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在家里也很自责,他想着这么些年来,何氏跟着自己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自己其实也是愧对她的,何氏是错的离谱,但难道自己没有错么,如果最当初一开始就不要这样纵容何氏,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说来说去,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要负最大的责任,那次何氏说自己也是说的对的。
这次何氏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毕竟跟着自己走了这么多年,毕竟为自己生儿育女,毕竟无论她怎么不好,这么些年还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就算自己把她赶了出去,这在青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都想着自己的,上次烫伤毛毛,也是因为要給自己留着鸡汤才和月梅吵架的,自己就算要給她教训,也不应该这样绝情,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江心里非常担忧,几天都没有睡好,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去找人,晚上天黑透了,也要找一阵才回来,但是何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也不见人影。
大概差不多有五六天的样子了,大江正在家里发愁的时候,村子里有人来大江家里说,在离村子这附近大概有五六里的一个破庙里看到何氏了,何氏当时只是说自己从这里路过,是要回家的,村里的人也没有多在意,这几天知道大江家里在寻人,这才上门来跟大江说的。
大江听了,跟人道了谢。连忙去了人说的那个破庙里,到了庙里的时候,大江进去看了看。还是没有人。正想着要走的时候,听到破庙里好像是有些动静,大江又返回去,在破庙里搜了起来,后来在破庙的神像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何氏,何氏闭着眼睛缩在里面,好像已经没有了直觉。只是有几声轻微的咳嗽,大江喊了声:“何氏”。
何氏也没有什么反应,大江上去碰了碰何氏。何氏全身冰凉,如果不是鼻子下还有气息,跟个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大江立马把何氏背到身上。往家里跑去。在路上碰到了一直在寻何氏的青山他们,大江让青山请了郎中来,自己往家去了。
在村口的时候,又碰到了在寻何氏的一大家子,所有人看到大江把何氏背回来,何氏好像没有什么直觉,都吓了一跳的,好在大江说还有气。一家子连忙手忙脚乱的帮着大江把何氏給送到了家里。
何氏一直没有知觉,脸色苍白的厉害。气息也相当微弱,赵氏看着,说道:“不好,何氏怕是不行了,这村里的郎中不知道能不能治,大江,你和二牛几个人赶快赶车送她去镇上,要不晚了,怕是真来不及了,我看到过冻死的人,要死的人也就是这个样子的。”
赵氏的话,把大江吓了一跳,大江当时就吓蒙了,站在何氏床边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在是家里人多,二牛听了赵氏的话,连忙回去喊了长更赶了马车过来,也顾不得大江是蒙在那里了,拉着大江就一起上了马车,实在是怕耽误不起了。
二牛,大江,大生和长更把何氏給送到镇上去了,这边青山把郎中请来了,听到赵氏说他娘说的这么严重,心里也是一阵自责,眼眶都红了,立马往镇上赶去了,一边的宋月梅也是自责的厉害,喃喃的说当时是看到毛毛被烫的厉害,自已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这才发的脾气,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的,她以为娘大不了就回爹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娘这次竟然弄成这样也不回去认错的。
黄氏他们在一边把毛毛的衣服拉了起来,看了看毛毛的伤势,真是也是怪不得月梅的,这都好久了,毛毛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身体一大块地方都是还是红肿的厉害的,可能这天气冷了,衣服穿多了,小孩子又动的厉害,伤口结了痂又被衣服磨破了,现在看着都是触目惊心的,当时的情况想必月梅看到不知道是有多心疼的,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赵氏听到月梅的自责,摇了摇头,说:“何氏有今天,也是她自找的,也怪不的谁,希望她能熬过这关就好,要不然怕是大江这辈子不得安宁的。”赵氏说完叹了口气。
红云和黄氏他们也都是叹了叹气,大家也都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了,都在院子里等着,大家沉默了好一阵,赵氏突然问道:“对了,月梅,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们家里今儿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冬雨啊,还有前几天我们出去找人,也没有看到冬雨,冬雨在哪里?”
月梅被赵氏问的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冬雨这肚子大了,不太方便走动,这几天都在家里啊,没什么事情的。”
赵氏听了,看了看月梅高耸的肚子,没再接话,只是脸色微凝了起来。
大家在院子里等到中午过后,大江他们才回来,赵氏几人连忙迎了上去,问着何氏咋样了。
大江说道:“大夫说好在送去的及时,再迟两个时辰,这人就没了。何氏虽然身子有些亏损,怕是以后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总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了。孩子他娘也醒了,我先把她送到屋里去。”大江说着,从马车里把何氏給抱了出来。
何氏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人也很虚弱,看见赵氏他们也还是没有精神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何氏这个样子,倒是让大家觉得比平时看着亲切多了,至少没了平时那股凌厉刻薄的气息。
大江把何氏送进了屋里,二牛几个男人在院子里坐着,黄氏他们几个妇人进去看了看何氏,安慰了大江和何氏几句,就都出来了,大家看着都没什么事情,就都回去了,只留着青山和月梅两口子在这里。
月梅看着婆婆这样,心里也着实不安,说实话,月梅这人虽然要厉害起来,也是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但毕竟不是心肠毒辣的人,这次的事情自己也要负责任的,在何氏床前很是诚恳的认了错,说上次自己气昏了头,确实是自己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