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乔府
庐江郡,皖县。
高飞、甘宁都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行走在皖县的街道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两边的商贩也叫卖不停,将整个皖城烘托的甚是繁华。
皖县便是现在安徽省的潜山县,位于安徽省的西南部,安庆市的西北部,地处皖西南中心,扼大别山咽喉,濒临长江黄金水道,古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早在春秋时期,这里系皖国封地,安徽省简称皖,盖源于此。
“主人,这里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同时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这里却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实在是匪夷所思啊。”甘宁跟在高飞的身后,行走在街道上,看到周围的一切,便不解地说道。
庐江郡和荆州的江夏郡、豫州的汝南郡接壤,是吴、楚、魏三国的交界之处,也可以说的上是吴国的边境了。一般边境线上,都不会太平,何况皖城又是庐江郡的治所。然而这里所呈现出来的,却并不是边境上的荒凉,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高飞一进入庐江郡,便打听过了,在庐江当太守的,是一个叫顾雍的青年才俊,在这里当了两年太守,把以前萧条的庐江郡治理的欣欣向荣。
“呵呵,不必惊讶,庐江太守顾雍是江南的一个才俊,在施政方面,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咱们一路上走过来,也打听了不少。看来,孙文台也有识人之才,不然不会把顾雍放在这个位置上。”高飞笑着说道。
甘宁对于文人并不太关注,问道:“主人,顾雍何许人也?怎么主人见都没见过,就对此人如此推崇?”
高飞反问道:“你应该知道聚贤馆的蔡博士吧?”
“当然,蔡博士名满天下,我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孤陋寡闻了?”甘宁道。
高飞笑道:“顾雍就是蔡博士其中的一名弟子,他的名字也是蔡博士所取的。”
“哦,原来是遇到自己人了,那主人这次来庐江,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那对姊妹花吧?”甘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了出来。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兴霸,跟着我没几天,连脑瓜子都变得灵活了。这样很好,估计等我们回去了,你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多谢主人赞赏。”
“好了,咱们先去找乔氏的居所,然后再去太守府走一遭。”
“诺!”
话音一落,高飞便让甘宁去打听乔氏的居所,他则对顾雍充满了期待,心想道:“带不走周瑜,能带走顾雍也是不错的选择。”
顾雍这个人,在三国演义里并不出彩,可以说,许多人喜爱三国,就是因为看了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在正史中,顾雍可是吴国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一位重要人物。
他字元叹,是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孙权称帝时,便任命顾雍为吴国的的第一任丞相,是一名杰出的政治家。
恰才高飞和甘宁口中所说的蔡博士,指的便是蔡邕。博士这个词,自古就有,是一个学官的名称。但是也有另外一种意思,是指专精某种技艺的人,例如茶博士、酒博士、武博士等称号。
高飞在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不愿意从政的基础上,给他们冠以博士的称号,就是让他们专掌经学的传授,有名正言顺的称号,相当于教育局的样子。除此之外,高飞对其他专门精通某种技艺的人还设有硕士、学士称号,鼓励有一技之长的人到燕国王城的翰林院和聚贤馆,在不废除儒术的基础上,大肆鼓励其余学科的人,以便达到先秦百家争鸣的目的。
顾雍幼时曾经拜蔡邕为师,顾氏是江南名门望族,顾雍从小聪明机灵,少年时曾从因避怨而隐居于吴郡的蔡邕学琴与书法。他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
蔡邕原名蔡雍,他对顾雍的才华十分赏识,认为将来必定有所成,于是将自己的名字相赠。
顾雍因受到蔡邕称赞,故字元叹。顾雍弱冠之年,顾雍即由州郡官吏表举推荐,孙坚占据整个江东时,他便受到了孙坚的重视,亲自对顾雍进行了一番考核,这才发现顾雍一鸣惊人,直接将顾雍任命成庐江太守。当时张昭极力反对,可是事实证明,顾雍并不负孙坚的厚望,果然将庐江治理的井井有条。
甘宁在街巷中打听了一番,得到了乔氏的确切住所,便急忙回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人,已经打听到了,就在城东。”
高飞点了点头,对甘宁道:“前面带路。”
两个人步行到了城东,甘宁在前面带路,高飞跟在甘宁的后面,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府邸。
府邸并不豪华,也不壮观,更不显得富庶,而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书香门第之家,即便是远远地站在府邸的外面,也能闻到府邸里面传出来的那种墨香,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匾额上写着“乔府”两个字,苍劲有力,字迹规整,看的出来,这两个字是出于名家之手。
乔府的大门是关闭着的,高飞见状,便对甘宁喊道:“去敲门!”
甘宁“诺”了一声,便立刻过去敲响了乔府的大门。
不久,一个年迈的老汉缓缓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甘宁,他并不认识,便问道:“你找谁?”
“久闻乔公大名,我家主人特来拜会。”甘宁一边说话,一边递上了名刺,交给了那年迈的老汉。
所谓的名刺,其实就是名片。
名片在中国,经历了谒、刺、帖、片几个历史阶段。
名片起源于交往,而且是文明时代的交往,因为名片离不开文字。
原始社会没有名片,那时人烟稀少,环境险恶,人们生存艰难,交往很少;文字还没有正式形成,早期的结绳记事也只存在于同一部落内部,部落与其他部落没有往来。
到了奴隶社会,尽管出现了简单的文字,也没有出现名片。奴隶社会经济还不发达,绝大部分人都固着在土地上,奴隶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少量世袭奴隶主,形成小的统治群体,由于统治小圈子长期变化不大,再加上识字不太普遍,也没有形成名片的条件。
名片最早出现,始于封建社会。战国时代中国开始形成中央集权统治的国家,随铁器等先进生产工具使用,经济也得到发展,从而带动文化发展,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与其它流派形成百家争鸣景象。
各国都致力于扩大疆土,扶持并传播本国文化,战争中出现大量新兴贵族。各路诸侯王每隔一定时间就要进京述职,诸侯王为了拉近与朝廷当权者的关系,经常的联络感情也在所难免,于是开始出现了名片的早期名称“谒”。
所谓“谒”就是拜访者把名字和其它介绍文字写在竹片或木片上(当时纸张还没发明),作为给被拜访者的见面介绍文书,也就是现在的名片。 到了汉代,中央集权制国家进一步发展,随汉初疆域扩大,“谒”的使用越来越普遍。
到了东汉,“谒”之名称被“刺”所取代,材质仍为竹木之类。有人还在“刺”上添加了官职年龄等内容,专供拜见上峰之用,名曰“爵里刺”。这种官场名片有专门的书写格式,要把所有的内容在“刺”的中央写成一行,不能拆分,故而也叫“长刺”。
有个故事叫“遍谈百刺”。三国时,魏国大将夏侯渊有个儿子,是个神童,叫夏侯荣。日诵千言,过目辄识,七岁能诗文。皇帝曹丕听说后召见他,宾客有上百人,人各一刺,上书爵里姓名。荣一过目,与之接谈,不谬一人,人人皆称之为奇。
那老汉看了一眼名刺,见名刺上面写着“吴,平南将军羽高,字子飞”的字样,脸上没有起一丝波澜,只轻轻地对甘宁说道:“在这里等着。”
说完,老汉便关上了门。
甘宁怔了一下,扭头对高飞道:“主人,这看门人竟然…”
“算了,入乡随俗,在燕国我们不是也不用名刺吗?再说,乔公也非同一般,想必前来摆放的各级官吏多不胜数了,自然也就麻木了。”高飞摆手道。
甘宁退到了高飞的身边,不再说话了。
等了许久,乔府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从门里走出来的则是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汉子,汉子青须白面,衣衫规整,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看上去很有大家的风范。
那中年汉子看了一眼高飞和甘宁,便径直走了出来,朝着高飞拱手道:“老夫乔伟,见过平南羽将军。”
高飞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叫羽高,字子飞。因为高飞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大汉的山河,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用羽高为名,子飞为字,反正不管怎么变,都是高飞、子羽这四个字。
他急忙拜道:“在下羽高,久闻乔公大名,特来拜会。”
乔伟急忙道:“将军前来拜会,老夫有失远迎,请将军快到舍下一叙吧。”
说着,乔伟便将高飞、甘宁迎入了乔府。
大厅里,高飞、甘宁坐在那里,不住地打量着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书香门第果然非同凡响,就连字画都是名家手笔。
乔伟命下人端上茶水伺候,笑吟吟地说道:“将军亲自前来,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我与将军素无来往,不知道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高飞从乔伟自报姓名开始,便一直在纳闷,他一直以为二乔的父亲是乔玄,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后来细细的想了想,也觉得乔玄并不太可能是二乔的父亲,因为乔玄的早就死了,在黄巾之乱爆发前就死翘翘了,怎么可能还会生下大小乔呢。
“看来,《三国演义》并不可取,其中有许多与史实不符的部分。”高飞寻思了一番,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哦,我也是久闻乔公大名,并无甚要事,只是想来拜会一下,毕竟乔公的名声远播嘛。”高飞解释道。
乔伟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实赖祖上的荫得,其实我也并不是什么乔公,乔公乃是对于我父亲的尊称。我父亲病逝多年,赖的江南的才俊们还时常前来拜会,便将我称为乔公。听将军的口音,应该不是江南人士吧?”
高飞平时不怎么说话,因为他不会说江南的方言,平时和有名望的人对话,也都使用大汉的标准普通话,那就是所谓的洛阳话。古代没有普通话,许多人都说方言,但是不管是哪朝那代,都有一种官方的语言,那就是根据国家的首都在什么地方,就以首都附近的语言为官方语言,也用此进行交流。
“呵呵,乔公聪慧,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不是江南人,是辽东人。和安东将军程普、安北将军韩当一样,我门都是来自幽州的人。”高飞解释道。
乔伟道:“这并不重要,只是,老夫并未听说过在吴国有将军这号人物,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吧。不过,老夫阅人无数,倒是觉得将军气度不凡,别有一种威严……其实,前些日子,燕王高飞莅临吴国,消息奔走相告,当时老夫就在曲阿,有幸目睹过燕王一眼……”
高飞见乔伟有所暗指,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哈哈笑道:“乔公眼力非凡,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就是……”
乔伟突然打断了高飞话,说道:“将军不必直言,大家心知肚明,如此最好。”
高飞听后,便道:“嗯,如此最好。其实,我来拜会乔公,是想请乔公随我一同离开此地的,不知道乔公意下如何?”
乔伟怔了一下,急忙对站在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诺!”
乔伟屏退了左右后,这才问道:“将军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