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有义是男儿
“你他娘嘴里能不能干净点!”方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这孙子也太嚣张了,即便不想给你也委婉一些,就说自己有难处了、最近手头紧了、小妾逼着刚买了衣服了,总不至于动辄破口大骂,这也太没有素质了。
“你放开老板!”两个马仔拔出匕首对着方青,这是工头一伙出来的,方青知道他们身手不错,把那工头朝中间一举挡在那里,喝道:“滚一边去!不服我弄死他!”
周发奎拉开方青的手,把那工头放下,老泪纵横的求道:“老板,您就行行好,我家那口子还在医院,正急着用钱,您就当施舍给我的,行不?”
工头被方青揪着衣领半天,正大口喘着气,从钱包抽出两张甩在地上,说道:“拿着它赶紧走,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妈回来!”
“老板,你就把工钱给我吧!……要不,我老周给你跪下……”
“起来,二叔!”方青用力把周发奎拉起来,接着一脚踏在工头胸口,工头向后翻出去好几步,方青摸起个啤酒瓶对着桌子一摔,用剩下的半截酒瓶对着工头脑袋,吼道:“我们给你干活,你付工钱是天经地义的,没人用得着你施舍,把钱拿出来今天这事情算完,否则我让你脑袋开花,你信不信?”
那两个马仔有心护主,却又害怕方青那半截啤酒瓶,那可是一直顶在工头脑门上,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
“还他妈站着干什么,给他们钱!”工头确实是怕了,但对自己人还是用吼,这是个猖狂惯了的家伙,让他装孙子都得装个有骨气的孙子,一双三角眼斜瞪着方青,满是怒火和愤恨。
其中一个马仔掏出钱给了周发奎和喜子,方青用手一指自己,那马仔又乖乖付了他钱,那是一千五百元。方青用一只手略微一拨弄便放进兜里,起身时一脚踢在工头脑袋上,那厮嗯哼一声晕倒过去。
两个马仔大喊一声便要打,方青拿着啤酒瓶指着他们,喜子也抄起了一个凳子,周发奎怒目以视。马仔见捞不到好处,老大又被打伤,抬起那工头送医院。
方青可不敢闲着,与周发奎、喜子简单一收拾跑了出去,等那工头醒了不找他们麻烦才怪。深夜里,方青把这爷俩送进车站,买了开车时间最早的一班车,虽然需要转车,但考虑到可能追来的工头,也是没有办法。
“方青,爷们不说别的,大恩不言谢,有缘分再见吧!”方青紧紧握着周发奎的手,这些天多靠他照顾,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厚,这件事情就当是报答他吧!
“二叔,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一点心意!”方青从那一叠钱里抽出三张放回兜里,把剩余的一千多元钱给了周发奎,周发奎一再推脱还是收下了,对他来说这是救命的钱。
“方青哥,你是个好人,留给俺个地址,这钱俺和二叔一定还你!”
“地址?我哪里有什么地址,看缘分吧!喜子,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你应该上学去,再复读一年明年考个好学校,工地的日子不适合你!”车到了,方青硬把他们推了上去,一些事情总是出乎预料,他也没想到会认识这么一对爷们,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刚出候车室,方青便发现那工头脑袋缠着纱布,带着五六个人寻到这里,他连忙闪身藏在了柱子后面,从另一个门出去。这是一片红灯区,两边的洗头房除了不洗头什么都干,美发店也不理发了,按摩的盲人也能看见东西,ktv里跳舞助兴的都不穿衣服,夜总会里除了三陪,又多了***等很多项目。
“大哥,过来打一炮吧!”不时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卖弄着风骚,袒胸露腿的在那里招摇,遇到潜在的客户就主动搭讪。
“没钱!”方青没好气的喊道,有钱他早腐败去了,还用得着满大街找便宜的旅馆。
“嘛钱不钱的!乐和乐和得了!”方青紧跑几步溜了,也就是没做,等你享受完了不交钱试试,没钱还不挖你肾啊!再说方青也看不上这些路边的货色,有病没病的不说,那年纪就让你受不了,还一个个装清纯。
一辆奔驰疯了似的闯了过去,伴随着巨大的摇滚声响,车主在上面纵情呼喊。低头走路的方青险些被刮倒,几步闪到一个台阶上,抬头看去,这是一家叫“枫叶”的夜总会。
“吆,这位少爷不错啊!”
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指着方青说道,身后的两个女同伴发出放肆的笑声,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半老徐娘,一个是三十出头的骨感美女。
“对不起,钱太太,这个不是我们夜总会的。”说话的是夜总会一个干练的女性,胸前别着个经理的牌子。方青赶快起身就要走,被那钱太太一把拉住,一对*贴上来不断摩擦着。
“钱太太,他不是我们这里的少爷!”
“我看上他了,一万块过夜,陪我们姐们三个。”那个钱太太把金卡朝那女经理手里一拍,有节奏的扭着屁股走进夜总会,两个女伴调笑着跟了上去。
晕!原来遇到女嫖客了,方青摸摸自己的脸,这是能吃软饭的小白脸吗?想想哑然失笑,他还不至于坠落风尘吧!那个女经理拦在他面前,说道:“别走了,在我们这做牛郎吧!”
“牛郎?”
靠啊,方青哪怕再混不下去,也是不会去干这个职业的,他当民工没啥关系,那又不影响到他哪里哪里的,这家伙已经不是普通人了的。
甩了脸,方青同学哪里会干这事的,就甩手走了。回到房间中,公司的弟兄就来了电话,方青接了之后忙不迭给豪仁去了个电话,豪仁说房紫兰为自己请了长假,说是出国旅游去了,回去后销个假就可以继续上班。
房紫兰对自己太好了,方青满怀愧疚的把手机接通,三四分钟后房紫兰的怒吼才稍稍平歇。方青把事情一说,房紫兰居然很容易就理解了,还非要去学校看看安安。她现在立场变了,什么事情都是站在弟弟的角度考虑问题,自然也就容易沟通。
兴奋之余,方青又给杏儿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的,问他有什么事情,方青直接把电话扣掉,他能有什么事情。杏儿这么快从悲痛中走出,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虽然方青把那号码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他是打错了,但实际上,那号码没有错,就是杏儿的电话。
年少的轻狂青春的荒唐,这是为冲动付出的代价。苦涩的成长无知的彷徨,只有回来时才感叹岁月沧桑。回来了,我的朋友们,在这段日子,是你们照亮了我的方向。回来了,我的爱人,虽然你不再等候,至少你曾经是我的理想。
跳下火车,就有惊喜的事情发生。小六梳着油光可鉴的中分头,穿着一套黑西装站在那里,身后是同样穿着的四个同伴,连发型都和小六一摸一样。方青与小六一个熊抱,所有的话语与辛酸尽在其中。
“你这是学魔都滩呢?”
“规模扩大了,就要正规管理,统一服装、发型还是第一步。”
“兄弟你也悠着点,听说最近严打。”
“被打着的都是蠢蛋,兄弟我上头有人,不怕。”
“操!长能耐了!”
“甭废话了,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小六开上了宝来车,虽说档次还不怎么高,好歹也是宝马的妹妹。小六说一想到这里就特来劲,骑不上宝马就骑他妹妹,感觉更爽。来的还是那家叫做夜色阑珊的酒吧,嘈杂的环境里,小六带着方青在一个角落坐下。眼前场景还和走的时候一样,同样是抓狂的男男***,同样有穿着暴露的女郎。
酒过三巡,方青红着脸粗着脖子问:“小六,周媚那事情怎么回事?不会是你在帮我吧?”
小六在桌子上谈谈烟灰,笑道:“也没什么,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查他们,发现那个强子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黑帮头子,不过他的势力范围在东城区一块地方,很少在这一片惹事。后来我发现他绑架了一个人,被绑的恰恰是市委一个领导的亲戚,又恰好这事情周媚知情,我也没动他们,只是悄悄给市***局打了个电话。”
“你真阴险!不过我喜欢,谢谢你小六,我还能看到咱们以前的影子。”
“别酸了!我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喜欢直来直去!”
“我以前和你一样,不过以后想走另一条路,咱俩不能栓在一根稻草上,一旦出了事情也好互相照应。”方青没有呆的时间太长,天色摸黑就回了住处,一路上的艰辛让他有些吃不消,还是赶紧回家挺着吧,这会有美女送上门也不要,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片漆黑,记得以前门旁的壁灯是一直开着的,怎么一不在家李蒋石就乱搞。方青伸手去摸电源开关,却发现有个东西贴在了上面,怎么也按不开。于是他掏出那部刚买的手机照明,这时候客厅的灯突然亮了,然后从沙发后、房间里出来好几个人。
“你们……”方青看清楚是李蒋石、房紫兰、豪仁等人,然后只见房紫兰一拍手,从方青卧室里走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接下来音乐声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泪水在眼眶打了几个圈,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方青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正式庆祝过一次生日,也只有在孤儿院的时候,梅姑有时会给他加个菜,说几句祝福的话。
“嗨!方青别哭,一个大男人,别给老大丢人!”豪仁一把揽过方青,推到蛋糕前的沙发上坐下。房紫兰拍拍方青的肩膀,安慰道:“回来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跟姐商量,不要自作主张。”
“姐,我知道了!”方青的声音有一些发颤,哭哭啼啼的像个大孩子,但同时也在笑,又笑又哭的很是奇怪。
“方青哥,你为了我才逃走的,对不起!”放下蛋糕的安安注视着方青,他瘦了,脸也黑了,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
“哎,安安,今天不是周末吧?你怎么不上学。”安安确实是请假来的,这是房紫兰的安排,她想让更多的朋友来祝福方青的生日,但想来想去方青也没有多少朋友,只好开车把安安接来。
“方青,安安是我接来的,小姑娘整天担心你,上学也没有心思。让她见见你也就安心了,回去后好好学习,一天的课程安安很容易补过来的,对吧安安?”安安连忙点头,感激的看向房紫兰,她还真有些怕方青,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个家长。
“方青,许个愿,吹蜡烛吧!”李蒋石嬉皮笑脸的蹿前蹿后,这段时间也吓坏了,经常有光头的或者身上带刺青的在外面转,应该是找方青麻烦的,李蒋石恨不得在身上写上几个字“我不是方青”。夜里把们锁好,又搬过来餐桌顶着,再检查一遍防盗窗,这才敢睡觉。
“方青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一定要说吗?”
“一定要说!”
“祝福我的紫兰姐越来越漂亮,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祝福我的老大豪仁同志,早一天升职给我腾个空;祝福我的小安安学习进步,不准早恋,早日考上理想的大学;祝福我的室友兼同桌李蒋石,少被苏青青打几次。”
“呃?我结婚管你什么事情,怕我嫁不出去?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房紫兰如此说道。
“小样,祝福我升职也就罢了,还想着我给你腾位置,找抽!”豪仁傻乐着笑道。
“谁早恋了?我16岁了哎,考大学那是没问题,关键是选哪个的问题。”安安现在确实已经十六岁了,不用再指虚岁。
“方青你怎么知道苏青青打我?”
“瞧你那一脸伤,不是挠的才怪!”
“揍他!”豪仁带头起哄,四个人一起把蛋糕糊在方青脑袋上,一群人打闹在一起,脸上、身上都是蛋糕的痕迹。好久没上班了,公司还是那个公司,美眉还是那些美眉,玻璃窗还是那般洁净,不同的是大黄结婚了,没几天工夫已经发福不少,脸上也换成一副居家小男人的嘴脸,张口闭口就是“你嫂子”怎么着。
按照方青的本性,怎么也得让大黄请客,当然贺礼是会出的,大家都是好朋友,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表示也说不过去。出乎方青预料的是,大黄没等他开口便盛情相邀,顺带着请全科室先吃饭再唱歌。方青很纳闷他怎么不请去酒吧了,豪仁向他努努嘴,那意思好像是大黄戒了,早已经从良。
目前豪仁手头上也就有几件小制作,大家相对都比较轻松。方青闲来无事,玩着刚出来的电脑聊天室,也是跟一个号称是美女的妹子聊得起劲,妹子要视频,方青也就同意了。
方青没有拒绝视频的习惯,要是不漂亮关了就是,他那眼睛看过太多肮脏的东西,不在乎那瞬间的污染。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小喇叭闪个不停,打开后发现一个叫孤魂野鬼的请求加自己为好友。方青顿时失望占据了头脑的最高峰,漂亮女孩没有叫这名的,听着就渗的慌。
孤魂野鬼请求与您视频,同意还是拒绝。方青的手在拒绝上停留了半天,还是点了下同意,真见鬼了跑就是。右上角出现的不是鬼,却同样让方青一下跌坐在地上,水杯顺带着掉了下来,全泼在方青身上。
“方青,坠机了?”对面的李蒋石歪着脑袋问道,手还不停移动着鼠标。
“让你别老想着美女,受惊吓了吧?”豪仁幸灾乐祸的边说边走过来。
“我晕!啧啧……啧啧……这么漂亮的美眉,你小子都能吓倒,犯病了不是。”
豪仁的话一出口,李蒋石便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如破竹冲了过来,大黄连头都不抬,看来是真把美色戒了。
方青先把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又把另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这才勉力爬起身来。身后的椅子又被李蒋石抽走,方青妈呀一声坐空再次倒下,豪仁一只手把他提起来,小样笨的,见了美女都站不稳。
“唉,这美女怎么这么眼熟来?”听到豪仁询问,李蒋石毫不思索的回道:“机器猫的女儿可爱猫。”
“呃?”没错,上面就是公司副总毛吉齐的女儿毛可可,方青纳闷的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账号。听了李蒋石干脆的回答,他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小子告的密。
“原来是你小子啊?”
“队长,不是我!”李蒋石欲盖弥彰,撒丫子就跑,这事是他做的,美女一问自然什么都说,现在看着那水蛇腰还流口水呢,要是能摸上那么一小下,定然是手有余香回味无穷。
豪仁:“别闹了,快给哥哥介绍一下!”
大黄:“呃,豪仁今天都不自称老大了?”
豪仁:“求人嘛!”
李家诚:“老大,就怕你无福消受?”
豪仁:“呃,看不起你老大是不?……快回复,怎么老让美女等着。”屏幕上已经出现好几行字:
“很意外吧?小方青,我帮你个大忙,你该怎么谢我啊?”
“怎么不说话?你幼儿园老师没教育过你吗?遇到美女要殷勤谄媚,知道了不?”
“不会是被我的美丽惊呆了吧?可怜的小方青,来,姐姐抱!”你赶紧回,豪仁比方青还猴急,在一边不停催促着。
“别臭美了!我方青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方青用一贯的痞性来应对,越是欣赏别人,就越要装着无所谓。
“你没有问题吧?”
“呃?……我有什么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那天主动约你喝酒吗?”
“因为所有的男人都对着台上的美女直勾勾看,而你居然看剧情,这样的男人要不就是定力足世面广,要不就是某些功能欠缺。”
原来是这么回事,直接否认是不行的,会让人觉得心虚,“是啊,我是有问题,去了很多家医院了,这里跑,那里跑,为何泌尿性疾病治不好?”
“别灰心啊!方青,你会好起来的!”
“呃……我找个地方哭会去!”
“好了,别逗了!今晚请我吃饭还是泡吧?”
“我可请不起你,一瓶酒够我个把月工资的,还是趁早闪开!”方青说的是实情,毛可可喝洋酒连眼皮都不眨巴,一瓶就是千余块。
“闪开,闪开,这样的美女,花一年工资也得请!”豪仁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方青推开亲自上阵。
“唉,方青,他帮你什么忙?”豪仁头发朝后一捋,忙活活打着字,其实他那头发根本不用捋,短短的根根向上翘起。
“就是上次跟大黄打赌那事,要不我哪能赢啊?”
大黄愤而起身,原来是这样的,那天可让他钱包瘪了不少。豪仁哈哈大笑,说道:“小方青,我给你约好了,今晚请吃饭?”
大黄眉毛一竖问道:“那我请那个场呢?你们不去了?见色忘友啊!”
豪仁:“笨啊,就去你那,带上美女一块!”
大黄:“我靠,小方青和可爱猫合伙骗我,完事我再请他们吃饭,有没有搞错?”
豪仁:“息怒!息怒!”大黄一甩手坐下了,着了这狗男女的道,方青倒了一杯咖啡回来,发现豪仁已经离座。
“咋了老大,这美女不合你胃口?”豪仁不说话,一指屏幕,只见上面写着:“方青,下班后我开车接你,顺便还你上次忘在我床上的衣服!”
这是一家新开张的川菜馆,位于城市一片湖泊中心的岛上,上面风景秀丽迷人,生意也不是一般的火爆。大黄上午订餐都是托的熟人,据说在岛上有一个停机坪,很多大老板开着飞机驾临此处,光油费就是菜金的n多倍。
大黄携着爱妻极为腻歪的走过来,李蒋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和苏青青勾搭在一起;方青是带着姐姐房紫兰来的,豪仁女友无数却单刀赴会,为的是与那位蛇妖般的女子相会。
方青已经向他解释,上次被误会就是与这个毛可可,他们俩只是分别在床上chuang下睡了一觉,没有发生哪怕一丁点龌龊的事情。豪仁心花怒放,发誓要追上这位迷死人不偿命的蛇妖妹妹,不惜用一个月的午餐换取方青的鼎力支持。
可可今天身穿一件黑色狐皮大衣,后襟随风有节奏摆动,带着一副盖了大半边脸的墨镜,头发染成了淡黄色的离子烫直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手里提着精美的圣大保罗手袋,显得非常的洒脱。
“可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组长豪仁!豪仁……你知道,我就不用介绍了。”
“可可姑娘真漂亮啊!”
“英组长也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请!”豪仁又露出了他的卑鄙小人样,谦卑的跟个孙子似的,毛可可并不吃他那套,揽着方青的胳膊发出直爽的笑。
豪仁有些尴尬,房紫兰从身后走过,小声说道,英组长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家追小姑娘。豪仁更加气恼,但房紫兰是他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自然是不能发作的,于是殷勤的为房紫兰开道,把原本打算跟毛可可说的话换个名字说给房紫兰听。
“方青,你上午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啊?”
“呃?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会爱我一万年!”
“开玩笑,我又不是王八也不是龟,爱那么多年干什么?”
“唉,你这人,上午说过的怎么就不算数了?”
“可可,我那会去倒咖啡,是豪仁替我聊的。”
“哦!”
“嗯?失望了?”
“去!我会看上你?那是老天瞎了眼了。”可可的大衣开着前襟,里面的卡通衬衣晃得方青眼晕,香水的味道直让人癫狂,即便是说“瞎了眼”这样的词语也让人骨头酥软,那声音腻起来也是消受不了。
“嗨,可可,还是恢复你平常的语调吧!我怕我受不了!”
“傻样,咱都是上过床的人了,还怕什么?”
“扑嗵!”后面的豪仁摔了个大跟头,挣扎着又爬起来,想来是因为可可语言的巨大杀伤力。一行人都在大笑,平日里老成稳重的豪仁同志也有今天,连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
可可也在笑,对方青道:“跟你开玩笑的,你敢有什么不轨,休怪本姑娘的秀腿不饶人。”
“为什么是腿,不是胳膊?”
“因为我是练跆拳道的,胳膊一般用不上。”汗,暴汗!方青有意拉开一小段距离,人家那是正宗练家子,自己这是野路子,未必能敌得过。明明有一座小桥直通岛屿,可店家偏偏安排船只在岸边接你,意境,意境知道吗?就是没事找事。
游船并不大,但配备的很齐全,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马上有人送上水果点心加饮料,一个美丽的姑娘唱着温婉的江南小曲,还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在冷天里翩翩起舞,那声音和舞姿直逼着你向温柔乡里栽。方青这眼就有点不够用的,可可用力给他一下,本大美女在此,胆敢偷看别人,斩立决!
可可也就是那么一说,方青真敢盯着看她,那才是斩立决。苏青青就没那么罗嗦了,一招分筋错骨手让李蒋石鬼嚎不已。豪仁眼珠子都凸了出来,稍微一化妆就能扮演蜜蜂。大黄是其中表现最淡定的,一向见了美女腿肚子都转圈的他,现在竟然有了如此强劲的免疫力,不得不让人叹服爱情的伟大。
一曲终了,游船恰好抵岸,早有漂亮妹妹列队欢迎,开叉的旗袍忽闪忽闪,敞开的衣领颤抖颤抖,晃动的部位迷人迷人,嘴唇冻得发紫还在强忍。豪仁长吁短叹,刚才的游船还没有坐够,这里的姑娘也未曾看遍,人便已经到了客房。他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里趋之若鹜,即便背着老婆也要潇洒走一回。
房间不大却安排的细致入微,两个娇滴滴的小妹妹在一边服侍着,一句“先生请擦脸”让方青身不由己,拿着餐巾就朝脸上抹,那小妹娇笑一声,把湿巾拿起来递到方青手里,要不是因为毛可可的怒视,估计也就亲自代劳了。
毛可可这次真的给方青一下,说道:“请本大美女出来吃饭,怎么还盯着别的女人看?我没有她们漂亮吗?”
“我的可可小姑奶奶唉,你轻点!我想见你机会还多的是,咱俩打开视频就看到了。你想这种奢侈的地方,大黄能请我来几回?我是看一眼少一眼,你就成全我吧!”
“紫兰姐!你看他!”毛可可居然向房紫兰求救,声音嗲的不行,完全与那日酒吧相见时的豪爽不搭边,这还是个百变女郎。谁要是娶回家,估计至少相当于两三个老婆,赚大便宜了。
“呃,方青,好好陪可可姑娘,陪好了姐有奖励!”房紫兰开口了,方青自然是惟命是从,豪仁在可可另一侧直吃醋,他哪点比不上方青,怎么这可可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哎,姐,有什么奖励?说来听听!”
“奖励就是,姐把可可许配于你!”
“谢主隆恩!”方青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乐得直冒傻气,对着可可说,“看,姐把你给我当媳妇了,听老公话,否则家法伺候,打你……”
“啪!”方青先挨了一下,被准确打在屁股上,看来可可已经领会到他家法的涵义,以后施法时就不用解释了。
“亏大发了!”毛可可自顾自的说道,弄得好像方青真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似的。人都说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比如由懒惰变得勤快,由冷漠变得热情,由好色变得专一。
大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昔日那个花花公子摇身一变,成了会体贴人的模范丈夫。大黄身边的娘子是很清秀很乖顺的那种,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可一颦一笑都给人特舒适的感觉,可谓是结婚过日子的最佳人选。
“嫂子,恭祝你和大黄喜结良缘,祝你们白头偕老、早得贵子。”方青起身向今天的主角敬酒,毛可可像个小媳妇似的跟着一起,曾经是个酒桶子的大黄居然只是抿了一小口,惹得方青一个劲的劝说,大有不喝掉就跟他玩命的架势。
“大黄,听说你大号叫黄豆芽?”毛可可的话一出口不少人就笑喷了,他的名字在酒桌上一般是不提起的,属于标准的笑料。
“是啊,父母取的名字,叫起来很顺口。”大黄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名字的好奇,回答起来也形成了定式,他这种名字也有好处,至少能让人过目不忘。
“那你准备给儿子取什么名字?黄豆苗?黄豆瓣?”毛可可那嘴变得口无遮拦,方青在桌子底下捏她大腿,却遭到她更加猛烈的回击,钻心的那个疼啊!
李蒋石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接过毛可可的话说道:“谁说那孩子姓黄了,说不定随嫂子姓也不好说。”
苏青青也跟着起劲,应和道:“对的,现在流行跟女方姓。”
呃?李蒋石这才发现有点引火烧身,转头问道:“青青啊,咱俩要是结婚了,孩子随我姓。”
“凭什么啊?你刚才不还说随女方姓吗?”
“我那是说大黄,他爱跟谁姓都可以。”
“不准!我儿子姓苏。”
“唉,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啊?”
“你说谁呢?吃我一招,排山倒海!”苏青青当场下了狠招,跟李蒋石掐在一块,房紫兰和方青忙把他们拉开,这对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可能几分钟之前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几分钟之后,就像战场上的仇人。
“跟我姓!”
“跟我姓!”
“闭嘴!跟我姓行了吧?”方青这一吼还真把他们震住了,李蒋石寻思好几秒才发现跟着方青姓也不合适,苏青青突然想到她什么时候要嫁给李蒋石了,这些浑话从何而来。
一场家庭战争告一段落,大伙又开始交杯换盏、觥筹交错,大黄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房紫兰小声说,他已经脱胎换骨,走进成熟男人的行列。豪仁还在惦记着毛可可,在那里卖弄着自己的才华,酒是一杯一杯的朝里灌,毛可可对他就是没感觉,连个好眼色都不给。
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一桌人个个都是酒足饭饱,按照事先计划,他们驱车去阿米果唱k。穿越都市的霓虹灯,车子行进在阑珊的夜色中,方青打着酒嗝,看身边毛可可半眯着的眼睛。这个女人美是美,可总感觉与自己有太多的共同处,说话、做事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相对而谈有点照镜子顾影自怜的感觉,这样的两个人很难擦出火花。
毛可可在初中的时候,便被父母送到英国的贵族学校,从那里一直待到大学毕业。她在一所名牌大学就读新闻传播专业,毕业后混进了世人瞩目的bbc电台,过了没多长时间便厌倦了那种生活,在家里的不停召唤下毅然返国。
按说有了前面的经历,在国内随便哪家电视台也不难找到工作,可这丫头偏偏傲得可以,谁都看不上眼。可可的父亲毛吉齐也乐得如此,丰厚的家产用不着她一个女孩子到处打拼,干脆出资给她开了家贸易公司,做些出口进口的中间商生意。公司每个职位都有得力助手,毛可可也不用干什么,每天翘着二郎腿过去坐坐,等着收钱就行。
车子到了地点,方青摇醒抱着他胳膊酣睡的可可。可可睁开小媚眼,给了方青一粉拳,非说他趁着自己睡着赚便宜了,弄得脸皮厚如方青者,在众多朋友面前也是脸红不已。
找了一个豪华大包,八个人轮番上阵,看谁更能恶心人。大黄先是深情的与娘子来了首《夫妻双双把家还》,轮到豪仁老大,为了表达对美女绵绵不绝的爱,味道是有了,就是那贼眼吧唧吧唧乱看,希望得到美女的青睐。无奈毛可可一门心思与方青喝酒,房紫兰在教训李蒋石和苏青青,都没空!苏青青倒是给他鼓掌来着,不稀罕!
在豪仁老大下台之后,房紫兰被盛情相邀,一曲老歌》贼有意境,乐得豪仁喉咙都快喊破了。再来一首,再来一首,这喊声一来还真有点开演唱会的感觉,数方青喊得最响,原因除了房紫兰唱的好听外,还有不想那几个厮再侮辱自己耳朵的意思,不如让房紫兰在上面多待一会。
房紫兰一口气唱了三首,给人带来一种淡淡的忧伤把气氛烘托的火辣起来,她说什么也不唱了,可不想被误认为是麦霸。
脱去外套的可可又展现出迷人的线条,水蛇腰一扭就上去了,那是一首英文歌,方青听不懂几个单词,直译过来好像是“醉了醉了不喝,不喝不喝走了”,也不知什么意思,难道是劝自己戒酒的?
第一轮压轴演出的是方青,论唱歌他可是个中高手,牛气哄哄的说道:“我下面这首歌,一般人是没听过的。咱们打个赌,有一个人知道歌名,我就喝一瓶,你们都知道那就是七瓶。相反,谁猜不出来,自罚三瓶。”
“死方青,你就找废吧!压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歌!”苏青青自信的说道。一曲歌罢,现场一片平静,互相看了几眼,自觉举起酒瓶认罚,每人三瓶。
“方青,你这是什么歌?谁唱的?”
“此歌名为‘色狼之歌’,我上学时自己写的,嘎嘎,喝酒吧各位!”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那夜我在犹豫,彼此之间的想法。又是几捆啤酒变成啤酒瓶之后,一再克制的大黄还是高了点,对方青说了实话。
自从在那件事情以后,他突然间就决定改变生活的痕迹,与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结婚。方青在其中起到很大的作用,连他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完全是无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