。
“好拳法!”莫逍城赞道:“身法如龙,目光如电,拳法如炮,打法如鞭,一发接着一发,连绵不断,直到击倒对手为止。果然是好拳法!”
莫威城笑道:“弟,你读的书比哥要多,给这套步法和拳法各自取一个名字吧。”
莫逍城没有推脱,莫威城叫他取名,他就取名,他想着该用什么来形容这套速度奇快的身法,还有如炮弹那样连环打出,直到击倒对手的拳法。
“身法快如闪电,势如奔雷,一追到底,不如就叫奔雷步吧。”
“拳法如炮弹般连环打出,连绵不绝,专攻人胸喉头三位,是能够打死人的重手,不若就叫炮环索命拳吧。”
莫威城暗自琢磨了一番奔雷步和炮环索命拳这两个名字,喃喃念了两次,忽然大拍手掌,哈哈一笑,说了三个好,“奔雷步,炮环索命拳,好名头,就这两个了,哈哈。”
莫逍城心里也高兴,哥哥的这套步法和拳法,端是妙绝,自己起的这两个名也是威势十足。他兴致一起,道:“哥,你再打一遍给我看看,我看自己打起来如何?”
二话不说,莫威城又打了一遍。
“记住没有?”莫威城又给莫逍城讲授了一遍如何发劲,问道。
莫逍城暗自回味了下,点点头。
他开始打了。
站到阴阳八卦图阵中央,他半眯着眼,哈的一声,脚下一跺,猛然发劲,奔跑起来了。
他奔跑的路线很怪异,不是运动员那样向前冲刺跑,而是似横非横,似竖非竖地跑,速度极快!
莫威城紧紧地看着莫逍城,心里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就打了两次,口头上告诉他该怎么走劲,他就能够打出八九成来了。这就是百年不出的武道天才么?莫威城心里陡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莫逍城不知道哥哥的想法,他一通一通地走着自命的奔雷步和炮环索命拳,他越打越快,越打就越熟,最后,竟走出了奔雷一般的声音,还有他拳头连打出来,看不清拳影,只听到啪啪啪连续打爆空气的声音。
咏春的寸拳就是一个快字,但是如果此时一派咏春大师梁太正在这里,打出寸拳,在莫逍城的炮环索命拳面前都要说一声甘拜下风。
莫逍城赤着脚,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每一个脚印里都有浅浅的汗迹,是莫逍城发劲渗出的。
“嘘……呼……”
停下,莫逍城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好妙的招!”莫逍城再赞一声。
他额头布满了密集的细汗,脸通红,气急喘,饶是以他悠长的体力,这么一通打下来,一遍又一遍,都消耗地厉害。不过,他身体虽然是累,但是双眼却极其地有神,给人看起来更加地精神。
莫逍城浑身一抖,身上大片大片的汗蒸发,一阵雾气布满了他周身。一股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汗臭味飘逸空气中。莫威城看到了他也能凭空蒸发体汗,对劲的掌握熟悉程度也很到位,只在他之下。看样子,弟弟突破神变,再量变到化劲巅峰,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要是二十五岁就到了化劲巅峰,如果不是亲自看见,怕是没有人会相信,说出去,要吓坏一群人。
……
书房内,两兄弟都换过了干净的常服,相对而坐,方玲在莫威城旁边坐着。
莫逍城道:“哥,嫂子,我有点事想和你们说。你们对飞飞这个弟子印象怎么样?”
“飞飞?”方玲奇道,“是邹飞飞吧,她怎么了?她不听你话,不肯练武?不会啊,飞飞这孩子平时还很听话的呀。是不是……”
方玲一连串就问出了几个问号,完全就扭曲了莫逍城的意思,莫逍城赶紧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苦笑道:“嫂子,你误会我要说的话了,我不是说飞飞那孩子不听话,而是……唉,该怎么说呢。”
一时间,莫逍城也不知道怎么说起,难道直接就说,邹飞飞对自己有爱意,是不伦之恋,不可取,要他们和邹飞飞说,教育教育邹飞飞?
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
莫逍城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又犯难了,那该如何说?他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这种事情真的太别扭了,一个女师侄爱上了一个男师叔,而男师叔要对师傅和师娘说……想想都觉得古怪到极点。
看到莫逍城欲言欲止的样子,不但是方玲,就是作为哥哥的莫威城都犯迷糊了。
“弟,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我和你嫂子听着。”莫威城微笑道。
深呼吸几下,莫逍城恢复了淡定,他道:“你们有没觉得最近飞飞这个孩子有什么异常?”他换了另外一个方式问。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挺难以启口的,不过又不得不说,再这样发展下去,要耽误邹飞飞的不少青春,因为他是不可能和邹飞飞在一起的。
“异常?我想想。”方玲想了想,好像抓住了什么,“耶,照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飞飞那孩子最近还真有些不正常。”
莫威城就说了,“那个小丫头,是我最近没有管她,又不听话起来,到处玩了?”
方玲没好气地瞪了莫威城一眼,“嘿,看你说的,你以为飞飞还小,还淘气,还到处玩?逍城说的不是这个。”她又道:“飞飞这阵子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你比赛的那几天,她就和我嚷着说要去现场看你和别人比赛。”
莫逍城点点头,他又小心地问了一句,“嗯,这不太正常吧。你们就没觉察出什么吗?”
其实很多弟子,就比如许广剑这些的,他们就知道邹飞飞喜欢莫逍城,而作为师傅和师娘的莫威城和方玲,他们就不知道。这就好比是学校里,学生之间谈恋爱,同学一下就知道了,但是老师们就不知道,这是一个道理。
因为学生和老师,徒弟和师傅之间,有一道鸿沟在中间。
方玲眼前一亮,哦了一声,道:“逍城你的意思是说,飞飞她……喜欢上你了?”
莫逍城大窘,但也颇为苦涩而无奈地点头。
方玲作为女人,对感情这种东西比莫威城要敏感些,莫逍城一提醒,她就醒悟了。
莫威城这个时候也知道了,他说了一句,“飞飞喜欢上弟你了?一个师侄,一个师叔,不伦之恋?”
莫逍城顿时窘上加窘,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