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郭国勇脑海里便闪现出领受任务时的情景。
“这是附件,你要看一下对手的情况。”姚水明看着眼前正在看资料的郭国勇又拿过一份文件。
下面附上有关李-利弗尔的资料和苏联锄奸团简介,这是根据几方面的资料汇总得出的。
姓名--利弗尔
原籍--不详
1945年6月,他作为一个由于战争而逃离原居住地的人出现在德国美军占领区难民营里,显然患有记忆缺失和声带麻痹这两种症状。
声带被治好了,但是他仍然声称记忆大部分丧失,只知道于1943的9月转移到阿尔萨斯的洛林地区和斯特拉斯堡。
他无国籍,没有护照,没有教名。
年龄大约四十五岁。
容貌特征如下
高五英尺八英寸,重一百八十磅。
肌肤很白,胡子刮得很干净,平顶头,头发呈棕色,眼珠呈深棕色,周围一圈呈白色。
口小如女人,镶金牙,耳朵小,但耳垂大,这表明他是犹太血统。
手小,多毛,双脚也小,就种族问题来说,他也许是地中海和普鲁士或波兰人血缘的混血儿。
穿着比较讲究,外表整洁,通常穿着黑色双排钮扣的西服。
烟瘾很大,不停地抽着粗烟丝牌香烟,并使用一个除去其中烟碱的烟嘴。
说话声音柔和平稳,会讲法语和英语,还会讲意大利语,有点马赛口音。
他总是板着脸,不拘言笑。
总体上说来生活奢侈,但花钱谨慎,**强烈。
擅长高速驾驶、手枪射击,也是使用小型武器和其它匕首进行搏斗的行家。
经常随身携带三把永锋牌剃须刀片,藏于帽边的丝带里、左脚的皮鞋里和香烟盒中。
此人熟悉会计和计算知识,赌博经验丰富。
外出时总是由两个穿着体面的身带武器的保镖:一个是法国人,一个是德国人。
结论:利弗尔一个由列宁格勒第三处驻南美分站控制的可怕而又危险的苏联间谍。
根据局本部档案室的档案和由华盛顿中央情报局,英国军情五处提供的材料汇编而成的资料。
锄奸团的俄语原文系俄语消灭和奸细两词缩合而成,即锄奸团之意。其组织地位高于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以前直接由贝里亚亲自领导,总部设在列宁格勒,分部在莫斯科。
该组织的主要任务是消灭苏联情报局和秘密警察局在国内外的各种形式的背叛变节行为的成员。
它是苏联最强大、最可怕的组织,世人皆知,它在执行使命时一丝不苛,而且从未失败过。
据称,当年逃亡墨西哥的布尔什维克元老托洛茨基被暗杀事件即由锄奸团所为。
此案发生于1940年8月22日,由于苏联的许多特工和组织以前的暗杀都未成功,所以它这次暗杀的成功赢得了名声。
接着,在1941年希特勒进攻苏联的时候,锄奸团又一展雄风。
其组织在苏联军队在各战场节节败退之时迅速扩大,用以对付叛徒和双重间谍,同时,它还兼任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执法队。
战后,其组织本身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现在它只包括几百名技艺非常高明的间谍,分别隶属下列五个处:
一处--负责苏联在国内外的反间谍活动。
二处--拟定行动计划,包括暗杀。
三处--主管财务。
四处--主管人事。
五处--对所有被告作最后判决的检察部门。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只有被抓到过一名锄奸团特工的记录,名叫高伊切夫,化名加勒德琼斯。
他于1948年8月7日在伦敦海德公园打死了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军医主任佩奇奥拉中校。
被捕待审时,他吞下了一颗装有浓缩氰化钾的衣扣自杀了,除了承认自己是锄奸团成员并为此感到非常自豪外,他没吐露出任何情报。
英国军情五处相信,下列英国双重间谍是锄奸团的牺牲品--多诺万、哈思诺普、伊丽莎白-杜蒙、文特尔、梅思、萨维林。
两天前,他于中餐时间准时抵达辉煌饭店,没有人来和他接头,当他在登记表上写下--牙买加,玛丽亚港,郭国勇时,发现没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姚水光局长建议他以真实姓名执行这一任务。
他说,“一旦你开始在桌旁向利弗尔发起攻击时,你就无法再隐瞒你的真实身份,化名只能哄骗局外人。”
郭国勇很熟悉牙买加,因此他要求以那里作为活动背景,他的身份是一个牙买加商人,父亲在烟草和雪茄买卖中发了财,而他本人则选择了证券交易市场和赌场作为发财的途径。
如果有人盘问他的底细,可以找请金斯顿的卡弗里公司高级副总裁查理斯-达西瓦尔,化名达西瓦尔的搭档金强将证实他所说的话。
郭国勇将前两个下午和夜晚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赌场里,在轮盘赌旁用比较有把握的方式玩着复杂的累进系统。
在巴卡拉赌台上,只要有人愿意和他玩纸牌赌博,他就坐下来押上高额赌注,如果输了,他将继续打第二盘,如果第二盘又输了,他就不再打了。
他用这种方法赢了大约二十万美元,使自己的神经和牌感得到了一次彻底锻炼。
他已将赌场的地理位置、布局结构深深地印在了脑中,更重要的是,他设法观看了利弗尔尔的许多赌博,他沮丧地发现,利弗尔是一个从不犯错误的幸运赌棍。
郭国勇的早餐一向很讲究,他冲了个冷水澡后,便坐在窗前的写字桌旁,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气,吃了半杯冰镇桔子汁,三份炒蛋和咸肉,以及两杯没放冰糖的咖啡。
然后他点燃了这一天的第一支烟,这种烟是巴尔干烟叶和土耳其烟丝的混合物,是华夏联邦西亚特区穆兰大街香烟厂专为情报人员制造的。
他向外面的海滩望去,滚滚白浪轻轻拍打着长长的沙岸,来自各地的渔船队排成一行,驶向六月里的热带地区,一群海鸥在船后嬉戏追逐着。
电话铃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是大厅服务员打来的,说是一个无线电公司的主任在下面等他,他带来了郭国勇从英国订购的收音机。
“是吗?”郭国勇说。“请他上来吧。”
这就是来和他联系的联络人,他看着房门,希望在门口出现的是搭档金强。
果然不出所料,金强走了进来,他俨然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商人模样,手里提着一只大匣子。
郭国勇高兴地迎上去,但金强却皱起眉头,谨慎地关上门,抬起那只空闲的手示意郭国勇先别作声。
“我刚刚从伦敦抵达这里,先生,这是你订购的收音机,有五个电子管,超外差式的,你可以用它在辉煌饭店收听南美洲大多数国家首都的广播节目,周围四十英里内没有任何高山阻挡。”
“那太好了,”郭国勇说着,抬起眉毛瞧着这张神秘的脸,金强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办理移交手续,他解开收音机套,将它放在壁炉下电炉旁的地板上。
“刚过十一点,”金强说,“我们可以用中波来收听正在阿根廷巡回演出的意大利尚松音乐团的歌唱表演,我们来看看这个设备的接收功能怎么样,这应该是一次很好的测试。”
说完,金强朝郭国勇挤了挤眼睛,郭国勇注意到他已将音量旋到最大位置,亮着的红灯表明中波段已经在工作,但收音机还没有声音。
金强拨弄着接收机的后部,突然,一阵非常震耳的吼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金强的目光在收音机上愉快地看了几秒钟,然后将其关掉,他的声音显得非常沮丧。
“我亲爱的先生,请原谅,我没有调好。“他再次弯腰拨弄着调谐度盘,鼓捣几下之后,收音机里终于传出一阵音色优美的意大利语歌声。
这时,金强走到郭国勇跟前,在他背上猛地捶了一下,同时伸手紧紧握着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捏得生疼。
郭国勇向他报以一笑。“究竟怎么样?”他问。
“我亲爱的朋友。”金强语调激动,“老兄,你的底牌已被人揭了。”
他指着天花板,“楼上的芒茨先生和他的夫人正在恭候我们。我想他们一定已被这混声合唱的洪亮歇声吵得震耳欲聋,耳朵肯定听不见其它声音了,他俩声称患了流行性感冒卧床不起,我想他们这时一定很气愤。”他看着郭国勇皱起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高兴地大笑起来。
金强对自己的话产生的气氛感到很满意,他变得严肃起来,“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我不知道。他们在你到达这里的前几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对手正精神饱满地等着我们。你楼上是芒茨一家。芒茨是德国人,他的夫人则是中欧某个地方人,也许是捷克人。这是一家老式饭店。这些电炉的后面是废弃不用的烟囱。这里头大有文章,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