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行动
偷盗汉军的东西用于己用,这对高飞来说并不可耻,历史上曹操曾设立过摸金校尉这个职务的,干得是盗墓的勾当,这可要比他可耻百倍了,所以他这点小打小闹,和曹操一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回到陈仓以后,高飞便开始让赵云、卢横秘密进行计划,他自己则静坐县衙,并且叫来了候补县尉马九,让他和他的那一帮子衙役们也参与进来,给他当个跑腿的,传递消息。
傍晚的时候,傅燮、盖勋从城东视察完汉军营寨回来,一入县衙便惊奇地发现今天高飞端坐在县衙大厅里,这可是半个月来的第一件怪事。十几天来,傅燮、盖勋二人还是头一次和高飞照面,不过好在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二人也不必打听高飞这些天在做什么事情。
“侯爷今天好雅兴啊,居然坐在这里看起书来了!”盖勋见高飞坐在县衙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在细细品味,便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朝傅燮、盖勋拱拱手,道:“多日不见,不知道二位大人一切可好?”
傅燮、盖勋和高飞相互寒暄了几句,然后三人便坐在了县衙里,只听傅燮拱手问道:“侯爷最近忙什么事情呢,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侯爷的那些个亲随也都看不到人影了,整个县衙里就只有一个暂代县尉之职的马九。”
“哦,没忙什么,我只是带着自己的属下去视察从陈仓到汉阳的道路罢了,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叛军的消息,以便等到平叛大军来了以后,我好给皇甫将军说说叛军的现在情况。”
盖勋道:“侯爷真是我辈中人的楷模啊,最近我和傅大人也曾经派出了一些斥候,除了知道叛军退守冀城之外,其余的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不知道侯爷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详细点的军情?”
高飞道:“盖大人算是说对了,我已经派出了自己的十名亲随潜伏在凉州,对于叛军的动向还有一定的了解。听说驻守在敦煌的西域戊己校尉遭受到了叛军烧当羌的猛烈进攻,校尉大人战死沙场,敦煌也被叛军占领了。除此之外,叛军首领边章、韩遂又继续笼络了不少羌胡,现在的凉州境内,差不多有二十五万叛军,以我的推测,叛军是想在凉州暂时渡过一个严冬,想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全力进攻三辅。对了,皇甫将军的大军到哪里了?”
盖勋道:“据昨日得到的消息,皇甫将军已经派中郎将董卓、鲍鸿二人率兵三万为前锋,先行到陈仓,他自己则亲率大军七万随后,如今一行人差不多已经到了弘农了吧,而董卓、鲍鸿的前部估计明天午后就会到达这里。”
“那么快?不是说一个月吗?”高飞略有点吃惊,让他吃惊的不是时间,而是董卓,这只使得大汉王朝真正进入群雄争霸的始作俑者,终于要在这个小小的陈仓会面了,除了有点厌恶,还有点莫名的兴奋,他想见见董卓,想看看董卓到底是什么样子。
“嗯,这次的反应是有点快,毕竟凉州的羌胡叛乱不比那些黄巾,羌胡民风彪悍,其民骁勇善战,如果不加以讨伐的话只怕会殃及整个大汉。黄巾起义不过是一些百姓受到了蛊惑瞎起哄而已,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对了侯爷,今天来了一道圣旨,侯爷不在陈仓,我等二人只好替侯爷接旨了,陛下已经正式封侯爷为讨逆将军,并且让侯爷跟随皇甫将军入凉州平叛,恭喜侯爷高升!”盖勋一脸喜悦地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却听傅燮补充道:“不过……不过侯爷的凉州刺史一职……陛下已经正式任命给车骑将军皇甫嵩了,还让皇甫将军持节,陛下这是为了能让皇甫嵩专事平叛,所以才作出的决定,绝对不是因为不信任侯爷,还请侯爷不要暗自伤心。”
“没啥可伤心的,之前陛下让我暂代而已,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给我加封了讨逆将军,已经是看的起我了,二位大人不必为我担心。”
盖勋此时拿出来了一道圣旨,和一个印绶,交给了高飞,并且说道:“请侯爷……不,请将军好好保管!”
在汉朝的这些日子里,高飞彻底弄懂了汉朝的大小官职以及爵位之间的差别。就比如说他之前是都乡侯、陈仓令吧,其实侯也分好多等,他的食邑是一千户,就是千户侯,这种侯虽然也是侯,可是在大汉王朝里,这种侯是最低等的一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利,如果没有陈仓令这个职务,他根本无法调动陈仓里的一切,而食邑,只是定期将赋税交给他而已,就相对于是个地主。
只有五千户以上的侯,才可以建立自己的封国,可以设立自己的军队和官职,所以他的都乡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虚名,是朝廷用来赏赐有功之人相当于军衔之类的东西。如今汉灵帝封他做了讨逆将军,这就等于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职务,虽然是杂牌将军,但好歹也是个将军,比什么都不是强。
又继续谈天说地了一番,天色便逐渐黯淡了下来,而一个代号为夜鹰的计划,也趁着夜色在悄然的张开。高飞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今夜行动,因为明天平叛军就要来了,他给自己的飞羽部队制定了一个准确的窃取数目:米粮五千石,箭矢十万支,刀盾两千组,长枪两千根,强弩两千张,弩箭十万支。至于金子嘛,这次行动因为偷取的数量巨大,考虑到金子是个占重量的东西,便没有列入盗取范围内。
光高飞列出的这些盗取的资源,除了米粮、刀盾、长枪、强弩之外,箭矢是盗取的主要资源。高飞曾经亲自去过府库,箭矢和弩箭各自有一百万支的存量,各少了十万支箭,对于汉军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要将这二十万支箭一捆捆的装在马车上拉走,那就要一些时间了。
入夜后,高飞利用自己手中尚且存在的权限,将赵云调上了城头,安排他负责城头的守夜工作,而卢横则隐匿在城里,随时准备放火,至于城中的巡逻队伍,高飞暂且以治安良好、士兵辛苦为由,放了他们一天假。马九带着二十名衙役也参与其中,守卫在县衙,负责“保护”傅燮、盖勋的安全工作,马九还担任传递消息的任务。
庞德、华雄等两千人的队伍则秘密地潜伏在陈仓城的西门外,每个人都穿着夜行衣,并且蒙着头和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一副忍者的样子。
临近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赵云看了看夜色,估算了一下时间,便对站在城楼上放哨的士兵道:“兄弟,累了吧?”
士兵回答道:“多谢大人关心,一点都不累!”
赵云笑道:“好了好了,大家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自家兄弟,已经大半月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了,相信今夜也不会有事情。我刚才还看见你打哈欠来着,要是累了就先到钟鼓楼里休息休息,那里面暖和,这大冷天的,冻坏了可不好,侯爷那边我顶着。”
自从叛军走后,值夜的士兵也相对减少了,城楼上只有几十个人而已,其实这一切也是高飞巧妙安排的,早在他成立飞羽部队的时候,他就想从汉军的府库里弄点东西出来了,所以他不断的减少了守夜的士兵,为的就是今天。
士兵们跟赵云也不是什么外人了,又听赵云说的如此诚恳,几十个人便都躲进了钟鼓楼里。赵云也随之走了进去,和士兵待了不到一会儿,便随即听到了士兵打呼噜的声音,他借尿遁离开了城墙上面的钟鼓楼,迅速地走下了城墙,蒙上脸,以迅疾的速度打晕了两个守城门的士兵,然后悄悄地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经打开,便见庞德、华雄等人蹑手蹑脚地带着一千人进入了城,留下周仓、管亥、裴元绍、夏侯兰、费安五人和一千士兵在城门外等候。
赵云带着庞德、华雄、李文侯、廖化四人和一千士兵溜进了府库边。府库边上的侍卫早已经被高飞给打晕了,而高飞也穿着夜行衣等候在那里,朝赵云等人招了招手。
众人汇聚在一起,高飞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赵云点了点头,道:“都到齐了,主公,我现在就回去了,主公万事小心啊!”
高飞道:“放心去吧,记得一会儿表现的好点,我带着他们在这里等候着卞喜的钥匙。”
赵云随即解去了自己蒙着脸的黑布,大步流星地跑回了西门在,只留下高飞等人等候在府库门口。府库的大门是用精钢制成的,不仅落了锁,还有铁链缠绕,而且大门打开之后,还有几道同样的小门,分开存放着粮草、金银、武器装备,如果一扇门一扇的撬开的话,费时费力,还容易弄出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高飞才让卞喜去偷取钥匙,用钥匙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县衙里,卞喜早早的就潜伏在了傅燮的房间里,躲在了冰冷的床底下,他从未时一直等到现在,可是这次并没有那么顺利。傅燮一直挑灯夜读,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这可急坏了卞喜,眼看就要到子时了,如果不能成功的偷取到钥匙的话,只怕在高飞面前无法交待,更有损他飞天神偷的威名。
傅燮手捧着班固编撰的汉书手抄本,正细细的品读着,眼睛里虽然有着一些血丝,可是他本人没有一点困意,而且是心血澎湃。刚翻过一页,忽然注意到自己面前的灯火闪了一下,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侧后方,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突然闪到了一边的武器架上,一把抽出了长剑,回头时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便喝问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夜闯我的住处!”
卞喜很懊恼,他从床底下爬出来,想将傅燮一掌打晕,没有想到一向看着有点文文弱弱的傅燮,反应还这么快,他的掌风还没有凌空劈下,傅燮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纵身跳了出去。好在他蒙着脸,傅燮看不到他,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卞喜只能想法设法将傅燮击倒,然后取得钥匙。
傅燮见卞喜没有回答,也不问了,挥舞着长剑便向卞喜刺了出去。
卞喜这次前来偷盗没有带刀剑之类的武器,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见傅燮丝毫不畏惧自己,而是从容不迫的展开攻击,也不喊,也不叫,仿佛傅燮足有能力对付自己一样。他冷笑一声,心中暗暗的叫道:“量你一个文官能有多大的能耐,先打晕你再说!”
意外,纯属意外。
傅燮的剑术远远超出了卞喜的预料,在微弱的灯光下,但见房间内寒光闪闪,长剑锋芒毕露,将手无寸铁的卞喜逼的是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大胆狂徒,今日我倒要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不死!”傅燮一边舞着剑,一边信心满满地对卞喜道。
卞喜脸上一阵苦楚,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如此不顺利,而且还被人逼迫到如此境地。但是他飞天神偷也不是浪得虚名,如果没有两下子功夫,又怎么会从未落网过呢。他被傅燮逼迫到了一个墙角里,眼见傅燮剑光闪来,他也豁出去了,以最快的速度抬起了右腿,右手从穿着的战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傅燮剑光砍来之前,只将手轻轻一挥,匕首便径直飞了出去。
傅燮见情况突变,剑招挥出,已然无法收回,猝不及防之下,便冷不丁的被那把匕首射进了自己的右肩肩窝,顿时感到了一阵疼痛。他“哇”的一声大叫,右手乃至整条手臂都已经没有了力气,收的长剑也顿时掉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捂着受伤的右肩,连连后退,刚想张口大喊“来人啊”,便见卞喜的身影已经闪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便被一掌劈中了,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
卞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从傅燮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然后夺门而出,来到县衙院子里以迅捷的身手翻越过了墙头,朝府库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