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响处,一道道金色佛光,从天空刷下,康摩言耳廓一动,尚未看得到金光揭谛的人影,便听到无数拳风自上空呼呼刮来,双眼亦被满天金光晃得一花。
“我靠!没想到金光揭谛还是一名刷屏的高手耶!这下里要遭,若是五方揭谛到齐,俺老康肯定不是敌手,便只好跑路则个!”
身形一闪,离了原地,康摩言连忙召回戍土金钟防御,定睛一瞧,发现天空里只晃悠着两道身影,金光揭谛缓缓收了拳劲,正脚踏一朵金莲,俯视瞧他。
“阿弥陀佛,师兄何以赶来?”银头揭谛讼了佛号,沉声问道。
“为兄正在揭谛庙享受香火,忽然起了心思,心烦意乱,无法静坐,故而赶回来瞧瞧,不想竟碰到这等事端。阿弥陀佛,这妖是哪方的畜生,为何要搅我佛山?”
“师兄明鉴,此妖法力不弱,竟藏了妖气,变化了土地模样偷袭于我,被我瞧出破绽,便放出水系的法术攻击,此妖有数百年道行,跟脚却是不知!”
金光揭谛与银头揭谛正在商议,康摩言这边早已确认了对方的人数,见只有金光揭谛一人出现,便收了跑路的念头。而且此刻他见到身材依然发福,不有什么变化的金光揭谛,便想起了几百年前,被这和尚擒拿的事情,不由得怒火大炽,脑门上起了数条青筋。
而且他如今有了疑似北极大帝的师父在背后做靠山,当年从这和尚手中逃出,便算不得什么罪过,他早已在心里算计过,连瀛洲九老的事情,自家神秘师父都能搞定,今日里来寻衅一番,又能怎地?
所以,跑什么跑?
做了个挖耳朵的动作,康摩言张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和尚果然是多话的东西,你这两个秃贼也不要在上边聒噪,要知我跟脚,何不问我?自家里商量能商量出个卵来?”
金光揭谛起手讼了句佛号,淡淡道:“你若肯报上来历,便即说起,莫要等到在我拳头下说话。”
康摩言冷笑道:“康某自从离了五行山,便去了海外,后来学得一身本领,又拜得名师,今日便是要来搅一搅这佛山,你亮不亮拳头,我也要好好收拾你一番,现下我只想问你,可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呃,可还记得水系峰头的那条小蛇?!”
“原来是你!”
金光揭谛和银头揭谛同时一凛,金光揭谛沉声问道:“你这妖精胆大!当年被我收在门下却不思感激,居然叛逃而去,可知自家罪孽深重?当年舍了佛法,如今反修得一身妖气回来,我且问你,你师父是何方神圣,教你什么神通?!”
康摩言暗忖道:“师父来历我都有些糊涂,怎好对他们说起,而且那道人其实也只是默认我这徒弟,没有经过正式的流程,唯一的在场人当时还昏睡着哩!万一我这边惹出麻烦,他老人家来个不认账,我损失便大了去。”
这般想着,康摩言对金光揭谛喝道:“我师父来历太大,怎好拿他老人家的名头压你们!?今日这场必须要做过,我也非是一人前来,且待我来唤帮手!”
“王道灵何在!?”
康摩言连叫三声,山峰半腰处突然闪出一道人影,驾了黄色的风团,朝山顶冲来,还未到得康摩言身边,便吼吼起来:“你这害人的蛇妖,当真不能交往!说好你一人出手,我来掠阵,怎好把我也唤了出来?这两个秃贼都是有些道行,你丹成近百年,倒是能同他们斗上一斗,我前段时间修炼了一件法宝,便耽搁了内丹的功夫,如今还在调和龙虎,温养气息,如何能同这般人物争斗?”
康摩言笑道:“此事怎能怪我?你掠阵之人,却放对方的帮手过来,我便只好叫你出来负责。你若是害怕敌不过,躲在下面做缩头乌龟就好,何必打肿脸来充胖?”
王道灵聒噪到:“呱!你这小白脸没心!若是只叫个蛤蟆、金蟾等名号,我便真个不出来逞能,只是你把我真名喊出,我便是再藏,日后这些和尚也寻的到我,你是不知,天下间有多少和尚,真个把我惦记上,却要生出晦气!”
这二人争论了几句,银头揭谛满脸冰冷的说道:“你这蛇妖,若是还有别的帮手,赶紧唤出,这头妖精却是不入眼的很。”
王道灵当即暴怒道:“这贼秃说话难听,找打!”不由分说,张口喷出一道冰寒的水汽,有手臂粗细,不似康摩言那般海量,却操纵的精妙,直冲向银头揭谛的下颌。
“大哥,下次动手前给我个眼色,大家来个配合撒!”
康摩言赶忙把手一展,戍土金钟起在空中,溜溜一转,向着金光揭谛罩去,他袖中葫芦一滚,噬阴骨杖便握在了手心,准备见机放出风气御敌。
银头揭谛和金光揭谛各自施展法术防御,金光揭谛竟没有法宝放出,只是喝了一声,双拳连击,顿时有无数金光飞舞,化成拳头形状的光气,轰在戍土金钟上,一时间竟抵住这件庞然大物。银头揭谛则是把那根化成参天巨木的竹杖收回,这段碧绿色的竹子,不知是什么来历,竟能变化大小,被他缩成丈余长碗口粗,自行舞起,轻轻松松拦住了王道灵的攻击。
康摩言见自家戍土金钟颇有些威风,一时压住了金光揭谛,便扣住噬阴骨杖准备动手,斜眼一瞧,忽然瞅见银头揭谛右手捻诀指点竹杖,左手却翻起呈爪状,颇有些古怪。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不由的惊叫:“小心……”
喊声未起,银头揭谛率先动作,左手超前一抓,不知用了什么佛门的神通,猛地便有一股大力抓扯过来。
饶是康摩言御水的功夫了得,脚下云头亦是晃了两晃,堪堪稳住。银头揭谛的手势直指王道灵,加之这头三足金蟾修为稍差,王道灵风头一个不稳,便身不由己,向着银头揭谛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