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托港又恢复了平静,西摩尔中校所率领的突击队也抵达港口,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20分,突然,从海岸投射过几束探照灯光,晃得西摩尔等人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南华联邦强大的火力呼啸而来,一刹那击沉了5艘汽艇,西摩尔这才明白,对方还在戒备状态中。
他急忙命人以南华联邦海军灯语向岸上发送信号,“我们是扫雷艇,有两艘战舰受伤,请求入港,情况紧急。”片刻之后,南华联邦海岸防卫部队的大多数攻击停止了。
西摩尔暗自松了口气,这些灯语、暗号是他从南华联邦海军信号本上学到的,在临行之前,他叮嘱信号兵一定要熟记这些灯语,以备不时只需。
南华联邦的岸防部队虽然停止了攻击,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怀疑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舰队,尽管西摩尔再次用南华联邦海军灯语描述自己的身份,可南华联邦岸防部队还是将这些可疑舰队的情况一五一十报告给指挥部。
南华联邦海军的指挥部用了5分钟的时间,从各情报点搜集了关于这些战舰的情报,并迅速判断出这支舰队的别有用心。
很快,在港口驻扎的岸防部队就收到了指挥部的命令:“全力阻止那些舰队靠近港口并击毁他们。”
港口岸防部队立即恢复了对西摩尔舰队的攻击,而且火力比之前强了多倍。
交火比西摩尔想象中来的快,他本希望能够多拖延一些时间,好让堪培拉塔温号更靠近港口一些,但是火力的不断增强让他不得不下达回击的命令,所有南非舰船早已迫不及待,他们将炮火瞄准目标,发起了猛烈的反攻,突击队的汽艇趁机迅速向港口靠拢。
凌晨1点54分,被多处击中的堪培拉塔温号靠近了干坞,西摩尔迅速下令,“冲撞娜娜干坞水闸,行动。”
堪培拉塔温号拖着巨大冒火的身体迅猛向水闸撞去,在一声巨大的冲撞声后,干坞被撞出一道裂口,火光点点。
与此同时,堪培拉塔温号的船首也被撞开11米的大口子,甲板上的突击队员被巨大的冲撞力撞倒在地,突击队员将铁锚固定在干坞上,准备登陆。
此时的西摩尔也已经跳下炮艇,率领18名突击敢死队员,登上海岸,向岸边的南华联邦指挥所冲去。
而在他们身后,是早已安排好的一场大爆炸,24枚深水炸弹被同时引爆,烟火迅速包围了干坞,岸防部队的攻击在突如其来的大爆炸中停顿了十几秒,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可疑舰队的真正目的是船只掩护人员登陆,于是立即集中火力向正在登陆的突击队员发起猛烈进攻。
然而这个时候的干坞,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上面的工事基本处于瘫痪状态,要想修复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望着被熊熊火焰笼罩的干坞,西摩尔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神情,这是从接到任务以来,他第一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与此同时,其他突击小组也获得了一些成绩:水闸控制所被炸毁,供水系统也被摧毁,这些小规模的胜利来得似乎有些过于顺利,让西摩尔不顾一切下达了强行登陆的指令。
可是就在突击队员准备登陆的时候,岸防部队的火力突然增强,不仅挡住了突击队员的去路,而且接连炸毁了6艘登陆汽艇,许多突击队员在炮火中受伤,不得不撤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不管怎样,最终有两支突击敢死中队从舰艇登上海岸,但是人数却不多,西摩尔大致清点了一下,除去30多个负伤队员,只有不到60个队员可以继续完成任务。
南华联邦岸防部队的炮火攻势依旧强劲,将西摩尔计划中负责撤退的汽艇也击沉了,突击队员的后路被截断了,如果继续冒险前进,无疑是陷入死局,那将是真正的有去无回,原定的登陆计划算是失败了,除了启动第二计划之外别无他选。
西摩尔举起手中的信号枪,向在战舰上的莱伊德发出信号,意思是启动第二作战计划,莱伊德立即命令阿萨斯顿号和挺迪尔号向港口发起进攻,以掩护尚未登陆的队员撤退,并召回所有残存汽艇,这就意味着,已经登陆的西摩尔等人,要做拼死一搏。
此时,接到命令的南非轰炸机也抵达马普托港的上空,用空袭来进行掩护,但战场敌我难分,空袭收效甚微,西摩尔只能带着突击队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躲避,他要保住绝大多数队员的生命,尽管这是一支早已做好牺牲准备的敢死队。
他率领队员向港口内部的敌人指挥中心进攻,一来可以避开敌人的重火力,二来可以吸引敌人注意力,为剩下战舰的离开争取时间。
正面作战很快失败了,距离真正的南华联邦通讯中心还有一半路程,队员们已经筋疲力尽,西摩尔看着队员们一个个疲惫的脸,决定在马普托港旧城找隐蔽地休息一下,起码要让队员们缓解一下战斗压力。
幸运的是,他们在进城后不久就发现了一座废弃的防空洞,“这真是一个绝佳的做梦的地方。”西摩尔开着玩笑,命令所有队员进去休息。
外边的枪炮声慢慢变远,大多人已经抵抗不住疲倦而昏昏睡去,西摩尔坐在一边,怎么都睡不着,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队员们,心里涌出一阵阵伤痛和愧疚,就在撤退时还有近一个连的人数,在抵达防空洞的时候只剩下20多人,不断上升的死亡人数,像把尖刀插在西摩尔的心头。
其实到此为止,西摩尔敢死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马普托港遭到重创,只要几艘舰艇能顺利返航,就算圆满完成任务,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全更多队友的生命。
然而在前线战场,生存是种奢望,特别是对敢死队而言。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队南华联邦的装甲步兵包围了西摩尔所在的防空洞,情况非常糟糕,即便不使用武力,只需在洞口坚守几天,西摩尔敢死队也会因缺水缺粮而不攻自破,无奈之下,西摩尔只能选择投降。
南华联邦守卫的步兵将他们押送到位于马普托港口20公里的一家餐馆,这里关押着很多跟西摩尔失散的敢死队员,这里的队员告诉西摩尔,阿萨斯顿号、挺迪尔号以及1艘汽艇,都已经安全返港,这是西摩尔这几十个小时听到的最令人振奋的消息,这代表队员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代表敢死队此次任务圆满完成。
不过就突袭细节而言,西摩尔并不满意,在他的理想计划中,不会有如此惨重的伤亡,他认为当初选用汽艇运送队员是个错误的决定,而且在袭击过程中小看了南华联邦的火力,这导致突击队员要么无法登陆,要么登陆后无法撤退,最后不是被俘就是死亡。
还有一点十分重要,就是海军和陆军的联系脱节,致使空袭无法起到应有的掩护作用。
在西摩尔进行战后反省的时候,马普托港口的南华联邦海军正在气急败坏地出动舰载机轰炸堪培拉塔温号和追击撤走的那3艘南非舰船。
爆炸声不断响起,火光划破长空,映出刺眼的红色,这样的无意义行动大概持续了几个小时,南华联邦港口岸防部队的噩梦再次降临,敢死队在干坞的旧闸门外安装了定时鱼雷,疯狂的南华联邦步兵正好赶上了鱼雷的爆炸。
于是,很多现场的南华联邦士兵被炸成碎肉,四散开来,活着的以为敢死队又发动了袭击,犹如惊弓之鸟般惶恐,漫无目的地扫射,结果,港口几百个无辜的马达加斯加工人被乱枪打死。
南华联邦士兵的疯狂已经昭示了西摩尔敢死队此次的胜利,也为南非军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不过胜利的辉煌并不能掩饰敢死队员惨死战场的残酷真相。
最后战争结束的时候,西摩尔逃脱牢笼,当他回到南非的时候,只带回了4个敢死队员,其余三百名左右的官兵,全都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