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几声爆炸过后,士兵们欢声雷动!
徐明侯回头看见了于昭湘,问他:“司令,是不是让我去陪客?”
“然也。请将军赏光。”于昭湘心情很好,竟然跟徐明侯开起了玩笑。
“不用说,我们也要跟着副司令沾光了!”韩晋笑着说。
“在场的都去,老槐就免了吧,这小子我娶媳妇他眼馋。”
“那不行,老槐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李琪也跟于昭湘开起了玩笑。
于昭湘笑着说:“坏了,这些人怎么都要造反啊,不和我一个心眼了,那就去吧,老槐。想着,你这是沾了李琪的光,别记在我的头上!”
“那当然。”
中午,在广源家,齐齐整整地准备了两桌酒席,让叶亦春坐了主客,徐明侯亲自作陪,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到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叶亦春用马车拉着姐姐回到医疗室住下,算是走完了这道程序。
“这几天耽误给你熬药了!”于昭湘对即将离开的李琪说道。
“司令的喜酒就是最好的药!”李琪回答道。
第二天就是传统中的送三,由叶亦春赶着大马车把姐姐送回到于广源的家里。
这一天,于昭湘的七大姑八大姨就要来喝喜酒了,虽然于昭湘没有亲姑,但是远服的姑却是多得很,亲姨及远服的姨也很多,来客坐了满满十几桌子。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自古皆然。于昭湘的这些姑姨们,富裕的拿着银钱上门,穷点的带着几个饽饽也能来喝场喜酒。于昭湘和叶亦丽挨桌敬酒,乱哄哄直到日落客人才散。于昭湘心里烦得很,但是叶亦丽却是乐此不疲。
于广源在空闲之余偷看儿媳的脸色,看她对每一个客人都客客气气一视同仁,心里十分高兴。“大家做派,必主子孙满堂。”于广源心里想。
这一天刚吃过中午饭,叶亦春就动身回葡萄岭父母那里,韩晋亲自带着人护送他。临走的时候,他对于昭湘说:“姐夫,待几天我还回来。”于昭湘点头应允。叶亦春带着恋恋不舍的心情回到父母的身边复命,他的爹娘自然是十分欢喜。
于昭湘时时刻刻盼着天黑。
自从叶氏来到凤鸣村以来,他们两个就几乎没有见过面,直到成亲的那一天。
天终于黑了,全家人一起吃过晚饭,于昭湘就急着回自己的房里睡觉。并非只是想一亲芳泽,而是这几天确实太累了。
于昭湘长这么大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又操心又累人,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他想。
但是他马上想起了父亲于广源,父亲不就是整天过着这样的日子吗?他想起刚来凤鸣村的时候,很多个夜晚他就睡在老吴的房间里,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经常听见牲口棚里有动静,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爬起来看看到底是谁在棚里,他看到了父亲于广源正抓着一把把麦草往牲口槽子里送呢!还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听见大门响动,起来看时,发现父亲提溜着一把拔棉花柴的拔钩子从外面进来,第二天他才知道父亲在半夜醒来的时候独自一人去坡里拔了半亩棉花柴又回家睡的觉!
在成亲的这几天里,于昭湘年长了十岁!
他很想一下子就把叶氏搂在怀里,但是他还是忍受着身体里原始的煎熬,不仅陪伴着父亲喝了一个时辰的酒,听他讲了一个时辰的话,而且主动为于广源上茶斟酒。
于广源十几年来没有能够和他的小儿子能有这么一次面对面的、长达一个时辰的对话——虽然只是他说儿子听。以前他对儿子千百次讲的道理仿佛这次起了作用。“孩子不用管的,树大自然会直!”那个误导了无数个父母的理论仿佛有着一定的道理——最起码在于广源现在看来。
于昭雪在旁边直劝父亲:“爹,快去睡觉吧,都快半夜了!”每次于昭雪这样劝他,于广源就会说:“你们先睡,你们先睡,我不困,不困。”
因为心情愉快,于广源的酒喝得很多,很快,酒劲上来了。他披上衣衫,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于昭湘在后面跟着他,把他的尿壶拎到了炕前,看着他躺下,又把一床小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于广源迷迷糊糊地躺下,对着于昭湘说:“睡去吧,秦!”“噗”地一声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两颗眼泪从于昭湘脸庞滚落!
他悄悄地为父亲带上房门,又关好屋门,走出院落时,又把院落的门给拴好、上锁。正要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叶氏正站在他的跟前。
于昭湘匆匆忙忙地擦了两下眼睛,问她:“还没睡?”刚问完就觉得这句话太多余。
“於菟刚睡着,爹睡了?”
于昭湘不说话,他在前,叶亦丽在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进房门,叶氏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想我了没?”她的声音颤颤的,充满了磁性。
于昭湘不语,回转过身来,一下子把叶亦丽抱起来搂在怀里。
于昭湘抱着叶氏就像抱着一个婴儿,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里,把叶氏轻轻地放到了炕上。
在炕的一角,於菟睡得正香,睡梦中笑出声来。原本两个孩子都想跟着叶亦丽睡来着,于昭雪好说歹说把湘云说服了跟着自己睡,但是於菟的犟脾气上来了,非要跟着叶亦丽睡觉,把他逼急了,他就用含混不清的话大声叫喊:“娘香,娘香!”于昭雪做出要打他的样子,叶亦丽制止了。她把於菟抱在怀里,把他抱到自己的新房里,哄着他慢慢地睡着了。
叶亦丽浑身发烫,遍体酥软,眼睛里发出迷人的光芒。
久违的饥渴在于昭湘体内膨胀,他的眼睛发出火一般的光芒。上得炕来,他一下子趴在叶亦丽的身上,两片发烫的嘴唇随即*了叶氏的樱唇。体内如同火山在燃烧、燃烧。
“三郎!”叶氏低低地呻吟道。
于昭湘急三火四地为叶氏除掉内衣,像一头发了情的猛兽一样对她的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忘情地亲吻起来。很快,叶氏的全身就像火炭一般。
“轻了点!”叶氏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下体传过来。她本来不想叫喊,然而突然的疼痛让她尖叫了一声。随即,她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于昭湘坐在她的身边手足无措。她的身体下面湿了一大滩,全是鲜血!正想坐起来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又从下面传过来,她只好无奈地躺下了。
第二天,叶氏几乎没有出门,因为她的走路姿势都有些变形了,她怕被人笑话。
直到十天后,两个人才真正享受到对方所给自己带来的欢愉。
一出十二日,叶亦丽就让于昭湘教她骑马。于昭湘二话不说,立即在自家的场院里手把手地教她。不出两天的功夫,她已经能独自一个人骑着马在大路上纵横驰骋了。不仅如此,叶亦丽骑马时佩戴手枪,喜欢骑在马上射击,这在整个凤鸣镇就是一个奇景。
每当叶氏骑着骏马在大路上行走时,周围就聚满了大闺女小媳妇,人们像看西洋景似的看叶氏骑马。
很快,这件事被于广源知道了,他找到于昭湘,黑着脸说:“看看你媳妇,成什么样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让人家笑话死!”这一次,于昭湘并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制止叶氏的骑马打枪,只是告诉她别在人多的地方干这事,尽量避开爹。
然而,风言风语不停地传到于广源的耳朵里。他又去找了儿子好几次,无奈于昭湘嘴上答应得挺好,背后我行我素。
有一天,于广源来到司令部找徐明侯。
“老弟啊!”于广源见到徐明侯就露出一副伤心地面孔,“三不听我的话,让媳妇疯疯癫癫的让人笑话,你去给我说说他吧!”
徐明侯耐心地听完于广源的话,不置可否。于广源本以为像徐明侯这样的世家子弟也会和他一样对女子又是骑马又是打枪的事情看不惯,但是徐明侯无动于衷,心里就不大舒服,坐在那里悻悻的,很不高兴。
徐明侯只好开导他:“大哥,你还是老思想,世道早就变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了,男人能干的事,女人照样能干。鉴湖女侠三十年多前就会舞刀弄枪,有谁说她不好呢?我们这里的队伍里没有女兵,但是很多队伍里女兵多的是。事情嘛,总有个接受的过程,不是老三媳妇做得不对,而是老百姓们一时难以接受,时间长了就行了。想当年,伯母赵氏第一次放脚不也是惹得很多人议论纷纷吗?现在你看在我们凤鸣镇还有哪个女子缠脚呢?”
于广源被徐明侯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是他的心里怎么也盛不下叶氏骑马打枪这件事,还是絮絮叨叨满肚子不平。
正好韩晋过来了,问明白情况之后,他对于广源说:“表叔,是你娶的媳妇呢,还是老三娶的媳妇?人家老三看着叶氏挺好就行,你瞎掺和个啥劲呢?”
几句话彻底让于广源蔫了,他红着脸对韩晋说:“你、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啊!?”站起身来,拍打拍打屁股走了。看着他走远了,屋里所有人都笑歪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制一物。司令的老爹还就是你能说得了!”赵魏边捂着肚子笑边对韩晋说。