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萨木扎的话纷纷低下了头表示不敢。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
挥了挥手,低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对我,对莱纳伯爵有点信心,他肯定能帮我度过难关的!”
众人纷纷皱着眉头一脸不服的走出了帐篷。
等到人都走光了之后,萨木扎才用毛毡捂住嘴,然后死死的咬着牙发出了如同困兽一般的嘶吼。
片刻后,他喘着粗气抬起头,面色已然恢复了平静。
对别人臣服产生的屈辱敢,一连串打击带来都挫败感,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消灭的危机感,还有对自己手下人的怀疑已经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每天听着帐篷外面的老弱因为饥饿而发出绝望的嚎叫,他的心里就仿佛被刀割了一般难受。
那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不安全感就仿佛一只跗骨之蛆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心灵。
“一定……一定能行的……”萨木扎的脸上没有了表情,闭上眼睛这样对自己说道。
他不相信自己放弃了尊严,放弃了尊号,做了那么多的尝试,甚至去寻找那个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没人见过的黄发人。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不相信上天就不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保留自己尊贵身份的机会。
而此时的帕库腾部当中已是一片哗然。
不知是谁,或许是有人有意散播。
萨木扎臣服于北境伯爵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速的传播着。
“听说了吗?大王向那个什么背景伯爵屈服了!就是之前那群黄发人的主人!”
一名长相猥琐的男人对着身旁的一人说道,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风霜,二十多岁的年纪活的仿佛是四十多岁的人。
“当然了,我听说是王跪在地上请求臣服的呢!说如果如果得不到那个北境伯爵的原谅就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另一人撇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于是说道。
“是嘛?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我亲哥哥可是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他能不知道这事吗?”
“那好啊,快说快说!”
“说好了啊,我告诉你不准外传!”
“放心吧!我嘴严得很!”
“我告诉你啊,当时是这么回事……”
这些流言蜚语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播的极为迅速,只是一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帕库腾部,其中版本也是五花八门。
重口味者甚至说什么北境伯爵其实好那一口,王被那什么了才从他手里留下性命,还成为了对方的封臣。
第二天一早,萨木扎在听到这些流言都时候几乎快要气炸了,然而无论他怎么追查,都找不到流言的源头在哪里,只能是禁止讨论。
只不过,严令又怎么能禁锢得住劳动人民的想象力呢?他们在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却衍生出了更多的版本和花样,连看向萨木扎的眼神都变了。
时间过得飞快,冬天转瞬之间便离开了人间。
积雪逐渐在越发威严的阳光之下屋里抵挡,变成了一汪汪的春水泽被大地。
今年北境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四月便已经初步的显露出了属于它的温暖。
帝国二十四年四月五日,连通内地的道路已经彻底变得畅通,无数被冰雪所阻隔的商人和消息瞬间涌入了北境。
整个北境在这一瞬间彻底活了过来,相比于哲波伯爵时代的北境,这里的商业已经初步的显露了整容,取消税卡的政策吸引了大量的商贩来此经商。
嘚嘚的马蹄声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打破了城市周边的宁静,九匹快马飞奔着穿过了特瓦林堡,朝着美卡隆城进发。
他们身上的红底金狮旗极为醒目,在瞭望塔上放哨的士兵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迅速的让守卫在门口的士兵帮助开路,肃清出一条直通主堡的道路。
由于提前发现,所以这三名疾驰进城的信使并没有造成骚乱,超过中间让出来的一条道路,便来到了主堡前方的广场上。
守卫在主堡门前的两名守卫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便放他们进入了主堡。
风尘仆仆的三名信使在守卫的带领之下朝着莱纳的书房走去。
“梆梆梆……”
在收走了他们身上的武器之后,他们便进入了书房当中。
从信使的手中接过信件,查看了火漆之后,莱纳便打开信封查阅里面的信件。
看着看着,莱纳的眉头便越发的紧皱。
这封信是马布拉大公给自己写的,上面说明了这一整个冬天当中皇室面临的境况。
那规模庞大的叛军分别在南方和西方同时对忠诚于皇室的领主们发动进攻,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男爵领陷落了,当然了,这其中有着许多的领主直接放弃了领地,带着财产便逃往了帝都。
此时的皇室已然是两线作战疲于奔命的窘境,马布拉大公在给莱纳写下这封信之后便率领着两千皇室步兵以及四百名骑士,八百名弓箭手和两位伯爵七位男爵,共计步兵八千五百人,弓箭手两千三百人,骑士七百八十人去了南方抵挡叛军北上。
而叛军则是集结了两万八千余名士兵和七百名左右的骑士正在朝着皇室掌控的一座名为巴塞恩壁垒要塞前进着。
那是皇室所拥有的一座十分重要的要塞,他正好卡在南北通行的商路上十分重要的一道防线,如果不是皇帝当初坚决禁止一切商人在这座要塞里面停留的话,恐怕他已经从一座要塞沦为商业城市了。
不得不说皇帝的战略目光还是非常犀利的,这座巴塞恩要塞的后面便是皇室直辖的领地,一百五十公里之内没有第二道如同巴塞恩要塞这般森严高耸的堡垒。
也就是说,一旦这座巴塞恩要塞陷落,一百五十公里之内的领土都会化为一片焦土。
因此,为了保障这片领地的安全,皇室的领主们包括皇后一致决定,由老皇帝的左膀右臂马布拉大公率领军队支援南部防线。
而西部则是由另一名比较善战的伯爵率军去依托一座地势险峻的城堡来防守,而瑞德马拉伯爵则在帝都当中坐镇。
马布拉大公在这封心当中明确的和莱纳说自己已经不信任瑞德马拉伯爵了,虽说并没有拿出明确的证据,但是明里暗里却在和莱纳这个皇室分支暗示着什么。
对此莱纳无法发表什么意见,令他最为担心的还是马布拉大公的战况。
双方的兵力对比虽然不是非常悬殊,但是说到底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守的确能做到。
但马布拉大公一向有着雄狮之怒的称号,他担心马布拉大公一个暴怒就率军直接和敌人野外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