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人怎么这么大胆,居然敢徒手抓着这么大一条蛇,好恶心,你看那人,一点都不害怕耶,难道是专门抓蛇的专家?”
“真的,你看他左手拉住蛇尾,右手捏住蛇头,轻轻松松,还淡定有余,肯定是专家级别的了。”
“咦,你们看,这条蛇在他手里一动不动地,不会是一条死蛇吧。”
“你看错了,绝对不是的,死蛇不是这样的,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人是拉松了那条蛇的脊椎,才会这样软趴趴,一动不动。”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你看那人,也就是二十来岁,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胆子,徒手抓如此大一条龟壳花,要是被咬上一口,马上就要上医院了吧。”
“不对!这不是龟壳花,是赫赫有名的烙铁头!”
其中有一个眼精的人,有见识,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烙铁头,而非什么龟壳花。
“我听说昨天晚上,动物园里逃跑了一条烙铁头,有两个食指那么粗,那些工作人员找了很久没有找着,不会就是这一条吧!嗯,九成九是了。幸亏现在被人抓住了,看他的样子是要送到动物园了,要不然,肯定会咬到人的。被打死了也可惜,那可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了啊。”
“……”
已经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莫逍城加快了脚步,转了个弯,消失在众人指指点点的面前。虽然现在还早,不到七点钟,也有不少早起晨运买菜的人,他这样当众地拿着一条蛇走动,的确比较是吓人的,动物园就在前面,他不得加快了脚步。
一个保安拦住了他,“先生,现在是停业时间,到十点钟才对外开放,你不能……咦,蛇?烙铁头!”
把烙铁头放到那保安面前,莫逍城也不急,笑道,“我不是来游玩观光的,呢,这是我在附近公园的草地上擒的烙铁头,应该是你们动物园打逃的吧,我现在送回你们动物园。”
保安做不了主,打了个电话给动物园的管理主任,简单地讲了情况。不多时,一个戴着深框眼镜的中年人迎来,远远看了莫逍城手里的烙铁头,赶紧小跑过来。
那保安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管理主任打断了,“这——这不是昨晚逃跑出去的烙铁头吗!太好了,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他一脸的激动,紧紧地盯着莫逍城手里的烙铁头,恨不得一下拿过去。
“梁主任,这人说是从附近公园里擒到的,现在要送回我们动物园,我不敢做主,你看?”保安附在梁主任耳边说道。不想却一字不漏地落在莫逍城的耳中。
几番交谈,莫逍城把烙铁头放回了专门关锁的蛇笼子里,在动物园许多工作人员的感谢中离开了。
一天很快过去,莫逍城独自呆在租房里,开着柔和的白炽灯,照耀着他沉思的侧脸。默默回忆着早晨的经过,赤脚踩在土地上,感受着大地的博大,土壤的气息,自然的造化……
隐隐地,莫逍城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太过模糊,如水中镜月,雾里看花,始终琢磨不住。这种感觉甚是难受,仿佛要打个喷嚏,却始终打不出来,堵在鼻子里。
蛇的蜿蜒,蛙的蹦跳,一追一赶。蛇的出击,快疾闪电,一口吞掉蛙……
一幕一幕,在莫逍城的脑海中模拟出来,他这是在领悟那种隐晦的意境,他称做是“蛇意”,要把那烙铁头的烙印融入自己的拳法当中。
跨步,出拳,莫逍城想着想着,一脚踢开旁边的沙发,露出大厅一片空地,闭上了眼睛,就在那里打起了八卦。
游走,脚踏八卦圈,随走随变,步似行云流水,莫逍城全身气孔张开,好像会呼吸,越走越快。他赤着脚,一步走出一个脚印,湿漉漉的,是逼出来的汗水。
莫逍城在走动中气贯四稍,达四肢百骸,通任督二脉,全身舒泰,飘飘欲仙,每走一步都举轻若重,踩地上却不发出一点声响,令人怪哉。
走着走着,莫逍城双手连连翻转,推、托、带、领、搬、拦、截、扣、捉、拿、勾、打、封、闭、闪、展。打出了八卦中的十六手法,刮起了一阵掌风,四面吹拂。
忽然,他的脑海里想起了烙铁头蜿蜒的样子,弯弯曲曲,软弱无骨,柔到了极点。要是融入了八卦的身法当中,那当如何?
想到就做,莫逍城一点不拖泥带水,脑海里想象着蛇蜿蜒的身躯,身子一抖,走着的八卦步慢了下来,多了一丝“蛇意”,令人有种抓不住的幻觉。
把八卦身法走得如蛇形的,估计也就他一个吧。
“还是不行,领会不到真正的蛇意,我始终境界不到……”
莫逍城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平时这样练练还可以,要是和人动起手来,就相形见绌,反倒落了下乘了。
……
天明,这是莫逍城离开的第二天,郭云瑶魂不守舍地坐在办公室里,手撑着下巴,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片虚空出神,她的眼睛迷离,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个男员工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看到郭云瑶还在出神,问了一句,“郭经理?郭经理——”
“嗯?什么事?”郭云瑶回过神来,很快恢复了女强人的姿态,“是不是有文件要我审核?拿过来吧。”
那男员工在郭云瑶有些放不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郭经理不是的,这是这个秋季的业务单,送到郭经理这里过目,那个,请你过目。”
这个男员工或许是大学刚毕业,来到这里工作的,见过郭云瑶没几面,说起话来唯唯诺诺的。
“那好,放这里吧,我等会就看,你先出去吧。”郭云瑶看着他微笑道。那男员工脸一红,心跳都加快了几分,轻声嗯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郭云瑶微笑褪去,恢复了点点颓废,喃喃道:“本小姐的魅力真是太大了,连刚才几天的男人都见了我之后,迷得晕头转向……只是偏偏那个死莫逍城是个例外,讨厌死他了!”
她语气一变,迷离道,“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如此地痴迷他了……”
“这个死逍城,说走就走,也没有说走多少天,去了哪里,打他的电话又关了机,真是急死人了。要是他回来了,本小姐非咬死他不可。嘻嘻,好主意啊,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令他永远留下我的烙印。”
莫逍城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直以为是莫名其妙。
“咦?前面围着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家小型超市门口不远,围着几十个人,不断有吵闹的声音传出来,显然是一场纠纷。莫逍城不喜欢围观,多管闲事,现在的他本来就时间紧迫,每一分一秒都要利用好,突破境界分秒必争。
“shit!你们,中国人,都——是,东亚病夫!东亚病夫!”
蓦然,莫逍城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电,一下射向被围观的一个金发外国人。
那人似有感应,回头望向莫逍城。这是身材高大,有一米九,周全贵那样的强壮身躯,留着一头金发,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中央,在他的旁边同样站立着一个和他那样高大的外国黑人。
东亚病夫?莫逍城面无表情,一片死静,好久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没想到今天从一个百人口中说出来,在中国的土地上,当着好多中国人的面前说出来!
猛一跺脚,莫逍城用上了暗劲,以他为半径的十米范围内,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沉闷地震动一下,“咚”的一声,地面微微塌下去几分,而他的运动鞋一下烂了底。
“哼!你刚才说什么,东亚病夫?在中国地盘上说我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你这杂毛挺肥的胆子啊!”
莫逍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站了出来,走到那金发白人面前,只齐到对方的下巴,一双虎目瞪着,恶狠狠地说话,大有出手教训人的架势。
“嗯?有意思,是个练家子,练到了明劲,倒是有几分胆气,不错了。”莫逍城看到那个年青的身体,一下就判断出来。
莫逍城扫了全场一眼,目光一凝,地上还躺着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青,抱着肚子在那里呻吟着,还有一个少妇蹲在那里,语气抽泣,把两个年青吃力地扶起来。
“你们不要紧吧,都怪我连累你们了,谢谢你们的出手相助了!”少妇含着泪水,感激道。
“这位姐姐你不用感激我们,这两个杂毛美国人在我们中国地盘调戏中国的良家妇女,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只要是一个中国人都有出手的义务,只怪我们技不如人……哎哟,疼……”说话的年青捂住了肚子,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大滴大滴的冷汗冲额头冒出来。
围观的许多人看到了经过,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莫逍城很快知道了大体的事情经过。
原来是这眼前的两个美国人,见到少妇丰满的身材,起了色心,走前去占便宜,正好被热心的两个大学生看到,两个大学生学过一些搏击散打,热心肠一起,变成了两个愤青,就和他们干了一架,无奈根本不是两个美国人的对手,三拳两脚就被打倒在地上呻吟了。
“妈的,这两个美国佬太嚣张了,竟然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真是流氓,可恶!”
“你看到没有,这两个该死的美国佬身材魁梧,胳膊比得上我们的大腿,拳头砂钵那么大,刚才那两个年青,给打了一拳就起不来了。”
“可惜我不会武功,那不是我定把这两个杂毛美国佬给打哭过去,他奶奶的!”
“日他个仙人板板!”
“咦——,你们看,又一个年青人出手了,呀,要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