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联邦的核心领导层也对未来战争的大趋势进行了描绘:“只有推进距离远,打击力量强,行军速度快的军队,才能获得胜利。反之,推进距离有限,武器装备差,行军速度慢的军队必败无疑。”
这里前者说的是空军,后者的特征正是传统的陆军所独有。
拥有飞机,并不等于拥有空军,拥有空军,并不等于会使用空军,不存在要不要空军的问题,而是要一个什么样的空军,正如不是要不要陆军,而是要一个什么样陆军的问题一样。
实际上,日本的失误值得回味,二次大战中,日本的空中力量甚强,却是陆军和海军的附庸,而非一个独立军种。日本虽然有飞机,有坦克,有航空母舰,但它既没有真正看透天空,也没有真正看透海洋,甚至没有真正看透陆地。
当美军的远程轰炸机已经将日本炸成一片焦土时,日本还在拼命制造零式战斗机,并把它改装成自杀飞机。
当美国海军拥有一百艘航空母舰时,日本七万吨级的战列舰还在投入战场。
法军用现代化的武器打了一场过时的防御战,日本用现代化的武器打了一场过时的进攻战。
日本横行中国十余年,面对远远弱于自己的对手,竟没有打过一场像德军那样的陆空协同战役,对现代化的美军和苏军,它用偷袭,一旦偷袭不成,马上计拙,袭击珍珠港还是剽窃英军的构思。
苏联曾是坚决反对杜黑学说的国家。它无情地批判过空军制胜论,苏联《军事百科辞典》竟这样写道:“杜黑理论反映了害怕人数众多的军队起来革命的心理,他夸大空军的作用。”苏军推崇大纵深作战理论,是有深深的陆军情结的。
苏联将空军划分为军区空军,配属陆军的意图一目了然。
空军军事技术革命大体可分为三个阶段:
一,指挥从平台化到系统化。
第一代飞机主要是人机对话、地面指挥、空中格斗。
第二代是空中指挥。
第三代则是空中预警机的自动指挥。
飞机作战距离愈来愈远,作战距离是几百米,几公里、十几公里,后来竟达一百公里开外的超视距作战,直至达到不可思议的遥远。
二,无人机进行空战和轰炸。
美国陆军学院战略研究所的约翰博士曾这样对兰黎明说,如果你有机会来到葛底斯堡,你可以站在葛底斯堡的高处察看一下这个古战场。
1863年美国内战时曾有二十万人在这里战斗,今天我们只需要一百五十人就可以控制这一地区,到了2000年,我们只需十人,这就是人们所谈论的军事革命。
三,网络对抗与网络作战。
网络对抗也许是二十世纪战争的终点,却无疑是二十一世纪战争的起点,透过天空,我们可以看到二十世纪是空军的世纪,透过另一个寂静的战场,我们能看到二十一世纪是一个信息战的世纪。
兰黎明说:重要的不是航空母舰的大小,空军的多少,而是智慧的多少、思考和运用信息伞能力的大小,信息伞可以代替核武器伞。
叶奋韬总结的话受到这些人一致的认同,大战场呼唤大思维,这里所说的大思维,既不是指对空中力量的认知,也不是指对电子战、太空战的憧憬,而是指对我们自己、我们所处时代及我们对手的认识,我们需要伟大的观念。
在战争历史上,伟大的观念要比伟大的将军少,但影响要大得多,我们需要博大的胸怀,就像空中力量时代飞行员一定要具有比格斗时代飞行员更博大的胸怀、更宽阔的视野一样。
困境往往意味着一个潜在的机遇,我们的对手太强。但我一直认为,与今天的美军生活在同一个时代里是我国军人的幸运,而不是不幸。
我们需要美军那种大思维,它敢于把问题思考到最深处,思考到极致,甚至思考到绝境。
譬如,就在全世界都在为传统战争方式的消失而感到困惑的时候,美军却在为空军的消失感到困惑。
美国目前四个军种,都装备着大量的各式飞机,都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空中战争,美国空军惊呼:“空军变得越来越没有特色,空军将要消失。”
这不是大思维是什么?面对未来的战争,美国军事专家说:如果我们必须去打,就应该从脖子以上准备好,而不是脖子以下,它已经把战争规划到“智”的范畴里去了,这也是大思维。
有美军这样一支队伍作我们的对手,不是坏事,我们在发展中需要一个敌人,才有机会发展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国家。
有人曾问可口可乐总裁:“为什么可口可乐能够长盛不衰?”这位总裁答:“因为有百事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