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晚皱着眉头,说:“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但是她出了事,却不是我害的,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进监狱,不是赫连夜不肯放她,她怎么会被人害了?你竟然还说跟你无关,你就是祸首,你就是害人精!”
刘雪茹一骨碌爬起来,抓住了沈莫晚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沈莫晚,你给我听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我的女儿受到的痛苦,你要加倍奉还!”
“你放开我……放开我……”沈莫晚跟她厮打起来。
刘雪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力气倒是不小,沈莫晚一直以来身子就有些虚弱,所以两个人只能打个平手,谁都奈何不了谁。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负责看守的黑衣女人进来了,拉开了沈莫晚和刘雪茹。
刘雪茹却还是恶狠狠地说:“我要打死这个害人精,我要打死她!”
“夫人,你冷静一点,你打死了她,你女儿也别想好,萧公子交代过,沈小姐不能出事!”黑衣女人严肃地警告刘雪茹。
刘雪茹的眼里闪过一抹阴沉,但还是忍住了,然后气呼呼地离开了。
黑衣女人看了一眼沈莫晚,问:“你没事吧?”
“没事!”沈莫晚摇摇头,虽然头皮被扯得有点疼,但没有受伤。
黑衣女人点点头,又出去了。
沈莫晚以为这件事只是个插曲,没想到的是,夜里,她竟然被刘雪茹给迷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又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哪里?”沈莫晚问,她的手脚已经被绑住了,根本没法动弹。
刘雪茹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抽着烟,显得很阴郁,浑身散发着一股颓废的味道。
“你醒了?”刘雪茹问,声音喑哑,很明显是哭破了喉咙。
沈莫晚挣扎了一下,然后说:“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想替云儿讨回点儿利息!”刘雪茹淡定地回答。
“你……你想做什么?”沈莫晚有些害怕,因为刘雪茹现在的样子很可怖,像个疯子。
刘雪茹笑了,笑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很刺耳。
“我想知道,赫连夜是不是真的爱你啊!”刘雪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沈莫晚。
沈莫晚眼睛瞪得很大,因为她从刘雪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疯狂的神采。
刘雪茹掐灭了烟蒂,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枚小刀,亮闪闪的寒光,让人头皮都麻了。
“你不要乱来,你这样,赫连夜不会放过沈若云的,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好了么?”沈莫晚提醒她,希望她能够理智一点。
刘雪茹呵呵直笑,说:“我的女儿已经不好了,她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往后的人生,她要怎么好得了?她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沈莫晚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意,她没办法反抗,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刘雪茹说:“我看着你的脸,就觉得很讨厌,所以想要划上几道,还有……我给赫连夜打了电话,告诉她,你的命大概能维持多久,他必须在指定时间内到达这里,否则……你可就活不成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沈莫晚朝她吼。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你能不能活的成,就看赫连夜到底有多爱你了!”
刘雪茹的刀子在沈莫晚的脸上贴了贴,轻轻地划了一下,沈莫晚就感觉到一股刺疼,她的脸破了。
“哎……多好看的一张脸,如果没了这张脸,你说赫连夜还会要你么?”刘雪茹啧啧了两声,眼里的恨意丝毫不减。
沈莫晚怒目而视,说:“你毁了我,你女儿也不会有好下场,她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
“闭嘴,你如果不闭嘴,我就用这刀子割了你的舌头!”刘雪茹咬牙切齿地说,眼里疯狂更深了。
沈莫晚赶紧咬住牙齿,眼睛紧紧闭上。
“别怕,我不会那么残忍的!”刘雪茹说着,又在沈莫晚的脸色轻轻划了一个口子。
一下,两下……沈莫晚只觉得脸上刺刺的疼,眼泪也不敢流,脸似乎已经毁了!
刘雪茹终于是停下来了,然后说:“这样看着顺眼多了,啧啧……纪海澜如果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了,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呢?她现在很恨你啊,我算不算为她出了一口气?”
沈莫晚没有理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不如保持沉默。
“不说话啊?也对,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过你了!”刘雪茹笑着说。
然后突然转身走了,沈莫晚不知道她又要去做什么,只能静静地闭上眼睛,脸上在流血,她的心也在流血。
似乎每一次,都这么绝望,她犹记得上辈子沉溺海底的痛苦,没想到这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她就知道刘雪茹要做什么了,她竟然在屋子里放了火。
“我会把门窗关上,这堆火不足以烧死你,但是浓烟会让你渐渐窒息,不知道赫连夜什么时候能找到你,找到你的时候,你又是否还活着,一切就看天意吧!”
刘雪茹临走前丢下这句话,然后将大门从外面反锁,密封的门,完全不留空隙。
现在这个屋子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罐子,沈莫晚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前世是窒息于水中,这一次是窒息于火中。她的命运,真是残忍的有些过分!
既然注定要死,何必要给她第二次生命?
老天爷,你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过,以至于要经历这样的折磨?
火势渐渐大了,浓烟开始朝她扑来,沈莫晚尽量地闭气,不让自己吸入太多黑烟。
她不知道自己能够挺多久,但是死亡的阴影却已然笼罩了她。
赫连夜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沈莫晚禁不住开始想,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不第一时间救她?
为什么能够沉得住气?
和箫慎的斗争,真的比她的安危来得重要么?是不是从来没有害怕过失去她?
眼泪禁不住滑落,刚刚刘雪茹的刀子都没能让她流泪,可是现在,想到赫连夜,她却哭了。
眼泪落在伤口上,十分的疼,可是沈莫晚却觉得没有心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