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往山里走了一刻钟,寒气也越来越重,宁尘言,云画意和梵曲都是有武功傍身的人,对这个寒冷也能受得住。但长歌和冷少渊却能明显到感受到那股寒意将他们都紧紧裹住,仿佛连反应都要慢两分。等到终于停下了脚步众人才在缭绕的云雾间看见了一汪寒池。远远看过去,正有三朵通体透明的莲花亭亭的开在寒池中央。冷少渊和长歌顿时都忽略了那噬人的寒意,眼中皆是浓浓的惊喜之色,这就是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冰莲了!虽然其他人可能不在意,可是对于医者来说,这就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
白玉京主转身看向几人,面上有着些微的凝重之色:“我们就到这里吧,前方是不能再踏及了。不过你们在这里也都能够看得到。那前方就是寒池,冰莲就开在寒池中央,这次总共开了三朵,也是有史以来开得最多的,若是你们能拿到冰莲,你们可以拿走两朵,留一朵给白玉京就足够。但是具体到怎么拿,老夫却是无法帮忙的。”
“京主这话的意思是?”冷少渊微微皱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
白玉京主叹道:“你们也感受到了这里如冰天雪地般的寒意,冰莲确实只有在这样的环境只下才能开放,但是人在这种环境下却是受不住的。这里即使待上一炷香都会冻伤,那寒池之上的寒意更甚,比周围还要冷上十分。但是这寒池却很大,除了能在寒池之上是摘不下冰莲的。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冰莲被摘下之后立马便要装到盛了寒池水的盒子里,否则冰莲必会枯萎而死。”虽说寒池是在开放的环境里面,但是接近寒池的三尺以内都是冻得人哆嗦不止,身体机能一定也会大幅度的下降,这寒意如此噬人,恐怕就取冰莲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更别说还要取寒池水装花。
“公子,夫人,属下去取吧。”梵曲恭声道。
宁尘言摇摇头道:“先不必着急。”这寒池水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即使有武功傍身可毕竟穿得单薄,不能保证没有意外,他们总不至于为取冰莲再搭上一个人。
云画意思索了片刻,道:“其实这些也都不算是多难的事,做好御寒,速度快一些也就是了,只是今日却是摘不了冰莲了,我们还需再准备一番。”
白玉京主闻言连连点头道:“那是更好!那咱们先下山,你们好好准备一番。”白玉京主听到云画意所言颇有信心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高兴的,白玉京里的人都是普通的村民,顶多也就有些拳脚功夫用来强身健体的,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寒冷和寒池真的无法攻克的难关,因此就算曾经有冰莲开放了,即使马大夫再看着冰莲眼馋,可无奈也无法采摘,倒让冰莲自然凋谢了。因此每到冰莲开放的时候,马大夫都会来看上一看,然后惋惜上好一阵。
几人下山回了仲大婶的家里,便见仲大叔已经回来了,院子里还有好些仲大叔随村子里的村民在山上打得的猎物,野鸡野兔这些常见的不说,甚至还有一头血迹斑斑的老虎。仲大叔也是一个热情和善的人,一回到村子里便被村里人告知说自己娘子又收留
了几个人,曾经不愉快的经历让仲大叔心中一阵紧张,待回了家却见只有仲大婶一人在家,忙放下猎物就上前去问明了来龙去脉,知道了前因后果的仲大叔才放下心,此时见到几人也都更热情:“我打了好些猎物,今晚可以好好的招待你们!”
云画意笑道:“大婶对我们已经是非常好了,大叔不必客气。”
仲大叔和仲大婶还是用了好些东西来招待他们,在吃饭间,仲大婶在问道:“你们不是说要找什么冰莲,马大夫可告诉你们了?”
仲大叔听到仲大婶所言也跟着疑惑的问道:“你们要找冰莲?”
冷少渊扬眉:“大叔知道冰莲?”
仲大叔笑道:“不过是曾经听马大夫提过几句,说是什么药材。”
云画意点头道:“确实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药材,今日马大夫也带我们去京主那里看了,但是想要摘取还有些麻烦。”
仲大婶闻言奇道:“这采药材还有什么难的?可需要仲大叔去帮你们?”
仲大叔连忙应和道:“不错,不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说出来。”
云画意抿唇笑道:“确实需要大叔大婶帮忙,就是想问问大叔大婶可有冬日的棉衣?”
仲大婶笑道:“有呢,不知你要哪种?”
“就要御寒的,越厚实越好。”云画意道。
仲大婶点头道:“行,我给你准备。”
次日一早,几人便再次去了白玉京主的宅邸,白玉京主看着几人手里厚厚的棉衣问道:“你们就用这个?”
宁尘言点头道:“用这个尽够了。”
白玉京主见状也不再勉强,只点了点头,继续为他们带路去寒池。
寒池依旧如昨日一般的冷,仲大婶昨日便专挑厚的衣裳大麾准备了好些都给他们带着,云画意道:“这寒池本就冷,若是一人摘花还要舀水未免耽误工功夫,二哥和长歌就和京主在这里等着,梵曲去舀水,记得舀完水就快些回来,我和尘言去摘冰莲。”
“意儿。”冷少渊微微皱眉,他并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去寒池。
云画意浅笑道:“不碍事,二哥,你将玉瓶给梵曲吧。”
看云画意的浅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冷少渊也只得默默叹了口气,将玉瓶交给了梵曲。
云画意将厚厚的白狐皮毛做的短的披风拿来盖在宁尘言头上,用带子细心的系好。
宁尘言凝视着她:“画意?”
云画意道:“寒池的温度跟这边的温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若是不护着脸,肯定会冻伤的。耳朵都会掉的,你怕不怕?”
宁尘言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一边用同样的短披风照着云画意给他绑的样子好好的也替云画意绑上,一边笑道:“若是耳朵掉了画意可会嫌弃为夫?”
云画意抬眸回望着他,唇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道:“会!”
宁尘言蹙了蹙眉,猩红的眸子里满是不悦。
云画意忙笑道:“不会!不会!
若是我嫌弃你岂不是便宜了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那也太不划算了。只是你耳朵若是掉了那就不会听话了!”
宁尘言唇角噙着笑意,这才满意的道:“我会听话。”
冷少渊听着两人没有丝毫水平的对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耐烦的道:“赶紧去吧。不嫌害臊!”
宁尘言侧首望了他一眼,傲然的一笑。谁让冷二公子没有娘子就只会妒忌呢?不过安王殿下大人有大量,才不会跟没有娘子的人计较!
冷少渊自然看出了宁尘言的意思,眯了眯眼,很好!本公子曾说过不要得罪大夫!果然是个不怕死的!
云画意无奈只得侧了侧身,站在两人之间,隔开了两人的眼神交锋。明明他们还未成亲之前,二哥和尘言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
将棉衣穿好,把自己都裹得严严实实了,云画意三人才足下一跃,极快的往前方的寒池冲去,虽然穿着棉衣,但寒气却是无孔不入,仍有许多透过衣裳钻了进来,若不是几人都有内力护身,还真挡不住这个寒气。云画意和宁尘言直接冲着三朵冰莲直直而去,手一碰到冰莲的瞬间,云画意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虽然手也提早便包好了,但是冰莲本身的寒意却比温度的寒意更加的噬人。
两人摘了冰莲下来正好梵曲也将水装好了,两人连忙将三朵冰莲都插在玉瓶里,交给冷少渊拿着三人敢赶紧将已经湿透的棉衣全部都脱了下来。
摘冰莲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但是三人身上的棉衣却都已经湿透了,整个棉衣都是沁人噬人的寒意。
白玉京主见状也很是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将冰莲摘下来了。
云画意看向身后的梵曲问道:“梵曲,可有受伤?”梵曲是要舀水的,虽然手也包好了但是碰到寒池水的可能性仍旧是非常的大。
梵曲忙将手背到身后,干笑道:“夫人,我没事!”
云画意清眸微眯,沉声道:“手拿出来!”
梵曲讪笑道:“夫人,属下真的没事!”
宁尘言自然也看出了梵曲的异常,淡淡道:“梵曲,夫人的话你没听见么?”
梵曲顿了顿,才右手伸出来,却见梵曲的右手的手指已经褪去了血色,干白得如雪一般。
冷少渊见状忙将玉瓶交给一旁的长歌,自己赶忙走到梵曲身边,轻轻掐了梵曲的手指一下,问道:“可有感觉?”
梵曲摇头道:“没有!”
冷少渊连忙从怀中掏出小药瓶,将药瓶了的药尽数洒在了梵曲的手上,并把自己缠在手上的狐裘的布料取了下来给梵曲缠上。
梵曲奇怪的问道:“二公子,这是为何?”
冷少渊轻哼道:“以后出了事,不能逞强!马上就要找大夫,今日若不是意儿发现了,再晚些时候,你这只手就费了!”
梵曲闻言忙恭敬的向云画意躬身道:“属下多谢夫人!”
“不必!”其实云画意一向是看好梵曲四个的,不想梵曲因此废了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