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跳崖旁,瘦子和铁牛二人被金风带入外洞,然后她自行通报去了。
令陈炫明等人称奇的是,如此魔教重地,竟无一魔人侍卫把守,看来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魔教中人托大,想着无人胆敢前来挑衅,要么便是多有机关、陷阱和禁制,而几人料想,居后者可能较多。因而他们几个仍立在稍远处,静观其变。
四尊洞外室,瘦子和铁牛跪伏余地,台上坐着阴奎,经过一段时间修养,他伤势尽复,功力又有精进,而身子似又胖了不少,一张雕花檀木椅被他塞得满满的。幽游和赤松分立左右,静静听着二人讲述发现陈炫明几人的经过。
瘦子早已推断出几人出自梨山,此刻自然胸有成竹,只是将不光彩的对战过程一带而过,而几人姓甚名谁他也不得而知。
这时阴奎悠悠问道:“你们人多势众,为何不将几人拿下?”
铁牛抬起肥硕的脑袋抢答道:“大尊主,那几个娃娃修为一般,和铁牛相比也就是半斤八两,但他们几件法宝端得了得,我等难当一合之攻。”
瘦子恨不得封上铁牛的嘴巴,一个劲对他使着眼色,怪他多嘴,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怕是铁牛早已死了数百次。
阴奎嘴角一翘:“那我再问最后一句,那你们是落荒而逃,人家没有乘胜追击?”
“没有没有,哦,不是,是我们撤得很巧妙,他们是追不到的。”瘦子有些语无伦次,自知言多必失,索性缄口不言。
这时阴奎看了一眼赤松道:“老四,恐怕那几个小友已经到咱家门口了,你去迎接一下。”
赤松一整衣袍,迈步而出。
瘦子一听阴奎所言,当即萎顿于地,心道:“完了完了,这次竟然不知不觉给人当了引路的,虽是无心之失,恐怕也难逃教规严惩。”一旁铁牛反应迟钝,仍然在那里跪得端正。
阴奎知道瘦子所想,笑道:“不怕不怕,要来的总归要来,这次怪不得你们,都起来吧!”
瘦子一听如蒙大赦,磕头不已,口中则是谢恩不迭:“多谢大尊主不罪之恩。”铁牛一见瘦子磕头,也不多想,机械地跟着磕了起来,铁头碰在地面上,发出“砰砰”之声。
赤松步出四尊洞,站在断崖前,向前方环视半周,然后向陈炫明几人藏身方位一抱拳,朗声说道:“何方朋友,来到我鹰跳崖,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早在赤松步出洞口之时,陈炫明便已发现,在场众人也就只有他认识这位魔教的三尊主,而他也已感到不妙,恐怕形迹已露,于是悄声对几人道:“被发现了,你们呆在原地,我一人出去同他说话。”陈炫明说罢也不待几人点头便已现身,向四尊洞口走去。
赤松一看,笑道:“原来真是梨山的高足,上次梨山一役难道教训还不够深刻,你是有所依仗还是……”
陈炫明行得缓慢,心情也分外沉重,本来已渐渐淡去的恨,又从新被点燃,他本是极端冷静之人,但一想到红颜薄命的师妹,便不能自已。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炫明方在赤松身前三丈开外立定。
陈炫明努力压下愤怒,他知道兹事体大,一旦处理不当,自己自不必说,可能还有连累几个师弟师妹。于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此番前来,是奉了师门之命,寻找师弟金正宇,我有几个问题要当面问他,那日玉璇峰上,我晕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哦,原来是这个事,你的师弟金正宇,不是梨山已昭告天下,他早已是梨山叛徒,你还认他这个同门?难道你不是来追击剿杀他的,可是,很遗憾,他目下不在鹰跳崖。”赤松心中奇怪,竟然来了个提问题的。
陈炫明察言观色,觉得赤松不似诳语,有些失望,自语道:“原来他不在啊。”忽然,他想起在梨山上对决的幽游,虽然他早已听说伤害师妹的色目已折在梨山之上,但若非自己败在幽游手中,也许是另一番结局,此刻他不再冷静,双目泛红的看着赤松道:“幽游人呢,能否让我再领教一番!”
这时纪淑妤几人虽躲在暗处,陈炫明的话他们却听得真切,不免为他捏了把汗。乐晨虽然不惧,但似无法理解,她道:“这个陈师兄是怎么了,他自己说不是挑衅,现在倒好,竟然主动宣战。”
纪淑妤仿佛看到透彻一些,她对陆静筠和陈炫明之间是感情有所耳闻,见到今日陈炫明的反应,觉得反而是在情理之中,可是这么一来,大家都陷入被动之中,于思源悄悄对几人说道:“不急,我们静观其变。”
赤松傲然一笑道:“你这是宣战吗,还是想砸场子,难道你是想弄个擂台比试,真是可笑。不过不急,你的那些问题我倒可以解答一二。”然后赤松一指前方,说道:“小子,叫你几个同伴一块出来听听,我想梨山上没人会给你们详细解答疑问吧。”
陈炫明心中一惊,已方数人藏得不露痕迹,气息敛尽,竟然也被发现,这么想来,对方修为高得有些难以想象了。
乐晨早就憋不住了,一听被发现,索性第一个走了出来,其他三人一看再无躲藏的必要,也一个个鱼贯而出。
“哈哈哈哈,还真来了不少,都是梨山的弟子吗?梨山真是人杰地灵,你们这些晚辈也都是人中龙凤,可是到这穷山恶水来干什么?真是自讨没趣,闲话少说,给你们讲讲那日的经过,不过如果你们心有怀疑,大可掩住耳朵。”赤松看了一眼众人,指着陈炫明续道:“那日,在梨山玉璇峰上,你被幽游击败,晕死过去,有个女弟子便发疯似的上来跟幽游拼命,可是她功力尚不如你,结果被老二,也就是色目以阴魂幡摄了魂魄。”
陈炫明听到此处,自言自语:师妹啊,原来师妹真是为我而死。突然他目眦欲裂看着赤松道:
“那色目的死,可是师父所为。”
“哈,小子,冷静点,你师父,你是说紫阳吗,当时他早就跑到后山搬救兵去了,至于这个人你是不会想得到的。”赤松摇头,言语中对紫阳多有轻视之意。
陈炫明眉头紧锁,似在自语道:“除了师父,那只有老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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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宇,是你的小师弟金正宇!”
“什么,是他,怎么可能?”
“我当时惊讶程度更甚于你,我发现你们梨山弟子特别爱发疯,可结果并不一样,那个女弟子发疯后仍是不堪一击,可是女子倒下后,金正宇也发疯了,而竟然激发潜能,一举击杀了色目。”赤松摇着头,当日之事实在匪夷所思,直到看见青光绞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正宇给师妹报了仇,可是,他又怎么会变成师门的叛徒?”陈炫明脑中愈发混乱,疑窦丛生。
“你们也不要打岔,听我慢慢讲来。”说罢赤松将当日情况娓娓道来,仿佛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几人静静听完都颇为动容。陈炫明既惊疑木讷师弟的出离愤怒,又哀叹玉岚的痴心化莲,更奇于金正宇得了莫衍修为,为魔教救回,被奉为准尊主;而两个女子早已眼眶泛红,珠泪欲滴,玉岚的举动给她们的震撼何其之大,心底不免有些埋怨起老祖的不通人情,但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想,因为老祖已是上仙,说不定能知道她们心中所想。
不过几人已有了论断,小师弟叛出师门实在是情势所逼,如今老祖业已飞升,紫阳继任掌门,日后金正宇并非没有重归门墙的可能。
这时赤松淡然道:“故事听完了,感动也差不多了,你们几个小辈既然来到鹰跳崖,自然不能叫你们白来一趟,让我等考较一下你们这些时日的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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