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保镖夺门而逃,可门外忽然涌进来二十多只品种迥异的猫狗,将出路封住。这些猫狗虽然没有叫,但动作竟然惊人地一致,比起职业军人也毫不逊色,双目凛然放着寒光,直挺挺地盯住前方,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沉嘶吼。
云拔悠闲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可乐,说:“你们出不去了。既然大家撕破脸皮,那我只需要一声口哨,就能招来着附近所有的猫、狗、鸟和虫子。你们只有屈服。”
牟久兴虽然激愤,却也无力反抗,只能颓然坐下:“好……随你吧。”
云拔瞧了他两眼,把可乐咽进肚子里,擦了擦嘴巴,阴森森地说:“你顶撞了我,还没受到惩罚,这事能这么完了?你现在服软,有点晚了。”他打了个响指,那条蜈蚣哧溜一声就钻进了牟久兴的鼻腔,牟久兴疼得在地上乱滚,但不知为什么就像全身被雷电击打了一般只抽搐了几秒,就一切归于沉寂。
鲍轶凡和牟久兴最要好,亲眼看到他惨死,气得双肩直打颤,可始终对这个恶魔般的孩子存有极大的畏惧,不敢多说什么。云拔冷笑着问:“怎么?你很难过?”
“没……”
“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腹诽了。你要是看着难受,就别看了,这双眼睛也挖掉算啦。”那只红色蛤蟆又不知得到了什么指令,向前蹦了蹦,鼓膜泡囊渐渐肿胀起来,大伙心里都隐隐发寒,料想这东西多半马上要喷射毒液了,距离这么近,就算弄不死人,起码鲍轶凡这双眼睛肯定是保不住了。
就在这个当儿,门外那群大大小小的猫狗开始骚乱起来,一道乌黑发亮的大影子如同一头凶猛的黑豹矫健地冲了进来,当场撞飞了好几条体形较小的花狗。只见一条黑得发亮的巨犬昂首站立在圆桌上,目光中炯炯精芒旺盛充盈,威风凛凛,使得梁子宁的第一反应是:“简直是哮天犬!”不,这简直就是二郎神本人!鲍轶凡却没有像大家那样吓得傻站着不敢动弹,反而欢呼道:“好!‘利好’!没让我白疼你,居然能跑到这里救我!怪不得你这两天一直不出门,原来是为了保护咱家人。还是你通人性!来,给我咬这帮丫的!”
云拔却咬牙切齿地说:“又是你……该死的奴才!我想要改变你的地位,你却帮助奴役你的人跟我这个救世主为敌!畜牲……!”
梁子宁“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鲍轶凡家的狗,传说中的“利好”!本来以为“利好”性格古怪,现在看来,只怕它才是唯一清醒的狗。
“利好”的目光缓缓移向云拔,作势要冲下来。云拔吃了一惊,一张小脸迅速肿成了猪肝色,这才恢复了孩子特有的表情,这个时候,他倒真的像个恶作剧把戏被拆穿了的可怜儿童,让人不忍责备,然而瞳仁深处仍然流溢着狡黠的色泽。
他迅速镇定下来,连声吹哨子,可也许那些大大小小的猫狗都自知不是对手,无一敢上前领死。唯有桌子上那只黑蝎子竖起尾刺,“利好”敏捷地避过并一爪截断蝎子的尾巴,又用力一踩,将它踏了个稀烂。随即回头一口叼住盘子,用锋利的边缘猛地一挤,就把红蛤蟆碾死在桌角,然后像个得胜的战士,昂头发出动人心魄的嗥叫,再度盯住云拔,目光中充满着鄙夷和傲意,并呲着长牙做咬合状。
谭鹏程、梁子宁、鲍轶凡、岳晓澄见情势大大逆转,也忘记了危险,不由自主地大喊助威:“好!”谭鹏程也许会议开得太多了,竟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云拔的脸色变得惨绿,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他骤然转身,向外跑去,还啊啊地乱叫,仿佛是被坏孩子欺负了的可怜虫。
“追!乘胜追击!”谭鹏程向鲍局下了命令,鲍局见首长指示,大手一挥:“追!”他却没想到追上应该怎样?把这个孩子咬死?“利好”似乎只保护鲍局,除此之外对人类的复杂关系并不屑一顾,谭鹏程和鲍局都很尴尬,脸色难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岳晓澄却说:“谭市长,应该让子宁追,这小孩没有了动物帮衬,就是一个小屁孩。子宁是打狗专家,还怕这小子?”
谭鹏程一听情妇都发话了,自己命令不了狗难道还命令不了人?于是忙喝道:“啊对!子宁给我追!一鼓作气!”
梁子宁心里大骂岳晓澄,狗不追你让老子追?但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知道“利好”不去追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么厉害的狼犬铁定也是对云拔有所忌惮。自己贸然追出去,谁知道会不会中了那小子的圈套?只怕就是市长作证这个小子是个坏蛋也没人相信,不明真相的百姓如果拍下来并人肉搜索,自己不死也得被唾沫泡掉一身皮。
但市长之命不能违抗,梁子宁今晚是来吃饭的,一个手下也没带,好在近来一根电棍从不离身,便硬着头皮追下楼。远远望见云拔还在没命地跑,一个小孩能跑多远?最多身子灵活而已,一会儿也就追上了。可还是不能大意,于是梁子宁打电话给陈忠钦,让他把几十号人全凑起来,派车来相助。
没料到云拔小孩不大倒是挺能跑的,梁子宁打手机时没怎么注意调整呼吸,跑岔了气,足足追了三分钟还没追上。云拔跑到路边的绿化带,吹了吹哨,树枝和电线杆上便呼啦啦飞下来十七八只品种不一的鸟,梁子宁见势不妙,不敢过去。果然,那些鸟是冲自己飞来,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胡乱扑腾的翅膀和锋利的爪子也足以将他整得狼狈不堪。
云拔嘻嘻一笑,转头继续跑。梁子宁摁开开关,将电棍四下挥舞抽打,当即就有五六只鸟被电打下来,在地上死命挣扎。这时云拔已经跑过了马路,梁子宁破了他的小把戏,加快速度去追,他当城管多年熟悉地形,完全清楚这小子打算干什么,马路那边就是新农里小学,云拔一旦混进小学生群中,铁定就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梁子宁两子宁竭尽全力,终于抢在了云拔前面,堵在校门口。这时学校的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学生们已经从楼内的各个教室大量涌出,并嘻嘻哈哈地疯闹着。梁子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叫道:“好小子,你还跑吗?”
云拔似乎也山穷水尽了,沉重地摇摇头。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在身旁的摊位卖了一个小瓶子。梁子宁不知他又有什么阴谋,就说:“快跟我回去,我看在邻居的份儿上,又看在你是个小孩子,不会为难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这套煽动动物造反的理论是谁传授给你的……”
云拔把瓶子打开,悠然自得地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香啊!梁队长,你亲眼看见我怎么对待牟久兴和他的手下了。我虽然是未成年人,但这毕竟是两条人命,再加上其他被狗咬死的主人,怎么说也得让我蹲十年大牢。”
“你别再拖延时间了!那还不是你自己作孽?你妈妈怎么就不知道要好好管教你?这事儿也有她的一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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